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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 背后秘密 ...

  •   前后左右,包括上下都是一片纯白,那是一种近乎于耀眼的白色,无边无垠地笼罩着整个空间,看不到一点杂色的白,在那当中筑紫汐无力地瘫坐在似乎是地上的地方,背靠着什么。
      只能说是似乎坐在地上,也无法清楚地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支起了她的上半身,那一片无涯的白色如同虚空一般的存在让人无法辨别到底哪里是天哪里是地,但她确实是坐在那里,坐在某个位置,即使失去了判别远近的深度线索,筑紫汐确实还是存在在这个空间之中,这个寂静的悲哀的空间,似乎还有一点点的冰凉。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真相?为什么?
      筑紫汐无力地垂下眼帘,同时遭受了仓促发动从未使用过的高级风咒与失去咒器的两重重创,现在紊乱的咒力如同一根根尖锐的针在她的体内无序地野蛮地到处游走着,虽然从外表看现在只是添加了一些不深的创口,但很快那些失去控制的咒力就会自她的体内奔涌而出,直接切裂开饲主的身体。
      是的,饲主!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对于咒术师而言,诞自本身的那些超乎自然的力量其实就是驯养在自身体内的野兽,他们使用着各种方法来驾驭那凶猛的家伙并以对方的强大为自己强大的标志,但相对的,当那野兽失去了控制,咒术师将直接承受最本源的伤害甚至失去性命。天下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追求强大力量的代价便是从饲主变作肉食!
      筑紫汐尝试着挪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却只感到一阵阵痛楚钻心噬骨的袭来,虽然感觉得到痛苦却完全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动弹哪怕一根手指,如同被看不见的绳索禁锢着,她既无法逃跑也无法自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的发生——那就在几分钟前发生的可怕的真相!
      筑紫汐的眼前至今还残留着那真相的残影,在那蔚蓝的夜空下,那样的两个人,银灰发色的和金发的,一模一样的脸,而其中的一个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戳入了另一个的胸膛,血,慢慢地,慢慢地,沿着锋亮的剑身流下来,流过纯金的鞘柄,流过装饰的鲜红宝石,一滴一滴地淌落到地上,银灰色的头发只来得及在风中跳跃了一下便无力地消失在了眼前,只有那薄弱的散发着无尽悲郁的舞蹈直到现在还在筑紫汐的心上跳动着,死也不肯离去。
      “欢迎来到我的空间。”一个声音突然地自上空传来,筑紫汐有些迟缓地抬起目光,在白色的空中,银灰色头发的青年裹着黑色的斗篷自上方缓缓地降下来,不知是哪里的风带起那柔软的发丝在空中跳动着不知名的舞蹈,一如刚才——那两万七千年前的舞蹈!
      “西雷德……或者,我该叫你席瑞德?”筑紫汐的声音沙哑而羸弱,那纤弱的声线仿佛在瞬间便会消逝一般,这个事实就连她本人都吃了一惊,情况已经那么糟糕了吗?
      “哪一种称呼都可以。”席瑞德微笑着坐下来,看不见的椅子但是确实地存在着什么东西托起了他的身体,并且发出了嘎吱的声响。
      “你将我带来这里想要干什么?”既然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现状,筑紫汐干脆放下逃生的希望直截了当地询问空间的主人。
      席瑞德,生存于二万七千年前的古人,“死”在自己兄长手中的那个他如今就坐在自己的面前,看起来毫无威胁性的一张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微笑,从一开始将自己一行带入沉睡在历史深处的席斯达王域到现在将自己带入这个无的空间让自己见到了他死亡的真相,这样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证明他的强大还是有别的意味?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不如来听一个有趣的故事吧。”席瑞德交叉着双手,闲散地注视着面前受伤的女孩,口气就像在聊天气一般的稀松平常。
      “一个小男孩成长的故事,当然你应该知道,那个不平凡的主角就是我亲爱的哥哥,被你们称作魔神希斯达的那个人。”他呵呵地笑着,摊开两手,耸了耸肩,“一个伟大的人,一个伟大的故事!”
      “啊,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就开始说了。”席瑞德望着筑紫汐苍白的脸,自问自答地说着,神情中有种脆弱的疯狂。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一千年?二千年?一万年还是……”
      “是二万七千年前。”
      “二万……原来已经那么久了吗?”席瑞德低下头,银灰色的头发将他的眼睛深藏在密密的阴影中,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好吧,那么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二万七千年前,地点是类魔大陆的西北边陲小镇,一个普通的家庭出生了一对双胞胎,哥哥是金发,弟弟则是银灰色的头发……”随着席瑞德的述说,周围的景致开始发生了变化,筑紫汐看到一对满脸幸福笑容的夫妇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小小的襁褓中哭声响亮的男孩和另一个只发得出断断续续喑哑哭声的看起来瘦弱的男孩。
      “夫妇很普通,男的是木匠,女的是农妇,男孩们的日子也过得平凡而幸福。平稳的日子和固定的人群,本该在榔头和木刨中缓缓流过的岁月却出现了第一个打破者,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普通小镇出生的乡下孩子却并不满足如父辈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在他的心里装着比天还要高的志气……”席瑞德低声地说着,脸上现出自豪的表情,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之中。
      “男孩子说,终有一天他要将自己的名字留在历史上,他要成为万人景仰的伟大君王。第一次对人坚定地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男孩子刚满七岁,七岁的男孩子,却有着男子汉一样的坚定眼神,此后的几百年,他一步步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从来没有闪失也从不迷惘,几百年来的每一个脚印都扎实而沉稳,就那样一步步一步步地去攀登世上最高的山峰,从来不怀疑自己会做不到也从来不会在失败中灰心丧气,如同太阳一般的存在,令多少人眩目的那个人,我为他而骄傲,为有那样的一个哥哥而自豪……”
      “然后呢?”筑紫汐问,疲倦地靠着虚无,看着年幼的金发少年慢慢地成长,那耀目的金色也在不断地成长,她知道,终有一天那金色会令太阳也失去光彩。
      “然后……”席瑞德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身下的“座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单调而疲累,像之前那样,多加进去的是一点困惑和无助,如同断了一条腿,那样悲伤而吃力地摇晃着,“然后,他做到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似乎是那看不见的座椅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白色的空间中响起一长串紊乱的嘎吱声后突兀地发出一声尖鸣,停了下来。
      “再然后的事你应该都看到了。”席瑞德抬起头来,用碧绿的眼眸凝视着筑紫汐,成长了的少年的脸庞,用和希斯达一样的脸注视着面前的少女。
      真的是一模一样的脸,然而,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别呢?筑紫汐问自己,眼前的是西雷德或是席瑞德都不重要,甚至他是希斯达的双生弟弟也可以忽略,只是,为什么要那样地看着自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那样的哀伤和绝望……
      “你已经死了,”筑紫汐闭上眼睛,身体好难受,心也……好难受,像被看不见的沉重山体压迫着那样,心脏的跳动也似乎要停摆。
      是啊,死在二万七千年前,”席瑞德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带点神经质的像开放到极致就要凋零的花朵一般脆弱的笑容,“死在那个夜晚,死在他的手里。”
      “为什么要杀了我?”他问筑紫汐,居高临下的苍白的脸带着隐隐的怒气。他在看什么?透过筑紫汐的身影来找寻那位二万七千年前逝去的王者吗?那位有着金色头发的君主,他的亲生哥哥,被人称颂的魔神希斯达?
      “你为什么要杀我?”他的神情激动起来,白得透明的肤色上几乎可以看到那么一点点血色,幻影不该有的人类的血色,“我崇拜你,景仰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为了你我甘愿做你的剑,做你的盾,做你的翅膀,做一切可以为你做的事,成为一切能对你有用的东西,从来不憎恨命运对我的安排,哪怕只能生存在黑暗之中,永远只能做你的一个影子,但是我满心欢喜啊,因为我有那样一个出色的哥哥,那么的优秀,那么的令人钦佩,你却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
      席瑞德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咬着牙不让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喑哑的倒气声和干号一起凝固在喉间,哽得像一团巨大而坚硬的石块,痛入肺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拼命捶打地板——那白色的虚无绵软着任凭主人的发泄而静默无语,令人哀伤的行为啊,既感觉不到疼痛也不会受到伤害的幻影和幻影的心之世界,如果不能哭泣,那么连疼痛都无法感觉到的他要靠什么来疏解心中的痛苦?
      “为什么要杀我?哥哥……”他停下了手的动作,失神地望着筑紫汐,带着憧憬的面容上满满都是弟弟对哥哥热切的感情,“我那么佩服哥哥,我是心甘情愿地做哥哥的咒器,一点都不后悔,真的!因为,至少那样的话,我这个没用的弟弟还能够帮哥哥一点忙……没用的、体弱的弟弟,我好憎恨那样的自己……如果不是这副没用的身体,我一定能为哥哥做得更多!所以,哥哥不要抛弃我,哥哥不要不管我……”席瑞德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筑紫汐,像迷途小猫一般无助而令人心疼的眼神。
      “你何必为他牺牲那么多……”筑紫汐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只是微微地移动了一下头颅,□□上的痛楚即使已经超越忍耐的极限,却仍然无法移动分毫。
      使用生物作为咒器对于使用术力的人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生物本身拥有的能量力场,借助这样的咒器无论是施术还是抵挡回风都能取得更好的效果,何况作为双生子而拥有相同力场和共通灵魂的两人,希斯达和席瑞德。然而,用活生生的人来作为咒器也同样代表着作为咒器的一方将完全地承担下由术士所产生的全部咒力负荷和回风,术者有多强大由此产生的对咒器的伤害就有多强,作为希斯达的咒器,筑紫汐简直不敢想象席瑞德到底是怎样用那样羸弱的一副身躯来承受住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可怕的真相!
      “我不觉得痛苦,一点都不觉得。”席瑞德拼命摇头,“因为是帮助哥哥的事,所以再苦我都会去忍耐下来,但是哥哥为什么要我离开,哥哥为什么不要我了?是席瑞德没用了吗?哥哥不再需要席瑞德了吗?”他踉跄着爬起,跌坐到筑紫汐的身边,摇晃着筑紫汐的手,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筑紫汐无力地垂着手任他摇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被拼命晃动的手臂牵扯到一些外在的伤痕,火辣辣地痛起来。
      “因为没有用了就要抛弃吗?”席瑞德猛地停止晃动筑紫汐手臂的举动,冷冷地抬起头来看着她,幽深的绿色眼眸像一潭寒池,冷得连三魂七魄都要冻透,“真是实用主义的想法啊。”他甩掉筑紫汐的手,站起身来,轻蔑地看着面如死灰的少女。
      “这就是我将你带来这里的目的,我要你好好地看清楚这位被你们口耳相传的伟大君主,千秋留名的希斯达魔神,他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呵,那些被蒙蔽的可怜的后世者如果知道自己一心崇拜的神祗只是个卑鄙的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的人,那将会多么有趣啊!”
      “你恨他吗?”筑紫汐问。
      “哧——”席瑞德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抱着肚子笑起来,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你……嗬嗬……你好有趣……嗬嗬,被自己最亲的人利用又被像垃圾一样抛弃,我怎么可能不恨他?嗬嗬……好笨的问题……”
      “笨吗?”筑紫汐闭拢双眼又睁开,带点褐色的黑色眼瞳中闪耀着不知名的神采,下意识的,席瑞德避开了她直视的目光。
      “我不觉得自己的问题笨,”筑紫汐扶着“墙”缓慢而艰难地站起身来,“因为……从头至尾我在这个希斯达王域感觉到的除了悲伤还是悲伤,根本就没有憎恨这种情绪,你其实并不恨希斯达,更甚,你根本无法去恨他!”
      “住口!”席瑞德咆哮着,一挥手,筑紫汐突然感到胸口一窒,像是被突来的强风所压迫的痛苦感受逼仄着脆弱的身体使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却依旧不肯放弃自己的想法。
      “我……我……说得……没错!”
      “我让你住口!”席瑞德咆哮着,狂风如同锐利的刀割开筑紫汐的手脚,血从那里不停地渗出来。
      千疮百孔的身体……筑紫汐苦笑着,努力支撑着令自己不至于倒下,无论如何都要说明,那种感受,席瑞德的真实的心还有希斯达的……秘密。
      “你恨他什么?恨他要你离开?恨他不让你继续作他的咒器?恨他不惜一切保住你的幻影,甚至用自己的生命和整个希斯达王域的人作为祭品换取将你的意识保留在这个虚幻的王域之中二万七千多年?还是,你恨他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抛弃,恨他独留你一个孤零零地漂泊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你自己也知道你天生的身体疾病根本无法活太久,而他却为了保全你不惜做出违背天理的事情来,你恨他什么,你还能恨他什么?”筑紫汐的声音轻微,语气却坚定,眼神执著而逼人,逼得席瑞德无法移开视线。
      “我恨他,我恨他……我……恨……”轻微呢喃地不停重复着的声音由决绝至迷惑变作疑问。
      恨吗?
      恨他吗?
      真的恨他吗?
      “带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你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带你来到这里的……原因……”席瑞德讷讷地复述着筑紫汐的话,表情迷惘而困惑。
      “只为了不惜一切要将你保存下来,哪怕只是一个幻影,那样伟大英明的君主,那样深深爱着臣民的他居然使用禁术用自己的生命和全城的人作祭品换取将你这个自以为被抛弃被背叛的家伙的时间封存在这个虚幻的空间中二万七千多年;由于愧对自己的臣民,他将所有记载自己丰功伟绩的记录付之一炬,从此在历史上再没有希斯达魔神,他将所有珍视的努力的保护的都葬送只为了你,这一切的一切你其实是最明白的人不是吗?”
      “我……我……”
      “还要自欺欺人吗?问问你真正的心吧,你的心结到底在哪里,难道不是个只因为被哥哥抛下而闹别扭的自私自利的胆小鬼而已吗?你这个……这个没胆的恋兄癖!”筑紫汐越说越带劲,似乎连身体的痛楚都不觉得了。
      “你!”席瑞德被彻底咽得说不出话来,“你……你说我是恋兄癖……”
      “就说你这个恋兄癖!”
      “你……你这个丑八怪,一点都没有魅力的男人婆!”
      “什么!”筑紫汐柳眉倒竖,完全被激怒,“我什么地方丑了,人家都说我长得活泼又有朝气,还说我气质优雅兼高贵,我什么地方像个男人婆了?”
      “那是因为被你问的人怕挨揍才这么说的吧。”席瑞德歪一歪嘴,用眼白看筑紫汐。
      “去死,你个恋兄癖!”
      “男人婆!”
      “恋兄癖!”
      “男人婆!”
      “恋兄癖!”
      “哈哈哈哈哈哈哈……”席瑞德突然停止和筑紫汐的互相谩骂,仰着头大笑起来,“你……你好好玩!”他抹着眼角,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在筑紫汐的眼里,那里应该是盛开着漂亮的泪之花吧。
      “谢谢你。”席瑞德微笑地看着筑紫汐,“一直以来我都害怕承认,怕承认哥哥是因为我而死去,怕承认这王域所有的人都是因为我而失去生命,拚命告诉自己憎恨哥哥,到头来,却连自己都无法欺骗,还要一个后辈来骂醒我,哥哥知道的话一定会骂我没用吧。”他说着,眼中露出温柔的眼神,“现在都好了,原来承认才能让我真正轻松……”
      筑紫汐看着席瑞德的身影渐渐地模糊起来,身周笼上一层金色的轮廓,慢慢地从身体内开始散逸出闪亮的光点来,到了告别的时候了吗?
      “这里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席瑞德说,像水位上涨一样的金色切线已经蔓延到了胸口,“我要走了,筑紫家的女孩,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恋兄癖,一路走好!”筑紫汐故意粗声粗气地说,拼命吸溜鼻子。讨厌,为什么会觉得难受?
      听到筑紫汐的话,席瑞德突然猛地凑到筑紫汐的面前,虽然长得不赖不过一张突然出现的放大脸孔还是吓得筑紫汐倒退三步,差点没叫出声来:“你,你要干什么!”
      筑紫汐口齿不清地说,随即感到胸口一暖,因为术力失去而造成的创痛随着一股暖流在体内的流动渐渐地缓和下来,那些紊乱的术力也在暖流的引导下各自规正了位置,流入她的四肢百骸。筑紫汐惊讶地看由席瑞德的掌心放出的金色的光芒在她的四体游走,很快不仅是内里,就连外伤都迅速痊愈、消退。
      “作为谢礼,”席瑞德微笑道,“你的同伴中有一个应该是我的子孙,麻烦你替我转告他一句话‘无论何时都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对于你,作为弄坏你咒器的补偿我将‘希望之光’留给你,此外还要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是小心暗魔界的人;第二件是……”他附在筑紫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筑紫汐的眼睛不禁瞪大。
      “你是什么意思?”她疑惑地问。
      “时机一到,你就会明白。”席瑞德高深地说,那个表情倒是和百晓生的师父有几分相像,“还有……”
      “啊~~~~~~~~色狼!”筑紫汐叫,伸出手去打席瑞德,对方乘她不注意竟然迅速地亲了她脸蛋一口。
      “嘿嘿,你现在知道我不是恋兄癖了吧,哈哈哈哈……”伴随爽朗笑声离去的是银灰头发碧绿眼眸的少年,再也没有重见的机会了。但是,筑紫汐却觉得心头暖暖的。
      她俯下身,拾起那只遗落在席瑞德消失的地方化为淡金色光镯的手环,套入右手。
      “放心,我一定不会失去希望,会一直勇敢地走下去,一定成为配得起‘希望之光’的人。”少女捏紧拳头,对着空茫的远处喊道。
      天空没有回音,只有洁白的希斯达翳草飘飘悠悠在蔚蓝的天空之中,真好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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