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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是害羞了 ...

  •   赵诚看到谢韵,就仿佛心里这些时日的空虚被填补了些许,这种感觉有些陌生……但不论如何,欣喜舒适感是实打实的。

      他也是皮厚,直接挑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连臣早习惯他如此,便就跟在他后面站好。

      莫说谢韵,就是周挺也只能干看着他一点也不拘束。

      “韵娘子,真是好久不见!”赵诚坐下之后,就对着谢韵直接笑了,道。

      他的笑容很纯粹,没有一丝为难亦或压抑思虑,与太子不同,赵诚的笑容是明媚的,无需刻意,只是真实情感的流露,让人感受到直接的情绪表达。

      故尔,他的笑容是直达眼底的,谢韵能瞧出他是真的觉得与自己再次相遇,令他很是高兴。

      人呢就是这样,即使眼前之人对谢韵而言是一号危险人物,但此时此刻,她至多产生戒备,但没有厌恶。

      既然赶是赶不走的,谢韵也就顺势而为,想着先应付一下,随后自己先告辞就行了呗,于是道:“成公子也是忙碌,时光如水,其实也不过两月余罢了。”

      成公子……

      周婷……朝连臣那儿望去……

      连臣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周婷确认了他们这是隐藏了身份.

      但是自己是周氏女, 之前阿兄给了银钱让小二到周府里传话,估摸着韵娘子肯定也是知晓的,方才连臣因着订什么包间搞什么娶会,也点明了周氏身份。

      成公子是周氏的亲戚,那相关的身份……反正肯定低不了,那会不会猜出来真正的身份呢!?

      周婷有些拿不准与犯难了,只是她的犯难在赵诚眼里不是事,因为他早认为眼前的韵娘子肯定知道他是晋阳王却故意装不知道,这是作为商家亦或在外讨生活之人处事的一种世故与精明。

      不知为何,赵诚不愿公开说自己的身份,却也不愿再刻意隐瞒。这种心态非常矛盾,与他一直对自己的评从:如光风霁月,完全相悖。当然,他不认为他在外的名声,是真正的自己。

      这一点上,以前他醉酒提及之时,连臣与陈严从来不附和也不反驳,只是默默的垂首不语。

      于是赵诚继续说着寒暄的废话道:“真是巧,两月有余未见,本以为再无交集,却因为我表妹而又巧遇,看来我与韵娘子还真是有缘。”

      “原来如此啊!”谢韵故作惊讶,决定装傻装到底,也笑道:“那还真是巧。”
      说完,她也不多方,只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茶水上,因为多了所谓的成公子与连臣,她又拿了两个杯子,洗杯、烫杯、将茶叶放进杯中之时,还特意展示了一个小花样,随后洗茶、冲泡……一套流程下来,愣是让大家因为注意她的动作,而忘记了说话。

      最后将茶水递给三人之时,三人早就闻着茶香,此时自然而然的,各处拿着品尝。

      而就在此时,谢韵似是才想起自己身有要事,她起身抱歉道:“这一放松,倒是忘了还有些许事等的处理,此处幽静,贵客若是不嫌弃,可随意逗留休憩,我这失礼,便先告辞了。”

      说着与他们每人行了一礼,便含笑得体的脚底抹油开溜了。

      只留下赵诚心情跌落,很是不高兴。

      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挽留。

      而周挺本就觉得不好意思,即使她与谢韵还有要事相谈,此时她也只能回礼。

      连臣是无所谓,但他感受到了赵诚的不愉,直到谢韵走了出去,他这才道:“韵娘子这等身份,恐怕进不了天家门弟,即使勉强收了,也不过一名姬妾。”

      就是这样才烦恼。

      赵诚冷冷瞪了一眼连臣,憋着气也起身,自顾自走了。

      回到包间,陈严与周挺还很愉快的在拼着酒,因为带着醉意,说的话开始犯迷糊。

      见赵诚冷着张脸回来,陈严瞪着一双迷糊的眼,道:“来来,饮酒!”

      赵诚抿了抿唇,望着酒,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不应该太憋屈,婚事婚事作不了主,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子起了兴致,人家也不搭理……他明明是晋阳王,可自小家里都告诉他,面对太子莫要触及他的伤处,长大之后才知道,所谓的触及伤处,其实都是为了不要让太子产生灭了他与周氏的心思。

      他一路长成,自污名声……要受着他身份带来的枷锁,却除了衣食住行,旁的连个普通人都不是。

      他十二岁之时也曾经抱怨过,可他的祖父却带他来到街上,指着形形色色的人,告诉他道:“普通人为了一日餐食奔波,你又怎知他们在迎娶嫁人处尽可随心?既然有了大富贵,失去些,也是该当的。正如周氏一族,烈火烹油,想要身退,岂是轻易主能做到了。如今情势,只能不再跨进一步,便是识明务保太平。何况,太子也是出自周氏,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还记得当初祖父说到后面那句时,眼中闪现的痛楚。

      他如今长成自是知晓当年的隐秘……哎!纠葛渊源太深了!

      赵诚长吁口气,拿起一杯酒狠狠灌下。

      当连臣与周婷在外面享受了一会儿两人时光之后返回包间,见到的就是陈严与周挺已经各自平躺,醉死过去,而赵诚则红晕着面容,眼神中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坚决。

      连臣知道赵诚应该是做了什么决定。

      但赵诚不说,他也不好多问。

      于是在安排人将陈严、周挺、周婷各自护送回府之后。

      连臣与赵诚同一车驾回了晋阳王府。

      只是巧是真巧,车驾出来没多远,就听到呼救声。

      呼救声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赵诚本来歪躺着,听到这一几声呼救,连忙坐正。

      不用他多言,连臣已经吩咐车夫朝呼救声过去。

      当他们到了之时,就瞧见一辆马车被堵在了小巷子。

      而两个车夫,已经被人打晕,有一个贼人正伸手进马车想要抓人出来……

      车驾里的人还比较顽强,赵诚与连臣就瞧着,从马车里扔出的各种菜……茄瓜,南瓜,冬瓜……还有一把剑直接往外刺……

      里面的人一边反抗,一边凄厉的大叫救命。

      不过,毕竟有三个人,一个人不防备被剑刺着了,另一个被乱丢的蔬菜瓜果给砸到了,但第三个人有了防备,顺利的进入了车驾,只听到尖锐的呼叫声,响彻整个巷子,但奇怪的是,没有人出来……

      到底不敌,最后……谢韵还是被他们给扯了出来……

      入眼的是披头散发,浑身狼狈的模样……

      连臣二话不说,直接就上前解救……

      当赵诚带着醉意下来扶谢韵时,望着她满身的凌乱……顿时怒火中烧!

      直接对连臣道:“只留一个活口。”

      说着就打横将满脸泪痕、受了极大惊吓的谢韵横抱在怀里……

      直接上了马车……

      谢韵是真没想到,她会光天化日之被人打劫,而且这打劫着实异常,根本不似是劫财……

      一个醉意上涌硬撑着自己清醒,一个被刺激的脑子混乱……颤抖不已……

      赵诚最终还是抵不住酒意,临醉晕过去之前,他咬着牙对谢韵道:“你这酒……怎么发此烈性!”

      说着就晕睡了过去。

      谢韵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本来惧怕的怀抱自己正仔细回忆着方才的整个经过……却眼睁睁的瞧见赵诚就在她面前睡了过去。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车夫没收到指令,直接就将车驾一路驶到了……晋阳王府!

      好吧!

      如此,谁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晋阳王府的大管家一瞧见车驾里的情形就是一愣……

      这……一个醉死过去,一个……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晋阳王当街强抢民女呢!

      要不过一会儿功夫,连臣过来了,大管家都不知道如何安置!

      话说到文府后院一个僻静之地。

      文大夫人直接甩了个巴掌给跪在面前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的仆妇,道:“废物点心,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厨娘罢了,你们都抓不回来?都是一群饭桶,平白的费了如此多银子,让那儿的人都去抢米粮……”

      底下的仆妇也是没法子,又不让动用文府的力量,怕给爷们儿知道。

      她一个仆妇,也只能寻侄子的一些街溜子们,谁知道这些街溜子们这么不行,平时里听他们顺手牵牙,偷鸡摸狗,惦记人家小媳妇,拐大姑娘与小娃娃们去卖是惯做的。

      如今失手,她那侄子的命不晓得还救不救得活还两说,她这边恐怕要活不成了。怪就怪她当初贪图那些银子……

      文大夫人气过之后,就想着善后,于是她一双眼里满是狠厉,一个眼神,一旁的几个仆妇上前劈昏了她,然后就堵了她的嘴……

      “弄干净点!”文大夫人一双视人命如草芥的表情,慢悠悠的道。

      一旁的仆妇一看就是个做惯了点,应声后就将人拖了下去。

      当人都散尽之后,文大夫人笑的有些扭曲道:“小贱人挡了我的财路倒也罢了,不过几个餐馆子我也就不乐于与你计较,但你安心做你的菜便罢,尽然让太子为你谋划身份……敢抢我倩儿的道,你算个什么东西。”随后,又对着面前一片虚无,仿佛对着人在说话道:“……当年你们周家两女侍一夫得了皇位,鸡犬升天,而我……却埋没落至文府,如今,谁也挡不住我的女儿将来得了后位!不禁要得后位,还要得夫君爱重,先得子嗣,谁挡谁死!”

      说完,她的脸隐在半明半暗之下,笑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道:“你的命太簿,妒忌之心也重,活该早早去了!你且安心,女婿如半子,你的儿,将来便是我的儿!”

      瞧着天色已晚,谢韵要回自己的府邸。

      但是从晋阳王府出发,要了马车回府,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住所。何况辣味馆所在之地,是宵禁的核心区域。

      晋阳王府占地极广,平日子里也不是那种差事极多之人,故尔,这儿并不是车水马龙之地……她也不可能靠走或者在路边叫马车,这毕竟不是现代,什么打车软件一安排,哪儿哪儿等车来接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若在这儿住一晚,第二日还是会遇到这个问题,但第二日,至少可以送回辣味馆。

      谢韵犯了愁……但无论如何,她也没辙的。

      赵诚临近傍晚其实就醒了,他也想到这一层问题。

      突然间觉得无论是韵娘子要求他安排车驾送她回府,还是她愿意留下来住一晚,明日再送她回府,总归是会知道她的‘老巢’在哪里的。

      虽然她的老巢,他若真花思去查,也是能查到的,但他不是自认行事还是光月霁华的嘛!

      尤其是谢韵面前,他就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强人所难,仗势欺人!

      这也是他不愿在谢韵面前点破自己身份的最大缘由,他名声如此之差,他希望她在接触他时,对他的真实感受是自己所认为的那样。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要回去。

      她平日里即使不回家,而住在辣味馆里,至少会使人说一声。如今要是一晚上不回去,一是破了自己的规矩,二是让家人提心吊胆一晚上,闹出些什么动静就不好了。

      于是她只能亲自到赵诚处表示感谢,并且提了要车驾送她回府。毕竟府邸里的人,晋王府的车夫应该是不认识的。

      赵诚虽有些失望,回头又觉得来日方长。

      于是爽快道:“韵娘子客气,稍后便会安排车驾送韵娘子归府,只是才报了官,查探还需些时日,那些歹人还不知何缘由,韵娘子平日里还是小心些。”

      谢韵再次谢过之后,便回自己暂居的房间收拾了一番,打算稍后车驾来了就出发。

      只是她才离开,赵诚突发奇想,对着大管事道:“去,打水来,拿我的衣衫来!牵我的马,拿我的配剑!”

      这是要作甚!?

      大管事到底是大管事,反应了一会儿,就明白了。

      这晋阳王,恐怕是有了心思了。

      所以啊,作大管事的都是人精啊!

      谢韵很快收拾妥当,出了院子,要了前堂停车驾之地,刚要出发,车驾突然间又停了下来,谢韵欣帘一看,就见赵诚骑着高头大马,在夕阳余晕中出现了。

      他骑着一匹毛色油亮的枣红大马,身上的衣衫显然是换过了,头脸也是清洗过重新打理了,还有一枚青玉装饰了一下顶在脑门上的发束,整个人瞧着也十分精神,还有帅气……

      是了,他与太子不同,他自小习武,身板硬朗且高大,又在沙场上厉练过,那是真刀真剑的拼过的。

      一时间,谢韵满脑子都是那句:我的白马王子会骑着白马踏着祥云而来!

      只不过,现实上,马的颜色不是白的而已!

      谢韵一时间只觉得晃了眼,有些无措起来,她将帘子放下之后,赵诚先是一愣,随后却是一笑!

      哎呦!害羞了!

      是对自己有意吧!不然为何害羞了呢!对了,恐怕还有惊喜吧!堂堂晋阳王亲自为她保驾护航!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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