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心不在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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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经常跑辣味馆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晋阳王赵诚。只是近来他发现，自己不能总是一棵树上吊死吧，老是盯着这里的口味，怎么就是吃不腻呢！
其实之所以是这样，主要还是辣味馆里也是经常换着口味，时不时的推陈出新。
但赵诚这人吧，闲来无事，就试图往别的口味上去尝试，但是月余下来，他还是重新回到了这里。
与陈严、连臣三人坐在三楼往下去望，不由也是唏嘘道：“本王恐怕这辈子都要赖在这里了？”
连臣默了默，他倒是还好，并没有非此家不可，他带着同情的表情望向赵诚，灵魂拷问道：“你到底是因为韵娘子的手艺还是韵娘子本人？或哪一日她无法再侍弄厨事，你可如何是好？”
连臣还是留了口德的。
一旁陈严却是直接道：“是啊！她是女子，也是人，将来总是要嫁人，或者哪一日没了。难不成，你还不用饭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两种可能性，赵诚就燥了。
他扭头正要表达对陈严胡言乱语的不满，外面响起熟悉的声音。
周六与周十二两人被掌柜迎了上来。
这个点……开档前的半个时辰，到目前为止，也就赵诚迷恋这里的吃食，才会提前过来让韵娘子为他单独备食。
“老六？”赵诚不由提高了音量。
周挺耳力过人，他不禁在门外顿了顿，随后他道：“赵二？”
这两声确认，包间门打开。
赵诚与周挺两人可是高兴坏了。
陈严也是好久没见到周挺，当然还有周婷。
只是周婷现在这个样子，陈严一看就嫌弃的哎呦一声，太不给人脸面了。
周婷气的一拳就要打上去，好在一旁的周挺给拦住了。
如此，五人就在一处包房，周氏兄妹又点了些酒与菜肴，然后欢欢喜喜的聊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大家真没注意到，还是故意忽略。
又兴许是连臣本就话不多，自周氏兄妹进来之后，他真是沉默到底了。
而周婷，除了时不时的望他那里瞟眼，话也不多了。
有些话题避无可避，周挺道：“我禁足期间，我知你寻了我两次。都被老爷子骂出来了。”
提及这个，赵诚就是无奈。
道：“我们两人也不知道哪儿碍了他的眼了，都是无所事事之辈！哎！”
周挺也是摇头道：“在他眼里，恐怕也就太子才是最看中的人。”
可偏偏太子不这么认为。
已经话题涉及太子，再往后说就是皇帝了。
于是就此打住，提到旁的，赵诚瞄了眼周十二道：“你们被下诣归都城，也知道了是何缘由？”
周挺点了点头，而周婷则往连臣那儿再次瞄去。
周挺道：“若她嫁太子，以太子心性，太子妃恐怕宁愿是文氏女，阿婷至多侧妃。”
说完，他望向赵诚，道：“若是嫁你，就你那乱七八糟的，正妃虽没迎娶，但圣诣在那儿，阿婷还是侧妃！不过，嫁你好过嫁太子……”
“你可打住吧！”赵诚连忙伸手制止，随后翻了个白眼，示意周挺去看周婷，道：“你瞧瞧她听着要嫁我，一张脸黑成什么样儿了？”
周婷这次归来本就黑粗了许多。
虽然其中有故意的成份，但才进门一会儿，先是被陈严下意识的反应“羞辱”到了，现在又被赵诚毫不留情的点出来“冒犯”到了，她怒了，柳眉倒竖……
连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安静许久的他终于出声了道：“边关艰苦，十二娘子也算是底子好，不然早就不能看了。”
这话……颇是让人听的顺耳。
更何况听在周婷耳里，起到的作用更大，她的眼眶里顿时有些湿润，一股从来没有的委屈感涌了上来。
大家都知道周婷的心思，外间传她心有所性于赵诚，那都是误会。
当然，赵诚也愿意替连臣去挡。不然，连臣恐怕会被周大爷为难，更会被皇帝亦或太子注意到，也不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
就在气氛尴尬时，之前点的菜一道道的上了，包括酒水，几人一入口，顿时慢慢的话匣子又打开了。
连臣连续饮了三杯，而周婷饮的比他还多。
之后，周婷实在受不了连臣又恢复到了沉默不语，何况她本就想来再寻谢韵的，于是道：“我出门散散，你们先暂且聊着。”
起身出去，她就直往后堂过去。
但她也知道非请不入，刚寻了人去传话，后面响起连臣的声音。
一时间，倒是让周婷的心跳加速，照她平日里，这个时候肯定是停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酒壮怂人胆，此时她血液流动加快，浑身只觉得充满了劲头，她不由回声抓住连臣，就往前院与后堂之间的庑廊处走去，并且直接将连臣压在墙壁上。
论起来，连臣可是赵诚的贴身侍卫，怎么会轻易就被人压制住呢。哪怕是周婷这种出入沙场的，真要反抗，也是可以打几个来回的。
但他就这样被周婷轻松压住，接连后退，一直退无可退，直接后背贴在墙壁上，可见是任由她打任由她骂的姿态。
周婷不由靠近他，道：“你说，我黑不黑！？”
连臣感觉到周婷已经有些醉了，却也没想到她上来第一句就问这个！
终究是少女心性，还是在乎的，于是道：“不黑！”
周婷浑身戒备犹如刺猬似的，顿时略略松软下来，但片刻又挺直摇杆，继续问道：“你撒谎！”
连臣望着她不再说话。
两人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周婷软下来，泄气道：“我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但阿娘说了，我的婚事与我的相貌无关，我哪怕就是残了也改变不了。”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而连臣先前一直默默的望着她，听着她说话，他的心本就抽抽着，此时见她哭了，顿时手足无措。
而周婷则望着连臣的表情态度的变化，心中笃定他对自己有情义，只是碍于这枷锁……周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思念，道：“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塞外，那儿风景别有洞天，那儿不会有人认识我们……”
这就是醉话了。
普通人家私逃，虽然注意艰难，但也不无可能。
但他与她两人私逃，即使以自己的本事，再有晋阳王的掩护，可他们面对的是帝王与太子还有周氏一族的追踪，不出月余还是会被抓到……到时候凭白连累人。
周婷眼见连臣再次沉默。
其实该说的连臣早就说了。
她心里也是知晓的。
但她就是爱慕他，她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本就生性大胆，又有酒劲，心爱之人就在身旁。
周婷这一靠近一主动，当她的唇碰上他的时，一发不可收拾……
连臣与周婷互相啃的愉快。
可苦了后面的谢韵……她可是刚刚从厨房里出来，通过这条庑廊才能回到她的后院休息处。
本想着两人一会儿就会离开，这下好了……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
果然，当连臣与周婷跨出了这一步，便有些难分难舍，两人就这样腻歪着说起了悄悄话……
好巧不巧的，先前周婷让传话的小二，绕了老大一圈，终于是看到了谢韵的背影，到底是不如掌柜机敏，又是在后堂，总以为是安全的……
于是小二一声呼唤，道：“韵娘子，可找到你了。”
惊到了连臣与周婷，也暴露了谢韵……
这可如何是好！
关键时候，谢韵对着连臣与周婷，只能坦率加隐瞒，随后先发制人，道：“我适才刚从厨房过来……你们怎会在此处？”
连臣眯了眯眼，心里盘算着谢韵到底看到与听到了多少。
而周婷则无所谓，况且，她也不知道谢韵与赵诚之前的纠葛，她极为热情的邀请谢韵一起到包间。
谢韵直接拒绝道：“我方才一连侍弄了十几个菜肴，现下也是累了，想要去休息。”
周婷有些失望。
连臣想到赵诚如果能再见到谢韵，应该是会愉悦的。
于是他在周婷的身后，轻轻用食指点了点她，随后对谢韵道：“不知此处是否承接十余人的宴请，我观那处大包间能从三十余人，周六公子与十二娘子此次归都城，正想与友人一聚……”
好嘛！无意偷听倒给有了一单大生意。
那个包间不便宜。
“若是韵娘子有意，可否挪步至楼上包间，进行详谈。”连臣见谢韵动了心思，于是继续道。
谈生意之事一向都是钱银多，细节找掌柜就行了。
可钱银多这些时日也都不在都城，那就都找掌柜吧。
谢韵正要开口，周婷则是上前，道：“定了定了，还要谈什么，细节寻掌柜就行了。”
她可是还有旁的事要来寻谢韵，于是才不理会连臣，直接道：“你回楼上去吧，我要与韵娘子说说话。”
说着，就上来悄悄对谢韵道：“上次的那个……你这可还有？若有，可否匀出些给我？我可以出银子的。”
这个女性用品，也是谢韵正在开发售卖的新品，也等着契机。
于是谢韵道：“有的，我正想着要开个布帛铺子，里面顺带着买卖这些女子用品。”
周婷很是高兴，一旦能在外买到，那就不用担心此月有了下月没有。
她道：“你有多少，我包多少，若是我用不了，我找我的那些姐妹与旁的贵女一起买。”
谢韵虽然要赚钱，但她也想造福所有女子。贵女们家境好，不愁银子。但普通女子却是没有银钱解决这月月的舒适与方便。
于是谢韵道：“自是好的，但我还是要开铺子，用些普通的布，以满足旁的女子。”
周婷也不是任性女子，听到谢韵如此说，马上也是认同道：“若是此等物什能给诸多女子用，那是极好的。”
随后她道：“我瞧过了，你那里面是棉花，我认识北边的……那里有个棉场，就是种这些的……漫山都是，若是能通畅些，价格会更公道……”
月事棉巾里的棉花是消耗品。布料也是棉制品，需要的还是棉花。
若是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将来的产量与订价就不再是让她太犯愁了。
于是，谢韵与周韵聊的很是高兴，两人扔下连臣，一起到了那处满是花香围着的轻闲之地，望着上面还有一个小牌子写着“小桃源”，周婷不禁感慨谢韵会享受生活，道：“此处并不大，但给你这么一安置，倒是别具一格。”
谢韵指着放在一旁的小炉子，道：“那里长年可以煮茶……”
又指了指一旁的桌案，道：“你可有兴致与我一道插花？”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玩乐一边说着之后的女子用品之事，说着说着，连胸衣的制作都快谈的只需要下一步如何去做了。
楼上雅间四人，周挺与陈严心中无事，便随着酒意靠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忆以往畅想未来，而赵诚与连臣两人，渐渐的开始心不在焉。
最后还是赵诚没忍住，他起身，对着连臣道：“带路！”
连臣也早有此意，快速起身。
两人就这样，从庑廊那边绕过掌柜与小二，乘着厨房与后面仆妇们的疏忽，直接往后堂走。
只是那小桃源着实难找，若不是谢韵与周婷聊的高兴，周婷那爽朗大声的笑容，将熟悉寻声辨迹的连臣引了过来，恐怕他们都未必找得到谢韵这处。
一进那儿，顿时就有些挤了。
尤其是素来喜欢与习惯了宽敞的赵诚来说，再次见到了谢韵，他突然间觉得哪儿哪儿都畅亮着。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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