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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分离 ...

  •   “后来我跟人打听到了林先生家,姨母人很好,还说要帮我打听你们的下落。本来想等安定下来就送我回家,谁想到秦王突然占了锦州,杀了刺史,还将出城的官道都封了。我只能每天和春桃一起跟春桃向林老先生学读书写字,等待能回家的日子,谁知道几天前的一个晚上……”
      一群黑衣人无声无息地潜入了林家,只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林家突遭灭门之灾,家中的老幼都被杀害,所有的年轻姑娘,包括沈夏青和春桃都被抓了起来。经过一天一夜的盘问后,对方确定要找的人正是这两个刚刚来到林家的姑娘之一。
      沈夏青被反绑住双手,和春桃关在一间柴房里。一个军头模样的人喝道:“你们两个谁是乐清公主?”没人答话,沈夏青心道,这个春桃姑娘一定就是乐清公主了,对方不认识公主,她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军头不耐烦了起来,虽说秦王命他不得伤害公主,但他还是威胁道:“再不说实话,我手里这鞭子可不认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
      “是我。”
      春桃,或者说是乐清公主叶静姝答话了。这一年来,自己受林家和沈夏青的恩惠颇多,不想今日却连累林家被灭了满门。如今沈夏青又要受刑,叶静姝是在不忍心多连累一个人了,于是便大方承认了。这一刻,她通身的气魄,绝不是一个小小的民女能有的,那军头看见也是呆滞了一下。
      “好啊,带走!”军头手一挥,进来了两个喽啰,一个就要动手去解捆绑叶静姝的绳索,另一个走到沈夏青面前,轻佻地勾了下沈夏青的下巴,沈夏青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刷得一下别过头去。“哼!”
      “头儿,这个女的……?”小喽啰不怀好意地笑了。
      军头的眼神狠辣了起来,吐出四个字:“斩草除根。”
      “等等!”叶静姝突然开口,“我要看着她活着走出锦州。不然,你们就用我的尸体向秦王交差吧!”
      “这……好吧,放了他!”一个小小的民女,哪里有公主来得重要。
      于是第二天,核对了沈夏青的身份,又核对过秦王的亲信钟成从京城带来的画像,军头就依言放了沈夏青,叶静姝则被好声好气地“请”去了刺史府见秦王叶廷。城门口分别的时候,叶静姝悄悄看了眼自己腰间的荷包,又看了眼沈夏青的发间,那是她刚刚被捉住时趁看守不注意戴在沈夏青头上的,沈夏青会意,也悄悄回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就这样,女儿出城之后一路沿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幸有好心人相助,才能平安回家。可姨父姨母他们……还有林老先生,他恨不得将毕生所学都交给女儿,最后却惨死在乱兵刀下……”
      沈父沈母都红了眼眶,他们也知道,这并不是女儿的错,就算知道公主的身份,相信林家这样一个书香世家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娘,”踌躇了一会儿后,沈夏青还是问出了口,“李巘哥哥他……”
      “他现在已经是明王护国军中的一员裨将了。”沈夫人道。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沈夏青又问。
      沈夫人怎能看不出女儿心中所想,心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了,还是答道:“他今日才回来,现在应当正在家中。”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你去找他可以,但他很快又要走了,这一去又是不知道多久,你可千万想好。”
      “娘……”沈夏青的声音低了下去,脸一红就跑进了里间。
      夜里躺在床上,沈夏青又想起乐清公主叶静姝来。刚刚她没有提公主临别时望向自己的那一眼,毕竟告诉父母也只是徒增他们的担忧罢了。可沈夏青知道,公主是让她去给明王报信。
      那一天在林家,沈夏青在教公主刺绣,她从小跟着母亲和绣娘姐姐们学,也算是专擅此道了。公主红着脸问她能不能教她在荷包上绣一枝桃花。沈夏青不解,公主支支吾吾地开口说是有一次路遇明王,在盛开的桃花树下明王帮她拾起了她掉的紫玉钗,从此她晚上做梦总是梦到明王。沈夏青虽然惊奇于她能和镇守一方的王爷有这样的邂逅奇缘,却也不忍点破她的女儿心思,毕竟勤政爱民的明王在封地可是一众女子的梦中郎君。只是明王勤政爱民,宵衣旰食,还不曾听说他对哪位女子特别上心的。于是,沈夏青就在院子里教起了彼时还是春桃的公主,公主也从头上拔下那不离身的紫玉钗来给她看。
      原来她是公主,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她自然是见过明王的,也因此在我问她姓名时化名春桃。沈夏青在往日的闺房中翻来覆去难以入睡,难为她用情如此之深,可我要怎样见到明王呢。明日去问问李巘吧,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今夜的月色,照着同一片天空下两个失眠的人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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