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我就是个小心眼 ...
-
从此以后,凌姨有了个花名——“更年期”。
她不敢在我面前出现,不等同于她不找我麻烦。
唱歌事件的第二天,送到我房里的白粥里搅出了两只蚯蚓……
幸而沈南泽带了一坛御赐美酒给我喝,柳三也来了,看到蚯蚓,脸立刻黑的跟刷了漆似的走出去。
前后不到十分钟,柳三回来了,身后跟着一排侍女利落地把菜撤了换上新的。
我啧啧赞叹:瞧人家这速度……
之后,柳三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轻描淡写的说,要是谁再出这样的差错,他就把那人送去终生服侍“更年期”。
一排侍女都哆嗦的站不住了。
我则崇拜的两个拳头抵着下巴,都是星星眼。
沈南泽真是个非常好的男人,温柔,细心,认定我是朋友,就全无保留诚心诚意地待我。
他每天都来找我说话,我们从宇宙万象一直讨论到清欢阁门口的门卫阿发屁股翘不翘……好吧好吧,我承认阿发那话题是我单方面讨论=。=
谁叫我是腐女,不管开始的是多么严肃的话题,都会无一例外不知不觉地被我扯向灰常YD的方向……沈南泽满面绯红的可爱模样就此按下不表,但总之,我们在交谈中发现,彼此有很多相似爱好,说不完的话题,非常投缘。
小王爷府的好东西流水似的送过来,就连我那么不拘小节的都不好意思了。
至于柳三,也每天都来。
一开始,他就像沈南泽的影子似的,安静地坐在一边听我们讲话,我们这边再吵的热火朝天,他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过了几天之后,冰山相总算开始动摇,每当我话题义无反顾地奔向YD时,他总会不知从哪里掏出把折扇,仪态万方地遮住半张脸,偶尔插一句话。
再后来……
“哎凌姨到底多大年纪是不是真到更年期了?”
“她有没有平时在家买黄瓜%$@@^的嗜好啊?”
(我和沈南泽八卦ing……)
……
“快说啊!!!”
“我!我怎么会知道!”柳三冰山脸动摇了一下,负隅顽抗。
“你内力那么好总该偶尔会听到仆人讨论……@@%¥!&¥”
柳三一直不说话,薄唇硬硬地抿成一条线。
我和沈南泽穷追不舍。
“说啊!!!”
最后柳三突然激动地站起来:
“别逼我!再逼我我就说实话了!!!”
我当然不理这一套,对他狂扣加逼问,不过柳三口风很严,到了最后也没有“说实话”。
只是,柳三那天满脸通红用轻功逃走的时候,袖子的接缝处都快被我拽开线了。
某天,柳三一大早把我挖起来,我迷迷糊糊地任他扯着我的胳膊,出门那一刻被冻的打了个哆嗦。
“……阿嚏……”
“冬天了。” 一件狐裘斗篷盖在我身上,柳三通透的琉璃眸子看着我,“你是想先去做新衣服,还是想先到郊外看雪景?”
我迷迷糊糊分不清状况地,“哦。”
“你选一个啊。”
“哦。”
于是马车往郊外走了。
逐渐清醒过来时,我才明白,原来转眼之间,又到了幼齿学弟挑衅全能学长,腹黑学长盯梢纯洁学弟,女王学弟诱惑强气学长,鬼畜学长折磨健气学弟,正太学弟融化冰山学长,温柔学长初遇别扭学弟,总攻学弟瞧上迟钝学长,霸气男学生占有和蔼男老师,禽兽男老师拐骗天真男学生的美好冬季~
(好吧好吧,其实这段说辞没有特别含义,一年365天对于腐女来说都是腐的,到了春季,我也只会说:“哇塞,又到了幼齿学弟挑衅全能学长…BALABALA…的美好春季~”)
再从马车里走出来,外面已经换了一番天地。
一片朦胧的玉色,如重碧连璐。远处的雪像一块平整的奶油蛋糕,近处,枯瘦枝条上也落了一层雪,美的近乎虚幻。
“东风夜放花千树,嗯?”
不远处的酒楼上,沈南泽从二楼探出半个身向我招手。
推门入内的时候,翩联细雪也被西北风吹了进来。
随着门被关上,雪花,衣角,一切好像瞬间落地沉淀下来。
融融暖意包围了我。
地上放着火盆,没燃尽的细炭在灰白的余烬里显出点点暗红颜色。桌上细长的白瓷瓶里插了一支腊梅。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虽是苦寒天气,但世上清欢,可有胜于此者?
喝了许多酒,柳三指着酒楼后院那个冻结了的荷塘问我,要不要去玩。
下了楼,我小心翼翼地踏进荷塘里,只敢用脚尖踮在冰层上。柳三裹一领雪白狐裘,因为喝了点酒,面上微微的薄红颜色,目光流转,俊美的让人不敢直视。他站在岸边,一直说“别怕别怕”,紧紧地攥了我的手。然后他开始顺着岸边走,好像纤夫拉船似的把我拉着滑动,我酒精发作,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沈南泽很文静,不喜欢户外活动,只是一直在二楼看着我们。
那天过的非常高兴。
除了,离开的时候,发现柳永晴和楼炆印坐在一楼。
第二天去扯布买衣服,我试穿了一件,觉得效果不错,刚转身想去找柳三,却看到柳永晴。
柳永晴似乎从打击中缓过劲来了,说服了自己,楼炆印以前是不是对我负心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俩现在在一起,让我不爽的最好手段就是在我面前,十指相扣,互相喂菜,不断秀恩爱。
清欢阁吃大餐的时候看到他俩。
逛夜市的时候看到他俩。
所以,从青楼的二楼无意地往下望,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柳永晴和楼炆印时,我简直气炸了。
——没错,是青楼,我本以为自己说想来看看,也就是说说而已,结果沈南泽和柳三真的带我来了。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老鸨正拦着假装成男人的柳永晴,阴阳怪气地,“姑娘,这里可是青楼。”
楼炆印在柳永晴身后扯她的衣角,低声说:“永晴,我们回去吧。”
柳永晴挣了一下,眼睛瞪的大大的,指着我,“她能进去,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老鸨讨好地打量我一眼,眼睛从我高挺的鼻梁一直看到一米七多的昂然身高——我和这里的大部分男人一般高。
“姑娘你说笑啦!那可是位公子。”
“她才不是公子,你们这些……”
我走过去,往老鸨手里塞了锭银子,“这是我的熟人,我带她去雅间,你别声张。”
老鸨会意地走掉。
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老鸨不质疑楼炆印是不是女人,唉,真是见识多啊。
一进到包间里,一屋子弹琴唱歌的姑娘看到柳永晴和楼炆印,都不约而同地用手帕捂住嘴低笑起来。
柳三则皱着眉头看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南泽面色通红,腰弓着,肩膀微微耸起,一副想把身体缩到桌子后面的样子。其实我们也就在这听听小曲,什么不纯洁的事情都没发生。
楼炆印看着姑娘们的眼光带着书生特有的鄙夷(你鄙夷人家身份下贱,人家还鄙夷你不是男人呐),然后眼睛定格在我身上,嘴里喃喃有词,看口型,貌似是“风流”、“□□”。
喂喂,你有没有反省过自己?对着一屋子姑娘,哪怕是风骚入骨的头牌,我一个女的,也什么都做不了好不好?
我淫你妈的荡,风你妈的流。
我微笑地看着一屋子姑娘。
“你们可别小瞧人家,”我指着柳永晴,“她父亲可是江南一带的富豪。”
姑娘们唰一下把柳永晴围起来,叽叽喳喳说话想要讨好她。
此时,我再用眼睛瞄着楼炆印,故意用压低了的、但是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问柳永晴,“听说楼公子带着百万银票来金陵,你怎么会和在他一起?”
楼炆印立刻跟磁石似的吸了一群姑娘,个个都凑上去摸他的脸,笑吟吟地,“这个小哥真俊~!”
哪怕之前再鄙夷,此刻,楼炆印表情晕陶陶的,脸上的红晕简直可以直接摘下来当番茄炒。
不出一会,柳永晴就气的冲出去,楼炆印跟在她后面,一叠声地叫她。
啊……世界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