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路上偶遇的猫头鹰是我上司这件事》猫头鹰白面

30、自投罗网（下）

　　会场外已经一切尘埃落定，会场内的讨论声却是越来越大。
　　“喂，那只乌鸦，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有什么事情能说那么久？”花豹最是话痨，索性直接问坐在椅子上的兰亚羽。
　　黑发少年白了他一眼：“主人自有他的打算。”说完就不去理会了。
　　花豹被噎了一下，气哼哼地扭过头去，师子谈现在倒是有心思说话：“亚羽是泉局身边人，向来这个性格。”
　　就在此时，会场的门被推开了，白萧与泉流一前一后地走进来。前者面无表情，后者却是笑意盈盈，和两人出去之前恰好相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
　　“好了诸位，我们继续吧。”等落座之后，泉流笑着说，对于方才的事情只字不提。
　　许孤玉双目紧盯白萧，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个洞来，其余妖们神色各异，但显然对于他们谈话的结果也非常关心。
　　“你到时候就说你认同我的处理……”
　　“我认同泉局的处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开口说话了，“像我这样滥用职权的做法实在是有失公正，理应革职回家好好反思……”
　　“什么！”许孤玉几乎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萧垂下眼帘没有看任何人。
　　“大家都听到了吧？”泉流翘起嘴角。
　　许孤玉捏紧了拳头，看上去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在泉流的注视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很好，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么我宣布就让白萧革职回家，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再回来。”
　　这下子原先打算说革职过于严重的朱连奇也无话可说了，泉流起身朝电子屏微微颔首示意：“散会。”
　　促建局的审判就是如此荒唐，刑罚没有依据，全凭过去的处置经验与审判者个人心情。白萧走在路上的时候心想，也是自己过去太天真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光靠推翻一个案子，一个人是无法改变的。
　　他将手插进口袋懒洋洋地呼出一口气。如果牺牲我一个可以让顾涌潮就此摆脱我的影响顺利脱身，还可以进入想要去的单位，那么……也还算有点价值。
　　走在树荫下的青年忽然化作一只白鸟飞上天空，消失不见了。

　　却说待在派出所的顾涌潮焦虑不安，老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短短一个下午也不知道走神了多少次。终于，在他第五次喊错名字之后，李越忍无可忍：“我说师弟啊，你今天是什么毛病？”
　　“没、没什么。”顾涌潮心不在焉，不过总算学会了略过喊名字的步骤，“我没事。”
　　“我看你不像没事的样子。”李越上下打量，“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
　　“真没事。对了师兄，白所还没回来吗？”
　　“你师父去哪了你这个做徒弟的不应该最清楚吗？”李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么一说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还有个案子要让他批，他去干嘛了还不回所来？打电话也不接，你有其他联系方式吗？”
　　“联系方式不就一个电话，还能有什……”顾涌潮突然想起了白胜，对啊，可以联系白胜！想到这，他突然冲出办公室给白胜打电话去了，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李越念叨了几句。
　　“嘟……嘟……喂大哥！”电话接通了。
　　“啊，是小顾啊。”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有些沉闷，顾涌潮单刀直入：“师父那边还没结束吗？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白萧……恐怕是不会回来了。”
　　“……啊？”短短一句话顾涌潮反应了许久才发出一个单音节。
　　“他刚刚告诉我他已经认罪，并且从此在家闭门思过……算了，我干嘛听他的，顾涌潮你听好了，他刚才跟我说泉流用你来威胁他，所以他放弃了争辩，现在我希望你来看看他。”
　　“我马上就来！”
　　“那我把地址发给你……哎！怎么挂电话！这臭小子！”白胜无可奈何，不过下一秒电话打回来了：“大哥你把地址发我一下！”
　　“好、好，我真是服了……又挂了！一个个都不省心。”
　　顾涌潮心急火燎地就打的过去了。
　　白胜穿着一身休闲服，仍旧像那天见面一样梳着高马尾戴着鸭舌帽等在单元楼门口，看见他下车冲他招了招手：“这边！”
　　他们一起上了七楼，站在门外白胜却不开门：“就是这边。”
　　“大哥你不开门我怎么进去？”顾涌潮用古怪地眼神地看着他。
　　“他不让我开啊。”白胜一摊手，“钥匙被他丢了，还用妖力封锁了大门，除了我可以进去，其他人都进不去。”
　　“……”
　　白胜瞥了他一眼：“你可以从猫眼看。”
　　顾涌潮立马趴在门上努力往里看去。猫眼实在太小，勉勉强强能够看到里面有个笼子，笼子里有一只白色的鸟。他有些难过，却又说不出是因为什么。
　　“我这个弟弟啊，哪都好，就是容易走极端，恐怕只有等哪天他自己明白过来才会走出这扇门了。”白胜叹了口气，“我给他开了电视机，你哪天上电视了告诉我，我让他看看你。”
　　白胜是随口一说，顾涌潮却记在心里，此时默默点头：“大哥，既然师父不想见我，那我先走了。”
　　俩人简单地说了几句他就打的回去了。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顾涌潮在出租车后座上漫无目的地刷手机，看见那个狐狸bot正在直播就点了进去。几只毛茸茸的小狐狸或站或卧，毛球一样跑来跑去互相嬉戏，可爱极了，让他心情稍微好了点，可是一想到笼中的白鸟，刚刚翘起的嘴角又撇了下去。
　　回去之后顾涌潮惊奇地发现，白萧的离开对于京盛派出所好像并不意味什么，少了一个所领导派出所照常运行，除了赵琦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之外，竟然就连所长也再没有提起过白萧。很快，所里就调来了新的打击副所长代替白萧的职位，而顾涌潮就这样半推半就独立了。
　　八月初的时候，于所长找他谈了一次话。
　　“小顾啊，”于所长穿着短袖警服一脸和蔼，“我听说你有意向去刑大是吗？”
　　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是。”
　　“你别紧张，我只是例行公事要跟你谈一次话。”于成焕话锋一转，“你跟白萧现在还有联系吗？我记得他这个师父当的好像不太称职，老是有事情出去，没有好好带你。”
　　“不，师父这段时间教了我很多东西。”顾涌潮连忙反驳。
　　于成焕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正面回答：“嗯，不过你现在没了师父，一个人也要好好干啊，刑大那边确实有意向招几个年轻人，前途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的。”
　　不知为何，所长的话中好像别有深意，顾涌潮来不及细想，又回答几个问题之后所长就让他回去了。
　　结果到八月中旬进行人事调动的时候，他果然被调去了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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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胡池池一案的图已经发在微博（小小的白面鸮）上了，搜索胡池池就行，还有顾涌潮的人物形象也发了，可以搜索顾涌潮。
终于！快要进行到刑侦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