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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养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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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在。
范郁轻车熟路地将书包放好,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看,果然冰着几盘菜。他自己拿微波炉热了一下,去房间里叫哥哥应瞳一起出来吃饭。
“白虎吃过了吗?吃过了?好,一会儿给你加点粮。”
他摸了摸凑过来的白猫,重新坐下,吃着吃着就停下来咬住了筷子。父亲总是这么忙,明明刚从含江福利院把他和应瞳领回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父亲总是带着他们两一块去自己经营的鬼屋玩,那里有好多哥哥姐姐,最重要的是能和父亲一起。他到现在还记得父亲的手上长了薄茧,蹲下身来笑着摸摸他的头,对他说:“阿郁……”
“阿郁,”应瞳叫他,“饭要凉了。”
范郁猛然惊醒,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怎么了阿郁?在学校被欺负了吗?”
“……没有。”范郁一向尊重自己这个哥哥,停下咀嚼才说话。
“真的?”应瞳睁大双眼,“有事就告诉我和爸爸,别自己逞强。”
“我知道啦,你快吃饭吧!”
晚上回房间写作业,写着写着他又想起父亲之前坐在自己身边劝慰:“阿郁,我知道你聪明,但是也总要接受系统性的教育,不然就是耽误了你。”说着倾身靠过来,搂紧了他。父亲的胸膛温暖而有弹性,他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轻轻“嗯”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还有哄自己睡觉的父亲,担心自己被欺负偷偷尾随的父亲,做饭的父亲,微笑的父亲,父亲修长有力的手指,父亲的窄腰,父亲、父亲、陈歌、陈歌、陈歌……
“咚”
水笔滚落到地板上,范郁回过神来时一阵眼酸。他刚才对着台灯眼睛都没眨,此时泪水长流。他闭上眼静静等待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开门声。
是父亲回来了。
因为某些原因耳朵更为灵敏的应瞳已经叫起来:“爸爸!”他也跟着走出去,站在墙角远远地看着那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陈歌看起来有些疲倦,一边低头换鞋一边问:“晚饭吃过了吧?今天怎么样,和爸爸说说?”抬起头时已经换上了阳光的笑容。
“挺好的。”“没什么。”或许是范郁的语气有些冷淡,陈歌关心地问:“怎么了阿郁?不开心吗?”
“有一点点。”少年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机会,故意透露出些许软弱。
“这样啊,”陈歌神色凝重,他最担心的就是两个孩子的心理问题,便说,“那我来你房间,咱们聊聊。阿瞳考完试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后一句是对应瞳说的。
“好。”
陈歌跟着范郁进了房间,坐到床上,将范郁拉到自己两腿间夹住,仰起头:“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范郁不动声色地扫了陈歌一圈。领口隐约可见饱满的胸膛,大约是跑回来的,还在起伏。汗珠顺着下颌划过脖颈,落入深深的颈窝。深棕色的双眼真诚地注视自己,唇瓣微微张开喘息。
他在勾引我。
这个念头瞬间跳出来,很快就把范郁的大脑占领了。他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好像无意间推开一扇大门,让他无所适从。
陈歌见他眼神飘忽久久不说话,皱起眉把范郁拉进怀里,轻声哄他:“到底怎么了?阿郁乖,告诉爸爸好不好?”
他的脸埋进富有弹性的胸肌中间,温暖的怀抱将他彻底包裹。少年有些窘迫地发觉自己好像//,对着这位有恩于自己的、让人尊敬的父亲。
“父……亲,”范郁向来是叫陈歌父亲的,因为他曾有过一个爸爸,“您可以多陪陪我吗?”大脑飞速运转,他已经从最初的慌张失措逐渐冷静下来了,开始试探。
“当然可以。对不起啊阿郁,这段时间确实是我太忙疏忽了。”陈歌语气真挚,又搂紧了点。
“没关系。”少年的脸稚气未脱,但也已经初具锋芒,眉宇间带着倔意,“父亲忙的话我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陈歌更加心疼,捧着他的脸亲昵地揉了揉:“说什么呢。”两人的脸越贴越近,温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
范郁僵了一下,他担心陈歌发现自己的异常,于是推开陈歌背转身闷闷地说:“我要睡了。”
陈歌只以为是孩子长大觉得被自己揉脸不好意思,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行,那你睡吧,好好休息。”说着关上门走出去。
范郁坐在了陈歌方才坐的位置,长出一口气。他再怎么早慧也只是一个16岁的少年,骤然明白自己的情感之后能迅速转变过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说做什么伪装。
...............
范郁偷偷摸摸走进厕所冲洗干净之后丢进了衣篓。结果第二天父亲笑意盈盈地问他是不是梦遗了的时候,范郁愣住了。
“什么?”
“不用不好意思嘛阿郁,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如果你知道我想的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
“阿郁?”陈歌看他不说话,又叫了一声,“好啦,爸爸不追问了,快点吃早饭吧。”
范郁心不在焉地听完了一整天的课,心里想的都是如何能够让父亲接受自己的心意。班主任在下课之后问了他几句,范郁只是说最近的课程很简单所以有点走神。幸好他成绩不错,再加上陈歌也特意关照过,老师就没说什么。
陈歌工作忙,他和应瞳放学都是员工们轮流接送,今天正好是许音。
范郁很早就懂事了,之前去陈歌的鬼屋玩的时候就注意到父亲身边有好几个追求者,其中又以张雅和许音最为明显。本来这些都与他无关,但现在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要做到知己知彼。
“叔叔,”范郁看向窗外,假装不经意地问,“你说爸爸会给我和哥哥找后妈吗?”
“……不会。”
“是因为我和哥哥的原因吗?”
“有一部分。他想找就找,不想找别人也没办法勉强。”向来沉默寡言的许音难得和范郁说这么多话,不知道为什么,范郁总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
“……”
两人各怀心事,一直到家也没有再说话。
........
就这么过了几天,陈歌旁敲侧击地问他了:“阿郁,最近身体还好吗?”
“我很好啊。”少年微微皱眉,似乎是有些不解。
“是吗……”陈歌欲言又止,但还是说,“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你房间跟你讲一讲。学校不教也是个麻烦的事情啊。”
晚上等范郁做完作业,陈歌果然如约而至。
他看见父亲坐在床边,修身的西裤勾勒出好看的腿型,连褶皱都是完美的——在他眼中。范郁低头遮掩自己炽热的目光,规规矩矩坐在陈歌对面的椅子上,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你不懂也很正常,”陈歌斟酌着语句,“但是呢,你现在身体发育还不完全,不健康的东西还是别接触太多比较好。”
范郁抿唇疑惑地看着他。
“呃,好吧,就是……你最近梦遗频繁,有可能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不太懂这个,你高叔叔跟我说,你可能是过多接触了//的信息,又或者是太累了。阿郁,你老实跟爸爸说,你有没有瞒着爸爸看//?”
“没有,”范郁站起来,“父亲如果不相信可以来搜一搜。”
陈歌犹豫了一下,随即伸出手来摸他鼓鼓囊囊的口袋。温热的手掌拂过腰际,蹭动衣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范郁顺势抱住陈歌:“父亲不教我正确的方式吗?父亲不教我,我怎么会明白呢?”
“你要学什么?”父亲的声音近在咫尺,范郁稍稍垂下眼帘就能看到被勾勒出来的臀线和内裤边。
于是他说:“父亲教我怎么//吧?我总是感觉弄不对要弄好久,这几天一直想搞清楚才这样的。”
“啊?”陈歌僵了一下,又觉得身为长辈不能退缩,“那好吧,你先躺下。”
范郁听话地躺到床上,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陈歌这才注意到,几年过去,当初那个小孩子已经长大了,眉眼间正在褪去稚气,逐渐显露出棱角。
.......
范郁平素苍白的脸上慢慢泛起潮红,他直勾勾地盯着陈歌,目光炽热。
不对劲,阿郁看他的眼神不对劲。陈歌心头警铃大作,他有心想让范郁移开目光,又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于是硬着头皮一直等到阿郁//。
............
陈歌不知道最终是如何走出范郁的房间的,以至于他甚至没注意到应瞳在叫他。
“……爸爸!”
“啊?哦哦,阿瞳怎么了?”陈歌回过神来,勉强笑着对站在一旁的应瞳说。
“我刚才……爸爸,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脏兮兮的。”应瞳正要将手中的报告拿给陈歌看,突然注意到了他//的手。
“没什么,”陈歌条件反射背过手去在衣服上擦了擦,反应过来之后又有些懊恼,于是脸上露出一副扭曲的表情,“阿瞳要给我看什么吗?”
他越是这样应瞳越是不安,觉得现在不是给爸爸说好消息的时候,反而是陈歌更需要关心:“我……没事,爸爸怎么了?手沾到脏东西了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陈歌第一次如此狼狈,绞尽脑汁地想找个像样的借口出来暂时搪塞一下,可惜,没有。
应瞳体贴地说:“那爸爸早点睡觉吧,我回去休息了。”说完转身回房。这一刻陈歌无比庆幸应瞳的懂事,如果是阿郁肯定会拉着他问到底吧?
他想着范郁陷入了沉思。
次日,范郁还是和往常一样跟陈歌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阿郁。”陈歌已经不明白自己这个养子是怎么想的了,范郁坦然地面对他,他却眼神闪躲像是做错事似的。
应瞳来回扫视两人,将餐盘推过去小心翼翼地说:“先吃早饭吧?”
“嗯,阿瞳也吃。”陈歌慌乱地扒拉今天的蛋炒饭。这么多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今天却是手心发汗。
范郁并没有提昨天的事,只是关切地问:“父亲身体不舒服吗?”
“咳咳,没有。”可怜的陈歌不管现在范郁在做什么都觉得是故意的,昨天晚上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真的没什么。”他强调。
“那就好。”范郁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应瞳不明所以,劝也劝不到点上,结果三个人都有些郁闷。
陈歌在自家鬼屋上班的时候也一直心神不宁,老周见他化妆的时候画的眼歪嘴斜的,忍不住问:“老板,这是你最新发明的妆吗?”
“啊?”陈歌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默默地又把妆给卸了。
“……”老周挠了挠头,不知道陈歌这是怎么了,善解人意地说,“老板,要不你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
“行,麻烦你们了。”陈歌觉得自己确实需要静一静,便嘱咐老周几句,躺到了休息室的床上。
掌心那一小块皮肤触感仍旧鲜明,范郁的喘息声萦绕耳畔,连同少年压在自己手背上热乎乎的手指……难道就让事情这么过去?不行,要好好地跟阿郁说清楚,不能一错再错了。
他想清楚之后一骨碌坐起来继续工作。前台处,老周才跟大家说老板今天心事重重就看到陈歌满血复活的样子,惊奇极了:“老板,你没事啦?”
“嗯,我没事了。”陈歌信心十足,满脑子都是晚上要怎样给孩子上一堂教育课,让阿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范郁看到陈歌走进自己房间时脸上仍旧带着笑:“晚上好,父亲。”
陈歌走到他边上严肃地说:“阿郁,我要和你谈谈。”
少年垂目,黑直的睫毛像帘般遮住了千万种思绪。他想,这是你自找的。
范郁不说话,陈歌就当他默认了,径自讲下去:“你现在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够成熟,所以……”
“觉得一时好玩?”范郁突然抬起头接话,“父亲接下来是不是还想说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歌无奈地想要伸手安抚他,被躲开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选择我当然会尊重……”
“那到底有什么不可以?”
“我是你父亲啊!”
房间里静了静,范郁站起来时,陈歌才发现他已经到自己肩膀了,只听他说:“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父亲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根本就不是这么算……”
“还是说,”范郁目光晦涩地扫了眼陈歌的下半身,“父亲昨天自己也有感觉?”
“你在胡说什么!”陈歌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想到应瞳也可能会听到,又压低嗓音,“阿郁,总之现在谈这些对你来说为时尚早……”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父亲结婚?等到父亲身边的人把你抢走吗?”范郁今天格外咄咄逼人,再次上前一步将陈歌直接逼得坐到床上,“既然父亲相信对我没有感觉,为什么不让我试一试呢?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或许是范郁的目光太过诚恳,陈歌想起收养他之前的事情,心软了软:“你试过就会知道,我们之间有的只是亲情,你不小心把依赖当□□情罢了。”
其实陈歌肯答应对范郁来说就已经是前进了一大步,他低眉顺眼地任由父亲说教,等陈歌差不多停下来时,才说:“那我可以跟父亲试试吗?”
“我不是同意……”陈歌随即醒悟他是什么意思,卡了壳,“你……”
“既然要试,就应该试全套啊。”范郁一字一句地将话语灌入陈歌意识中,没等父亲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
“对不起,父亲。”范郁低眉顺眼地道歉。
“你知道错了?”陈歌有些欣慰,觉得今天还算有所收获。
“我下次会准备更加充分,不让父亲等那么久了。”
陈歌气得半死,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导致范郁变成了现在这样。幸好应瞳没有长歪,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喵!”
猫叫声在此时的两人耳中格外响亮,陈歌被惊得抖了抖,这才想起本来要给白虎吃罐头,结果做着做着就忘了。他草草冲洗之后穿好浴袍走出去,果然看到白虎不满地站在门口。
“对不起啊,是我忘了。”陈歌扶着墙弯腰呼噜了一把,范郁跟着走出来,顿时迎接了白虎的审视。两人乖乖地给白虎添满水和粮,又开了几个罐头,等白虎满足地睡下之后这才去睡。
陈歌第二天去鬼屋上班的时候很快就被员工发现了不对劲。
当许音第三次“无意间”走到他身边来时,陈歌问:“许音,有什么事吗?”
“这个对肾有好处。”许音递给他一个小罐子,见陈歌不太明白,又解释道,“腰的位置。”
“……谢谢。”陈歌哭笑不得,“不过我真的没事。”
“陈歌,保重身体要紧。”许音坚持要给他,他也只好收下了。因为虽然许音从不叫他老板,但一个人的真心是看得出来的。
除了许音,陈歌一天下来又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少员工的小礼物,连医院上班的高医生也不知道怎么就听说了这个情况,还专门给他送了点保健品过来。
“你消息也太灵了吧,”陈歌在电话里道谢的时候说,“好好上班不要摸鱼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要是还有药物上的需求可以来找我。”
“呸,你别来咒我就是帮大忙。”陈歌啐了一口,笑骂几句后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应瞳的情绪也有些低落,陈歌觉得自己不能因为应瞳懂事就厚此薄彼,没看到范郁就是因为自己疏于关心才变成这样的吗?于是他专门腾出一个晚上去找应瞳聊天。
“爸爸。”应瞳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阿瞳最近怎么样?社会实践顺利吗?”陈歌因为一些羞于启齿的原因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书桌边,“抱歉,爸爸这段时间对你的关心不够,是我不好。你把头抬起来看一下爸爸好不好?”
“爸爸……不要我了吗?”没想到应瞳抬起头时,眼眶竟是红的。
“怎么会?为什么这么说,阿瞳。”陈歌倾身抱住应瞳安慰他。
“那爸爸和弟弟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一瞬间,温度骤降,陈歌手脚冰凉,好一会儿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应瞳回想起那天晚上去上厕所的时候,.........
是他从未见过的父亲。
因为是陈歌将自己从自己那个变态哥哥手里解救出来的,应瞳一直很感激,也格外的依赖,他不敢相信没有陈歌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如果陈歌真的和阿郁在一起了,是不是就不需要他了?是不是他就该搬出去了?
陈歌一看应瞳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因为应臣,应瞳变得极度敏感,陈歌可怜这个孩子。
“不是你想的……”
“我问过阿郁了,”应瞳沉静地说,“他说:‘是的。’”
此时的范郁正在自己的房间自言自语:“可怜?谁不可怜?”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陈歌真是有些头大,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亏他前几天才刚表扬过应瞳,今天立马就来打他的脸了。
“我也要,”应瞳抱紧他,“我也要抱爸爸。”
陈歌被抱得踉跄几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你们,肯定有别的办法吧,为什么非要这样……”
“我只要爸爸,”应瞳打断他,“爸爸是最好的。”
“……”
“爸爸不喜欢我吗?还是说果然就不打算要我了?”应瞳可怜巴巴瞪圆眼睛,亮晶晶的。由于过去的经历,他的眼睛被光照到很容易盈泪。
长久的沉寂。
终于,就在应瞳以为自己会被拒绝的时候,陈歌叹了口气,说:“好吧。”
..........
两人与陈歌之间的关系就这么渐渐稳定下来,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挑明,只是默契地共享。先不提应瞳,范郁是越来越大胆,有时候甚至就在客厅拉着陈歌//,陈歌总是担心应瞳要回来,倒像是偷情似的。
..........
过了几天,员工们看到陈歌带着范郁和应瞳一起来时还有些稀奇,白秋林正要勾住陈歌的脖子调侃几句,范郁抢先一步搭上陈歌的肩膀:“白叔叔,好久不见。”
白秋林有些纳闷,但还是打了个招呼:“阿郁阿瞳都长这么高了啊,时间过的真快。”
“再过一两年就成年了,”应瞳面带微笑,“爸爸答应等我们成年就和我们正式在一起。”
“……什么!”白秋林目瞪口呆,“阿瞳,你别开玩笑。”
“行了行了,你们俩不是说要去玩吗?”陈歌脸上有点挂不住,连忙趁老白还在震惊的时候赶他们,“要去就快点去,别影响我正常工作!”
“那爸爸要来啊!”应瞳眼睛亮亮的,说完就拉着范郁去排队了。
“老板,那、那个……”白秋林看看陈歌又看看两个少年的背影,结结巴巴地说,“我去、去工作了!”
“他们选了哪个场景?一会儿我进去。”陈歌找到出来休息的顾飞宇,手中还提着碎颅锤。
小顾见老板要亲自动手,赶紧将身上染血的白大褂脱下来:“去了通灵鬼校,而且选的还是寻找油画任务。”
“油画我记得是红衣画室吧,”陈歌微微愣怔,“这不是是阿郁改造过的画室……难怪他今天打扮那么正式,像个画家。”
“是啊,那个难度是通灵鬼校最高的。”顾飞宇有些担心,帮陈歌穿好服装,“老板,范郁和应瞳进去不会有事吧?”
陈歌刚要说话,转念一想,自己被这两小子玩得那么惨,这次正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是爸爸!于是说:“我会去看着的,到时候你跟他们说一下。”
“好的,”顾飞宇最后给陈歌整理了一下衣领,左右看看觉得满意了,“那老板自己小心。”
多么懂事的员工!跟家里那两个臭小子想比,简直是十佳模范!陈歌一边感叹唏嘘一边悔不当初。他估算时间,两个养子应该已经进入画室附近的走廊了,便从另一条路过去。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范郁和应瞳从画室开始,仔细搜索油画。陈歌冷笑两声,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他就不姓陈!
他悄悄走到其中一副油画的位置,也就是画室外走廊的角落,慢慢蹲下来开始做自己的工作。
“好像有声音。”应瞳微微侧脸,对范郁说。
确实有一阵极轻微的咔嚓声从远处传来,像是骨缝之间的摩擦,又夹杂着咀嚼。
“是父亲吧?”范郁脸上带笑,应瞳赶紧嘘了一声:“别让爸爸看见了。”
“我知道我知道,”范郁转过脸,“不过父亲为什么觉得这种程度能把我们吓住呢?”
“可能是后面还有大招?”应瞳猜测,继而催促范郁,“你不是说这间画室是你的吗?快点把道具找出来。”
“别急嘛哥哥,我还想看看父亲之后会做什么。”
“一会儿你看个够不就行了?失败的话爸爸肯定会骂我们的。”
“好,你等等啊。”
另一边的陈歌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不禁担心起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关心则乱,总觉得这两人还是当年无助的小孩子,因此动了放水的心思。说起来自己一个成年人和两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也挺没意思的,陈歌哑然失笑,站起身就去找他们。
走廊里静悄悄的,他偷偷从窗户一侧看去,画室里好像也没有人。
会到哪里去呢?
陈歌心里盘算了一下,红衣画室的位置已经属于校区相当内侧的部分,这两人不会是乱跑迷路了吧?尽管范郁以前来过这里不少次,但他就是怕出意外。可是他们又没从走廊里走,难道是从画室内的员工通道走的?
想到这里,陈歌连忙把碎颅锤放到一边走向画室内的员工通道口。离两人进来玩已经过去十来分钟了,再过一小时不到下一批游客就要进来,他得在这段时间里把人找到。
走到墙壁一边,他熟练地打开暗门往里张望了一下,总觉得听到了点声响。陈歌喊了几声范郁和应瞳之后毫不犹豫地往里走去。
通道为了符合隐蔽的要求造得七拐八拐的,陈歌自己倒是不常来这里,此时摸索着往里走,很快就到了一处岔道口,左边是去深红校区外,右边通往其他走廊。他想了想,感觉左边隐隐有声音,就往左边走去。
然后他就被人从背后蒙上了眼睛。
有人将他死死压在通道地面双手反绑,陈歌想估计是范郁和应瞳,于是也没有挣扎:“阿郁、阿瞳,行了行了,就你们俩这个小把戏还想骗过我?”
没有人说话。
.......
这声音有些低沉,慢条斯理地说着,完全不是应瞳和范郁之中任何一个。陈歌终于有些紧张了,他下意识挣扎着往前爬去想要逃开,//。
.........
等两人都累了,大腿根的正字变成一个半,应瞳估计药效差不多过去,对范郁说:“收拾一下吧。”
“你说,父亲的员工会看到吗?”
“肯定会,不然怎么到现在还没人来呢?”
“唔……”
浑身酸痛。陈歌睁开眼,就看到范郁和应瞳两人焦急的脸庞。
“爸爸!”应瞳抽噎着扑上来,陈歌抱住他,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卧室里。
“父亲,那个混蛋我们已经交给李政叔叔了。”范郁捏着拳头,沉声说。
“你们俩没事吧?”陈歌拉着他们问了几句,又打电话给李政确认,果然得到了同样的答复。他稍稍放下心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阿郁和阿瞳都没有出事,他也就没有多想。
“父亲,幸好我当时躲起来了,那个人没有发现我,后来是我在画室里把他给打晕的。”
“阿郁真厉害!”陈歌摸摸范郁的脑袋,又拉着应瞳问,“阿瞳手怎么样?”
应瞳白皙的手腕上有几道淡淡的印子,并不严重。陈歌松了口气:“下次我一定要加强防护工作,要是你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我……”
“我和哥哥没事!”范郁搂住他的脖子,“父亲,该换药了。”
.........
“不行!爸爸要听医嘱!”应瞳拿出一张单子,陈歌这才知道这两人还去高医生那开了药,脸更红了。
于是,他被按着好好上了一番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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