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流火的迷途》九月猫飞

59、第五十九章 Break the Ice 3

　　“啊……！”
　　先出声的反而是犬夜叉。惊呼之后，他的视线落在雪女身上，目光变得不忍：
　　“所以，所以她……她……”
　　『如你所想。散发光芒的少年。
　　『阿银的生命业已走到尽头。』
　　“……这……”
　　并不是对此没有预料。只是，从一位山神口中得到证实的时候，少年和少女的心还是不由得沉了下去。
　　『也不必消沉。这个雪女，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自己把自己推到了绝路。』
　　鸟神说。
　　『她是自作自受
　　『为了困住你们，把全身的妖气都化为了迷境，力量耗尽了』
　　“也……唉。”
　　哪怕半天才能重新开口，犬夜叉还是刚刚起了个头就一时说不下去。
　　“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为了自己的孩子。拼尽一切。耗尽生命。
　　“……是……母亲啊……”
　　白发的少年，叹息着说。
　　『……“死得其所”，吗。』
　　依旧不知从什么方向，那个高华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何故，犬夜叉总觉得那语声中隐隐透出几分哂然。白色的鸟神长长的优美颈项轻轻曲起，缓缓垂下了头，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们，看着巫女、少年、和他怀里那个柔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如夏花般凋落的白衣女人。
　　……
　　雪女徐徐睁开眼睛。
　　视线里一片静谧的白色，她愣了一会儿才从中分辨出那个高大而又修长的白色身影。
　　“啊、啊啊
　　“白押出大人——……”
　　她虚弱地说。
　　『……阿银，你做错了。』
　　朦胧幽然，仿佛雪谷之中的回响，那个高雅、尊贵的声音说。
　　阿银眨了眨眼睛。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呢”
　　雪女无力地躺在犬夜叉的怀里。她很迷惑，想了想，问：
　　“我只是想和孩子在一起，有什么错呢？
　　“明明，明明只要听我的，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啊……？”
　　白色的鸟神，再次深深长叹。
　　『人之子，你说她死得其所？并非如此，她那无非不过是自取其咎。
　　『全无悔改之意，且毫不内疚』
　　如此说着，高大的鸟神轻轻摇头。虽然说的是这样毫不留情的贬斥之语，他眼中有的却只是悲悯。
　　『看吧，这个女人
　　『她已经没救了
　　『不是说躯体，而是她的精神——
　　『这，是一个疯子』
　　无论是火野丽，还是犬夜叉，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无语的沉默。对于白鸟神所说的这些，他们感到或许过于苛刻，但是如果想要发出异议，却又无言以对。
　　『所以吾才说，需要向你们道歉』
　　在巫女和半妖少年的对面，巨大的鸟神幽深柔和的双瞳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到了现在，你们也已经明白了：
　　『吾，本来就不是让她来求助。
　　『吾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想把这个在疯狂中痛苦挣扎的女人送来……借人类的侍神者之手让她安息。』
　　雪白的鸟神，宁静悲悯的双瞳如渊如海：
　　『吾就是让她来送死的。』
　　犬夜叉一时更加说不出话。他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同伴，却见她嘴唇紧抿，神情却算不上惊讶。
　　所以，她多少已经猜到了吗……
　　……也是呢。只是被消灭的话，是谈不上什么安息的。作为一个活了两百年的妖怪，他倒也明白，只有经由僧侣或是侍神者之手超度，才……
　　知道归知道。心里还是异常低落。
　　还有……
　　所以，在浅间山神的眼里，侍神者都很温柔是吗……。
　　此情此景，年少的人们依然无言，无论火野丽还是犬夜叉。
　　白鸟的山神于是对阿银说，
　　『阿银，你疯掉了，而不自知』
　　“……疯子？……我？”
　　虚弱不堪的阿银，喃喃地说。因为无力而低垂的眼中，满是不解与迷惑。
　　“……没有啊……我……我没有疯。我只是……只是假装的罢了。只是，为了让这孩子相信我……”
　　白鸟的山神，于是柔声问她：
　　『在魂归浅间山之前，阿银，你有话要对这两个孩子说吗』
　　闻言，半妖少年不禁低头向阿银望去。
　　在他怀里，雪女没有血色的脸转向犬夜叉。冰雪一般淡漠干净的双眼凝望着，睁得大大的。
　　“为什么……”
　　吃力地抬起手，她喃喃地说。
　　“为什么呀……妈妈……妈妈好爱你们……
　　“妈妈真的、很爱你们啊……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理解呢……？”
　　这样说着，她又费力地转向火野丽，在她面带不豫之色的注视下，雪女脸上没有嫉恨、没有不甘、没有怨尤，只是不解、和温柔的恋恋不舍：
　　“明明……明明只要妈妈成功了……我们……我们就能……
　　“明明只要把那个玉给妈妈，妈妈和你们就能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永远生活在一起……幸福地……”
　　她并无悔恨、却不无遗憾地长出了一口气。
　　从来没有一次，犬夜叉觉得无言的次数如同今天这么多。从来没有一刻，让他觉得像此刻这般无言。他想，丽，她大概也是一样吧。
　　『你错了，阿银。虽然吾也不想对你说什么，你也不会听，而且业已到了现在这一刻，吾说这些你也听不到了』
　　白鸟神高华的嗓音再次自四面八方般淡漠的响起。淡漠，而又悲悯。
　　『总之，回来吧
　　『阿银，回到你生长的浅间山』
　　『你的故乡，也是灵魂的归宿——』
　　“啊、啊啊……”
　　雪女阿银的眼中，再次涌上了泪水。细碎的冰珠，簌簌地从她眼角滑落。不仅是一个可怜的妖怪，也确实有可恨之处，从一个善良贤惠的小妇人，变为一个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择手段自己却心安理得的冷酷女妖，这个妖怪、女人、妻子和母亲，终于安心地吐出一口长气。
　　“浅间山……浅间神山………”
　　女人的脸上，再次浮现起了属于雪女一族的、极浅极淡的、清清浅浅的笑容。女人这样呢喃着，在一个孩子的注视下，她的头垂了下来，依偎在了另一个孩子的肩上，
　　然后，在漫天飘零的雪花中，在红衣少年的怀里，
　　她的身体消散成了纷纷扬扬的白雪。

　　“唉……”
　　良久良久。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怀抱、和把握不住、从衣袖和手掌间散落消逝的白雪，犬夜叉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神……”
　　他轻声说：
　　“哪怕知道确实是您说的那样……还是觉得她可怜。”
　　从那极尽尊贵极尽优美的白鸟脸上，犬夜叉觉得自己看到了微笑。
　　浅间山神微笑，同样轻声地说：
　　『不，光的少年。
　　『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请莫要菲薄自己。
　　『那是因为你们善良。』
　　“@#$%^&*……？？？”
　　——啥啊？！！！(╯‵□′)╯︵┻━┻
　　哪怕面对的是浅间的山神，犬夜叉也怒气冲冲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哇咧！！什么啊？！你说谁？！！……”
　　大狗子，语无伦次地炸毛起来。
　　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从那族裔完全不同的白鸟眼中看到了更深的笑意！！
　　『哎呀、哎呀』
　　白鸟神于是说：
　　『好吧，那吾换个你们比较容易接受的说法——
　　『你为人单纯而且缺乏阅历还没真正见识过世间险恶吧啦吧啦…………』
　　“——大神！！！『吧啦吧啦』是啥啊？！！！(╯‵□′)╯︵┻━┻”
　　突如其来被一堆非议劈头盖脸砸下来的大狗子气急败坏地一蹦三尺高。完全忘记了该有的敬畏也好还是礼仪什么的，他高高举起胳膊指着那巨大尊贵的白鸟大声嚷嚷：
　　“那是人类形容一个人唠唠叨叨啰啰嗦嗦的简语吧！！到底为啥您会那么坦然直接的说出这个的啊？！！！(╯‵□′)╯︵┻━┻”
　　『这个呀，吾偶尔也会学人类开玩笑啊』
　　“……@#$%^&*！！！！(╯‵□′)╯︵┻━┻”
　　……
　　虽然但是，被这么一打岔，刚才令犬夜叉闷闷不乐的伤感与低落，倒是被冲淡了许多。仰头望着巨大、优雅的白鸟和仍星星点点飘落下来的雪花，他一时释然，不禁开口说：
　　“……不管怎么样，她最后回到了自己灵魂的归宿。”

　　雪女逐渐消逝的灵魂，被冰的鸟神接引回了魂牵梦萦、念兹在兹的故乡——
　　她在最后时刻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幻象。
　　幻象消逝，曾经是个一心牵挂着自己孩子的母亲的小女人在犬夜叉怀里化作了一捧雪。

　　『哪里可能有灵魂的归宿呢』
　　『连吾自己，哪怕被人当做神明，也只是深山里的一头大妖罢了。』
　　鸟神轻缓的声音像嘲弄又像自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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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好好写哒，然后，你们造，长春就封了……_(:з」∠)_
对不起，是我这个人心理素质不行_(:з」∠)_
好在整天都在焦虑什么都干不下去的那一段已经过去了，嗯嗯，『雪女篇』的故事也就此完结了，所以我也就日更一口气把这个单元发完。
鞠躬感谢还在关注和看到这里的你！(σ≥▽≤)σ
接下来要出现的妖怪会是一个比较讨人厌的坏家伙了，我也想写一个“纯粹的坏人”而不是前面篇幅中出现的络新妇和雪女这样各有各自作恶的原因的角色啦~
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和丽与大狗子一起继续这场奇妙/灵异之旅，敬请期待后续~
那啥，虽然我也不知道下个单元多久能上线，因为，你们造，我说要整理下个单元的思路但是我发完56章然后就在三次元心情崩溃到不久前……我，我都快忘了自己本来打算写啥了……算了破罐破摔下个单元我要放飞自我了……_(:з」∠)_
趁你们不注意我抱一下愿意喜欢我（的故事，的故事）的小姐姐嘿嘿，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