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夫唱夫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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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卓步遥半夜十点多才到家，吴祁也像往常一样催着他休息，就好像他从来都不知道卓步遥没有去公司似的。
平静而微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仿佛是心照不宣，又带着仿佛是末日之前略微焦灼而灼热的气息。
因为被老婆知道去酒吧鬼混而跪了两小时键盘因此立志一个月不理卓步遥这个坑爹东西的何森到底没忍住，破除了谁先理他谁是孙子的闭口禅，幸灾乐祸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热闹：“嚯，战果斐然啊，你没被打死啊。”
卓步遥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眼前就戳了个镜子。
何森努努嘴：“自己看脖子，一会儿有个合作要谈，你就带着这勋章上场啊。”
卓步遥这才发现脖子上横亘着四道浅红色抓痕，因为不疼，早上就没注意。
这被提醒，那昨夜心照不宣的放肆、月光浮动下的心旌荡漾、隐忍克制的喘息发泄、彼此深入骨髓的触感炙热仿佛重新占据了他的感官一样。
何森看着卓步遥那一瞬间了然的神情、又有些漂移的眼神、浮上红意的脸色，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都是吃过猪肉的人，谁不知道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他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况会出现在卓步遥身上。
卓步遥何许人也啊？
在学校鼎鼎大名的南极冰山、工作后卷不死就往死里卷的拼命三郎、被无数人吐槽过这辈子都抱着程序过的高岭之花、出去谈合作合作商找来的女郎都要坐他腿上了还能把人一把推开的性冷淡。
谁能寻思这样一个性冷淡中的战斗机现在还能在公司因为几条抓痕发春啊？
这实在是比现在国产烂到令人发指的惊悚片惊悚多了好吧。
卓步遥也看到这人一副蠢样，好歹打住了脑内回忆，皱了皱眉嫌弃极了：“你这是一副什么样子，难不成我是外星人吗？”
何森：“昂，比这还惊悚，你什么时候下凡的？”
卓步遥理解了半天才勉强用在对吴祁以外的人仅剩的那点情商想明白这人的意思，跟看傻子似的：“我是个正常男人，你在想什么？”
何森干巴巴地问：“原来你觉得你之前那些年一脸断情绝念、四大皆空、清净自持的模样是正常男人。”
卓步遥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这是正常男人的自我修养，至于你做不到，呵。”
一个“呵”字，伤害性不大，侮辱嘲讽性极强，包含了卓步遥对何森自制力不高、思想龌龊庸俗的有力鄙视。
何森愣是在原地憋了半响，被卓步遥这突然升级的语言能力怼得怀疑人生，半天才缓过来：“你什么时候跟你们家那个糟心玩意儿这么像了？”
卓步遥警告地看他一眼，颇为自满：“夫唱夫随。”
何森被突如其来的一口狗粮塞得差点背过气去，狐疑地看了卓步遥半响，终于明白自己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这人就跟那脑残偶像剧里刚刚嫁入豪门被千娇百宠的小媳妇似的，一脸春意荡漾、被爱情滋润的模样。
何森飘走了，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森然恶意，不是卓步遥疯了就是他疯了。
卓步遥心情不错地目送何森双脚离地绝对能去客串经典男鬼的背影，回忆起了昨天晚上。
无论一个人再如何掩饰，他在神志不清时的本能都不可能是假的。
卓步遥昨天晚上确认过了很多次，无论吴祁想要做什么，他都是爱着卓步遥的，这就够了。
既然你一直都没变过，那就别想走了。
吴祁一觉醒来还感觉皮肤隐隐地发痛，暗骂某人是真的狗，想想某人昨晚那不同寻常的患得患失与颤抖，又无声地叹了口气。
到底是对是错、谁欠谁的、纯粹与否，早就失控了。
人生这种答卷注定没有满分，对错、是非是客观题，感情、情理却是开放型主观题，总有两方矛盾的时候，哪怕重做多少遍，又哪里有两全其美的可能呢？
这时吴祁收到一条信息：“鱼上钩了。”
他面上那些许温柔与迟疑又瞬间变得略显严肃，以至于正午的阳光下都显得有些冰冷苍白。
良久，他起身，将一个字条打开看了眼，又叠了起来。
傍晚，北宁七中张开了校门，吐出一大群嗷嗷待哺的学生。
上初中的学生，家长来接的固然不少，勾肩搭背一起走的更是也不少。
不过有家长接的基本几分钟也就各自散入四通八达的巷道，剩下的那种发型十分不羁、一身非主流吊儿郎当拉帮结派的就格外突出了。
随着教育水平、治安管理的提高，可喜可贺的是在这种全方位覆盖的监控下校园混混青少年的素质被迫成长了不少，至少基本上只非主流自己的，很少再闹出来古惑仔“火并”或者是当街耍流氓往局子里走一趟的事。
现在这种卷生卷死的模式，有人领着逃一堂课就已经是值得叫老大的了。
这位七中“老大”振臂一呼，便有八九个不同方位的校服少年照着电视剧里接头的模式比了个“收到”手势。
只可惜人家便衣大隐隐于市，这几位可能生下来忘了吃核桃，徒有其表，一窝子校服醒目得像是丧尸片里跑到人家眼前手舞足蹈大喊“吃我呀”的二百五。
不过鉴于校长并没有闲心天天盯着校门口的摄像头，这几位现实上演“皇帝的新衣”的智障儿童欢乐多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顺利完成演出，成功会师，七拐八拐地拐进了差不多八百来米以外的一条十分濒危的小巷。
他们钻进一个乌漆嘛黑的屋子，中气十足地喊了句：“老板，九台机子，四个小时。”
同时并未注意到他们身后一个带着口罩戴着眼镜的中年模样的男子看了看这家黑网吧，然后转身离开了。
十多分钟后，一家小商场的后门，一个有些帅气气质温和中又带着些朝气的小青年进来买了几件日用品，又从前门出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卓步遥听到门响了一声，吴祁拎着一兜子东西：“我买了几个沙发垫。”
卓步遥点了点头，长按了下手机，把一条短信点了删除。
那上面写着：“先生安全返回。”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夫唱夫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