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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借酒浇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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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肉疼了一番,吴祁回家时手都是哆嗦的。
家里没见着卓步遥,估摸着可能又加班了,他刚这么想着卓步遥就发来个短信说今天项目组要连夜改个bug就不回去了。
吴祁神色莫名地看了一会儿这短信,而后随手给何森家天鹅,也就是让何森糊里糊涂写出那套误人子弟的何氏恋爱法则的那位打了个电话。
他来燕兴后,忙里偷闲,也去了趟卓步遥公司,正巧碰见了这位。吴祁不愧他妇女之友的称号,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就收获了何森要吃人翻腾着滔天醋意的目光,并且在此目光下温文尔雅地加了这位女士的手机号。
也算是报何森忽悠他家老卓、差点把人带坏之仇。
“喂,嫂子,我听说公司今晚要加个班,我这边临时有事走不开。步遥他这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怕他一忙起来又不按时吃饭,你看何哥的时候能顺便帮我看一眼步遥吗?”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吴祁听着听筒中女人的冷笑声,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算了,他们可能有事需要出去谈,嫂子你别告诉何哥我找过步遥,行吗?”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脸上神色却晦暗不明:“都是男人,我不想让步遥觉得我一点自由都不给他,小肚鸡肠的。”
成功引起了对面的怜爱,哄着她满口答应了之后,吴祁撂下手机,没忍住顺旮沓里翻出一支烟,重重地吸了一口。
吴祁这种连衣服都基本不买超过两三百的人,自然别指望着他能在这种非必需品上花多少钱。
劣质香烟的味道冲入口中,吴祁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随手将烟头摁灭了,将手机翻来覆去,最后打开联系人名单,在置顶的阿遥上面停留了下,向下滑去,给一个简简单单标记为“D”的人打去了电话。
酒吧,喧闹无比、灯红酒绿之中,何森瑟瑟发抖,捂着自己的衣服,一副要被侵占的良家大闺女模样似的:“兄弟,不是我不够义气,你不能勾引兄弟我犯错啊。别人犯错要钱,我犯错要命啊。”
卓步遥丝毫不管他声情并茂的唱戏兄弟,只开了瓶酒闷不做声地灌着。
这戏能咽下去也得有观众,这观众都不接茬戏精也咽不下去。
何森坐在卓步遥对面,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兄弟,你是这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我看着你这么古板不懂风情的一个,没想到你还来这种地方,不怕你家里那只公老虎啊。”
卓步遥瞥了他一眼,接着喝。
何森这才察觉出不对来,一手按住他的手:“老兄啊,我瞧你这模样,怎么这么像是来借酒浇愁的呢?”
卓步遥终于屈尊降贵地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沧桑落寞的神色。
何森和他搭档好几年,多少也学会了点蛔虫的本事,试探着问:“因为你家里那只……”还没等说完,卓步遥眼刀就戳了过来,何森对这夫管严没找:“行行行,你们家那位面若冠玉、皎若明月的吴大人?”
卓步遥闷闷地点了点头,何森奇道:“你说你们这七年之痒也过了,破镜重圆也来了,现在不应该标准合家欢大结局了吗?这又是作什么呢?”
这位吊胃口也是一把好手,何森都做好准备听一耳朵爱恨情仇了,卓步遥突然来了句:“不能说。”
何森:“……”
这卓步遥这身健身房练出来的花架子,空有肌肉没有招式,怎么就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没被人套麻袋打死呢?
何森冷笑一声:“得,那您就慢慢不能说吧,我老婆还等我呢。”
“回来。”
“哦。”哦完之后,何森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不是卓步遥手底下那群斯德哥尔摩,干什么这么条件反射地听他话。
然而现在才反应过来再走更没面子,何森索性就在这儿等着某人蹦字。
就听这位蹦字奇才琢磨了半天才问:“假如你和你家里断绝关系了……”
“你可别咒我!”
卓步遥焦头烂额:“我是说假如!”
何森抽了抽嘴角,绝对没准等明天某人酒醒了,自己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杀人灭口。
“然后你妈去找你老婆了。”
何森越听越觉得耳熟,试探着接道:“再然后‘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不知道。”
何森一脸木然,不知道那你说出来有什么用。
“他们不欢而散。”
何森:“……”靠,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
家庭伦理剧竟在身边,何森搓搓手,明明看电视时根本不喜欢这类的,生活中真发生了却意外地勾人胃口。
啧啧啧,这位吴祁可不是个吃素的,将来有卓步遥好受的。
卓步遥完全没感受到何森的腹诽,接着说道:“假如你老婆根本不告诉你这事,打算完全自己解决呢?”
何森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小子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世上有多少男人在妈和老婆干仗时左右为难,头都快秃了,你家这个不把战场扩到你身上,你还不乐意了?”
卓步遥高贵冷艳地看了眼这糟心玩意儿,其含义大抵囊括没担当、夏虫不可语冰、窝囊废等等,总之不可一言蔽之。
何森:“……”
真想把这个拉着别人来还鄙视别人的东西扔出去自生自灭。
“行,你不窝囊,那你想怎么着?是去把你妈质问一遍,还是跟你家那个闹一通?还是各打五十大板?还是两边装孙子?”
卓步遥不满:“我说了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了。”
何森点点头,不跟醉鬼一般计较:“行,那你告诉我就算断绝关系你是不是你父母生出来的?就算你完全站在吴祁这边,你又能怎么办?”
这一下说到了点子上,卓步遥当年和吴祁分手后跟他父母大吵了一通,除了险些被他父母绑回去没有任何作用,跟不讲道理的人永远是讲不了道理的。
“我总觉得这次再见面他心里有事似的,又像是想要瞒着我,就好像我不能给他任何依靠一样,他不信任我。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有种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的感觉。”
何森心道:那是,就你这四六不通的一根棒槌上青天,有些事跟你说有什么用?
“行了,你也别在这儿借酒浇愁了,不是兄弟我说坏话,你家那个看起来干净单纯的,实际上人家要想玩可比你厉害多了,是个你咬我半斤肉我必咬回去八两的货色。跟你父母对上,他也未必会吃亏。”
卓步遥突然愣住了,不知道听了哪句话想到了什么,拔腿就往出跑。
他人高腿长,酒吧灯线又暗人又多,两下就没影了,留下何森一脸目瞪口呆,对着好几个酒瓶子,缓缓地突出一个响亮的音节。
“先生,您好,您的消费总计两千三百三十,为您抹零,总共两千三百元整。”
卓步遥你大爷的,别告诉我你没看价直接凭感觉拿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