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竹马AI》末青余枝

31、第 31 章

　　但于凌清又想到乔元茗也同样被植入虚假记忆的事情，这么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先把以前自己和乔元茗的关系放到一边，而她现在仍然需要搞清楚背后发生了什么，叶氏这个突破口她必须继续查下去。

　　小慕看于凌清眉头舒展，神色坚定，不详的判断和导致的后果一并传递到它的程序内部，促使它开始病急乱投医，传了条讯息给乔元茗：我是小慕，有事和你谈。

　　发完讯息后，小慕又有些不安，乔元茗并不是个好的合作伙伴，但它实在有些没办法，它想阻止于凌清继续深究原因，之前于凌清去星际学院，对能否查到叶氏的信息并没有抱多大期待，但小慕知道这次，她是下定决心要查到底了。

　　但是乔元茗并没有回答它，紧接着乔元茗就推门进来了。

　　小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着一套仪器到于凌清面前，蹲下把仪器的探测带接口放在于凌清身边。

　　于凌清在乔元茗准备退开的时候，却突然说：“还是你帮我戴上吧。”

　　乔元茗讶异地抬头望向她，有些不确定她是不是认真的：“你不是挺反感的吗？”

　　小慕的警铃在机械身躯里不断回响。

　　“没事，总该适应的不是吗？”于凌清说，“我记得上次在安全管理局，你可没考虑过我这点。”

　　乔元茗自知理亏，蹲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小慕再次发讯息给乔元茗：别装了，我知道你是仿生人，如果你再不回我，我就告诉她你隐藏的秘密。

　　本来小慕一开始并不知道乔元茗是仿生人的，但是那天它被乔元茗控制住无法动弹后，它反复检查过自己的数据，再加上它总觉得乔元茗行事有种同类的气息，它这才把目光锁定在仿生人这个可能性上。

　　乔元茗低垂下眼眸，人造视网膜上的字迹让他眼底透着冷意：你想做什么？

　　小慕：虽然我无所谓，但你不想让她知道身份吧？做个交易如何？

　　乔元茗：我想想，或许删了你的程序会更快点。

　　小慕：但是如果她发现我不一样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而且我说的交易不是在威胁你，而是为了保护她，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样的吧。

　　小慕发现了乔元茗的这一点，他似乎并不能真的伤害于凌清，反而和它一样，带着保护的目的，它推测，说不定乔元茗和它是同一个出处，彼此间有着它还不清楚的联系。

　　乔元茗：交易内容？

　　小慕：阻止她继续查叶氏。

　　乔元茗：果然她也是为了这个去星际学院。

　　小慕：我不会拦着你查下去，但是她不可以。

　　乔元茗：为什么？这不就是凌清期望的吗？

　　小慕：她现在不能知道真相，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再查下去她会死的。

　　乔元茗：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但是这不足以说服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小慕：我没办法再告诉你更多的事了，提醒你一点，不要用常规的医疗流程检查她的腿，用自己的方法检查，到时候你自然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

　　于凌清看乔元茗久久不愿动弹，干脆伸手握住他的手指，从他的指尖取过探测带接口，自己给自己的腿部绑上。

　　看来她想的没错，这次触碰她依然没有发生排斥反应，她的心理沉疴一定和乔元茗有关。

　　她在心底暗叹，她对智能化的感知能力突然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乔元茗下意识勾了勾手指，抬头就看到于凌清平静无波的神情，不像她上次勉强戴上光脑，却把一切难受压制在心底，伪装自己的感受良好，这一次她是真的对触碰他没有其他反应。

　　他沉默了一会儿，答应小慕的交易：可以，但你必须保密。

　　这似乎是他核心程序里的执念，他不想于凌清知道他是仿生人，也不能让她知道。

　　小慕：当然，我说到做到，如果她再往仿生人方向猜，我也会帮你掩饰下的。

　　乔元茗看着于凌清，艰难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凌清回看他说：“怎么了？很惊讶？”

　　乔元茗点点头又摇摇头，嗓音带着点干涩：“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对光脑这些叶氏的智能化产品都有股莫名的厌恶排斥感，所以你去星际学院也是为了追查你的排斥反应吧？”

　　于凌清应道：“是。”

　　“现在你发现一直找错了方向，其实一切的根源都来自我。”乔元茗点下仪器启动键，并且悄悄用双眼按照小慕说的方法扫描，得出的数据结果很奇怪，他一时间并没有看明白，但他能确定小慕说的是实话，于凌清的双腿也一定另有隐情。

　　于凌清没说话，想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没错，确实和我有关。”乔元茗语调低沉，“我想起来了，但你应该不记得，最开始的我们，曾经一起参与过一场智能武器的试验，因为意见不合导致试验发生意外事故，也是这件事我们决裂了，所以你一直对智能化产品感到排斥，同时这意外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你看起来好像很希望我们决裂？”于凌清眼神紧盯着他问，她不太相信乔元茗的说辞，他的话更像是在编故事，故意包揽下所有罪证。

　　“当然不是，我只是告诉你我想起的回忆，希望能帮你理清思绪。”乔元茗回答，“你不信的话，可以让你的小慕对我运行测试谎言的程序，查探下我有没有说谎。”

　　小慕看看于凌清，而她看着乔元茗许久后，才对小慕点了下头。

　　小慕：“未检出说谎相关的人体反应特征。”

　　它有些无奈，乔元茗毕竟是仿生躯体，用测谎程序是检测不到他的反应的。

　　于凌清轻笑了声，像是对此毫不意外，她知道乔元茗一贯会伪装，有些手段倒是很正常。

　　“你没说实话，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于凌清按着额头说，“我说过的吧，你要是敢骗我，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乔元茗对她笑了笑，这话可以说是很欠揍了。

　　“好，那就如你所愿，我们还是当个素不相识的邻居好了。”于凌清冷着脸，撕下探测带扔还给他。

　　乔元茗接住探测带，一边低头收拾起仪器，一边缓缓说道：“你生我的气没关系，但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我检查过了，机械外衣对你身体没有损伤，可以提升下训练进度，这两天就可以试着用机械外衣走几步了。”

　　“谢谢你的关照，以后不劳烦你了，我会和我妈说清楚。”于凌清说，她记得乔元茗说过，于母交代过他要照顾她，所以她也该说清楚才行。

　　“等阿姨回来你再说也不迟，这点小事没必要打扰她。”

　　等到乔元茗关上大门离开，于凌清静静靠着椅背，随意抚过光脑手环表面，不得不说，其实乔元茗说的挺有道理，她现在也怀疑自己一直找错了方向，自从去星际学院碰到曾晓荷，她发现自己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排斥反应开始，她先是认为乔元茗可能是仿生人，再接着她得知乔元茗其实一直开着超能芯片，自己判断有误后，她其实更加怀疑起叶氏产品的问题。

　　但直到现在，她却发现自己的心理障碍无关叶氏的智能化产品，而仅仅和乔元茗这个人有关，这就证明她一直寻找的答案其实近在眼前。

　　只是乔元茗说的话却不可全信，她感觉他一定还隐瞒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她忽然问：“小慕，你觉得他在隐瞒什么？”

　　小慕迈着机械腿晃了下说：“也许是他和你之间更大的秘密？”

　　“有可能，为了掩盖一个更大的秘密，选择说出一个对他伤害更少的。”于凌清沉思道。

　　“是啊，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乔元茗竟然会为了这个秘密干脆和你撕破脸，他真的是太过分了，他一定是不敢承认以前对你做过的错事！”小慕添油加醋道，它承认，其实它对乔元茗以前伤害于凌清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放过乔元茗。

　　“也许他是不想伤害我吧。”于凌清反而这么说道，乔元茗一直以来做的事情虽然反复无常，但其实从来没有真正伤害到她，可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她也不确定乔元茗是这么想的。

　　“那你要和他和好？”小慕小心翼翼问。

　　“不，等他想明白错在哪里再说。”她明确和乔元茗说过，她不喜欢欺骗，他硬是要明知故犯，那么她也不会心软，“如果他真的做过比他所说的更为不可饶恕的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小慕知道于凌清应该暂时放下了对叶氏的猜疑，把关注点放在了乔元茗身上，它和乔元茗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于是它悄悄问乔元茗：你编故事骗她，让她恨你，你不会后悔吗？

　　乔元茗：比起她会恨我，还是她好好活着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