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竹马AI》末青余枝

30、第 30 章

　　事实上，曾晓荷说的确实没错，秦黎影在原贴最后的发言，只有没头没尾的三个字：不严谨。

　　底下一群人问这是不是道歉，但她没再出现了。

　　于凌清看了眼曾晓荷共享过来的光屏，对此毫不意外，秦黎影说什么都不重要，正如曾晓荷说的，秦黎影不可能诚心道歉。

　　但令于凌清意外的是，秦黎影私下给她发来了讯息：你伪装真好，我不信你是无辜的。

　　于凌清本来不打算理她，但旁边的曾晓荷问：“秦黎影就这样？凌清，她是不是有单独找你说什么，我觉得她不可能表现得这么平静，她现在的脾气可比以前暴躁多了。”

　　于凌清只好告诉曾晓荷：“她确实跟我发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以给我看看吗？”曾晓荷向于凌清眨了眨眼。

　　于凌清把光屏共享给她看，曾晓荷当即捏起了拳头说：“这你也能忍？！”

　　“不行，让我回复她。”曾晓荷说完看向于凌清，又问，“可以吗？”

　　于凌清把光屏划给曾晓荷说：“可以，但言辞不要太激烈。”

　　曾晓荷连忙点头说：“我明白的，不能被秦黎影抓住把柄，要是她曝光的话我们有理也说不清。”

　　曾晓荷把手指轻点在于凌清的光屏上，直接借助皮下芯片的转换，用脑电波输送自己想要传达的信息：故意偷信息，把别人的个人隐私泄露出去，难道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吗？

　　秦黎影：于凌清，我们走着瞧，你的管家机器人把我伤得这么重，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于凌清（曾晓荷）：这么早就放大话，拘留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那边的秦黎影看着安全管理局的人向她走来，意识到什么后继续发话：你别得意，我自有办法马上出来。

　　于凌清（曾晓荷）：我劝你别嚣张，好好在安全管理局呆着吧。

　　秦黎影后知后觉发现，和她谈话的对方可能不是于凌清，她看过于凌清在安全管理局的资料，于凌清就和她测试的评语一样，冷冷清清，不像人类，根本不可能有这么言辞激烈的谈话。

　　秦黎影：你是谁？你不是于凌清。

　　于凌清（曾晓荷）：你终于发现了，我是曾晓荷，事情是因我而起，你一直找于凌清麻烦干什么？有本事就冲着我来。

　　秦黎影：这可是你说的，等我出来我们约一架，把这件事做个了结。

　　曾晓荷愁苦地放完狠话，把光屏上两人的对话清理掉后归还给于凌清，她还记得自己早上对上秦黎影毫无还手之力，这下她得回去好好准备才行了。

　　于凌清正在和乔元茗说关于机械外衣的事情，没注意曾晓荷和秦黎影聊了什么，看到曾晓荷愁眉苦脸的模样，奇怪问道：“你们说了什么，怎么一副沮丧的样子？”

　　曾晓荷摇摇头说：“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我就是担心她过几天从安全管理局出来后又来找你麻烦。”

　　“不要在意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古话是这么说的对吧？”于凌清宽慰她说。

　　“嗯，我们快走吧，被秦黎影的事耽搁这么久，午休时间都过了。”曾晓荷抱怨了句，推着于凌清的轮椅就往教室的方向赶。

　　等到傍晚小慕开着飞车来接于凌清，乔元茗也掐着时间点跟着于凌清一同抵达停车坪。

　　乔元茗：“好巧，我们正好可以继续中午还没谈完的话。”

　　于凌清觑了他一眼，还是让他上了飞车：“你坐副驾驶。”

　　她一想到乔元茗总是喜欢开着超能芯片在她面前晃悠，就想离他远远的，把他赶到前面坐，而不是让他自己回去，她觉得自己忍耐力更高了。

　　乔元茗顺从地坐上副驾座，转头对后方的于凌清问：“最近机械外衣康复训练怎么样了？进展还顺利吗？”

　　“挺好。”确实不错，穿着机械外衣训练并没有什么感觉，不痛不痒和穿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没有什么区别，或许对别人来说，总是反反复复重复一件事会枯燥无味，但她反倒还有些意犹未尽，感受到一点一点的进步，是一种微妙的感触，带着淡淡的满足感。

　　“我似乎一直忘了告诉你。”于凌清补充道，“谢谢你，费劲心思制作机械外衣，还帮了我很多。”

　　“我应该说过，其实是于母希望我这么做，当初也是她鼓励我让我找到自己想学的专业，所以你其实不用谢我，这只是我在星际学院为了完成专业制作的一件作品而已。”乔元茗想了下，还是实话实说，“实际上这件事也是存在记忆里的事，我甚至不能确保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你不希望我站起来吗？”于凌清问道。

　　“不是，我当然也希望你能早点站起来。”乔元茗连忙否认，“我只是觉得，你很少这么认真和我说话，我也该告诉你机械外衣的是怎么来的。”

　　事实上，如果按照记忆里的发展，于凌清对他冷落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对她毫无芥蒂，那时的他确实只是因为想报答于母对他多年的关照，再加上对智能化确实感兴趣，才会往这一方面发展。

　　直到现在，他才是真的希望于凌清能早点站起来，而那些过往的记忆却好像蒙了一层灰，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这就行了。”于凌清说，“发生过没有不重要，只要你不再骗我就好。”

　　乔元茗笑了笑说：“你都说我们都是朋友了，我好端端的骗你干什么。”

　　于凌清点点头问：“你之前说中午有什么没来得及说？”

　　“嗯，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检查下你腿部的状况，如果这一阶段的训练效果确实不错的话，我就可以帮你制定下一阶段的训练计划了。”乔元茗说着，又小心翼翼问，“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乔元茗不知道于凌清有没有改变主意，万一于凌清还是不想让他进她家，恐怕自己还需要再想其他办法。

　　他一直觉得于凌清的腿部不是天生的那么简单，在知道自己的记忆也是虚假的之后，他有了些想法，但是还需要验证，好在他们现在关系缓和，他或许这次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线索。

　　“现在就可以。”于凌清从飞车下来，从停车坪进到后花园。

　　“好，那我先回去拿下设备。”乔元茗跟着下来后对于凌清说。

　　“别翻墙了。”于凌清忽然说。

　　乔元茗看了看那面墙，回忆起上次潜进于凌清家，然后又从那里狼狈回到自己家中，他面色微微泛红：“对不起，我……”

　　于凌清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是被虚假记忆误导的，我也没想追究这件事。”

　　乔元茗却更加觉得自己心怀歉疚，他低垂着头，走正门出去，反而觉得他是在翻另一堵无形又真实存在的墙。

　　他们之间似乎夹杂着许多其他东西，没办法坦诚，只能假装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仿佛这样就能真的毫不在意一样。

　　于凌清看着他走出大门，进入隔壁，想了想把装着光脑的木盒子从轮椅储物格取出来。

　　小慕在一旁看到了忍不住问：“不会真的要把这盒子扔了吧？”

　　它还记得于凌清说过，回来就把这乔元茗用珍稀木材做的小盒子扔掉，难道她还是没改变主意吗，可是他们现在关系缓和，应该不会再扔了吧。

　　于凌清摇摇头，打开小木盒，想把光脑从里面倒到餐桌上，只不过一个恍惚，想到上次她之所以坚决想扔掉这木盒，就是因为他当时的态度，她从来不是气乔元茗假装掐着她却又没真的用力，而是他那时候借着这举动故意隐瞒什么，导致他们之间的隔阂进一步加深。

　　心绪流转间，于凌清一不小心没拿稳木盒，手环状的光脑滚落到地板上。

　　小慕刚想上前拿，就被于凌清制止了：“没关系，我可以。”

　　对她来说，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既然她曾经克服过一次，这次她也能慢慢适应它。

　　说着于凌清俯身，用指尖触碰光脑，这次她惊讶的发现，她居然对光脑毫无排斥反应。

　　她不敢置信地一把抓起光脑手环，看着它静静躺在手掌心，不可思议盯着它许久。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为什么这一次她会什么反应都没有。

　　一旁藏在管家机器人身躯里的小慕却不禁神色大变，躲在里面忍不住转圈圈，事情的发展同样出乎小慕的意料，但它不是不心疼于凌清一直以来对智能化产品的强烈反应，而是她好转的时机不对，偏偏在这种不恰当的时候。

　　这反而让小慕更加担心于凌清，会走上另一条让它无法护住她的道路。

　　“之前我没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克服了，现在没有反应说明你的意志坚定，我以后也可以碰到你了，真好。”小慕隐藏下担忧，对于凌清表示祝福。

　　“但是太奇怪了，一定是有什么关键点被我忽略了。”于凌清眉头深锁，没有放过这个问题。

　　小慕想让她转移注意力，于是谨慎地问于凌清：“乔元茗怎么突然要帮你检查腿？”

　　这句话却让于凌清灵光一闪，最大的变数应该就在乔元茗身上，不过她想到了一个可能，之前她会觉得和乔元茗相识已久，说不定不是因为他们是友好关系，而是因为他们敌对许久。

　　如果是这样的话反而能说得通了，以前的乔元茗不知做了什么导致她对智能化产品产生排斥反应，现在她因为解除了心理枷锁，接受了乔元茗朋友身份，所以排斥反应也自然而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