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按摩店》是梦多吧

5、第 5 章

　　“大爷？您要干嘛去？”“大爷，您家住哪？”“大爷，您叫什么呀？”“大爷，您……”
　　张端午觉得周围仿佛有很多人围着他问东问西，然而他却什么都回答不上来，只能任由大家拉着他去了就近的派出所。可即使是在派出所，一时半会也很难查到他的身份和住址，只能一个个向周边社区联系，看看有没有走失的人。
　　天色渐晚，一个男人急匆匆地来到派出所。张端午觉得来人十分熟悉，率先上前对男人吱吱呀呀说了一通，可他吐字不清、逻辑混乱，男人根本理解不了。不过，显然男人也是认识他的，见他也解释不清，就拉着他的手直接跟派出所的民警沟通。没过多久，男人便带着他离开了派出所。

　　医院里，男人神色担忧地跟医生交流着，张端午坐在旁边一声不吭。他虽听不懂两人说什么，但感觉似乎情况不好，内心也跟着焦躁不安起来。
　　男人眉毛越皱越紧，表情越加凝重，最后无奈地搓揉两手，长叹一口气，对着医生点了点头。
　　张端午随男人一同离开医院，路上男人一言不发，只张端午一个人自说自话。

　　此后，男人与张端午同进同出，上班也带着他，但张端午却不愿待在修理厂，总是要出厂去玩。为此，男人还专门给张端午弄了个坠，可张端午总觉得难受，时不时地就趁男人不注意时给拿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然而平静的湖面总有涟漪，生活总有意外。
　　在张端午又一次偷溜出厂时，他迷迷糊糊地走到马路中央。一辆辆车相继避过徘徊的张端午，可死神还是找上了他。一辆货车为了躲开他猛打方向，结果发生了侧翻，一箱箱货物压在了张端午的身上。

　　“太阳当空照，花儿……”超大声的起床铃响起，张端午猛然惊醒。那种被坠落物击中并重压的场景宛如切身经历一般，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醒了？”身旁传来一声问话。
　　张端午抬头一看，正是老板叶间。还没有回过神的他，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他并没有受伤，那刚刚的是……
　　“别看了，下班走了！”叶间不想再看这个新人犯傻，撇了撇嘴直接走进储物间。
　　“啊？下班？”张端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明明是在跟老板讨论什么让阿飘睡着的问题，怎么自己就突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梦。而且，这一醒过来，怎么就要下班了？

　　张端午连忙跑到储物间门口，叶间已经戴好了头盔，正要推着摩托车出来。
　　“老板，我刚刚做了个很怪的梦，梦里还看见那个来我们店的客人了。”张端午连忙说。
　　“哦。”叶间并不奇怪，挥挥手示意张端午让路。
　　“那个客人好像是在汽车修理厂工作，天天带着我上班。”张端午乖巧地让路，跟在叶间的身后继续讲述着他的梦，“之后我偷偷跑出了修理厂，然后在马路上被货车的货物给压着了。”
　　“哦。”叶间又在店门前停下，张端午心领神会上前推开店门。
　　“所以，这个梦是怎么回事？”张端午抓着门把手，以微妙的角度堵住了叶间的路。

　　叶间只好回答新人的疑问，她的声音透过头盔传来，听起来有些闷：“那是鬼魂的记忆，它都附身在你身上了，你能看到也不奇怪吧？”
　　“所以，这个阿飘和那个客人认识？”张端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个鬼魂应该是刘胜利的父亲，他也没有别的亲人。”叶问再次作答。
　　“刘胜利？谁呀？”张端午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不免有些困惑。
　　叶间没有立刻回答，隔着头盔，张端午也感觉到了老板的无语，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呀。
　　“那位客人。”叶间决定放过自己，赶紧打发了新人好下班，“桌上有病历，自己拿去看。”
　　“病历？”张端午感觉自己之前并没有看见病历，于是连忙跑到屋内确认。

　　桌上的确有一个病历本，张端午翻开第一页，病历的时间是从这个月初开始，几乎每天都有一两位病人。翻到最后一页，时间跨度一下子就是四天，正是刘胜利的病历记录。病历记得十分简单，病人刘胜利，男，35岁，梦游症约一个月，伴嗜睡乏力、记忆力减退，加重一周。梦中工作，醒后不知。食可，便常。
　　张端午看完后感觉这份病历简直不要太正常，对他理解目前的状况没有任何帮助。于是，他无奈地合上病历本，准备再次向老板讨教。然而，当他抬头看向门口时，老板早已没了踪影。
　　“她那么大的摩托车声音，我怎么没有听见呢？”张端午自言自语道。
　　老板都下班了，做员工的也没什么需要表现的了，张端午整理了一下床和凳子，脱了白大褂准备下班。
　　“汪汪——”门外的Lucky又开始叫了，张端午还以为老板回来了，连忙来到门口。

　　门外并不是老板，而是一个长相格外甜美的小女生。她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三轮车，车上装着许多鲜花，女生正准备将鲜花搬进店内，张端午下意识过去帮忙。
　　“你就是叶子新招来的按摩师吧？”女生见张端午从按摩店出来，还帮自己干活便主动跟他打招呼。
　　“啊？嗯，对。”张端午小心翼翼地抱着鲜花，回答道，“我叫张端午。”
　　“端午节的端午吗？”女生笑着问。
　　“是。”张端午突然腼腆了起来，仿佛是被面前女生的笑容所俘获一般也跟着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我叫花小可，这是我的店。”花小可指了指身后的花店，然后又指向已经坐在她身边的Lucky，“这是Lucky，我养的。”
　　“啊，我知道！Lucky！”张端午连连点头，又抱着花在原地傻呵呵地乐。

　　花小可一边抱着花走向店内，一边说：“Lucky很亲人的，晚上我就留它在这里，叶子会照顾它。”
　　张端午跟着走过去，心想：“看来老板和妹子关系不错，还能一起照顾狗狗。”
　　“不过，”花小可突然顿了一下，“前几天叶子好像没有上班？那是你在照顾它吗？它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张端午回想前几天他跟Lucky的相处过程，心想：“给狗狗整了点零食，再摸摸抱抱的，算不算照顾呀？”虽然他心里不太能确定，但是在妹子关切的目光下，张端午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Lucky很乖。”
　　花小可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整理手中的花朵：“那就好，Lucky跑得可快了，除了叶子很少有人能跟上它。”
　　“啊？我也没有……”张端午正想说自己并没有遛过Lucky,只是陪它玩一下而已。
　　结果，一阵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喂？”花小可连忙拿起口袋里的手机，“我在店里呢！没事儿，你不用过来的……”
　　张端午见妹子正在打电话，便没再待在旁边，他放下手中的花，来到店外继续帮花小可搬花。

　　花小可打完电话，见张端午已经将花搬得差不多了，又重新回到店内，拿了一瓶水递给他。
　　张端午接过水，连连道谢。
　　“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不用这么客气的。”花小可见张端午还是十分拘谨，便笑着同他说道。
　　张端午憨笑着点点头，然后不自觉地摩搓着手中的瓶子。

　　一阵清晨的风吹过，带来一丝丝凉意，张端午吸了吸鼻子：“阿嚏——”
　　花小可见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跑到店内，然后拿着一包干花递给张端午。
　　“这是？”袋中的花瓣挺大，里面还有带绒毛的花苞，看起来有点眼熟。
　　“这是玉兰花，”花小可解释道，“也叫辛夷。”
　　“辛夷？哦，我知道。”张端午一听这是辛夷，连忙点头说道。辛夷花可以疏散风寒、通鼻窍，之前他只见过花苞，没见过干花，一时没有认出来。
　　“之前叶子放我这里了一些，说是着凉或者鼻炎的话，可以泡水喝。”
　　“对，辛夷可以解表，还能通鼻窍来着。”张端午点头表示赞同。
　　“你拿回去泡水喝吧，看你好像有点着凉了……”
　　“哦，好的，谢谢！”张端午虽然收下了，但是又觉得第一次见面就拿东西有些不好意思，便将花瓣装到口袋里，然后问还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花小可摇摇头，笑着说道：“没有啦。”
　　张端午还想说什么，结果肚子咕噜了一声，两人一愣。
　　花小可反应过来，压了压笑意说道：“你是不是下了班还没有吃饭？这附近可没有卖吃的的，赶紧回家吃饭吧。”
　　被肚子出卖的张端午有些尴尬，但妹子都这样说了，他只好挥挥手道别，并在妹子的凝视下骑上自己的小单车，回家去了。

　　“上班第四天，收获还挺大的！”睡前，张端午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包干花，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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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我我错了——
我看看今天能不能赶出两章来——
不能的话，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