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南山飞雨

5、做手术了

　　大清早，方又就做好了手术前的个人准备，8点左右的时候，医生查房大队过来了，方又的主治医生说，你的手术风险比较大，我们这次还是先做一边吧，另一边等下次做吧。手术刀再您手里，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方又说：“好的。”等待的时候，华子就去外面瞎晃了。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又是这个林护士端着个小盆进来了，方又很坦然地看着他，静候佳音，“你要插管子了。”“现在就插吗？”“本来昨晚就该插管子了，我给忘记了，快点。”无法，方又躺下等待着管子的从鼻子里插进自己的胃里，当管子经过鼻子深处那个关卡的时候，要怎么形容这个酸爽呢，大概就是给你鼻孔灌满大蒜和辣椒粉的感觉吧，眼泪不由自主的就飙出来了，林护士果然心理过硬，手上毫不停顿，一鼓作气就插到了胃，方又眼泪鼻涕的夸赞道：“好身手。”“过奖了，你继续等手术吧。”又干脆的出去了，总是这么来去如风啊。
　　“方又，你怎么插上管子了。”“嗯，护士临时给插上的。”插着管子，实在不方便讲话，此时此刻，方又理解了左床插着鼻饲管的阿姨，为什么这么的安静。”我刚外面碰见一人，也刚做手术，他说他5年前确诊的，但是就是不动手术，等到现在才动手术。“华子静候了一下，发现方又没有捧哏的意思，就自己继续下去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5年前，他光棍一条，什么都无所谓，自己也没觉得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现在不一样的，现在他买房了，结婚了，女儿3岁了。”是啊，物质，亲情，爱情，都是人们留恋世间的理由，你有多少的不舍得，就会有多少的不想死。
　　等待总是难熬的，方又看见门外的病床拉去了一个，又拉回一个，紧张的心情，也慢慢麻木了。“56床”方又猛一回神，终于轮到自己了，方又站了起来，左床的男人对方又说：“不要怕，很快的。”方又点点头，经过右床的时候，右床两夫妻也鼓励道：”不要怕啊。“”嗯，好的。”原来他们都能看出来我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