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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住院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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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又一大早就醒了,6点钟吧,因为隔壁两床的男人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虽然在家的时候,这个时间都还在昏沉的梦里,但是,现在,在医院里一醒来就觉得无比的清醒,不想再睡了。玩着手机等到6点半放饭了,左边陪护的丈夫开始给妻子的鼻饲管里打营养粉了,右边的夫妻,在各吃各的。吃完后,就是等待去检查的时间了,今天做的是喉镜,不知道是怎么个做法。
方又躺上了检查的床位,检查室里是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剪着一个小平头,另一个,虽然带着手术帽,但是仍能看到鬓角处偷偷漏出来的几根黄毛。方又想,医生还可以染头发吗,这个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染头发的医生。小平头拿着一个喷瓶的一样的金属罐来到方又的头边,说了一句:“张开嘴巴。”方又张开嘴巴,呲~金属罐头对准喉咙一喷,一股浓浓的油漆加金属味,还来不及细品,一个冰冷的东西就伸到了喉咙口,还来不及感受,这个冰冷的东西就已经拿出去了。“好了。”黄毛医生利索的拿着个东西转身:“15分钟拿报告。”方又就又站起来,懵逼地走出去了,迎面就听到一位阿姨说;“诺,这里有个小伙子做好出来了,你快去问问。”紧接着,一个大叔来到方又旁边,一脸忧心地问道:“哎,小伙子,我问问看,这个喉镜是怎么做的啊。”方又说:“就拿个东西在你喉咙口喷一下,探头一探就好了,很快的,也不痛,不要担心。”说罢,就走了,留下身后阿姨在大叔身旁娇嗔道:“你看人家都说了不痛吧,很快的。”
果然,对于未知的东西,人总是会害怕的。就像死亡一样,怕它,是因为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死之前是什么样,死的时候是什么样,死之后又是什么样。
中午,方又在床上想午睡,脑子里却一团浆糊,“来,我们抽个血昂。”方又猛的睁开眼,竟是林护士站在床边,已经撕开了枕头的包装,方又想,这人怎么走路声音都没的,怎么也没闻到那种香味了,哦,还是有的,只是淡了一点了。还是不敢看针头没入血管的过程的,最多看着装血的管子,林护士扑哧一笑:“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打针啊。”“怕打针,和性别没有关系,和年龄也没有关系。”“嗯嗯,好吧。”方又看了一眼林护士仍旧带笑的眼睛,想着,看在这双眼睛的份上,不计较你嘲笑我的事了。
下午的时候,华子来了,医生也来做术前谈话了,术前谈话,其实就是风险告知,有哪些后遗症啊,你的病情有多严重啊,术中又有哪些风险啊,你知道了吗,知道了就来签字吧,签完字了,又对方又说:“因为你的手术比较大,所以你还需要和院方签一个协议。来,跟我来吧。”方又和华子,跟着医生来到了地下一层,来到一个最靠里的房间,坐下后,医生叫了一声主任,就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医生,坐到对面,又是刚刚那番话,但是最后还是安慰了下方又:“你还这么年轻,我们肯定会尽力救治你的,刚刚跟你说的所有风险你都知道了吧,知道了,签个字吧。”方又翻开协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想着,这个胖胖的主任也还是挺温柔的啊。签字这种事,也没有对错,人家医生有职责是治病救人,不是包治百病,但是患者的要求是医生要包治百病吗,人都有对生的渴望,不得不面对疾病,死亡的时候,可能更需要的是关怀,理解。很多事情,我们都知道,病情很严重我们知道,这个病治不好我们知道,手术很困难我们知道,但是仍旧想要一句,我们会尽力的,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