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之恋》百亮

4、教师节风波

　　八月份以来，大关和小南整理田间调查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她整理黄瓜的，他整理花卉的，然后一起约午饭和晚饭，吃饭的时候闲聊一下各自的进展，一切都还顺利，并且二人商定，国庆之前要把论文初稿写出来。
　　今年的教师节正好跟中秋重叠了，校园里悬挂着庆祝教师节的条幅，广播里播放着歌颂教师的音频，学生们也想着中秋回家。原本小南和大关还沉浸在校园的节日气氛中，然而一件事情搅的他们瞬间从节日变成劫日。
　　这件事情后来被大关称作“教师节风波”。
　　9月10号上午，大雄给大关打电话：关哥，我们要一起给几位导师买教师节礼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大关想都没想：行啊，买啥礼物你们定吧。然后就挂断电话。
　　中午，大关跟小南约饭，说起此事，小南说大雄没有给她打电话说这个事情，然后小南就问了同一届的阿梅阿鹿，她们俩也不知道这个事情。这就让小南感觉奇怪了：难道他们研一的定这个事情直接越过我们研二的吗？哦，不，开学以后我们是研三，他们是研二。
　　大关说：这不可能吧，还要大家摊钱的，怎么会少了你们仨。
　　小南说：不管哩，大雄这个人有时候办事不靠谱。
　　于是，他们在食堂吃完就各自回去了。
　　结果，一点左右，大雄给大关打来电话，说大家现在要一起去老师家送礼物，大关本来已经躺下午休了，就又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大雄电话里说的集合地点。但是，一到地方才发现，只有大雄、大阳、大薛，刘蜜蜂，还有3个研一刚考上的小师弟师妹。
　　大关看到人不全，就问大雄：研三他们呢，啥时候过来。
　　大雄说：不知道啊，我们没联系他们三个。
　　正说着，小老板回来了，然后大家一拥而上，有拿月饼的，有拿花的，纷纷跟着小老板上楼，大关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小老板脸色阴沉，进了家之后，大薛打算坐下，小老板发话了：下午我还要开会，就不跟你们多聊了。然后大家就立刻出来了。
　　出来的路上，大关看着大雄对着大家指点分配送礼事宜，谁谁拿什么礼盒去哪里哪里，谁谁拿什么礼盒几点几点去哪里哪里。三个新来的研一的师弟师妹一脸言听计从的表情。
　　大关觉得奇怪，既然是集体行动，为什么不等人齐了再去老师家。大关过去问大薛：怎么不等研三的啊？
　　大薛却回以不屑的表情：他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让大关一下子惊愕了，这还是夏天在地里干活不抽烟不喝酒的大薛吗，这还是跟他一起搭伴种地本本分分的大薛吗？
　　然后，大关提高嗓门问大雄：大雄，研三的呢，你通知了没！！！
　　大雄同样以不屑的表情：没有啊，怎么啦？
　　大关说：你什么意思，这不是集体行动吗？
　　大雄说：谁跟你说这个是集体行动了？
　　大关说：那你上午给我打电话干啥？
　　大雄说：我们只是通知了你，你是博士后，跟研三的没关系啊。
　　大关说：那这次活动我不参与了。说完，大关扭头走了。
　　回去重新躺下后，大关觉得被研二这几个人耍了，越想越不开心，然后在微信上把送礼的事情跟小南说了，看大雄他们压根就没打算通知研三的，像是研二的单独行动，但是还带着研一的三个人，至于为什么叫上大关，他自己也不知道。
　　小南在微信那头已经火冒三丈了，亏了夏天干活还经常请他们吃饭，以前她给上一届干活的时候上一届的师兄师姐从来没请过她吃饭的。“人善被人欺！”小南在微信上给大关回了这个消息。大关回复：他们应该还要去大导师家，下午还要去试验基地王师傅那里。
　　小南已经顾不上给大关回消息了，她告诉了阿梅阿鹿这个事情。这俩人都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阿梅问小南：既然是研二的单独行动，为什么还要叫上博士后？小南说：不知道，但是大关一开始也不知情。
　　大约下午3点左右，大雄他们送完礼物了，统计了需要平摊的费用，然后给大关发消息：关哥，你这一份90。
　　大关微信给他转钱，顺便回复：大雄，你牛逼啊，看来以前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是政治家，有领导天赋。
　　大雄立即回了几个？？？？号，大关继续发消息：你别给我装糊涂，你为什么不通知研三的一起参加？
　　大雄:关哥，这个本来就是我们这一届的想表表心意，跟他们没关系啊。
　　大关：你表心意，那你叫我干啥，你们这届表心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雄：因为我们觉得你人不错，而且跟你走的也近，所以就邀请你也参与了啊？
　　大关：所以我说你是政治家，整个实验室的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大雄：关哥，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大关：我怎么说话呢，我被你玩了，还不能说话了？
　　大雄：关哥，我们叫你是觉得你人不错，想着一起去。
　　大关：那研三的人就差了吗？你们想巴结老板，你们去巴结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雄：关哥，我问心无愧，你执意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大关：行，你牛逼。
　　这边大雄跟大关据理力争不久，阿梅突然在实验室大群里问了一句：刘老师，月饼好吃吗，我们研三的现在祝你中秋快乐还来得及吗？
　　刘老师就是他们口中的小老板。这一句话发出来，整个群里鸦雀无声，好像大家都没看到消息似的。
　　两个在职的博士，虽然平时不来学校，但是场面的事情从来不落下，刘博士回了一条消息：我们是错过了什么吗？这条消息也像扔进大海的小石子，没有任何回音。
　　不一会，大雄收到了小南的微信：大雄，你就当我们研三的死光了。
　　大雄立即发微信：师姐，这只是我们研二的想表达一下心意，没有别的意思。
　　小南：你们的心意表达的好，直接把我们三个表死就更彻底了。
　　大雄：师姐，你想多了，这真的只是我们这一届的想法，不是实验室集体行动。
　　小南：那研一的跟着你们干啥，他们跟着你们一起表达心意呢吧，你们这师兄师姐当的比我们好，我们就从来不敢随便指挥下面的师弟师妹。
　　大雄：南姐，夏天地里一起干活，我们可都是大力参与的。
　　小南：那我一次次请你们吃的饭呢，吃到狗肚子里了。
　　这个时候，大薛也收到了阿梅的微信：你们给你们导师送礼，真是知书达礼的好学生，不像我们，连个起码的礼节都不懂。大薛知道阿梅向来嘴上不饶人，没有回消息。阿梅给大薛发消息，是因为他们俩都是做组培的，在组培室经常打交道，而且大薛不抽烟不喝酒，阿梅自然愿意对这个师弟多来往，而大雄大阳这两个人，阿梅一开始就看不上。可是，大薛没有回消息，这让阿梅多少有些失落，原本还打算在微信上先跟他吵一架呢。结果人家不回消息，就只好作罢。
　　与此同时，刘博士问大关群里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她是在职博士，虽然平时不来学校，但是遇到教师节、中秋节、元旦节、导师和师母生日这些关键日子，她必到。大关跟刘博士大致说了这个事情的经过。刘博士回复：小事，不必往心里去。
　　随即，刘博士跟另一个在职博士王博士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当天都返回学校，给导师、师母、小老板、小师母一起庆祝教师节。不过，刘博士觉得，这样好像还不够，然后他给小老板发了一条微信：刘老师，师弟师妹们非常懂事，他们守得近，我和王姐虽然平时工作忙，但如此重要的节日也记在心里，我们俩刚刚推掉工作的事情正在赶来，既然是过节，那就人多一点才热闹啊。
　　然后，刘博士又给大雄发了一条消息：雄，你要是差钱，姐这里能帮你，你要是差事，姐这里就不好办了。
　　大雄看到一连收到各种质问的消息，才突然意识到事态不妙，然后告诉了大阳大薛，还有刘蜜蜂他们。
　　小老板一下午都在开会，教师先进事迹学习大会，这种会议他每年都要参加，会场上他昏昏欲睡，但是手机断断续续发送的消息让他感觉精神了，说不定学生之间已经产生了矛盾，学生们送礼到无所谓，而且即便就是吵架也没什么，可是那个博士后参与啥，他站研三的才对啊。现在刘博士又发了这个消息，又不知道财大气粗的刘博士来学校会是啥表演。
　　这一下午遭烂事，让小南根本没心思写论文，她的两个室友，赵思和吴静，也你一句我一句的点评她们实验室，赵思说那个追你的博士后，他怎么这么二，跟着去干啥？吴静也报以不屑的表情，小南一下子觉得这个博士后靠不住。到了五点半，该吃晚饭了，大关微信约小南吃饭，小南拒绝了。然后大关打来电话，小南不想接，但是赵思说干嘛不接啊，看看他说什么。接起来电话，大关一听不是小南：喂，小南呢？
　　赵思说：在宿舍。
　　大关说：让她接电话呗。
　　赵思说：她不想跟你说话。
　　大关说：为什么啊？
　　赵思说：你说为什么？
　　大关说：因为今天送礼的事情吗？你帮我跟小南说啊，没啥啊，让他们送好了。
　　赵思说：别人都知道过教师节给老师买礼物，你们就不知道吗？
　　大关说：现在这个情况，再去买礼物送礼，就是拾人牙慧，没必要。
　　赵思说：难道小南作为学生，不应该感谢导师吗?你今天干嘛跟他们一起去了。
　　大关说：我是被他们骗了。
　　赵思说：你倒是有借口，你既然是博士后，最好给小南把这个事情摆平，不然小南以后在你们实验室怎么混。
　　大关说：摆平简单，但是需要跟小南商量啊。
　　小南听了她室友跟大关的对话，接过电话说：一起吃饭去吧。
　　大关和小南一起去食堂的路上，阿梅发来微信：我问刘师姐了，她跟王师姐今天一起回来，要不咱们仨跟她们一起去看老师吧。小南回复：随便了，刘老师本来对我就一般，我现在只求赶紧毕业离开这里。大关感觉自己今天的表现很不好，有一种浑身有气却不知道往哪洒的感觉。大关突然一想，跟小南说，咱们可以把今天的送礼转换成集体行动啊，下午在刘老师家，我说了研三的没顾上过来，并没有明确说这只是研二研一的心意。小南说：不用了，爱咋咋地，难道刘老师还能不让我毕业吗。
　　从始至终，阿鹿都没有表态。

　　话分两头，再说大雄这边。大雄一下午收到若干质问的微信，心中不免有些慌乱，那个博士后到没什么，因为博士后只会做试验不通世故而且小老板似乎对他印象不好，研三那几个也无所谓，因为小老板本来对研三的就没啥好感而且他们也不是本校的，实验室各种事务都是派给大雄刘蜜蜂他们的。只是，刘博士这不好办啊，刘博士跟大雄都是伊县的，而她的父亲是伊县林业局的领导，将来大雄要是回伊县说不定还要找人家帮忙，何况刘博士当年在北方植物大学是小老板的亲师妹，刘博士现在读博几乎在学校不见人影，但是小老板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大雄拉着研一的是因为他们新来的啥也不懂，多几个人多摊一份钱，真后悔不该叫上博士后，现在闹的这么大。
　　大薛看到大雄给他发的各种聊天截图，大薛跟他们说，这算啥大事，老师跟我们关系好，我们心里也有老师，教师节我们去看望老师表达自己的心意，这还有错了，他们不懂礼数那是他们的问题。大阳附和：以前两个在职博士也单独给导师他们送礼，从来没有叫过我们啊。刘蜜蜂也说，这不是啥大事，咱们又没做错什么。但是，大雄看了这几个人的解释，心情并没有好转，毕竟收到了那几个人近乎绝交的话。
　　大关跟小南吃完晚饭，大关要去实验室做试验，小南就独自回去了。一道实验室，看着大雄大阳大薛三个人在一起，大关瞬间感觉几个狼狈之徒好像刚刚商量完什么阴谋似的。他面无表情地整理自己的试验台面，面无表情地加样，然后准备走到冷冻离心机那里进行离心，结果看见有样品在里面没拿出来，他就问他们，这是谁的样品，怎么离心完了不及时拿出来啊，大雄他们三个没有理他。他气上心头，直接把那些样品试管扔到垃圾桶里，那是大雄的样品，他下午本来要做实验，可是遇上这个事情，就忘记处理样品了。看见大关给他扔了，他现在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大薛说话了：关哥，这个是大雄的样品，你直接扔了不合适吧。
　　大关说：大薛，大雄的样品，他自己都不吭声，关你什么事？
　　大薛说：关哥，你要做试验，大雄也要做试验的。
　　大关说：那你帮忙问问大雄，他还用做试验吗，他那么会来事，把导师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还用做试验吗。这句话说完，一旁的大雄涨红了脸，没作声。
　　大薛说：你心里是不是有气。
　　大关说：今天下午到底怎么回事，谁给我个解释。
　　大薛说：没啥事啊，就是我们感觉几位老师平时对我们不错，我们去看望一下老师，表达我们自己的心意，跟研三的没啥关系。
　　大关说：那你们叫我干啥？
　　大薛说：虽然你是博士后，但是也是学生，我们觉得平时跟你走的近，所以就叫上你了，这有啥错吗？
　　大关说：你们叫研一的干啥？
　　大薛说：我们没叫研一的，是研一的自己听说了，主动跟我们一起的。
　　大关破口大骂：放你妈的屁！大雄，我现在问你，你每天都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逼。大关指着垃圾桶里的样品：你不是要做试验吗，这一夏天要是没有我教你做试验，你会个屁……
　　大薛缓和语气，并且故意放慢语速：关哥，你不要生气，今天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大薛继续放慢语速：我和大雄、大阳、还有刘蜜蜂他们本科的时候就跟着刘老师做毕设，老师们平时对我们也不错，比如地里的事，就是我们负责买材料报账，说明老师信任我们，认可我们的能力……
　　大关气愤地打断他：信任你们，那你们去巴结老师好了，叫我干啥！！我能力比你们差，我活该，你们就这样玩弄我……
　　大薛又是语速慢慢地打断他：关哥，我们没有玩弄你啊，我们一直很尊敬你的。
　　大关说：尊敬我？那我给你分析分析，你们就是想去巴结老师，这个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但是你们又怕人少，叫了研一那三个，可是光你们分量不够，所以又叫上我这个博士后，把我当傀儡，你们那点小伎俩……
　　大薛打断他：关哥，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傀儡啊。
　　大关说：咱们走着瞧，看看咱们实验室将来谁要用到谁。
　　说完，大关甩门而去，走廊里有几个吃瓜群众，都是别的实验室的，在静静地听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晚上9点，小老板在群里发了消息：大家集体买的月饼已经收到，明天中秋之夜，师母在试验基地跟大家一起赏月，吃月饼，顺便开个组会，大家谈谈心，交流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刘蜜蜂晚上也要去实验室做实验的，但是她一到走廊，就听见大关跟大雄他们在吵架，刘蜜蜂就退了出来，回宿舍了。刘蜜蜂心想，还指望这个博士后帮忙改论文呢，如果他把这次的事情迁怒于整个研二的，那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找他帮忙改论文啊。于是，她给小老板发了微信：刘老师，今天是大家集体送的礼物，研三的有事没来了，中午在您家里时间太短没来得及细说。她发完消息，等了很久，没有回复。
　　她又给小南发消息：师姐，今天的事情不是谣传的那样，一开始是打算集体去送礼物的，但是大雄说人太多了，就我们几个代表一下，谁知道大雄是怎么跟你们解释的。小南只回了一条：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然后，就等到了9点钟，大群里的这个消息。
　　第二天，大关、小南、阿梅正常去实验室，去了实验室，谁也不跟谁说话。
　　下午四点多，群里发了消息：大家手头没事的就赶紧过来吧。
　　大关问小南啥时候去试验地，小南说她要和阿鹿阿梅一起去。然后，大关就自己去了。到了试验地，看见师母在整理花材，两位在职博士已经到了，也在旁边帮忙。大关见状，也过去帮忙。
　　他们先把花材修剪下来，然后用水泡着，大关是男生，大家就让大关去整理花土上盆，然后一一摆放整齐。
　　过了一会，小南、阿梅、阿鹿到了，阿梅见大家在整理花材，就凑到师母旁边，开始修剪枯枝落叶，小南和阿鹿分立两侧。又一会，刘蜜蜂来了，大关看见她一个人来的，刘蜜蜂热情地跟师母和每一个人打招呼，然后站在阿梅后面看着她跟师母整理花材。又过了一会，大阳跟三个研一的也来了，这个时候，小南她们才意识到，大阳也是研一的，只不过是复读一年才考上，所以研一这届是四个人。又过了一会，小老板到了，大家纷纷跟小老板打招呼。过了几分钟，大雄和大薛也到了。
　　天色渐晚，师母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中间是昨天学生们刚送的月饼，还有其他一些零食，是师母从家里拿来的，师母还泡了一些茶水，分给每一个人。师母坐在中间，阿梅和刘蜜蜂分坐两侧，阿梅旁边是小南和阿鹿，刘蜜蜂旁边是三个研一的和大阳，小老板坐在师母对面，两位博士分坐小老板两侧，大薛大雄挨着刘博士坐下，大关挨着王博士坐下，大关旁边就是阿鹿。大关和阿鹿自动保持了一个人的距离，但是大关依旧能闻到阿鹿身上香水的味道，这味道似乎跟教师节风波毫无干系，而阿鹿似乎也真的是来赏月的。
　　师母说，你们导师今天又去省里开会了，小老板和两位博士随声附和导师太忙了，几乎每天见不到人影。
　　师母开始讲述试验基地过去，从当初如何荒凉，到后来如何一点一点建设，以及导师如何艰难地申请经费。阿梅和刘博士随声附和，其他人不怎么说话。
　　等讲完这一阵，小老板说，咱们今年新招了几个研一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大家认识一下，然后三个研一的一一自我介绍，一男两女，那个男生叫武能，专升本考上的研究生，个高的女生叫王萍萍，个矮一点的叫杨婷婷。这三个人介绍完，大阳开始自我介绍，小老板说，对了，差点忘了，大阳也是研一的，跟他们仨一届。然后师母说，大阳很努力，本科的时候干啥事都很积极，第一年考研没考上，又复习一年，今年终于考上了。
　　后来，小老板让研二研三，博士，博士后各自汇报进展。大家各自说了试验情况，主要都是将夏天田间调查等等，只有博士后说自己最近正在写文章，原计划十一之前写完初稿，不知道能不能行。
　　小老板听了，说：肯定能写完啊，这才几号啊。然后他跟他讨论了一下试验数据分析统计方面的事情，小南听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完全听不懂他们俩在讨论什么。
　　王博士虽然早就知道有个博士后进课题组了，但是一直没见到人，今天这个博士后就坐在旁边，然后跟大关寒暄了几句，加上了微信，王博士说请博士后以后多多指导，大关说师姐客气了，以后共同学习。
　　随后，大家分吃月饼和其他零食，气氛开始融洽了，尤其是大雄大薛大阳他们以茶代酒，敬了师母小老板之后，就敬大关。
　　最后，小老板宣布：以后实验室的组会由大关负责，其他学生请假报账也先找大关。
　　聚餐大概在8点钟结束，圆月刚刚东升。小老板开车送师母回家，两位博士也顺道一起坐车。大关想跟小南一起走，但是小南跟阿梅阿鹿一起，不太想跟他一起走，他们就保持了一拳头的距离，在月色中离开了试验基地。大关心想，这次教师节风波以大关和研三的获胜而结束。
　　但是，这次事情之后，小南不怎么跟他一起吃饭了，大关感觉到小南对他的疏远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