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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当风停止时 ...

  •   竺宴这一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她头疼欲裂地睁眼,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床和床边的解酒药,以及倚在门边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看着她的人。
      然彻少见地穿了棉T和短裤,暗红色的上衣和脚上的美羊羊相得益彰。
      嗯…今天是美式复古混搭风。
      他手上还拎着一块白布晃来晃去,轻飘飘、慢悠悠地铺开、叠起、铺开、叠起,然后漫不经心、意味深长看着她。
      漆黑的眸里似有千言万语。
      竺宴被他看得心虚,但死活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早啊!”她朝人咧开灿烂的笑,手脚并用地下了床,手忙脚乱地冲进卫生间。
      不是!我到底做什么了!
      女明星脑袋敲破也只想起来自己在家偷酒喝,以及然彻手上那块布十分眼熟。
      可是他脏衣服干嘛要拿给她看!
      “那个,帮我拿套衣服。”酒懵子面膜都撕开了才发觉自己被酒腌入味儿了,临时打开花洒冲了个澡,然后悲剧地发现家里没有浴袍但她没拿浴巾。
      救命!
      纵使万般不情愿,她终究念着自己在然彻面前丢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虱子多了不怕养!她还嫌自己在浴室喊的声音太小,干脆推开玻璃,敲着卫生间的门又喊了一嗓子:“然彻,帮我拿套衣服!应该在进门右手边的柜子里,内衣在下面盒子里!”
      她刚喊完,门把手就被人极轻地压了下,然彻低咳一声,说:“已经拿过来了,你开门,我递给你。”
      “噢好。”竺宴藏在门后悄咪咪开了条缝,手如闪电般探出收回。
      “谢谢。”
      他竟然给她拿了短袖和裤子。
      竺宴图方便,家居服几乎全买的裙子,尤其是夏天的衣服,她有段时间对辣妹装中毒很深,各种小短裙、大露背全部下单,虽然后来因为赶通告没机会穿,但她全都挂衣柜里和内衣放在一起了。
      这么热的天,他哪怕给她拿件吊带也行啊!
      腹诽归腹诽,竺宴还是老老实实穿上了买了很多年的宽松T和短裤,顶着面膜和湿漉漉的头发出了门。
      然彻一早就在客厅等她,旁边放着衬衫手里拿着吹风机,见她这副模样毫不意外地挑眉,拍拍沙发向她招手:“过来。”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吧。”竺宴咽了咽口水,三米路走了十步才到然彻跟前,伸手去拿吹风机。
      “我帮你。”然彻一把拉住她手腕把她按在沙发上,打开吹风机用手试了试温度然后拉高,另一只手轻柔地抓着发丝。
      竺宴只觉得头皮发麻。
      “那个,我还是自己来吧。”竺宴突然转头去抓吹风机,然彻把东西拿得老远,一只手握着脖子把人头转回去,眼珠子滴溜溜转:“别动。”
      “不行,我们这样不太好,我还是自己来吧。”竺宴“咻”地转过来跳上沙发,伸手去抢吹风机。
      然彻突然俯身,脑袋贴到竺宴耳边,嘴角带着坏笑,轻轻道:“男朋友帮女朋友吹头发,有什么不太好?”
      竺宴大脑整个宕机,四肢僵硬地保持抢夺的姿势,震惊地瞪大眼:“男…男朋友女朋友?”
      “嗯,男朋友女朋友。”然彻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蛊惑,温柔又缱绻地钻进竺宴耳朵里,挠得她心如擂鼓,“你昨天下午答应的,就在这里,”他刻意强调:“就在这沙发上。”
      吹风机“呼呼“响着,温热的风吹到竺宴头顶,残留的酒水被蒸发,她看着暗灰色的皮质沙发,顷刻间想起那段迷情混乱的记忆。
      衬衫、沙发、酒……
      OH MY GOD!她她她她……生扑啊!
      竺宴这回炸得彻底,从头皮到脚趾甲盖。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蜷着身子缩成一只鸵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生撕人家衣服!
      你出息啊竺宴!
      然彻偏不放过这只撩完就跑的鸵鸟,他关掉吹风机,低着身子追到她耳边:“怎么,后悔了?”
      “没有!”竺宴瞬间弹起,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斩钉截铁地喊:“没有,不后悔,绝不后悔!”喊完她音量又弱下来,细得像觅食的蚊子:“那你呢?你后悔吗?”
      竺宴抬着头,然彻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怯懦和无助,她还是不相信他。
      他突然有些生气:“如果我说后悔,你会让我走吗?”
      竺宴眨巴下眼睛,失落地、缓慢地垂下头,右手大拇指抠着左手食指。
      她舍不得。
      可是现在闹成这样,她怎么能让他一起受千夫所指……
      “竺宴!”然彻双手捧着竺宴脑袋,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昨天没有喝酒,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我不会后悔做你男朋友,我想跟你谈恋爱想跟你结婚,我喜欢你,我想竭尽所能保护你,死而后已,心甘情愿。”
      死而后已,心甘情愿。
      果然啊,男人在动情时说的情话是最动听的。
      竺宴在心里叹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可她是个俗人,甘愿在塞壬的歌声里触礁沉底,尸骨无存。
      ……
      ……
      八月的重龙万里无云,天气晴朗得能晒透人每一寸皮肤。舆论的风暴却愈演愈烈。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竺宴□□”的热度陡然升起,“不孝”、“脚踏两条船”的词条紧随其后,加上然彻机场护人的实锤图,两家的粉丝开始不受控制在各大平台掐架互黑,加上四面八方的水军在各种帖子下控评,网上一片乌烟瘴气、骂声四起。
      三家顶级的专业团队连夜开会制定了一套应对方案,上午十点,知名作家顾客打响了舆论反击站的第一枪。
      她在微博上贴出了竺宴早年打工的照片和记账本,大到学费支出、小到每小时工资、每日进账甚至一顿饭一支笔多少钱,以及一篇长文。
      顾客V:
      一直以来都有人问我:“为什么选竺宴演北淮?”我的回答一直是我没有选角权。确实如此,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把《等待之镜》彻底卖了,没有参与改编也没看过剧本,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选角找了谁来演。我只是看了眼到账的钱继续回去写我的书,然后在电影上映当天去了电影院。
      坦白讲,我很惊喜,不只是在于有人能把北淮演得那么好,更在于,是她来演。
      我一开始就说过,《等待之镜》的故事全篇虚构,它只是我高中时代的一个幻想,而竺宴,我的闺蜜,是我幻想的来源。更确切地说,她是北淮的灵魂。
      书里的北淮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反派,年纪轻轻就成了太傅做了摄政王,弑父杀夫,还把当家主母做成人彘,权倾朝野,为了权力不择手段排除异己赶尽杀绝。
      但我还是最喜欢她。
      整本书里最喜欢她。
      她母亲是卑贱的洗脚婢,她是当朝大将的血脉却在苟活,她要在冬日里饿着肚子洗衣服,要照顾奄奄一息的娘亲,要被主母责难、兄弟姐妹欺辱,浑身是伤也要逼着自己吞下发了霉的馒头,甚至在看着亲生母亲被活活打死烧成灰的时候她也能笑着谢恩。她身上有一种顽强的生命力,顽强得让人心惊。
      这种生命力来自竺宴。
      我和竹子是高中同学,刚认识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个很奇怪的人,饭点永远跑在前面,永远最后一个回来,每次都拿着饼或者拎着饭,等巡查老师走过在躲在角落狼吞虎咽。我这样观察了她很久,发现她竟然完全没有社交,她从来不生病,从来不出去玩,我总是在学校附近的各种店碰见她,有时候在擦桌子,有时候在洗碗,有时候在背书。比起我,瑶瑶显然是个勇士。她对竹子也同样好奇,她一开学就坐到了竹子旁边,然后跟我手拉手上厕所,一起吃饭,一起在窗口观察忙碌的竹子。我们一起数竹子递出去多少盘子,几秒可以按完机器,工作了多长时间,擦了多少次汗。在很后来,我们稍微熟了一点,然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学生在食堂工作是没有钱的,但是免费吃饭。上课的时候她靠劳动解决饭钱,放假的时候她走街串巷攒学费。她没有零花钱,拿不到助学金,也拿不到奖学金。
      可能这么讲显得她挺坏学生的。可是你们知道吗,竹子是以全校第十四名的成绩考进我们学校的,她没有额外的复习资料,也报不起辅导班。从中考完就开始打工,从学校旁边的小卖部到没有资质的小超市。她是不能被发现的廉价童工,是挣扎在温饱线向上爬的人。尽管这样,她的成绩依旧排在我们高中年级前一百。
      后来我们知道,那样的成绩在别的省份可以上一个好大学,但她生在教育大省桐榆,并且,她高考失利。
      我们谁都不知道高考两天她竟然是抱着书包睡在考点外的。
      她努力挣扎了三年,然后录取到一个学费高昂的民办学校。
      然后她又开始打工攒钱、拼命练永远听不懂的英语。
      她从来不过节却记得我们的生日,她三年不回家却给重病的父亲侍疾送终。大四那年她突然开始吃各种药,她颈椎变直,肩周炎犯起来疼得她睡不了觉,她总是消化不良,她总会突然发烧感冒,总是在经期疼得死去活来。她忙着写论文和考研。
      那一年,我们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瑶瑶遇见渣男她来解决,另一次是我们偷偷给她过生日。看到咖啡馆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可是我们都没开心多久。因为她的弟弟和母亲突然出现搅乱了一切,砸了场地,拿走她的工资,甚至在很后来很后来的后来,撕了她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我们失联了近三个月,没人知道这三个月她是怎么过的。
      再联系上的时候她竟然参加了选秀,从籍籍无名的素人到一鸣惊人的黑猫小姐,再到缺席总决赛的叛徒、逃兵。
      那是她第一次经历网暴。
      她从来不肯解释为什么退赛,从来不肯说照顾重病的老人有多辛苦,葬礼上的奠花又一次写了别人的名字,可是争家产这样的事却要她冲在前头,最后博得一个“白眼狼”的骂名。
      如果说《希望之声》是竹子星途的起点,那北淮,就是她漫漫追星路的小高峰。她从一开始就跌入低谷,爬到高峰,她走了五年。
      我们从来不敢问她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她总是给我们看阳光下的野花,看沉落的夕阳,看漆黑的夜空,看剧组丰盛的盒饭和粉丝送的巧克力。突然有一天她在海边买了房子,是一幢破败不堪的小洋房。那时候的沧海还不是旅游胜地,海边也没有成群结队的游客。竹子拿零零散散的通告费养活全家,然后捏着余额跑建材市场,大概两年的时间吧,她竟然弄明白装修的弯弯绕绕,给自己拼凑了一个家。她还投资了一家无人问津的糕点铺。
      遇见北淮之前,我说的是作为电影角色的北淮之前,她其实有很长时间都没有通告,但是开销并没有减少,她和她的母亲、弟弟,还有那个猥琐得不得了的叔叔都要吃饭,尽管旅游业让糕点店起死回生,但是盈余在五十万嫁妆面前微弱得像面临浩劫的蝼蚁。
      两年前的五月,遇见北淮之前的五月,她突然宣布卖了房子,跟伙计签了转让协议,把东西全部寄到我家,包括珍藏很久的《哈利波特》和《山海经》。
      我不知道她那个时候想干什么,我只是庆幸,幸好那天刮了一场台风,幸好快递没有上门,幸好……竹子能扎根土壤,在狂风暴雨中顽强生长。
      写到这里,你们大概能看出我到底想说什么,我们家竹子是个很坚强又很闷的人。从籍籍无名到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从暗淡无光挣扎到星途闪耀,她满身伤痕地爬过荆棘走过黑暗,总是自己抗下所有苦难从不喊痛。她任由伤口溃烂、万物压顶,顶着狂风肆意地奔跑。她是一粒嵌在岩石缝隙里的种子,拼命开出属于自己的花。我们的女孩靠自己走出一条血肉模糊的路,她的不屈和坚韧不该成为世人攻讦她的武器,而该是她爱和爱她的人引以为傲的勋章。
      这篇文章一经发出就引起轩然大波,不少著名的大神级作家转发点赞,平日和竺宴交好的艺人也纷纷赶来支持。更难得的是,有几位还记得竺宴的小店老板接受了采访,证明竺宴确实是个吃苦耐劳的好孩子。与此同时,不少人在网络上感谢竺宴为女性发声,很多“重男轻女”的受害者现身说法,甚至有一群女孩录制了视频支持竺宴。
      微弱的声音喊出第一声就有第二声,越来越多的应援视频出现,要求惩治不公的声音终于得以跟资本的力量抗衡。
      一个星期后,有人曝出顾客微博里的渣男是洛神集团总裁洛春阳,而洛神集团在年初由于旗下化妆品原材料含有致癌和辐射物被相关部分严厉审查并责令停产。更有人曝出洛春水偷税漏税遭到行政处罚。
      九月中,然彻为这场闹剧添了最后一把火。
      他和他的工作室以及亲友团转发了“竺某某侵犯个人信息”、“李某某违法传播他人隐私”等一系列五花八门违法犯罪行为的立案公告和庭审时间。
      然后甩一甩衣袖,继续新兵蛋子李春里的成长人生。
      “好,卡!过了,收工!”
      然彻抹掉眼角的血,从泥泞中爬起来,在王攀递过来的毛巾上擦擦手,朝竺宴点头:“我去换个衣服。”
      竺宴笑着点头:“好,我去外面等你。”
      今年的事情闹得太大,她的代言和戏都掉光了,打官司的事闺蜜和男朋友亲历亲为,她在家里闲了一个月闷得头上都快长蘑菇了,索性提着箱子带着小橘来剧组探班。
      你问为啥带着小橘,因为竺宴现在是没工作有热度的明星,有狗仔跟拍。
      那些跟车很猛毫无道德底线的大肚男小橘一个能撂倒仨。
      十月的沙洲蜂横依旧很热,然彻穿着汗衫大短裤出来,往竺宴头上扣了个巨大的遮阳帽,手上撑着把巨大的双人伞,俩人手牵着手逛了半条街,进了旁边的火锅店。
      埋伏的狗仔都懒得拍了。
      然彻减肥,每次出来吃饭不是麻辣烫就是火锅。他们俩还不戴口罩,大摇大摆地出来逛街、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刚开始吧,他们还带着一堆人逛,后来带俩助理,到现在就他们俩人。他俩的粉丝也随正主,看见他们的爆料就欢呼了一下,连一天都没有,就继续跟喷子撕逼去了。
      十月中旬,竺宴告竺宝玉的案子开庭胜诉。
      十月二十日,竺宴接到了虞千的电话:“郭宏纲说他们没找到合适的人,问你还愿不愿意继续回去拍戏。”
      “行啊,什么时候拍?”
      “今天下午,他们耗了太久,资方在催呢。”
      当天晚上竺宴到了林州,郭宏纲略微心虚地跟她道歉并迅速展开了拍摄工作,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萧楠朝她眨了下眼。
      第一场戏停在砍完父子俩脑袋,服装组争分夺秒给竺宴整理衣服,小橘偷偷凑上来讲八卦:“萧编真是个牛人,听说这个月资方塞了四个人过来演安静他一个都不满意全给人骂回去了,据说有一个是哭着回去的,他还跟资方硬刚,让人家不行撤资,戏都拍到这个份上,人家撤资也亏了一大笔啊。”
      怪不得他刚才是那个表情。
      竺宴嗞了个牙花,点点头,继续布置犯罪现场去了。
      竺宴捂得严严实实在居民楼里耗了一天半,又扛着俩脑袋连夜去墓地挖坑。郭宏纲是个狠人,一边进度赶得飞起一边喊“重来”。竺宴在林州连轴转了一个星期,终于在二十七号晚上想起来明天是她男朋友生日。
      她找了给角落,踩着最后一分钟给然彻打了个视频电话。
      “收工了?”
      “没呢,在候场,郭导对现场置景不太满意。”竺宴打了个哈欠,问:“你呢?”
      然彻也打了个哈欠:“我也没呢,今天拍群戏,估计要通宵。”
      “男朋友辛苦了,”竺宴隔着屏幕摸摸头,在时钟跳到零的时候朝镜头比了个心:“祝我们主舞大人二十八岁生日快乐、身体健康!爱你!MUA!”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声音,竺宴吓得一个哆嗦,抬头狠狠剜萧楠一眼:“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嗐!”萧楠拍拍手蹲在她旁边,撇嘴:“哪有你那夹子音吓人,跟谁打电话呢夹成这样!”
      竺宴翻了个白眼:“切,你管我!”
      萧楠超级大声超级刻意地对着她手机喊:“幸好你没跟我在一起,当初要是知道你谈恋爱夹成这样我铁定不会追你!”
      然彻立马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追你?”
      “不是,他之前想追来着我给拒绝了,就……”竺宴刚举起手机萧楠就冒了出来,一张打脸占了大半个屏幕:“然彻老师晚上啊,我是萧楠,曾经是竺宴老师的追求者,不过…她好像并不觉得我在追她。”
      “哦?”然彻十分配合地挑了下眉。
      竺宴干脆把手机举到萧楠面前:“来,跟他说说你都是怎么追我的。”
      “咳,”这俩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萧楠尴尬地踢踢路边的石子,清了半天嗓子憋出一句:“我连着给她送了好多天冰水……”
      竺宴等的不耐烦干脆替他说:“还试图约我出去吃饭我没答应,那天晚上我在跟你打电话。”
      “噢~,就是他呀~”萧楠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我就说是早晚的事吧?所以你们两个现在是?”
      “我男朋友。”
      “噢~,竺宴的男朋友你好,我是她曾经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追求者,被她一句‘有喜欢的人’给拒了,现在我们是朋友兼同事,纯纯的革命友谊,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萧楠信誓旦旦地说完,贼兮兮地贴着手机又来了句:“那天我可看得真真儿的,一提吃饭她就跑,你电话一来她嘴角就没下来过!”
      竺宴气急败坏地把手机藏到身后,提脚就踹:“萧!楠!”
      前几年拿了奖的新人编剧啊,他在顾客的微博底下看到过他的ID。
      然彻了然地点点头:“萧老师好。”然后跟竺宴说:“我拍戏去了,过几天见。”
      “拜拜~”
      竺宴珍之惜之地挂了电话,手机塞给小橘默台词去了。
      十一月初,《光与影》和《回乡》彻底杀青,两个剧组一前一后放出了杀青合照。
      竺宴和然彻都抱着花笑得灿烂。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当风停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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