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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雪莉酒和馅饼 ...

  •   莱姆斯·卢平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时候,小天狼星·布莱克还坐在壁炉前面,脚边散乱得堆着几个空瓶子,空气中气味很污浊,他要弯腰去捡,但是被主人拒绝了,“别看了,雪利酒”。

      “你偷偷跑出去了?”莱姆斯觉得在发火前应该先把问题搞清楚。

      “顿格”,小天狼星扶着额头,“只要有钱他什么都能弄到——好了我的月亮脸,你知道没有这东西我在这个该死的地方睡不着”,他胡乱套着一件睡袍,看起来短了几寸,但是做工精良,大概是他离家出走的时候留在这里的。

      “就你这个酗酒程度”,莱姆斯在他对面坐下来,在神秘事务司门口一整个晚上的值夜让他也有点顶不住,邓布利多交代了这里有伏地魔一定想要获得的信息,他不敢放松,但他也不想回格里莫广场12号还要应付一个到处闯祸顺便伙同蒙格斯顿糟蹋自己的小天狼星,“可能哈利从学校毕业都活不到”。

      “就现在这个形势”,小天狼星冷笑一声,“说不定我会成为活得最长的那个”。

      “是啊”,莱姆斯觉得缺少睡眠让自己的太阳穴神经一牵一牵的痛,提醒着他不再年轻这个事实,十五年前他值完一个晚上的夜精神状态可要比现在好多了,“但你是我们当中最应该活下来的那个人——哈利需要你”。

      这句话确实让小天狼星安静了一会儿,“所以我们就真得把他,丢在自己的姨父和姨母家吗?”

      莱姆斯伸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他有自己的坎要过”。

      “时间过得真快啊”,小天狼星看着炉火,声音里带点怀念的态度,“我有的时候觉得现在其实是十五年前——我被贝拉弄断腿那次”。那是1979年的事了,小天狼星在掩护詹姆和莉莉的时候被枯萎咒击中了大腿,从三楼摔下来,被社里要求强制休息两个月,也是这样渴望获得任务,但是酒没有喝得这么多,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有人照顾,“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会在我被困住的时候发生,错过,上次就是雷古勒斯”。

      “很少听见你提他”,舒适的扶手椅让莱姆斯的精神恢复了一点,但是格里莫广场12号实在是一个太糟糕的地方,在伦敦的6月竟然需要生火,在能在空旷的餐室中凝聚起热量。

      “看到尼法朵拉了吧”,小天狼星微笑了一下,他这么柔软的态度施予的人非常有限,“她和多米达,或者任何一个布莱克一点都不像,我是指,在气质上”。

      “是个漂亮的姑娘”,莱姆斯得承认这一点,“我们都老了”。

      “哦”,小天狼星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我们还挺年轻的”。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去睡觉了”,莱姆斯挥魔杖变没了杯子,站起来,他确实需要休息。

      “ciao”,小天狼星没有抬头,“我再在楼下呆一会——然后去喂比克”。

      在小天狼星面前谈论他的表侄女,这确实是一件会令莱姆斯心虚的事情。

      尼法朵拉·唐克斯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年轻叛逆的女孩子,虽然她努力的把自己往成熟打扮了,但是对莱姆斯而言还是一眼可以发现,她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她有一张漂亮的心形脸,乌黑闪亮的眼睛还带着年轻人的神采,浓妆下的皮肤状态还是非常好,泡泡糖一般浅粉色的头发和她酒红色的皮衣非常相衬,乐队t恤暗示着某种音乐品味。小天狼星说她的气质一点也不像安多米达,但是对莱姆斯而言她真得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小天狼星。

      但是小天狼星是疲惫的,不耐烦的,漫不经心的。

      尼法朵拉则恰巧相反,她看起来神采熠熠,专注而耐心。

      莱姆斯得承认,尼法朵拉从性格、容貌到艺术趣味都让他很感兴趣,他不可自制的被她吸引,而这也立即提醒了他隐伏着的危机。如果是以前,他的流浪岁月,那他可以轻易地选择换一个工作,然后逃开,但是现在不行了——他们被凤凰社的任务绑定在一起,而且他看上的人是他学生时代好友中幸存者的表侄女。

      他在梦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克利切正在他的房间里骂骂咧咧的走过,这个可怜又讨人厌的家养小精灵依旧拥有着可以随意进出每一间房间的权力,莱姆斯觉得自己下次要记得给门施一个驱逐咒。

      等莱姆斯洗完脸刮完胡子走下楼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或许又活过来了,可以去厨房弄点吃的,但要记得把餐室里的酒瓶清理掉。小天狼星现在连这点事都不肯做,并觉得拿这个丢克利切是个好主意——这种时候莱姆斯总是会有些恍惚,他们在前年同居过一段时间,就在南威尔士的森林里,那里可以说是他最熟悉的生活区域了,那个时候他督促着小天狼星在还是人形的时间刮胡子,把他喂胖,不那么形销骨立,看起来精神正常了许多。但是他马上在九月份收到了哈利伤疤疼痛的消息,又重新动身北上。

      然后就一直是现在这副阴尸的样子了。

      “咦”,等他下楼的时候,唐克斯已经在餐室里了,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馅饼,壁炉前的地毯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窗子也被打开了用以通风的缝隙,莱姆斯感觉听到自己肠胃运作时的鸣叫。

      “这是我母亲让我带来的”,她大概看到了莱姆斯,丢下手里的《巫师周刊》,头发还是漂亮的浅粉色,“我可不会做这个”,带点挑衅的态度。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大概都是这样,莱姆斯宽容的想,认为个人的工作和事业胜过家庭,或者说,为男人服务,这是一件好事。他只是把夹克脱掉,随手放在一张椅子上,小天狼星家的家具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比如这一整套餐椅的腿上都装饰着盘绕的蛇,但椅背上倒是优雅的槲寄生藤蔓,环绕着中心双犬与山形和剑的家徽,“所以你还想吃点什么吗?——我刚醒,还没有吃午餐,准备给自己弄一点”。

      “哇哦”,唐克斯看起来有点吃惊,但是她很快收敛起来了这个表情,“不用了,我吃过了”。

      莱姆斯点了点头,卷起袖子进了厨房。

      如果一个人在长期的流亡生活中还没有学会自己做饭,那显然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但他其实也没有做什么,煎了香肠,炖了茄汁豆子,切了点甘蓝和洋葱炖成汤,再加上两个烤好的土豆,也就能解决掉一顿。

      但他没忘了给唐克斯准备一壶热茶,“我想你需要这个”,毕竟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或许我可以去叫小天狼星下来”,如果他醒着的话,“你们可以一起吃一点馅饼”。

      安多米达的手艺非常好,馅饼底的甜与上方糖浆覆盆子的酸中和得相得益彰,再加上轻盈的奶油,即使是在吃完饭后加入他们的莱姆斯也消灭掉了一块。小天狼星没怎么说话,他只是安静的听唐克斯谈论魔法部里最新的指示——主要是关于怎么追捕他的,然后发出一些短促而尖厉的笑声。他真得老了,莱姆斯酸溜溜的想,至少和被关了十一年的小天狼星相比,看起来完全跟不上年轻人的话题,比如小天狼星就会去问关于古怪姐妹的事,而他甚至没有开口的勇气。

      “他们最近写了一些关于想象自己是狼人的歌”,唐克斯捏着叉子,“我觉得有点糟糕”。

      “怎么了吗?”小天狼星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他们不是狼人”,唐克斯耸了耸肩,“也没有见到过被狼人伤害过的人”。

      “这是个好问题”,小天狼星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馅饼,“但狼人也不一定是坏人”。

      唐克斯看起来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或许是这样的——我也没有见到过狼人——但我还是觉得想象自己是个狼人,不是一件好事,这是一件沉重的事,他们做的太轻松了”。

      “或许我们中间就有一个狼人呢”,莱姆斯挥魔杖倒了一杯热茶,他的身份已经随着斯内普的行为近乎人皆尽知了,但唐克斯看起来似乎还不知情,“那可能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如果有朋友帮忙掩盖的话”。对这件事莱姆斯已经有一种破罐子破摔式的态度了,但还是非常紧张,很好奇唐克斯对此的态度——然而以他有限的经验而言,这种事从来是越早坦白越好的。

      “以我有限的处理这件事的经验而言”,刚结束实习期的傲罗看起来正在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我不希望人们因为我被咬伤了,就对我的态度产生变化,我想他们还是愿意被当成正常人来对待的”,她甚至做了一个手势,“不应该因为这件事就对狼人区别对待,但没有被咬过的人也不可以以狼人的身份发言”。

      莱姆斯在心里感到一阵轻松,但他只是呷了一口热茶,向唐克斯点了点头。

      他知道小天狼星在看他,灰眼睛的带着觉得有趣的神情,但他会替他掩盖过去的,而且看起来他甚至很欣赏自己侄女对这件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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