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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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金氏举办了清谈盛会。
这回的规摸极大，连多年不曾出席的含光君都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
莫玄羽。
“含光君，你好像很多年没来过兰陵参加清谈会了，这次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秦愫向蓝忘机行了一礼。
蓝忘机颔首示意回礼。
她的目光又落到莫玄羽身上，内心有些复杂，犹豫了片刻。
“那我失陪了。”
便与侍女一起退下了。
回芳菲殿的路上，有一名侍女跑来告诉她：有人要找她，说是旧人。
她便去了。
屏退身边侍候的人，她道：
“你是谁？”
那人转身。
秦愫的瞳孔猛然骤缩。
碧草？！
……
秦愫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回到芳菲殿的，看着那封信，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似刀子般狠狠扎进心里。
“这不是真的，不是，怎么会……”
她奔向里间，撕心裂肺的吐了出来。
……
半晌，她走了出来，倚着门，摇摇欲坠。
……
忽地，她尖叫一声，把那封信扔到了地上。
“阿愫，你在干什么？”
秦愫猛地回头，金光瑶正在身后微笑地看着她。
她立刻抓起了那封信。
金光瑶离她近了一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秦愫没有答话。
“你神色不太对劲，怎么啦？”
秦愫把信举了起来，哆嗦着道：“……我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
秦愫恍若未闻，道：“这个人告诉了我一些事，还给了我这封信。”
金光瑶笑道：“你见的是谁？难道对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秦愫道：“她不会骗我的，绝对不会。”
“这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
金光瑶道：“阿愫，你不把信给我看，我怎么知道呢？”
“那好，你看！”
金光瑶看完了这封信。
秦愫惊叫道：“你说话啊，说话吧！快说，这不是真的！全都是骗人的谎话！”
金光瑶如她所愿，道：“这不是真的，全都是骗人的谎话；无稽之谈，构陷之词。”
秦愫哭了出来：“你骗我！事到如今了你还想骗我！”
金光瑶无奈道：“阿愫，是你让我这么说的。我说了你又不信，真叫人为难。”
秦愫把信扔到了他身上，捂着脸道：“天哪！天哪天哪！你——你真的……你真的太可怕了！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她说不下去了，扶着柱子，再次呕吐起来。
金光瑶默默将信捡起，放在灯上一点，信烧了起来。
“阿愫，你我夫妻多年，我自问待你很好，你这样，真的很伤我的心。”
“你待我好……你是待我好……可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难怪你自从……之后，就再也不……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
金光瑶道：“阿愫，你不知道这件事之前，我们不是好好的吗？如今你知道了，才呕吐，觉得不适。可见这其实并没有什么。”
秦愫摇了摇头，脸色发灰道：“……你实话实说。阿松……阿松他是怎么死的？”
金光瑶怔然。
“阿松？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你不是早就知道吗？阿松是被人害死的，我也已经为他报仇雪恨了，你忽然提他干什么？”
“我是知道。可我现在怀疑，我以前知道的，全部都是假的。”
“阿愫，你在想什么？阿松是我的儿子，你以为我会做什么？你宁可相信一个藏头藏尾的人，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也不肯相信我么？”
秦愫崩溃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尖声道：“就是因为是你的儿子，所以才可怕！我以为你会做什么？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现在还要我相信你！天哪！”
“你不耍胡思乱想了。告诉我，今天你去见了谁？是谁给你这封信的？”
“你……你想怎样？”
金光瑶道：“那个人告诉你，就能告诉其他人。能写一封信，就能写无数封信。你打算怎么办？任这件事被捅出去吗？阿愫，算我求你了，求你无论是看在什么情分上，告诉我，给你这封信的人，是谁？现在在哪？”
秦愫呆呆凝视着金光瑶，万人之上的仙督，她的丈夫。
金光瑶站起身来，似乎要去扶她，秦愫猛地一把打开他的手，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
……
“我真的这么让人恶心吗？”
“你不是人……你是个疯子！”
“阿愫，”金光瑶道，“当初我真的没办法，原本我打算瞒你一辈子的，但是现在已经彻底被那个送信的人毁了。你觉得我脏，我恶心，这都没什么，可若是这件事被传出去了，你是我的妻子，别人会怎么说，怎么看你？”
“你不要说不要再提醒我了！我真恨不得不认识你和你没有半点关系！”秦愫吼道，“你当初是为什么要接近我？”
沉默片刻，金光瑶道：“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可是当初我是真心的。”
……
“我始终记着，你从不曾对我的出身和我的母亲说过半点什么，我这辈子都感激你，也想敬你，怜你，爱你。可是你要知道，别人不害阿松，阿松也必须死。他只能死。如果让他再继续长大，你跟我……”
提到儿子，秦愫忍无可忍，举手扇了他一个清脆至极的耳光。
“那这一切究竟是谁害的？！你为了这个位置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金光瑶不躲不闪，生生受了这个耳光，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殷红的掌印。
“阿愫，你真的不肯告诉我？”
“……我告诉你，好让你再去杀人灭口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看来是病糊涂了，岳丈已经外出云游修养了，过段时间我就把你也送去，和岳丈共享天伦之乐吧。”
金光瑶将秦愫扶了起来，点住了几处穴位，秦愫瞬间瘫软无力，就这样被抱进了密室。
轻轻把秦愫轻轻地扶到铁桌上躺好，还给她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丝。
“别害怕，你现在这样不方便到处乱走，就休养一下吧。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就可以回来了。肯说的话你就点点头，我没有封住你身体全部的经脉，点头你还是能做到的。”
躺在铁桌上，秦愫心中满是恐惧、痛苦和绝望。
……
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她好像看到一个纸片人在和金光瑶缠斗，而且最后那个纸片人居然还逃了。
金光瑶立即叫来了苏涉，不知说了什么，将封禁咒帘后的东西转移了出去。
金光瑶解了点穴，将她扶了起来。
秦愫张了张嘴。
“阿瑶……”
金光瑶身子一僵。
但随即，秦愫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道：
“不，你不是阿瑶，阿瑶他已经死了。”
当年那个救了她，背她去医馆的孟瑶已经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金光瑶给她吞下了一颗红色药丸。
是毒药吗？
就算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金光瑶忽地抱住了秦愫，声音颤抖地道：
“阿愫，对不起……”
对不起？
他在跟谁说对不起？
……
跟自己吗？
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她的心已经死了，随着去了的阿瑶一起。
门外忽地嘈杂起来，金光瑶放开她，走了出去。
……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秦愫站了起来。
密室进来了很多人。
金光瑶拿着匕首，道：
“不错，温若寒的东西。”
看着金光瑶将这只匕首拿在手中赏玩，秦愫突然伸手，把它夺了过来！
金光瑶笑容一僵。
“阿愫？”
秦愫的眼中现出痛苦之色，一用力，匕首锋芒已尽数埋入腹部之中。
倒下前，秦愫落下一滴泪。
今生，误识一场。
愿来生……不要再遇见你……
“阿愫！！！！！！”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