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梦里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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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陆啸又跟着司机一起来了，来接许空林和岁岁回家。坐在车里，岁岁被许空林放在腿上，却一直扭头看陆啸，大抵是觉得眼熟又一时想不起。陆啸的手原本很随意地搭在一边，见许空林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拿出平板处理文件。

　　那副冷淡骄矜的模样让岁岁产生了兴趣，它踩在皮质座椅上，凑过去舔了舔陆啸的手指。陆啸将平板收起，单手将它抱了起来，语气有些不满：“现在才认出来？以前都是被谁喂的，嗯？”

　　许空林听出他话里有话，故意不搭腔。

　　“已经长这么大了。”陆啸摸着岁岁的头，往旁边看了一眼，许空林眼睛看向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啸白天去找了章来。他不想这多得的一年无功而返，他得改变，得先把人哄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摆弄、消耗许空林的感情。他告诉自己不能操之过急，许空林吃软不吃硬，日复一日，总能让他真心回头。

　　回了家，陆啸安顿好岁岁，就换上家居服去厨房准备晚餐。他经过许空林身边时，许空林说：“我在学校吃过了。”

　　“没事，就当是夜宵。”

　　“我吃不下了，你别做太多。”

　　“好。”

　　陆啸嘴上答应了，实际上还是做了两个人的晚餐，他这回没喊许空林下楼吃饭，而是将晚饭端到主卧门口，门口开了一条缝，他用脚轻轻踢开，对上许空林望过来的疑惑眼神，他道：“不小心做多了，不过都是优质蛋白，吃多了不怕胖。”

　　盛情难却，许空林只好去洗了手。回来时陆啸还没走，许空林尝了虾、鱼和牛肉，以为陆啸在等他的评价，便敷衍地竖了下拇指。

　　陆啸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许空林：“……”

　　“你做什么？”

　　陆啸无辜地抬眼：“什么？吃饭啊。”

　　许空林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吃得一派淡定从容，从床头抽了几张纸给他擦手。“床单新换的，”许空林说，“还是到楼下坐着吃吧。”

　　陆啸没提出异议，利落地端着饭菜下楼。许空林望着他挺拔颀长的背影，这才发觉今天的陆啸跟往常有些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他还说不上来。

　　坐在一起吃饭时，陆啸偶尔同他聊几句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然后就专心致志地低头剥虾，虾肉堆了满满一碗，然后放到许空林面前。

　　许空林稍稍皱了下眉，吃人嘴软，今天是新的一周，他大概猜到陆啸今晚献殷勤的缘由，不自觉又想起从前他因为陆啸偶尔的温柔摇摆不定、犹豫不决的样子，现在，他不会再被这样的表象欺骗。

　　他没跟陆啸客气，垂着头一颗颗全吃了，紧接着又被投喂仔细挑过刺的鱼，许空林照单全收，默许他的示好。吃饱饭，许空林嘴巴一擦，起身回房间，留下陆啸一个人摆平余下的食物。

　　奇怪的是，陆啸没有紧跟着上来找他，许空林听到脚步声，陆啸应该是去了隔壁书房，接近十一点钟时，陆啸才在路过时敲了敲门，提醒他早点休息。

　　“今晚我睡隔壁，”陆啸的目光温柔地笼住他，语气也和以前嚣张混账的样子完全不沾边，“晚安，明天我喊你起床。”

　　“嗯。”许空林应一声，因为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低下头看文献，其实没有看进去，直到卧室门被轻轻带上，他才抬头往门口看去。

　　以他对陆啸的了解，今晚的怪异只会带来更严重可怕的反噬，许空林不知道会是什么，但他现在什么也不怕。

　　后面几天，陆啸变着法地做好吃的晚餐，许空林怕浪费，也就不在学校吃了。许空林陪岁岁玩儿的时候，他会凑过来，但没有故意和许空林贴得近，他保持着可以称之为绅士的距离，似乎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周六，许空林和实验室的伙伴去爬了山，只空出来周日一天在家，陆啸也推掉了一天的工作，从早到晚陪在许空林身边。

　　真的是陪，也不多说什么话，许空林去厨房接水，他就坐在客厅看他，许空林去书房处理数据，他就在小茶几旁喝茶，许空林睡午觉，他大开着客卧的门，一听到动静，就把准备好的果茶端进去，就差喂到许空林嘴里了。

　　许空林一直在等着他开口提要求，协议都签了，他不会反悔，如果陆啸今天想上床，他不会反抗。

　　到了晚上十点钟，陆啸换了套睡衣走了进来，许空林手里握着鼠标，随着那股草木香欺近，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收紧。

　　陆啸坐在床边，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向浴室，他试好了水温，回来喊许空林去洗澡。

　　走到这步，许空林反而松了口气。

　　热水冲洗着身体，许空林隔着玻璃看向镜中模糊的自己，哪怕知道了那天的人是陆啸的弟弟，他依旧猜不透陆啸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世上比他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比比皆是，陆啸口中的“喜欢”也不能轻信，想来想去，许空林更愿意相信陆啸是想赢回面子，毕竟是他先把人甩了，还打了他一巴掌，以陆啸的脾气，不加倍奉还就不是陆啸了。

　　许空林在浴室吹干头发，走出去时只穿了下面的贴身衣物，在陆啸诧异地朝他看来时，他神色坦然地与之对视。反正一会儿也要脱，不如把反锁的步骤省了。

　　“头发吹干了？”陆啸走了过来，“怎么没喊我帮忙？”

　　许空林微仰着头，看到陆啸眼底浮起的暗涌，心道你可以快点开始，不用铺垫这么多。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许空林摇了摇头，往前握住陆啸的手腕，陆啸垂眼看着他的手，还没等开口，就听到许空林冷淡的声音：“你要做就快点，明天早上我有课。”

　　陆啸是想，但不是这种状态。他被许空林的语气一刺，表情变了几变，但抬起头来依旧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改天吧，怕你太累。”陆啸说。

　　许空林意外地看向他，想从他脸上分辨真假，陆啸低下头，很轻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他说：“睡觉吧，我以后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不会再强迫你。”

　　许空林心里紧绷着的一根弦忽然松了。

　　但还是要同床共枕。

　　陆啸从背后抱住他时，许空林没有反抗，只是逐渐察觉到身后一些明显的变化，他从黑暗中睁开眼，同为男人，他知道心情平静下来是可以压下去的，只是不该有别的持续的刺激，于是他悄悄往前挪了下身子。

　　陆啸在他身后笑了一下。

　　“吵到你了？”

　　许空林没法回答。

　　陆啸靠过来亲他的脸，许空林下意识伸手一挡，却被轻易地握住往旁边一扣，许空林心想，早知会如此，刚才装什么温柔体贴呢？

　　陆啸的吻落到他鼻尖、嘴角，然后他忽然一顿，想起什么似的，打开了床头灯，光线算不上亮堂，但照在许空林脸上，他能看清楚那张漂亮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许空林以为的事情没有发生，两人面对面，陆啸格外有耐心地亲他，连曲起的小腿也没放过，这个过程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漫长，许空林没试过这样，他对上陆啸炽热的眼神，被握住的脚腕下意识一挣。

　　陆啸低下头，看到他脚底都泛着粉色，他没忍住，虔诚地吻了吻许空林白皙的脚背。

　　许空林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但更令他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结束的时候，陆啸拿湿巾收拾干净，低声逗他：“这么多？”

　　许空林原本就泛红的脸颊一瞬蔓延到耳根，他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脸，心想就这么闷死过去最好了。

　　但他没有死，他清楚地知道陆啸去浴室刷了牙，被子被扯开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许空林不得已对上陆啸那双在黑暗里依旧灼灼的眼睛。

　　陆啸躺了回来，贴着他耳朵问：“舒服了吗？”

　　许空林移开视线，抿起唇没回答。

　　陆啸想了想，又换了个问法：“我讨你喜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