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梦里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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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学生们成群结队地走出礼堂，那些兴高采烈的声音穿过操场和马路钻进许空林耳朵里，不出多久，他们就会在小广场排队坐校车，或者出来吃顿夜宵，他与陆啸的位置太显眼了。

　　许空林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陆啸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许空林明白陆啸也不想在大马路上跟他发生冲突，但回家更不合适，他七拐八拐地穿梭在小区巷子里，最后选了个无人的角落站定。

　　许空林转过身时，看到了陆啸被路灯照亮的脸和眼里的光圈。陆啸生了一双极好看的眼睛，也擅长骗人，昔日他伪装出来的柔情蜜意早在许空林被宋原比下去、显得一文不值时消散殆尽。

　　陆啸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在他心里的痕迹，也因此随着时间在慢慢变淡，终将全部抹去。

　　陆啸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单元门，他嘲讽地笑了一声：“怎么？他可以上楼，进你的家门，还抱着我们一起养的猫，我不可以？”

　　许空林有些无力地说：“你要是不想把岁岁留给我，那我现在就把它还给你。”

　　陆啸被他的话噎了一下，紧跟着说：“别人离了婚，对孩子的抚养问题也是要经双方同意的，你问都没问我就把岁岁带走了，现在还打算带着它去别的男人家里？”

　　“那你想怎么样？”许空林好笑地看着他，“一三五跟我，二四六跟你？我们又没有结婚，岁岁也不是我和你的孩子，别人恋爱分手，宠物也是由一方继续养，你没有义务一辈子对它负责，它有我就够了。”

　　“你说这个没用，那猫的意愿呢？你想过吗？我去问它。” 陆啸迈开腿就要往许空林的单元走。

　　许空林连忙伸手一拦：“陆啸，你别太过分。”

　　“到底是谁过分？我只不过几个月没出现在你面前，你就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一个‘家属’，他看你的眼神，他对你说的话，没一样清清白白，”陆啸垂眼盯着他，“你们还没怎么样呢，他就口口声声把自己的爸喊成你们两个的爸，吃饭就吃饭，说什么‘他下面给你吃’……”

　　许空林蓦地打断他：“陆啸，只有你才会把人想得那么龌龊，几句话而已，你这样捕风捉影的有意思吗？你是站在什么立场管我跟谁交朋友？你有这个资格吗？”

　　陆啸立刻反问：“为什么没有？”

　　“你——”许空林缓了口气，“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真正喜欢的人，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陆啸被“真正喜欢”这四个字刺了一下，猛地伸手攥住他的肩膀，凶狠地问：“你之前不是说跟他不会再发生什么？也是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只是人的感情是会变的，”许空林直视他的眼睛，“远哥成熟温柔，事业有成，我们有很多不可替代的过去，他父亲对我也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样一个人？远哥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人生伴侣，要是未来有机会我们两个结婚，希望陆董能赏脸参加婚宴。”

　　“你想得美。”陆啸脸色变得难堪无比，他冷笑了一声，简直恨不得掐住许空林的脖子，“他事业有成？过几天你再看，看我能不能砸烂他的饭碗。”

　　“有意思吗？”许空林闻言冷冷地看着他，“你就这么喜欢将别人的心血跟尊严踩在脚底下吗？”

　　陆啸不痛快地皱着眉：“你这是什么语气？你为了他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许空林摇了摇头，竭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你不要动远哥的工作，他不像你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他如今的职位是靠自己的实力和付出才拿到的，他为公司尽心尽力，倾注的心血你根本想象不到，工作对他来说比命还重要。”

　　“那我呢？我就是不劳而获？”陆啸一点都不想听他维护那个什么“远哥”。

　　许空林从来不觉得陆啸在工作上偷懒，他说：“你不是，但是跟我没有关系，也没有人要害你。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情分，请你高抬贵手，别用下作的手段对付我身边的人。”

　　“你跟我谈情分？我们有吗？”陆啸满脸嘲弄。

　　许空林听惯了这种话，丝毫不觉得从陆啸嘴里说出来有什么可感到意外，他平静地说：“我们没有，所以我才不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你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对我的离开无法释怀，也无法接受我和别人走到一起，如果对方不是你，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啸的反驳出口很快，几乎是种条件反射，许空林没注意到他的语气其实充满怀疑，仿佛连自己都不确定。

　　居民楼此时是安静的，树上传来隐隐的蝉鸣，许空林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忽然笑了一声。

　　陆啸不明所以，攥住他肩膀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力道。

　　许空林问他：“陆啸，有没有人对你的性格不满过？有人对此给过你建议吗？”

　　陆啸立刻就道：“我不需要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是啊，”许空林轻声说，“那你就一点都不要变，因为……”

　　陆啸眼睁睁看到许空林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许空林望着他的眼睛继续说：“现在的你恰好是我一丁点都不想留恋的样子，你就抱着你的自私自负和目中无人过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