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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银魂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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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球球小球球，快过来！让我摸摸！”
刚刚偷偷洗完澡，桂小百合把水倒掉后忍不住去调戏屋里已经圆滚滚的小橘猫。
可惜高冷的猫咪很明显对桂小百合不感兴趣，在她伸手的那一瞬间，后腿一个用力起跳，几下就窜到了房梁上。
“快下来啊小球球，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我答应你不摸你了好不好……”桂小百合不甘心，试图用语言哄骗小可爱下来。
“当当当！”外面给她放风的人听着里面的动静忍无可忍，狠狠敲了三下门：“你难道要洗到明天早上吗？！”
“额……”桂小百合有一瞬间的心虚，她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连忙打开了门，对着守在院子里的高杉晋助认怂：“洗完了洗完了……”
高杉晋助冷冷地撇了她一眼。
坏人出去了，小橘猫终于从房梁上蹦了下来，它虽然对桂小百合无情得很，但是看到院子里人的一瞬间，却开心得不得了，直接冲了过去：
“喵～”它又甜又嗲地叫了一声，在高杉腿边蹭来蹭去。
嫉妒，是今夜的桂小百合。
高杉晋助低头看了小橘猫一眼，弯腰在它头顶上摸了摸，然后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手帕包着的小包裹。
“诶，这不是我的手帕吗？”
“……你的？”
“对啊，你看上面的花纹都是我绣的，”
“哦我知道了！松阳老师真偏心，明明是我送的居然转送给了你！”桂小百合略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高杉晋助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从手帕中捏出来两根小鱼干递到了小橘猫的嘴边。他冷冽的眉眼在低垂下来，看向猫咪的时候，显得意外的柔和。
“我也要喂！”桂小百合伸手抢了一截过去。
她动作来得突然，出于习武之人的下意识，高杉晋助条件反射地抬手搪了她一下，刚刚好落在她看起来细瘦的胳膊上。
“嘶——”高杉晋助丝毫没有用力气，桂小百合却是一声抑制不住的痛呼。
“你手怎么了？”他忍不住皱起了眉，看向她被衣袖挡住的胳膊。
桂小百合脸上的表情也很苦恼，她把袖子撸到手肘以上，露出了可以看到流线型肌肉线条的前臂，那里有一道形状奇怪的暗红色印记若隐若现。
“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她挠了挠头，“有时候会像被火烧了一样疼，可能是碰到哪里了吧，没大问题。”
冬天的夜降临得很早，桂小百合洗过澡之后不久天就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摸到了猫咪精神兴奋，等到了睡觉时候她窝在壁橱里还精神得很，不停地拉着人说话。
四人的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高杉晋助上半夜去查哨了，留在屋里的就剩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兄妹。
桂小百合一点都不困，叽叽喳喳地和哥哥聊得不着天际，那边的坂田银时却被他俩烦得不行。
他把被子盖过头顶又掀开，重复了好几次后终于猛的坐了起来。这么大动静让桂氏兄妹一同看了过来，那两双无比相似的杏眼同时看过来，就像两对黑珍珠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好看归好看，但是烦也是真的烦啊……
坂田银时想说点什么，他都组织好语言了，却突然就听见“当”地一声巨响。
“起来！都起来！！敌袭！！！”
一阵无比尖利的喊叫从前面小院处传来，随后就是杂乱无章的噪音。
坂田银时的心跳猛的加速起来，热腾腾的血液随着心脏的泵发冲到了全身每一处角落，刚刚想吐槽的所有话忘得一干二净，只有从床铺上爬起的动作下意识的干净利落。
那边的桂小百合也是一激灵，直直的看向了哥哥。
“哥——”
她话还没说出口，桂小太郎却早已第一时间的刷的一声掀开了被子。
顾不得桂小百合，桂小太郎银时他们几乎是听到喊叫的下一瞬间就从床褥上翻了起来，一把抓起了佩刀就往门外冲了出去。
门被他们撞开发出“咚”的一声，屋外寒风呼呼地往屋里灌，激得桂小百合打了一个寒战。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穿和服，而是快速地从哥哥衣柜里抓了件适合更战斗的短款衣服套上，她又把头发束好，提起了樱流薄吹雪就三步并作两步的也踏出了房间。
这座寒冷的院落已经完全苏醒过来了。
攘夷志士们脚步冲冲，在桂小太郎的指挥下忙而不乱的摆着阵势，以应对马上就要到来的敌人。
高杉的鬼兵队已经集结好了，他们目光森严，冷冷地站在离院门口最近的地方。
在鬼兵队的旁边，站着坂田银时，他默默地站在那里配合桂小太郎下指挥，他所在的位置是属于高手的，压阵的地方，也是最危险之处。
桂小百合看了一眼这忙碌而秩序景然的场面，没有说话。她默默地走向了坂田银时，在他身边站定。
“假发小鬼……”她此时绑着袖子，束着头发，比起原来头发半披散，看起来更一个英挺的少年了，银时在忙乱中看见她时心狠狠地一跳——被她吓的。
“不是假发是桂。”她看起来和平常一样的，气鼓鼓地应了一声，仰起头两双剔透的黑眼睛直直地盯着银时。
银时瞬间懂了什么，他舔了舔唇，只跟她说了一句话：“保护好自己。”
“你当我是谁。”桂小百合声音很平静。
银时扭过了头，继续安排队伍。
他本来可以说很多的，比如现在很危险，小鬼最好要怎样怎样。
但是那些都没有用。
到了这种时候，经历过战场的银时明白，这时候唯一有用的就是刀，武士手中的刀。
好在桂小百合在这方面不用他们担心的，正如她自己的形容——她是连松阳老师都为之动容的剑术天才。
银时永远不会忘记桂小百合在私塾门口被北辰一刀流流主破格收为关门弟子时得意的模样，那是属于天才的熠熠星光。
虽然确实臭屁就是了。
他啧了一声。
站在桂小百合旁边的人是一直跟她混得蛮熟的中村，他因为每天切磋日常被她暴打，打着打着便和她混成了熟人，此时看她微抿的唇不免打趣道：“你要的大事件来了。”
他看起来也平常极了，桂小百合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的紧张。
桂小百合不起眼地打量身周的人群，有人表情紧张，有人神色凝重。如同他们几个这般一如平常的异类并不多。
她歪着脑袋和中村对视，突然问：“中村，你以前是不是上过战场？”
中村清秀的脸庞看起来乖乖的：“当然，我跟着高杉队长很久了。”
攘夷志士在这短暂地集合期里很安静，大家只是聚集在一起等待着，等待斥候的消息，等待首领的命令，等待接下来的一场大战。
天人这一次大概是抱着把这支一直在侧边骚扰的队伍全部干掉的心思出兵的。
所以当他们行进在突袭的路上，不光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桂小百合，就连许多身经百战的志士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多火炮……好多战车……
短兵相接之前先吃点天人的炮弹已经成为攘夷志士的老传统了。
桂小百合脚下一个用力，就远远跳开，避开了冲她而来的炮弹。
那枚炮弹炸在土地上，“哄”的一声，原本平整的地面上就多了一个米来深的深坑，土石被炸得飞天，带着爆炸时的冲击力喷得哪都是，运气不好被砸到的人被打的头破血流。
“混蛋啊！居然对着我这种美少女开炮！”
桂小百合被炸了个灰头土脸，此时的她看起来很狼狈，原本扎得紧紧的头发如今松垮地垂在一边，原本灰白色的衣服被鲜血染成了鲜艳的红，胳膊上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虽然差点被炸飞，但是她是幸运的一个，真正不幸运的攘夷志士已经伴随着不要钱似发射的炮弹炸落在土地上了。
枪林弹雨……这个词她是彻底感受到了。
她不停歇地变换着位置，一边避开炮弹的落点一边向天人的方向靠近。不仅她如此，大家都是这样，这支队伍在桂小太郎的指挥和坂田银时的冲锋下，在火炮的隆隆声中开始靠近敌人。
原本开路的人已经倒在了敌人的枪火下，而其他人则借着掩护在天人的前部中开始大开杀戒起来，首先破坏枪炮，其次杀人，对方的人数比自己要多出好几倍，武器也比自己方精良太多，这是死战，只有突围出去才有一线生机。
桂小百合手中冷冽闪着寒光的光的武士刀狠狠的对着面前的天人劈砍而下，她没有任何的犹豫，动作娴熟而狠厉，往往会一刀毙命，在战场上这样显眼难免会被敌人多加关注，渐渐的她身边的敌人开始多了起来，但是她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有点放心。
这种水平的杂鱼对她根本造不成威胁，在战友默契的配合下，就连天人的群攻都显得不过如此。
她杀得尽兴，别人也不差，高杉的鬼兵队皆是选拔出的精英，即便是普通士兵也能杀掉许多普通的天人，而桂和银时这般队伍的高战力更是在敌人的战线中为所欲为。
但光这样是不行的——
“不行！假发！得先解决掉后面火炮！”
那个对后面人威胁太大了。
银时一边躲开炮弹对着队伍另一翼的桂小太郎狂吼。
“我知道！”桂小太郎黑着脸，带着队伍艰难的冲锋，战时的指挥权被完全的掌控在他的手里。
他又下了几个命令，队伍就在他的指挥下忽地散开，避免成为活靶子。
但是这样还不够的。
“银时！抓紧时间！”桂小太郎突然高声大喊。
几乎是他说话的同一时间，火炮戛然而止——
不远处，已经有人摸到了天人火炮的底下。
那是晋助的鬼兵队！
攘夷志士全体士气为之一振！
“收——到——！”银时猛的往前一跃，身形飘忽而迅速地冲向了对面的战车。他没有回头确认队伍是否跟上，那没有任何必要。
果然，几乎是和他同时，攘夷志士们也在桂小太郎的带领下交叉掩护着朝天人方向冲锋。
桂小百合咬着牙，紧跟着坂田银时，她的速度也不慢。几乎是坂田银时砍了第一个长着狗头的天人时，她的刀已经把操控着火炮的绿舌头天人劈成了两半。
银时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在天人队伍里开了一个口子，攘夷志士们跟着他，如见了血而疯狂的鳄鱼一般冲杀着。
见天人就砍，见战车就毁。
战争好像不需要带脑子，破坏掉你眼前的所有，这就是战争。
桂小百合咬着牙，无师自通似的把目标定在战车与火炮上。
樱流薄吹雪刀身薄薄的，反射着星空似的蓝光，每一次的刀身劈下，都像切豆腐一般，把钢铁铸造的怪物毁灭。
这种行为很快就引起了敌方人的注意，所以在她的刀锋再一次斩落向火炮的时候，有人冲了过来，以手中的刀格开了她的刃锋。
“乳臭未干的小鬼！你未免砍得也太顺手了吧！”
那是个看起来很像人类的天人，他格挡的力道非常的强，明明桂小百合才是占据中线刀势下压的那个，他却后发先至，用刀身反震的力量把桂小百合的刀震到偏离中线。
高手！！！
桂小百合目光一凝。
硝烟，鲜血把本来清新的空气染上了呛人的恶心味道。
喊杀声，刀锋的碰撞声，炮火隆隆的震落声，战车发动的声音充斥了她的耳朵。
再一次提醒了她，这是战场——比决斗场更加残酷的地方。
她震落刀尖上的鲜血，与这个长相和人类相似的天人四目相对。
他蓝色的瞳孔里满是嗜血的光，有一种野兽般的狠厉。
她看了一眼对方表示高层身份的肩章，嗤笑一声：“放心吧秃子，砍你绝对更顺手！”
“你说谁是秃子？！”天人高级军官大怒。
“谁接话就是谁咯。”
话音刚落，她腿部发力，炮弹似的提刀直冲而上！
紫发天人同样直斩而下，二人皆在抢那一刀的先机！
刀光闪电似的划空而过，“当”地一声碰撞到一起，又迅速分离。
落地时，桂小百合一个踉跄，她的肩膀上绽开了鲜红色的口子。
“嘶，阴险的家伙！”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却是紫发的天人。
先机是桂小百合抢到了，她抢先出刀以下路斜斩来引诱对方格挡，随后立刻变向近身向中段斩击而去。
紫发天人没经历过桂小百合这种狡诈的路数，果然上当，他先是向左后方让了一步被逼退难以出刀，随即又满满的吃了桂小百合的一记横斩，要不是衣甲在肚子上的防御够厚实，他恐怕当场就要表演被人切腹了——尽管如此，剧烈的疼痛和桂小百合刀锋上的血色也在提醒他，这亏他吃大了。
不过他的反应也不慢，在意识到这一刀阻挡不了后，他立刻选择了进攻。他确实不弱——桂小百合一记得手早已退走，换做寻常人只能白挨这一刀，可他却能凭着出色的反应速度硬是在桂小百合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懂个屁，这叫剑术！”桂小百合不服气，她按了按肩上的伤，不屑地冷笑。
得了便宜，桂小百合的攻势更猛了，只见她一记抽刀前冲，速度快如闪电，几步便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她这次出刀很有讲究，脚下步履重心靠右，如同迅影一般极速绕到紫发天人的后背才出刀斩击。
可惜紫发天人的反应确实迅速，几乎是在她绕背的同时便已经回身了。“当”的一声格挡，二人刀锋角力般对峙一瞬，而后又同时分开。
紫发天人的刀锋如同他的手臂一般灵活，在他回身的同时，借着回身的力便朝着桂小百合的下路斩击过去。桂小百合早有预料，后跃跳开，又补了一刀斜斩冲着紫发天人的脖子而去……
二人打得难解难分，却又在一瞬间终止。
如同默契一般，他们同时微微弯身，如同一张被拉满的弓般猛的向对方弹射出去，斩出的刀锋绚烂如白练，在鲜血喷射而出的一瞬间好像染红了全世界。
桂小百合迈步向前走去，她侧了侧刀锋，让刀上的鲜血朝刀尖方向流下。
她没有回头，因为战斗已经结束了。
对于一刀流来说，有时候，最简单的一刀就是最强的一刀，也是终结一切的一刀。
就像她那天在玄武道馆中所显露出的居合斩一样。
一刀制敌，一刀取敌人性命。
也像现在一样，一刀搪住对手的攻势，然后刀锋一转斩落对手的首级！
就一刀！！！
“嘻嘻，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就这啊。”
刀锋匹练般泛着银光，她急促呼吸着冷笑，震落了刀尖上的鲜血，看也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个天人。
她一脚踢开他的脑袋，冷冷环视四周：“让我看看，下一个秃子在哪！”
她嗜血的模样确实震慑到了目睹一切的天人，可接她话的却是坂田银时。
“别装模装样了！快点退回来，别脱离阵势！！”
他一直在她附近，在桂小百合与那个一看就不是菜鸟的天人军官对上时，坂田银时的心都快停跳了。
可他做不了什么，如他之前所说的，战场上，能依靠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他所能做到的，只能是配合鬼兵队的其他人拦下了那些想要一拥而上保护长官的天人。
好在，活下来的人是桂小百合。她活蹦乱跳的，还能高喊着吐槽他：
“知道啦，啰嗦！”
桂小百合换刀到左手上，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划开一个靠近的敌人的喉咙，以一种近乎华丽的姿态边杀边退，与鬼兵队的阵型融合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