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 前尘》桃茉莉

46、番外 吴谨上

　　教堂，舒卫缇处。
　　舒卫缇看着舒婉苍白的脸，心疼又无奈，“你退热不久需要营养，一定要补充食物，你尝尝这粥，里面有你最喜欢的莲子。“
　　舒婉摇头，泪又流了出来。
　　舒卫缇给她擦泪，“不能再哭了，你这次发热就是大哭后病情又有了反复，你若心里难受，我就把恒之叫进来，或者打他或者骂他，总之，你们需要沟通。”
　　舒婉拉住他袖子，还是摇头，泪流得更凶了。
　　舒卫缇万般无奈，“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找蕊小姐问清楚事情原委？如果是你猜错了呢？也许蕊小姐心仪的是别人呢？你并不能确定就是恒之对吗？”
　　舒婉哽咽道，“不会是别人……怪我太迟钝，之前就看到蕊儿不只一次偷看表哥，我以为她是在使坏故意惹表哥生气，没想到……”
　　“那就更应该向她说明事实，你和恒之已有婚约，她不能横刀夺爱，蕊小姐是我的学生，她的品性我是知道的，那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我相信，她若知道你是恒之的未婚妻，一定不会做出如此违背道德之事。“
　　“我知道啊！”舒婉哭道，“蕊儿喜欢表哥我心里好难过，可是，这不是蕊儿的错啊，她并不知晓我和表哥的亲事……是我没有告诉她……我更难过的不是她，而是表哥，我昨晚细细想了一夜，想表哥和我们在一起时的情形……表哥他，他也一定是喜欢蕊儿的……”
　　舒婉的泪汹涌而出，“表哥看她的时候，眼里是有光亮的，和我们在一起时，表哥更喜欢同她说话，蕊儿再怎么闹再怎么任性，表哥也从不嫌烦……”
　　“恒之的性格一贯如此，他对所有人都很有耐心。”舒卫缇道。
　　“是，表哥一向有耐心，可他教我堂弟的时候也会觉得烦，经常会走开让自已安静一会儿，可对蕊儿不一样，教蕊儿学习的时候，他从未离开过半步……蕊儿把他的课本撕掉一页，墨汁弄脏了他的衣裳，他也从不生气……他对我和蕊儿不一样……他从来没跟我说过那么多话，也没有对我笑过那么多次……“
　　舒婉怔忡的看着前方，“我看到蕊儿写的那句话了……‘山似玉，玉似君，相看一笑温……’表哥也喜欢她，这才是我最难过的地方……“她的眼泪涌出来。
　　舒婉破碎的样子让舒卫缇心疼，“我无法劝你不要伤心，但是我支持你夺回自已的爱情，在爱情里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你爱恒之就不能一味懦弱，你需要去表达。“他扶正舒婉，”尽管你和蕊小姐是好友，但你与恒之婚约在先，她这样做是不道德的，我相信只要你告诉她，她一定会退出这场闹剧。“略顿了顿，他说，”恒之一早来探望你，要不要见他？“
　　舒婉摇头，“我还要再想想，让他先回去吧。“

　　第二日，吴谨又去了教堂。
　　看到舒婉出来，吴谨关切的问，“婉儿，你身体可好些？我带了些药已给了舒教士，他会斟酌着给你用，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舒婉低头不语。
　　吴谨继续道，“你身子太弱，我已托人去寻上好的经年老参，等你这次大好，慢慢补些参茶，再好好调理将养，必定对身体有好处。”
　　舒婉终于抬头，吴谨看清了她红肿的双眼，吃了一惊，“怎的眼睛肿了？你哭过？为何？可是与蕊儿吵嘴了？”“
　　蕊儿，已叫得如此亲密了么？
　　舒婉盯着他，“表哥，你可知，蕊儿喜欢你。“
　　吴谨怔住，他看住舒婉，脸上神情意味不明。
　　良久，他答道，“我知道。“
　　舒婉心下一颤，微抖着问，“你呢？你可喜欢她？“
　　吴谨沉默片刻，道，“我亦喜爱她。“
　　回答虽轻却无比清晰。
　　舒婉强撑着转身，“那我呢，你又待如何？“
　　吴谨开口，如往日一般温和，但出口的话却如寒冬冰刃直刺心底，“我知对你不住……我会向姨母请罪。“
　　“请罪？你可是要取消婚约？“
　　“是。”
　　舒婉单薄的身形似承受不住般轻颤，她深吸口气，“我只问你一句……表哥，你可曾喜欢过我？就像……你喜欢蕊儿那样……“
　　这次吴谨沉默了很久。
　　他看着舒婉，他的眼里全是愧疚，他说，“……未曾。”
　　未曾。
　　果真和自已的猜想一样啊。
　　舒婉缓缓点头，“我想亦是如此……既然如此，那就回济南吧。
　　“
　　“婉儿，”吴谨快走几步，“此事无关蕊儿，她原不知晓……还请你不要怪罪于她。“竟带着少见的祈求意味。
　　半晌无语。
　　舒婉冷笑，“你怕我迁怒？我待蕊儿如何那是我自已的事，你干涉不了。“
　　说罢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