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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云阳三中 ...

  •   一踏入红木漆的门框,阴冷感便从脚底窜上头皮。

      鹿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间房子,大约是两室一厅,装修很有年代感,全是红木家具,正对着门的地方摆着一个斗柜,上面有两尊挂着红绸的灰白遗像,一个中年男人和温叶。

      不知是不是错觉,鹿庸觉得遗像里的人像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两位老人依旧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三人,神色与遗像里的两人有了微妙重合:“坐啊。”

      鹿庸瞬间头皮发麻。

      “哈哈哈。”赵虎僵硬的脸上已经吓出了裂纹,“我、我们马上坐。”

      他冰凉的手抓住鹿庸的手腕,咔咔咔扭头,黑黢黢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祈求,深怕鹿庸再在这里出幺蛾子。

      鹿庸蹬的一下坐下了。

      ——腿软。

      如果没有赵虎拉着,王珊珊又挡在他另一侧,他强撑出来的若无其事恐怕会要露馅。

      鹿庸从小就称得上胆大包天,别人怕黑怕鬼怕被坏人抓走的年级,他能单枪匹马穿着个小睡衣,腆着个小肚子就出门溜达三公里找姐姐,事后被警察叔叔找到还能礼貌打招呼,勾着人脖子让人抱。

      在他这里,怕这个字几乎并不存在。

      进入副本之后,即使一开始就察觉了学校的诡异,他也没有太多恐惧情绪,可能是寻找太久,也可能是这本就是他熟悉的环境,还有可能是知道有规则的束缚,总之除了在废弃教学楼楼道那一会会儿,他基本上是有恃无恐的状态,压根没在怕的。

      可此时此刻,他真有点怕了。

      这种恐惧,不像是因为对某种未知或已知的存在而产生,而像是有什么无孔不入的东西,一寸寸填满了他的毛孔,又从毛孔钻入骨血,以外力让他连血肉都变得颤抖。

      是这间屋子,还是这两个老人,或者说那两张遗像?

      鹿庸摁住自己发抖的手,坐直了垂眸思考着。

      王珊珊的声音突然从一侧传来:“学弟……”

      鹿庸一抖,扭头看见王珊珊,压低声音:“搞什么。”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我有点动不了。”王珊珊同样压低声音道:“你能扶我一把吗?”

      鹿庸微愣,余光却不自觉看到了向着这边走来的两位老人。

      老太太嘴角有着很深的纹路,此刻不笑的模样,丝毫不显得慈祥,反而有几分阴森森的刻薄。

      “同学,坐啊。”

      她是对着王珊珊说的。

      鹿庸注意到,老太太说话时,眼睛直勾勾盯着王珊珊,像是在打量一块砧板上的肥肉。

      不只是她,身后的老头以及遗像上的两人视线也都落在王珊珊身上,那目光有如实质,似乎是察觉到了鹿庸的视线,眼珠子同时缓缓移动,像是要朝他看来。

      鹿庸在视线对上前一秒转开了,抓住王珊珊的手腕,一扯将她拉到了沙发上。

      收回手时,才感觉到掌心一片湿滑,王珊珊竟然连手腕上都出满了冷汗,好在在她坐下的时候,老太太他们都收回了视线。

      “喝点水。”

      老头从斗柜旁的饮水机里接了三杯水,颤巍巍端到了茶几上。

      饮水机上积了一层灰,蓝色的水桶也难以掩盖里面浑浊泛黄的水色,鹿庸低头一看,杯子里飘着细小的虫子,还有十几只活着的,在水里自由的游荡。

      王珊珊脸都白了。

      赵虎也是一脸恶心,瞪了鹿庸一眼之后,端起杯子闭上眼一口闷了。

      “喝水。”

      老头站在茶几对面,盯着鹿庸和王珊珊,那种有如实质的被注视感再次来临,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踊跃冒出。

      鹿庸端起水杯,看了眼杯子里的虫子,面不改色喝了一口。

      王珊珊惊愕得张大了嘴,一旁赵虎牙齿打颤的声音仿若背景音乐,对上鹿庸笃定的眼神,她苍白的脸色一点点发青。

      可最终还是抿了一小口。

      老头和老太太分别在另两张单人沙发坐下,他们的坐姿十分僵硬,像是关节无法弯曲似的,许久也没有坐下去,直到咔嚓一声,才倏地落在沙发上。

      “你们,来这里,要做什么。”

      赵虎一边抖一边看向鹿庸。

      鹿庸:“爷爷奶奶,我们来除了看望看望你们,顺便也是想去温叶房间里找些她之前的美术作业。”他挠挠头,有几分不好意思道:“我和温叶是一个画室的,她天赋很好,老师经常让我们参考她的画,一直以来也是学姐在指导我,自从……不知道艺考还有没有希望。”

      他失落又忐忑的青涩少年模样,看得王珊珊和赵虎目瞪口呆。

      两位老人僵硬的也是罕见的柔和了一瞬,咔嚓一声,老太太重新站了起来,朝鹿庸招手:“小叶的画啊……都在她的房间里,我带你去拿。”

      王珊珊一把抓住鹿庸的手,拼命用眼神暗示他别去。

      鹿庸也知道跟着老太太进温叶卧室恐怕是大凶,但今天他必须拿到温叶的日记,不然这个副本绝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的线索探索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鹿庸站起,依旧笑得青涩乖巧:“谢谢奶奶。”

      王珊珊急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可双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拼命朝鹿庸使眼色。

      一边一个,都莽足了劲在挤眉弄眼,只是一个生动一个僵硬,凑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喜感。

      鹿庸本来还有些沉重的心情轻松了几分,再胎腿时,僵冷发软的感觉竟然也消退了不少。

      他跟在老太太身后,亦步亦趋走到了斗柜左边的房间。

      “进去吧。”

      老太太比鹿庸矮了将近两个头,又加上背脊佝偻,仰头看他时,浑浊黢黑的眼珠仿佛向上转了四十五度,凸出了眼眶,像是随时能掉出来。

      鹿庸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房间不大,靠门口这面墙边摆着一张单人床,床的对面就是书桌和椅子,而进门的右手边则是双开门衣柜,所有的家具,毫无疑问都是红木漆的,屋内采光不好,格外压抑阴沉。

      “就在那。”老太太指着书桌一角,“里面都是她的画和颜料。”

      鹿庸这才注意到凳子旁边,也就是床与书桌的中间,放了一个红色木箱,只是之前它紧挨着凳子,又都是一样的颜色,他才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去啊。”

      老太太站在鹿庸身后,沙哑地催促着。

      鹿庸往里走的一步,小腿就差点碰到了温叶的床尾,这间房间太小,他身高腿长,在书桌和床以及凳子之间,几乎转不开身。

      “那里。”

      老太太的声音近在咫尺,阴冷而腥臭的味道被一阵风吹到鼻尖,鹿庸倏地转头,却发现她依旧站在门口。

      “去拿。”

      老太太指着红木箱子,竟然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鹿庸视线刚要落在箱子上,一阵风从窗外刮来,哗啦啦翻动了桌面上的书本。

      他动作一顿,看向书桌。

      老太太刚刚冒出来的笑容重新沉了下去,阴恻恻地盯着鹿庸的后背。

      “快去拿啊。”

      老太太催促的声音再次在后方响起,这次不像是贴在他耳边了,而像是从很下面,仿佛隔了一层楼似的传来。

      鹿庸这次没有回头,深吸了口气,走到了书桌旁。

      被风翻开的并不是一本书,也并非鹿庸要寻找的日记,而是一个病历本,本子里夹着B超单以及检查单,空白的地方写了一行字:准备就绪了。

      他看了眼B超影像,三维图仿佛活了一般,朝他的方向涌动了一下,然后用力做了向下的动作。

      鹿庸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眼依旧站在门口的老太太,道:“奶奶,我之前听学姐说,她有一个作业本画满了速写,您知道她放在哪里了吗?”

      老太太:“都在那个箱子里。”

      鹿庸点点头,“谢谢。”

      老太太:“去拿啊。”

      鹿庸在原地不动,“我正在欣赏学姐的画作。”

      他没撒谎,B超单的后面画着一副死神图。

      图里的死神举着镰刀,血月前的刀勾中挂着婴儿瘦小的尸体,废墟之上堆满了尸块,还要一具扭曲的尸体匍匐在远处的十字架下,像是在为那唯一洁白的棺材赎罪。

      “您知道这是学姐什么时候画的吗?”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鹿庸像是漫不经心般和老太太搭话。

      老太太已经踏入了房间之内,依旧如同之前在门口的姿势,佝偻着背略微仰头,黢黑的眼珠直勾勾盯着鹿庸。

      “她的画都在箱子里。”老太太重复道:“你去拿啊。”

      鹿庸将B超单翻过来,三维影像里的婴儿朝左侧涌动,又用它扭曲模糊的小脸做出恐怖的神情,像是在提示什么。

      左边正是红木箱的位置,鹿庸站在原地,开始思考这探索度是不是一定得百分百完成,比起追求更强大的实力,活着才是一切的基石。

      像是察觉了他的退缩,鬼婴激动起来,不再只是在三维图里扭动了,甚至他的耳边都再次出现了尖利的哭声。

      与此同时,老太太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去拿啊。”

      鹿庸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手臂。

      他想用余光去看老太太是不是还在门口,结果眼睛刚稍有转动,就已经看到了站在他身后,近在咫尺的老太太。

      “去拿啊。”

      老太太几乎贴在他的身后,一双黢黑凸起的眼珠仿佛有了奇异的色彩,连眼角的皱纹都像是神秘的纹路,阴森可怖。

      “去拿啊。”

      她一遍遍贴在他身边催促着,沙哑干涩的嗓音愈发阴沉,房间内的温度也在一点点降低。

      鹿庸闭了闭眼睛,心底骂了句脏话。

      现在是不去也得去了。

      既然没有退路……鹿庸睁开眼时,眼底的谨慎斟酌已经化为一往无前的桀骜,那就杀出一条往前的路。

      “去……”

      “奶奶。”鹿庸放下B超单,低着头打断了她的话,羞涩又诚恳:“我毕竟是外人,还是个男生,不太合适随便开学姐的箱子,要不您帮我开吧。”

      老太太一顿,盯着鹿庸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大约是从阴森变为怨毒。

      鹿庸心底松了口气,那个箱子连鬼婴都忌惮,他肯定不会自己去开的。

      这老太太从进门开始就想害他们,可三翻四次也只是些小手段,能让赵虎怕成那样,她的恐怖应该绝对不止如此,半米之外的那个箱子恐怕就能解答他的疑惑。

      唯一需要确定的有两点:是这个箱子本身恐怖还是里面的东西恐怖?以及规则对于老太太的束缚。

      眼下第二条他已经试了出来,从老太太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却并不自己动手就可以看出,这箱子打开对她应该有好处,而从鹿庸提出让她来开,她却并没有拒绝,而是用更加怨毒的目光看他来看,打开箱子这件事恐怕势在必行。

      鹿庸猜测,或许是系统的规则,让进入这个房间的人必须打开箱子才有活路,而他如此判断也有依据。

      最开始,这个老太太只是站在门口,并不进来。

      那时候她的催促虽然隐藏着恶意,语气却比较平静,后来鹿庸站在床边不动,她的语气才变得急促起来,但这种急促也很有限,代表不危急她本身。

      可等到鹿庸在书桌边,盯着B超单耽误了不少时间,她踏入房间之后,语气才真正发生变化。

      其中的不甘和怨恨让鹿庸产生了一点猜测,而之前那句试探便是他对猜测的验证。

      果不其然,这个箱子并不限于他来打开,而是进入这个房间之后,必有一人需要打开。

      最初,只有他在房间里,箱子自然只能由他来开。

      可规则却让老太太在他没打开箱子的情况下,也不得不进入房间,这时候开箱对象就不仅局限于他一人身上。

      而老太太一定知道打开箱子会发生什么,所以她才变得更加阴冷刻薄,不断用不停歇的催促以及自己本身来制造一种压抑的心理暗示,让他无暇思考开箱是否还另有人选,恐惧和压抑的环境会一步步压垮他的心理防线。

      但凡进入房间的人心志不够坚定,或者不够沉着谨慎,只看到看得见的危机,而忽略隐约的线索,就会被老太太和房间本身迷惑,以为自己别无他选,最后只能打开那个箱子。

      从老太太的神色来看,打开箱子对她而言恐怕并没有好处。

      至于会不会有坏处,那就要看箱子打开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鹿庸往旁边一侧身,很是绅士道:“奶奶,您去吧。”

      老太太看着身高腿长,一步就退到了门口的鹿庸,表情更加怨毒可怖。

      可她也不得不颤巍巍上前,佝偻着本就弯曲的背脊去打开箱子,只是她干枯的手还没碰上箱子,就又扭过头,对鹿庸道:“这箱子重,你来帮奶奶一起抬一下。”

      鹿庸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右手拧脱臼了,遗憾道:“奶奶,我刚刚拿B超单的时候扭了手,脱臼了使不上力,不能帮您了,对不起啊。”

      老太太神色顿时扭曲变形,本就皱在一起的皮肤几乎要将五官都融化了进去,好一会儿,她才重新转过头,颤抖着手碰到了箱子。

      鹿庸一瞬不瞬盯着那边,不放过一个细节,全身肌肉也都做好了准备,只等遇到危险就带他逃离。

      然而随着咔哒一声,箱子打开,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老太太缓缓直起腰,抖着手转过身来,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放慢的镜头,直到她完全转过来,鹿庸警惕的神色化为惊愕,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老太太的脸不见了!

      就如同楼下街道的所有路人小贩一般,她的脸上只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与空荡荡的五官,松垮的褶皱并不平滑,却更加惊悚。

      她的嘴再也张不开了,声音却一如之前:“去拿啊。”

      【恭喜玩家解锁支线任务——小巷居民的脸去哪儿了?玩家鹿庸寻找小巷居民丢失的脸的真相。
      时限:15分钟。
      任务失败:巷内大逃杀
      任务成功:A级道具“千面”】

      老太太苍老怨毒的嗓音与系统的机械声混合着在鹿庸耳边响起,怪诞得让人头皮发麻。

      “15分钟?”

      如果现在系统出现在他面前,鹿庸能抄着一把手术刀把它切片了。

      “去拿啊……”

      鹿庸直接越过凳子,三两步就走到了老太太边上,“奶奶您让让,我……”

      他声音一顿,喉结滚动,硬生生压下了刚刚匆匆一瞥而翻滚上涌的反胃感。

      大约半米见方的箱子里,以及打开的箱盖内,层层叠叠堆满了脸,一张又一张脸,鲜活生动地看着他,有的转动着眼珠,有的张大了嘴,还有的甚至露出了笑容。

      它们没有声音,却能准确传达情绪。

      鹿庸从这些脸上,看到了贪婪和兴奋。

      最上方的,莫过于老太太的脸。

      她阴森森地盯着鹿庸,张开嘴,与鹿庸身后五官空白的老太太结合发出了声音:“来拿啊。”

      那些脸也同样张开了嘴,没有声音,却是同样的口型,它们都在说:

      “来拿啊。”

      鹿庸扭头,像是没看到老太太几乎贴在他脸上的无脸五官,“学姐的画在哪?”

      箱子里所有的人一起开口,无脸老太太发出声音:“我们不都是吗?”

      鹿庸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能得到了锻炼,至少此时此刻,比起恐惧,他感觉更强烈的反而是恶心。

      “那就打扰了。”

      他起身,一把拿过B超单,正对着巷子里的无数张脸,一边拧着眉头,脸上带着止不住的嫌弃,伸手抓起了一张脸。

      那张脸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发出了叫声。

      鹿庸忍住手上黏腻湿滑的触感,把老太太的脸往旁边一放,无视了越贴越近的捂脸老太太,面无表情在巷子里翻找起来。

      一张又一张脸被他翻起又方向,无声的震怒和怨恨通过指尖传达到鹿庸身上,冰凉的触感渐渐变得刺骨,他的关节不再灵活,手指已经开始肿胀发紫。

      婴儿尖锐的叫声对这些人脸稍有震慑,但不知是不是隔着B超单的缘故,只能说聊胜于无。

      鹿庸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能找到线索,恐怕都不需要等十五分钟任务时间结束,他的手就要废了。

      “别找了。”

      无脸老太太已经贴在了鹿庸的背上,她干枯的手紧紧勒住鹿庸的脖子,脑袋与鹿庸的后脑勺只有毫厘之分,声音贴在他的耳后:“把你的脸给我吧……”

      鹿庸弯曲着渐渐不受控制的骨节,一把掏出一个包着白色纸皮的本子,松了口气:“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

      他翻开本子,却并非温叶的日记,而是用竖版繁体字书写的,印着各种图案的鬼画符。

      鹿庸眉心一跳,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他忽略了僵硬的关节,直接翻动这本书来,这书小且薄,很快就找到了他想找到东西。

      一页用繁体字写道:相生而运起,运随相变,相随运生,夺运,先夺相也。

      后面几页寥寥几字,再加上几张鬼画符,就将一场极其恶毒的祭祀典礼的过程步骤写了个清清楚楚。

      大概就是利用一座本就极阴的场,可以聚阴气为人所用,这些阴气聚集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开启一个叫做界的领域,主人可以肆意夺走领域内的人相,当相聚集到一定程度,夺相者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成为集大运者。

      届时,夺运者生披无限死气和怨气,也拥有无尽运气和为她所用的阴气,可以沟通鬼神,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不用说,这就是这条街上所有的无脸人,就是因此而来。

      鹿庸再次翻了翻,果不其然,也看到了轮回七七四十九次起死回生的循环阵法。

      这些文字晦涩难懂,除了繁体还有些鹿庸压根不认识的字和符号,如果不是知道前因后果加上连蒙带猜,他根本无法拼凑出这些真相。

      他不由有些佩服温叶,这样的悟性和天赋,如果她没死,必定会在玄学一道上能有所成就。

      那么她宁愿死也要一定达成的目的,就更让人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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