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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月13日 ...

  •   只有巧克力充斥唇齿之间的时候,才画饼充饥似的窥见幸福的模样。
      ——题记。

      12月13日
      噼噼啪啪敲打键盘的声音停止了。接着是窸窸窣窣地撕着什么包装纸的声音。屋子的主人穿着单衫的背影在厚厚的窗帘前面显得格外萧索,他宽阔的肩膀突然向后倒去,屁股下的转椅发出尖锐的吱嘎声响。
      “啊——啊。要没有了。”
      烟盒连塑封都没拆还摆在桌上。速溶咖啡是超市大减价时淘的,也还剩满满一大盒。啤酒好好地冰在冰箱里。要没有的是什么呢?
      主人拿起了桌上有点掉价的破烂手机,它的边棱已经磨的脱色,还砸掉了一个小角。通常应该拴上手机绳的地方,现在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总之寒酸得令人抹泪。
      “喂,罗马,你在哪?……给我带一盒巧克力回来。”
      “……没有什么,想吃而已嘛。如果看到砂糖包也带一盒给我吧。”
      “哈哈,没有不务正业。没有甜味激发的大脑什么也干不成不是吗?”
      对方说了些什么,结果他把长满金发的脑袋磕到了桌角,砰地一声响。
      “……拜托,蛀牙?你以为我还十二岁嘛大叔?实在担心的话你连防蛀牙膏也一起买回来吧,我保证会每天刷两次的!”
      挂上电话,他把锡纸包里最后一块白巧克力扔进嘴里,吧唧吧唧地死命嚼。甜的发腻的味道猛地占据口腔,连牙根都酥麻得仿佛融化似的舞蹈。
      面前的笔记本发出黯淡的光,打开的文档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写。他叹了口气,在第一行敲上“DINO”的字样,那是他自己的名字。
      后面呢,后面该是什么?他慢慢地按着电脑键盘,明明熟悉的顺序却摸索了很久。
      HI-BA-RI。
      虽然也许已经没有资格,但我想写DINO与HIBARI的故事。那一定得是一个甜蜜得仿佛巧克力的故事,相爱的两人最终排除万难在一起,他们总是能体会对方的心意,即使有些波折也完全不必担心,即使有些等待也完全不必寂寞,白烂到爱情全无敌状态开启,100%的HAPPY ENDING。
      心头仿佛看不见阳光似的没来由地闷和疼痛,他伸手去摸放在左侧的巧克力,空荡荡的锡纸和包装盒打乱了思绪。对了……刚刚没有了。不见了。巧克力和爱情一样都属于消耗品。
      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他抑制着不去想,不去看,他甚至在脑海中绘画一口箱子,将这些飞舞散乱的图像全部都关进去,再用厚重的锁,一把,两把,三把,重重地加诸其上。
      门铃声适时传来,他猛地吐了口气,睁开眼,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像只饿狠了的猴子似的三步并两步奔去开了门,还没看清门口人的长相,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购物袋,极其精准地翻出巧克力,这一系列动作均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罗马里欧无奈地站在一旁,心想如果在终点线吊着一块巧克力,估计迪诺的短跑速度可以跻身奥运会,但他没有说出来。也许是糟糕又湿冷的天气并不适合调侃。
      “谢了,没了它我可差点死掉。”在他思考的期间,迪诺已经拆开包装咬了好大一口。
      “我记得你以前并不爱吃甜食,尤其是巧克力。”
      “是啊。”迪诺回答得心安理得,完全没有节操。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可能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吧,罗马里欧在心里叹了口气。
      “总之,今年编辑部的年终笔会,我安排了你出席。”
      “噢你够了,别真的像个经纪人,”迪诺已经坐回电脑前,巧克力照旧摆在左手边最好取食的位置,他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和以前一样充满活力,“我的正职可是黑手党老大,你见过哪个黑手党老大去参加年终笔会?”
      “这么说你会出席黑手党的家族年会啰?”
      “那个也很无趣啊。”
      “你也给我收敛一点吧!”罗马里欧冷着声音说,他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门很干脆地被带上了。迪诺知道这是他表现自己不满的方式。
      “好吧,我都会去。”他喃喃地说,瞪着空白的屏幕灰黑色的光芒发呆。
      总之,先写点什么吧。

      恭弥,你现在在哪里呢?
      是在喧嚣的大街上独行,还是在家中的被子里赖床?
      有按时吃饭吗?有按时睡觉吗?
      觉得辛苦的时候,有没有给自己放个假?
      会偶尔觉得寂寞吗?会偶尔想起我吗?

      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写。
      “啊啊,今天就到这里了吧。”迪诺保存了空白的文档后无奈地关上电脑。为了明天的繁琐事务他必须准时休息以保持精力。

      他吻了下胸口的戒指,却又嗤地一声笑了,仿佛嘲笑自己的举止,亦或是自己至今仍放不开的思绪。他拿下戒指放进匣子里,又珍而重之地收进柜子。
      “晚安,我的小麻雀。……虽然你那里可能是早上了。但是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爱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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