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死性不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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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尽墨汁没能赠你一幅山水，你葬身于我的回忆永远无□□回。
十月底，我得知狐狸手术成功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幸亏上帝是个长眼的，她那么闹腾，收了多晦气。
“所以……你现在戴的是假发？”我盯着她头顶上裹得像小龙女的两坨头发，忍不住蹙眉。
“昂！”
两个娇俏的身影在桂花树下悠哉悠哉的挡着脚丫子，背后是已经干涸的小水池，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当年我们发疯搅青苔的痕迹。
想到这里，我勾唇，挑眉问：“不知道狐狸妹妹现在学会和啤酒了没？”
“你可饶了我吧！”她斜睨着眼，瘪着嘴，“其实……饮料不错。”她一向只能接受菠萝啤或者碳酸饮料。
“小孩子口味。”
“老酒鬼啊你！”
“屁。”我从位置上跳下来，拍拍手，一如当年那样扬起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逸在秋风中。
她也弯了弯眼，笑嘻嘻的跳下来挽着我的臂膀：“橘子，天台去不去？”
“还用问？”
天台可是个好地方——我第一次和老高拼酒的地方，也是我变成老酒鬼的起源。这么一想，这个高明阳倒是扮演了我人生启蒙老师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话糙理不糙，用最贱的调调讲述着最理直气壮的人情世故。
记不得是多少年前了，我和苏北北从篮球场回去的路上正巧遇上提着一袋啤酒上来的高某人，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破天荒邀请我们一起上天台唠嗑。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我和苏北北的人生轨迹，就是从那个时候偏移的。
“这里居然一点没变。”
“是啊，一样……磕碜。”我单手打开易拉罐，朝着高明阳家方向望过去，漆黑一片。夜里的风比下午的清爽很多，毫不留情的呼了我几个清脆的耳光。我百无聊赖的抿着酒，目光落到闪闪发光的物件，心下一动，走到边缘蹲了下来，伸手去捡。
“这是什么？”狐狸注意到我的举动，也跟着蹲下来。
是几片碎玻璃，估摸着在这里躺好几年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就是当年我和高明阳以及苏北北一起摔得。
“来来来，PK！谁输谁请客吃烧烤！”高明阳二话不说就开干，为了公平，他特地新开了一瓶新的。我沉默着继续喝自己手中还剩一半的啤酒，学着高明阳咕嘟咕嘟的往胃里灌。
酸胀，毒辣，苦涩……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为什么会喝这么难喝的东西？我以后都不要碰啤酒了！
酒量贼差的苏北北很快就败下阵来，抱着半瓶酒爬到一边狂吐，我放下空瓶子赶紧过去扶住她。
“砰！”晶莹的玻璃碎片瞬间绽开一地，似溅落到我脚边的飞花，在霓虹灯下闪闪发光，苟延残喘。
“你疯了！这里是楼顶，被人听见怎么办？”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已经从家门口走了出来，指着我们几个，出口便是国粹。按照高明阳现在这个架势，我再不劝劝他，他估计能跟人家干上几架。
……
“我记得你们离开之前背着我来过这里。”
“喔……你不说我都忘了。”狐狸故作轻松的走到最边上，“那边，爬山虎集中的地面，有我们一起写的几个字，你看了没？”
“没。”我摇摇头，嘴角是苦涩的笑容，“你们走后，我再也没上过天台。”
“……”她显有的安静下来，脸上是似有似无的沉郁。
（林珏要幸福——所有人）
我看了那行外八扯扭的字迹，想起来曾经看的一本书上写的一句话——
你们都走了，我要幸福给谁看？
给自己看吗？我才不稀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死性不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