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节 初次选拔（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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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晴好，只不过燥热无云。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好日子，但迦摩决定在今天拜访该雅堂，并还打算有可能的话见见某位长老。
他整装待发，皇家近卫队的行头一件不少——这次不单纯是回家看看，主要还是为了完成主人交代的事情，代表的是主人的荣耀，所以这身他本不想穿戴的东西他还是得穿上。为了在该雅的接见议会上表达自己的对他们的尊重，并要求礼仪周全。
可是一旦这样，他就会下意识地和茜丝拉开距离，这不仅是心理上的距离，也有实际的物理距离。
这些在茜丝眼里本有些抗拒，但迦摩严肃认真的表情和不凡的气度让她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因为此刻她的兄长将以王城使者的身份踏进该雅堂，这个身份距离她的世界，实在太远了。
“茜丝！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从这里到那儿还得加紧些脚程。”迦摩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口的皇家徽纹，与此同时还略微偏着头朝二楼的入口说话。
安叔叔坐在桌边削着某样很像埋在地里生长出来的一种食物的皮，他支起双肘，右手拇指按着刀背一起一伏，时不时还会朝楼梯口张望。不一会儿，一阵哒哒哒的声音从远到近，接着是茜丝的声音：
“我来了，我来了！”
一个貌似披着床单的深红色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不过她的忽然出现明显让安叔叔险些削到自己左手的手指。
“我这样，可以吗？”
迦摩望着茜丝兴奋的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但安叔叔则很高兴地大笑起来。
茜丝转头瞪着安大叔，撅起嘴。
“茜丝，回去换件合身的衣服，这件斗篷对你来说太大了——那应该是爸爸的？”迦摩直拍着自己的脑袋。
“是吗——可是我觉得这件除了稍微有些大，没有什么不好的，你知道，其它的都很普通。”
迦摩忽然有些不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何这个时候想“不普通”。当然，所有的男人在这方面都有些迟钝。于是他说：“它确实是不普通，起码它对你来说太大了，你的身高——根本不能撑起它。快，去换一件合身的衣服，否则我们该迟到了。”
茜丝很不情愿地返回，穿上一件属于她自己的普通粗麻织的，米白色的及膝的斗篷。她也很难向这位英俊不凡的兄长解释为什么想穿那件外边是天鹅绒面料、里面混织着夜枭皮毛的斗篷——无论如何看，都觉得那件属于父亲的斗篷要华贵许多。
难道走在像哥哥这样，皇家近卫队成员的身边，不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吗？
用过早餐后，安大叔帮迦摩牵出座骑，那是一头荒地龙和驮马的混种，喜欢炎热干燥的环境，且受过特别的训练——想必是殿下特意为迦摩来该雅所准备的。迦摩只是让茜丝骑上去，自己牵着缰绳走。
“如何，它是夜风，茜丝，和它打个招呼吧。”迦摩说这话时还特意用手扶住这只动物的头。
“怎么做？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敢动。”茜丝紧紧抓住鞍辔。
“嗯，拍拍它的头，帮它梳理一下脖颈上的花白毛发——或者抱抱它。”
茜丝这么做了，换来的却是夜风一声昂首嘶唳，吓得她大叫起来。
“哈哈……它说它很高兴，比载着我轻多了呢。”迦摩紧了紧缰绳。
“……”茜丝呆呆地抱住夜风的脖子，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动，接着她又问：“它是专门给你们骑的吗？我是说，你们，近卫队？”
“不，它是一个特殊的家伙，只有我和一位很好的朋友能碰，它不是一般的马儿，它拥有古龙的高贵血统，是半只魔法生物哦。”
“真的么？能和我说说吗？”茜丝来了兴趣。
“这个，我现在说的话，你不一定会很明白，需要等你学会了一些古语才能体会。”
“什么？”
迦摩便在清晨中唱起来：
在很远很远的古代
光魔和暗神为了争夺一颗漂亮的宝石而争执
那颗宝石长在宇宙树下的双生树上
双生树一千年才开一次花
一千年才结一次果
果实就是美丽宝石
光魔派出了自己的使者 暗神也派出了自己的仆从
并允诺找到他们要的东西便拥有永生和与神魔同等的力量
于是他们默默看自己的使者和仆从从世界的一端去寻找宇宙树下的双生树
光使和暗从走过了黑色沼泽走过了云雾黄泉还去过了神秘妖精们的光之国度
他们走遍了世界所有角落
他们没有看见宇宙树的影子也没有找到双生树
光使和暗神默默看着
光使和暗从最终堕入普通人的生死栈道
他们的坐骑饮食了他们的血肉
成为古龙和天马的始祖
成为诅咒和承诺中的神魔生物
光神与暗魔的故事最终也没有个了结
没有人看到他们同生于一体
他们同栖于宇宙树下
一千年一万年
永生
迦摩的吟唱虽完结了，可是声音却好像还广阔的地方回荡。他眨眨眼，回头看看茜丝，发现她正不目转睛地看着远方出神。
迦摩会心一笑，将茜丝唤回来：“这首古诗是带有魔法的，你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的，是在遥远的古代发生过的。”
“是吗？这真的是只是一首诗吗？我好像有看见哦，不过有些地方很模糊。”茜丝热切地盯着迦。
“等你在该雅堂把这门古语完全学会——当然，要精通才行，那个时候你就能自己吟唱了，而且能够看得很清楚。”她的迦此刻非常慈祥。这本是光神留在人间的语言，即使是精通的人，也只能用它对话，却不能看到语言里携带的画卷般的信息，光神的语言从古至今都在挑选它自己的信使。而今茜丝在还未精通的情况下就能读取这之中的画面，有些叫人吃惊呢。
不过茜丝叫人吃惊的地方从来就不少。
迦只是自己有些担忧，不知道这些对茜丝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既然存在就不可能否认，唯一办法就是好好疏导。
“啊，到了！”
随着茜丝的比划，他一抬头就看见了该雅堂的地标：刻有光神之女及的八芒剑金铜色的大门。
该雅堂欢迎你，旅人。
迦摩的到来在该雅堂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过很快就被学院里的指导们平息了。茜丝对此很是满意，她可以很自然很自豪地呆在被人关注的迦摩的身边，不过该雅堂的人们举止也很得体，并没有上前来打扰他们，看到后互相交头接耳，新生则会视线向下，腰轻轻弯曲成80度，对迦摩行礼，相应地，迦摩对所见到的行礼之人也回以点头捧心之礼。待他们走到那幢白色的建筑物前，迦摩停了下来，他让茜丝从夜风背上下来。
“我去见见过去的老师们，你去森的班上上课吧。夜风你交给这里的马厩管理员好了，他会知道它该吃些什么，”他摸摸夜风长着两只小犄角的鼻梁：“它也饿了，大概有四、五天没有进食了。”
茜丝对这只魔法生物很惊讶：“四、五天？天哪……你真能挨饿哦，你这个小坏蛋。”结果夜风也对她报以嘶鸣。
“好了，我该进去了，你去找森吧，我等会儿过来看你们的课堂实况。待会儿见！”迦摩很利索地交代完后，便推开那扇镶嵌青铜的岩门，走了进去。
茜丝略略吐口气，在门口站了一分钟，于是拔腿向左边走去。
她把夜风交给马厩管理者后，慢悠悠地晃到学院中庭，似乎还挺自在，双手抱头交叉着，若不是知道她是学员，几乎都要认为她是个观光者了。当然，该雅堂里不存在观光者。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美好，似乎有什么事会发生，说不好呢，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却不一定想活动活动……哦，真是个好天气……睡上一觉也不错呀……
茜丝很可能就是这么想着：我也不一定要老实上课呀……和那群人一起呆着真难受……要不是森那个老头儿盯得太严，我倒是不介意他们继续在我背后说坏话。
但有一把喧闹的声音把她吸引住了。
“……这么说呢，想要安全涉过妖精们的国度，要先了解他们是何种妖精，绿妖精是自然界的化身，若是不慎，你们踩在脚下的一草一木都可能是他们的宿体或者是邻居，惹恼了他们可不好……”
这个声音浑厚而清亮，好似歌唱者的嗓子所发出来的，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派拉司·伯顿老师，绿妖精们不是都很温和吗？”这个声音娇柔可爱，是位女学员。
茜丝一个翻身，从中庭的石椅上爬起，扒开遮挡着走廊的克里桉树的叶子小心探着，疑问却不断冒上来：自她来到该雅堂后，还没听说过一个叫派拉司·伯顿的指导员，起码，这所学院中的所有指导员她几乎都有些印象——学院是实行轮流指导制度的，除了那些已经过颁剑而指明导师的人，其它学员仍旧需要接受每一位指导员的教导。
“哦，当然，这就是妖精们的可怕之处，他们温柔的时候，可以比得上可爱的月光，但发怒或想使坏的时候，比那些本身长得难看的黑暗生物还要难缠。当然，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千万不能让任何一位妖精听到，否则你可以立马体验到何谓‘妖精的诅咒’。他们是群很高傲的生物，就是这样儿。”
“啊啊，伯顿老师难道不怕这之中有妖精的存在吗？竟然说这些话。”一位已经受过颁剑仪式洗礼的女学员在他一侧轻笑着说道。
“哦，是呢，我很害怕的，可爱的人儿，我十分害怕呢，对你说这话时，我几乎以为你就是那些美丽的妖精——”
嘴巴真甜啊！茜丝的眉头打起了褶子。
“但你要知道，近一百年来，妖精们已经从这片大陆上绝迹了，该雅堂现在还从没听说过有妖精足迹的消息呢。不过，那片树丛里偷听我这个剑士班生活技能课授课的，藏着的是妖精呢，还是小怪物呢？”那名叫派拉司·伯顿的“新来的”指导员目光往这边扫来——
茜丝心头一紧，被发现了！
随着伯顿的话音一落，他身旁的另一位拥有署名武器的学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一招劈开了茜丝藏身的树丛，又快又狠，茜丝躲闪不及，一个屁股墩儿又坐到了硬邦邦的花岗岩的地上，茜丝因疼痛“啊”的一声大喊出来。。
“啊，原来是只小蝴蝶，闻到这里的花朵太香了，就飞了过来。”那个伯顿面带笑容地走上前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节 初次选拔（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