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章该雅堂·盛沙之宴 第一节 迦摩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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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始章茜丝之眼 迦摩归来
神之言 风之心生之大地美景落入我等之眼——
眼前是萨非罗在练剑。
他浑身肌肉。现在，他每一条筋腱在阳光下都闪闪发光——他使的剑也是宽大的那种，剑上没有锋利的刃，剑身也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像一块粗糙的金属，唯一可以识别出那是“一把剑”的特征，在于它有一个同样很扎实的剑柄。这在该雅一定是最大最长的一把。
“该雅堂，每三年都会为超过14岁的学员铸剑”——这是不知何时开始的不成文的传统。假如说今年是铸剑年，而有人还差两个月才到14岁，那么他们只好轮到下一个铸剑年啦。虽然说有些遗憾，可是为了等到该雅的铸剑师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把武器，这也是值得的。因为拿到该雅的铸剑师打造的武器的人，不管其质量优劣，无一不发出这样的感想：仿如天造。
现在我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做“仿如天造”，但我知道，他们的手艺是无人能比的，而该雅堂也把铸剑的技术当作一门秘传的手艺，弟子都经过精选，传人，少之又少，而真正出名的人没有几个，而名器也在少数，所以，至今传出的名声都只是“该雅堂铸剑师”，人和打造物包括持有者，都没有流传下具体的名字。
一般情况下，萨菲罗的那把剑都缠着白色的布带。他的剑，有个铸剑师赐予的名字，钝锋。顾名思义……铸剑师的想法真的比较奇怪……
铸剑师的做法真不是我们可随意猜测的。
该雅的前人们在名器谱中提到过，好武器里都住着一个精灵，注定与持武器的人心灵相通，造武器的人也只是顺应精灵的意思，将它们同真实世界的桥梁打造出来。
所以，铸剑师这个身份，在许多人的想象中变得神秘高大起来……
可以说，是铸剑师不肯给一个人一把有刃的武器。而持剑仪式上，该雅堂的上级导师们也表示，目前最适合萨菲罗的，就是这把无锋刃的“钝锋”。那么萨菲罗呢？当十六岁的他接受钝锋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冷静地看了看那些带着各种心情笑着人——因为，这是第一次，铸剑师将没有锋刃的武器交给武者。
每一次持剑仪式，大家都希望能够出现一把铸剑师自己心仪的名器，而这种情况很少；同时人们也希望名器不会出现，因为那些没有机会的人都不想看到梦寐以求的名器是属于别人的。人的想法有时又邪恶又幼稚。
那么这把特别的剑，很可能是名器？不。至少，在萨菲罗拿到它之后，还没有显现出任何“名器”的特征。对于这点，萨菲罗的心里如何想的，我一点都猜不到。因为他从拿到“钝锋”后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像往常一样，把钝锋当作练习用的平凡武器来使。也许，没有锋刃的东西，真的蛮适合练习的。我想，除了他大概没人能挥动它吧？此种剑又厚又钝，我一点也不欣赏。
可是，我现在也在期待，能用有一把有自己名字的，只属于我的武器出现，不管它是不是“名器”。
今年，正是铸剑年。而我刚好十四岁。
太阳光很强，夏天的颜色明显地跃出来。即使是在树荫下观看我也不耐烦了，炎气在噬咬着我的耐心。
很显然，他的对手已渐体力不支，而萨却力道不减。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怎样显得场上的两位英勇神武，也都只是练习而已。于是我决定不看了：“萨菲罗！我要回去了！”起身，摆出要走的样子，一手提起堆在地上的钢铁的护甲，拖着冰凉的练习用长剑转身就要走——
“嗨！嗨！你慢点儿！”萨停下来，提着巨剑过来，陪练辛普抹着汗直嚷着：“天哪！茜丝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叫停！萨菲罗太……”
“因为我有些瞌睡，一觉睡醒，觉得有些无聊才说要走。”
我有些鄙薄辛普，因为总看见他抱怨，不见得在功夫上有长进。
“茜丝，你为什么总是坐着不练习呢？”萨怨恨我来了却不愿动一动。作为该雅堂的弟子，不练习，不重视武道，他觉得我与他是“非常之不一派的”——但鉴于我与他是邻居，他还是与我保持该有的交际往来（这里面，他还有点盲目“崇拜情结”……）。我不是与他同类这点，他经常想忽视，就比如这次他又将我叫来给他参考练习——
“算了吧，我讨厌流汗，我也讨厌满身肌肉，而且你的剑可能连一条蛇也杀不死……”我丢过去一条布巾。他当然明白，这是指他的钝锋没有刃的事。鲜少有人当面对他说，如此一来，不免显得我尖酸刻薄，故意踩人痛处。
“胡说！我看你的剑才没有威力！”萨非罗的声音一下大了起来，狠狠地接住了擦汗用的布巾——这就是他无论如何都忽视不掉的时候。
再加上下月有选拔骑士团的比赛，被我说了不吉的话——“连一条蛇都杀不死”，那么还怎么用来抵挡对手的攻击呢？
当然愤怒。
然而，所谓“邻居朋友”是不会为了这种事就翻脸的，萨菲罗也不是那么迷信的家伙。
“你看见我使过剑吗？”我反问他。辛普在萨菲罗身侧看好戏地笑。
“没有。”他答得很干脆。咬词也是很利落地。在他回答的时候，辛普也装作取下头盔擦汗，然后低着头幸灾乐祸，心安理得地咂咂嘴。
好样的，你们，等着吧！
“那么，没有看过的事物，你就能如此肯定吗？知道我无法是用剑来战胜对手？”我不屑地反问。
这下，萨菲罗一时说不出话来。而我想，差不多了，再来一击，我就可以胜利回家了……
但可恶的辛普却又插进一脚：“茜丝，我承认你的理论对的，但，重点不是这个，你知道。”他眼中有闪烁着自居自傲与落井下石之类的形容词。又或者，他是想逼迫我出手，看看茜丝•芳斯弗雷这么多年来，因为“身体孱弱”的原因，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身手，到底值不值得被人传闻下去——“要么是天才，要么走后门”。而不管是天才还是作弊，都有看热闹的价值，只要我对他们举剑——
我咬了咬牙。眼睛眨也不眨。我相信，此时我是有些紧张的。发火这样的事我并不擅长。
“辛普，当心你的人头。不要说了让自己后悔的话。”我沉下脸色。这家伙的话真让普通人感到不快。没错，这对他们还真是个超级大的嫌疑——算起来，我真的没有在任何超过一个旁观者的公开场合与人对练过，但在该雅堂却不知何故地变成“传闻”了。
我知道大概的原因，我的兄弟，迦摩•芳斯弗雷。他是那样的一个天才，在接受铸剑师祝福的同一年，就成了王城的骑士。受他这番“荣耀”的荫庇，别人觉得我也应该是个不会差劲到哪里去的人了。虽然有每年的成绩摆在该雅堂的荣耀成绩榜上，但在他们看来，这里面真是越来越有“问题”了。
我没有必要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些虚虚实实的理由，而花时间去解释。
他们这些家伙，和皇室近卫队成员可差远了。
“茜丝，我认为辛普说的没错，作为你的朋友……你从来不参加集训……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说吗，说你的剑是……”
“朋友，你不过是想作为与‘那个人’有关系的人的朋友吧。我走了，祝你们好运！”不想听他说完，我提起让人难受的一堆沉重护甲就走，完全忘了为什么到练习场来。心里那股怒气，仿佛有神奇功效，那堆东西都变轻了。
“喂，茜丝，我想听取你的意见——”萨非罗忽然想起来。
在他还没用手碰到我的肩膀之前，我不情愿地转身：“你，必须提早挥剑才可以节省力气，利用挥出的余力改变方向——总之，你是因为太庞大而导致速度变慢的，然而你却还没有培养起你的警觉来，不然你早可以轻易砍了辛普的头！”
说完，我笑起来，他们俩人被我一齐嘲弄了。
“茜丝•芳斯弗雷！”他们真的怒了。进入该雅堂的武者，都曾起誓：绝不轻易与同学操戈，要以该雅堂的利益为上，一定是名誉与生死关头，才教人互相决斗开战甚至用对方的死来捍卫自己的名誉。
但我的玩笑，如此蔑视了这个誓言。
心里仿佛激斗后获胜一样骄傲，可心里，却似有块石头在敲打一样，隐隐地痛。
该雅之神啊，请原谅我。
在该雅堂的排名里，无形中就显示出一个迹象：我的各项能力都不错，但就是没人看到我使用武器和人对练过，即使是遇到考核时也一样——仿佛茜丝•芳斯弗雷是个天生与武器无缘的家伙，因为“身体孱弱”，从不操戈，而更厉害的是，这个情况上级导师或许是不知道或许由于种种默许，对于“作为武者的茜丝，身体不适还能在该雅堂继续存在下去”的特例毫不过问。这样一来，到了期末，同期的学员总不由自主地，爱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是真的还是假的？”
引来不少人的非议。从导师森单独监考测试的实战部分开始，他们大部分人都很笃定，是森替我隐瞒了不合格的事实，给我一个及格可以交差。原因很简单：因为森是我兄弟的朋友。
假如是森的话，那是绝无可能的。那些家伙们将值得信任的他都给误解了。
“我回来了！”还在想着这可气的冤屈，忽然觉得眼前银光闪过，急退。结果整个人向后倒去，最后终于折中地选择了屁股落地。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屋内传来。这声音带给我一点惊喜。
“哥哥？！”
惊喜之余、疼痛之外，看见迦摩举剑，嘴角扯出“笑”的扭曲，然后一招不停就向我攻来！
迦摩的剑法甚好，即使穿着那种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东西也能挥洒自如。我闪过身，晃进门内。
“茜丝！你这家伙，跟着森都学习了什么，竟然就那样直直地摔到地上！？”
“那该怪你！竟然可以在家里攻击自己可爱的妹妹！？”气急败坏，还漠视我的学习成果……呜！这个兄长，一点都不知道因为他的原因，作为他的妹妹，在同一所学校学习有多困难么？
“森不是只教导我一个人！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位老师！”
“既然有那么多优秀的导师指导你，你还是这个样子！”
我与迦摩拆招解招，那阵势让我措手不及，只是向后退去。可是，迦摩的脸上欣慰有加——哼哼，我大概还不错吧，能让他觉得有进步了。
可是，对付迦摩是不能大意的。他使用的是长剑，与萨菲罗的笨重感不同，这把剑有着细长苗条的身型，适合中长距离的速攻，防御力与攻击力都依使用的人有不同——皇家近卫队基本都是这样的装备。
“可恶！”了解到他是真的有兴致与我对战，我便丢开了手上的累赘，只顾一路躲，迦摩的剑尖封住了我的右手，连将短剑拔出的机会都没有，失去了最后防御的力量。而兄长迦摩挥剑的力量也比之前要大，我才了解原来刚才的想法完全是我的沾沾自喜。没错，我怎么可能胜过他呢？我连该雅堂的“森”都比不上……但是，我的速度和直觉可是比谁都不差呢！
“茜丝！小心你背后的柜子。”他是这样说，尽管我想利用他不忍损坏家具之一点，还是有一万个理由相信他即便是刺穿对手，也不会伤了周边事物。他的手法精准、快速！
对敌人毫不留情——这就是王家近侍队归假的随身侍卫。
终于，我觉得迦摩在这种消耗战上如此认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即使我有如此好的看清剑路的眼睛也不能抵消体力上的不足。无法逃脱也无法反击。
“住手！再不停！我可就来真的了！”踩着通往二层的楼梯，借力翻上梁木，那儿离地面有四人高，迦摩此时也只能仰视着我。趁这个当儿对迦摩下最后“通牒”。
迦摩竟偏头稍微皱了皱眉头，随手丢上来一样东西：“接着！这样会公平些。”
我将这件如不接住就会直中我门面的东西接住——天哪，我气炸了！一根木棒，还是撑窗户用的……这如何能和迦摩的长剑相比！
下意识地就想去拔随身携带的短佩剑，可是终于忍下来了，那毕竟是个拔出来的装饰品——好吧，没错，木头的棒子大概也行吧！
有能用来防御的东西在手，总比没有好。想到要还击，我立马随身体的自主动作，举棒（剑）至眼前——
通过这个媒介凝聚注意力……开始调动耳朵的全部技能，用声音确定……渐渐眼前的景色被融合成一片白色……白色中聚合出一个黑影——就是我要锁定的目标——闪破！
闪破。这两个字像咒符一样，轻轻在我心里黑色和白色模糊交界的地方软着陆，然后……
——“木棒也行吗？茜丝，你开始‘模糊’了！够了，不比了，我们放下武器停止吧！”
迦摩话音刚落，便一阵轰响——他的脚边已是一个窟窿。在我的眼中，那是由木棒的顶端所发出的白光以非常快的速度在那里冲击出一个坑来。而现在，这根木棒已经被白光烧焦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很少使用剑一类的武器的原因了。
“茜丝！！”
那些金属和矿物介质，最容易传导出我的力量，也最不受我的控制。而当我遇到危险和困难时，那些能量就不听我的使唤，自己发出，很可能会伤害到无辜的人。从发现这个现象以来，迦摩对我的要求就是“自控”，很显然，我远远不够，所以才一直避免我接触任何传导介质，也避免我与任何人有武力冲突，甚至不让我在该雅堂与其他学员一同对练。
一直以来，我和兄长约定好，不在任何不了解这件事的人面前显露它。但，我只要不伤人就好，为什么还要隐瞒我有这力量的事呢？兄长的解释是：因为恐慌。
因为人们会觉得恐慌。因为我与大多数人不同。
因为迦摩兄长，我已经在该雅堂被另眼相待了，不想再添上另一个被“另眼”的理由……
“茜丝！茜丝•芳斯弗雷！你快停止！”
好的，亲爱的哥哥。
了解到每次这种能量发出时，我的身体在别人看来就会像雾一样模糊散开去……就像魔法聚焦后，大气中的各个精灵要回归原位一样。看起来有些令人不太能接受。迦摩哥哥，在王城了解了些什么，总之，他似乎很担心我就像被聚合的各个精灵一样随着魔法达成后就被自然化解了。他禁止我使用这样的力量……其实，我觉得，隐没身形时，是个很好的防守和攻击的时机。但这个“时机”一直没机会在实战练习中试验。
我不是要迦摩的命，并没有朝他击出。
我了解，我这样不需要经过吟唱和使用符号召唤就进行“非常态”攻击的方式不像巫法，不像魔法，也不像是炼金术……那些都需要经过和某些东西进行交换契约而获得力量，有固定的法则……而我现在，觉得，似乎没有法则，力量就可以涌出……或者，我的法则就是 “危机”？
“茜丝！你在哪里！快现身！”迦摩一脸的焦急，甚至先大步跑到门口，即使与外面的行道上隔了一个院子，也要将门给关上——
我明明就在他的背后，盯着他高而宽的肩头。
有些高兴又有些失望。不知觉中，我重新显出身影，阳光在我身后立下一道影子。
“亲爱的哥哥！你终于回来了！”面对三年不见，一见面就对我进行攻击测试的这位亲人，我仍然是十分高兴的——一现身便张开双手准备迎向他的怀抱。
可是，他的一道厉声终止了我向前的趋势，甚至用手掌撑住我的额头，隔开我上前拥抱他的动作——真是位扫兴的兄长。
“你竟然已经到了连木棒都可以使用的时候……甚至还隐身！”
“不，我没有特地去练习……”
“那更可怖。”他双手搭上我的肩，盯住我的眼睛——说实话，他的眼睛很好看。我喜欢这对琥珀色的眼珠，还有薄薄的下唇，嘴角的线条刚毅又生动，我和哥哥长得像么？今天才发觉，我和他的眼珠，颜色不一样呢……他的话语把我拉回现实——
“听着，亲爱的，你并非该雅堂正式的术法科学员，假如让人知道这件事，会叫该雅堂本身的立场变得艰难，对你自己也是一种伤害，而靠这力量战胜对手的，总要付出代价，你该知道有些术法（比如黑魔法等）中存在很严重的等价交换的契约……”
“有那么严重么……”与其说侥幸，不如说，是因为我根本不太理解术法的原理。
“会有那么严重的。不管你是否明白。另外，该雅堂是个佣兵库，自身的管理是非常严密的，一旦出了差错，国家就无法信任它了——比如，一个孩子若做了一件极为错误、不可被人原谅的事，导致父母伤心绝望不再关心他/她……不允许编制外的任何异数存在！”兄长总是让我产生错觉，我一会是个孩子，一会又是个成年人。两种态度的不同，造成我现今比较偏向想依赖他的习性。
“天底下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吗？”我眨眼，凭我十四岁的理解力，知道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可是迦摩沉默一会儿：“有，有的。”
我点头：“那么，哥哥，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因为您如此确信。但是，我已经无法适应使用该雅堂普通的练习用长剑了……因为，平时就很少与人对练。”
“森呢？他没有和你一起练习？”
“可以说——我的躲避术与‘如何在人前表现出身体不适的技巧’——都得自他的调教……”
“……”
他一时望着我说不出话。
这也许就是另一个比最差结局要好的结果。只是，不知道他此时是在感叹我还是在我的导师森了。对于这点，我有些得意。看吧，这就是你们造成的结局。14岁的我，当然还不会在意这个结果往后发展的走势。
“可怜的茜丝，如果我有一天会不幸离开你，你将如何面对未来？”哥哥纳剑入鞘，单手叉腰。他的明黄色的眼像极了苍黄的天空。
这句话就是他沉默后的结果么？忘记问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迦摩兄长那悲怆的心情把我慑住了。
只是，他的话未免太严重了……什么离开？什么未来……？我竟然会可怜……
真是让人疑从心生……但是，有种感觉，现在的我无法从他那里了解到更多了，他的思绪和情绪都已经飘忽到我不可触及的另一个层面世界。感受到这点，我有些无力和恼怒。然而在他眼里，我读出“轻描淡写”四个字。
不愧是该雅堂的天才。我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了解这些，嘴上还要反驳……一声像松树里刮过的风一样的咳嗽声这时从我们背后传来。
“哦！天哪！两位小主人！瞧你们在自个儿家里做了什么好事！打扫是很辛苦的工作——你们要知道！”安大叔从门口进来发现了地上那个不大不小刚好够他忙碌一个上午的窟窿。修补向早已是他的“强项”，自从我进了该雅堂。而类似这种“修葺”的活儿，他都已经习惯统称为“打扫”。
“刚才，附近的人都听到了那声音。放心，都被我打发掉了。附近的人都开始奇怪，为什么芳斯弗雷家的‘厨房会如此危险’……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让你去学什么武术之道了！学什么不都一样！野丫头一个！丝毫不心疼老人家……”
“不只是武术哦……”我嘀咕了一句，马上受到迦摩的冷眼。
“安大叔……”迦摩下意识地呼唤老管家。毕竟提出让我去该雅堂的是兄长本人……
安大叔了解地摆摆手。表示只是随便说说。对于大一些的迦摩，他还是觉得可以信任的——当作大人来看。
安大叔自父亲在的时候就是这个家的管家，我们一直是他看着长大的。
“怪这个人——”我直接将迦摩推了一把，我亲爱的兄长倒是没注意我会有“这样的举动”，一个不稳，一踏步站在了我的前面。
迦摩很是尊敬安大叔，在他面前也一直表现出良好的教养和品质。
“茜丝……你！”他小声地愤恨道。但终于消了声面对着安德斯梅叔叔，拉出一张脸孔——“我错了”。
安德斯梅则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只好转身开始观察今天的这个“新坑”，说：“……迦摩，不要太惯她了，这个小姑娘不好好管教的话……唉……夫人……她一点都不似个淑女，或者成为一个像样一点的剑士也好呀……天哪，我又语无伦次了……说到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呢……”
“嗯……”迦摩低头允应着，恭敬不安地眨着眼。看来是准备好好接受教诲了。
我却拉着茫然的迦摩直往外跑，让安一个人在那处说话。
俗话说的好，禁止老前辈说话是年轻人的不孝敬，可是，又没有说要我们听哦……等他想通了再出现，嘿嘿。
“你这家伙，此等顽劣！该雅堂里的女剑士难道都是这个样子的么？！”迦摩绷着脸，我想他大概自己也想不到会从安面前逃开吧。实际上应该是我帮了他才对，不然难得归假回来都要听安的唠叨了。而小时候，我们也经常玩这样“瞬间不见人”的把戏。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忘记了玩法，甚至还以此为耻。
“该雅堂里的女剑士都不是我的对手，呵呵，连男剑士也要惧我几分。”我顽笑着，一边研究着迦摩长剑上的皇家家纹：那刻着牡角与象征着希望的三颗主星下，一把剑在大地上直插着——
这个是王家的徽标——从前我从未注意过是这些符号。迦摩似乎有意避开这些东西，连织有阶级徽纹的衣裳都换了过来。
“住手，这个，不能让任何人碰的。”他突然一把抚去我正要摸上剑鞘的手：“我看那些女剑士们大致都是让着你吧！”
他终于将整个剑都隐藏进了披风。很明显，前面的话是故意引开我的注意力的。
“什么呀……”悻悻地……
竟然这么防着我！这个有那么严重么？！
“茜丝，”
“嗯……？”我不高兴了。
“王家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碰……”
“哎？为什么？”我终于逮到机会，可是兄长却死死地压住了话题：“不为什么。”那种被漠视的无力感来了。
迦摩是真的不想让我碰。他一副到达生气临界点的样子。用这种态度对我进行警告，真是太奇怪了。
难道所谓“王家的东西”有这么重要吗？我连碰都不能碰？！
迦摩……你到底……是变了很多啊……
面对我的不解，迦摩当做没有看到一样。这是简直是彻底地忽视啊！
彻底地！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呢……我的哥哥……
疑惑长在，神等收回吾眼……
始章终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章该雅堂·盛沙之宴 第一节 迦摩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