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马甲》孤烛异乡人

6、第 6 章

　　行尸走肉在卫道酒馆门口徘徊不去，好一阵之后，马修来到了这里。
　　他先十分不耐烦皱着眉头跳下驴子，抬腿就对着身边最近的行尸走肉踢了一脚，站在酒馆门口，打定主意准备闹一场搞点事情，看向里面，第一眼没看见人，往里走了一步，看见了卫道，倒吸一口凉气，惊为天人。
　　他看见卫道的脸，头一次发现自己从前看见的所谓的美人都是些歪瓜裂枣。
　　马修再次往前一步，踏上阶梯，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感觉里面太阴冷，微微抖了抖。
　　他挥了挥手，好几个行尸走肉靠近，马修感觉也没暖和起来，再次挥手，让他们走远点。
　　酒馆门口就这么被一大波行尸走肉堵满了。
　　卫道问：“来人是谁？有何贵干？带着一群人堵着我酒馆大门是从前什么地方得罪了？”
　　马修笑眯眯往前走到卫道面前，也不管冷不冷了，一屁股坐在柜台边上的高脚凳里面，望着卫道目不转睛回答道：“来者马修，不为什么，就是看见一个美人，特意见个面。”
　　卫道左右看了看，这里确实只有一个人。
　　他问：“看过了？可以走了？”
　　马修摇了摇头，竖起手指晃了晃回答道：“不不不，怎么能这样就走呢？”
　　他睁开故作高深闭上的眼睛，色眯眯看着卫道，伸出一只手笑道：“不知美人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一亲芳泽？我可是斧头帮帮主的干儿子，最近风头无二，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能给你想不到的荣华富贵，保证比你在这里独守空闺要强得多啊~”
　　卫道被他逗笑了。
　　他也不想费心分辨独守空闺这个词的用处。
　　卫道冷着脸说：“请尽快离开，你们已经影响到我做生意了。”
　　虽然白天酒馆没有生意，但是门口被人堵得水泄不通，卫道看得很不顺眼。
　　马修并不关心卫道在说什么，扑碟似的伸出手想将卫道放在柜台面上的手抓住，卫道收回手，冷笑道：“要是想玩，外面什么地方玩不得，这里可不是大爷玩的地方，再不尊重，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了。”
　　马修不当回事，嘿嘿望着卫道的脸笑道：“本少爷可不是吓大的，不是那起吃素的人，美人~别怕我，你要是愿意跟我，我肯定对你很好很好的？”
　　先骗到手，抓起来，控制住，扒脸换皮，换一个顺从的，让听话的出去赚钱，一定钵体满盆！
　　那真是一个很好的未来畅想。
　　卫道点了点头问：“你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在我门口闹事了？”
　　马修死皮赖脸，不肯走不说还伸出手想拉卫道，仰着脸看他，嬉皮笑脸说：“这有什么？你要是愿意跟我，我就让人走，以后还能把他们给你使唤，怎么样？喜欢吗？他们可是很有用处的，别人想要也拿不到呢。想好了吗？”
　　卫道起身从柜台内转出来，对马修笑了笑，向着他走了两步。
　　马修顿时作出一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也对卫道笑了笑。
　　卫道走到他面前，找了个东西不太多的位置，拉着他的衣领，反手一拳揍到他的肋下。
　　马修瞪大眼睛，当时要叫出来，卫道掐住他的喉咙，他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卫道笑眯眯看着他，居高临下问：“喜欢我？”
　　说话间，卫道又是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卫道慢条斯理笑着问：“不吃素？”
　　马修差点被打得吐出来，脸色变得很难看，瞪着卫道，挣扎了两下，说不出话，意思很明显，肯定是“你要是不放开我，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之类的话。
　　卫道叹了一口气，右勾拳打在他的左肋，又一拳打在他的下腹，差一点就是脐下三寸的危险位置，马修毛骨悚然拼命挣扎，挣扎无效，被卫道镇压，补上一拳作为他不听话的回礼。
　　卫道有点苦恼地说：“我真的，不喜欢暴力。”
　　他笑嘻嘻对马修说：“可是，谁让你不听话呢？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这个已经说过了，对不对？不听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我很认真对你讲过，你又不肯听进去，怎么能现在怪我？你现在愿意听话了吗？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哎呀呀还是不肯听话呢。我会代替你父亲好好教育你的，直到你……让我满意为止？”
　　卫道甩了甩手，异常娇气地抱怨说：“你瞧瞧你，皮这么厚，打得我的手都疼了。”
　　他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掐着马修的脖子的那只手现在也没松开，另一只手的五指弹钢琴似的在对方身上摸索了一阵，马修的脸色由白转红，神情变得羞愤，随即目光奇怪地看向卫道，又逐渐恢复流氓本性，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卫道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咔吧咔吧将马修的下巴卸了，又将他的两只手和胳膊拧了半圈，也脱臼了。
　　马修痛得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表情扭曲，挣扎起来，本来就没办法，现在力气更小。
　　卫道反手挨个给他脱臼的位置再次拧回去，又是一阵咔吧咔吧。
　　马修满头大汗，眼神都有些涣散，望着卫道，好像看见一个恶魔。
　　卫道对他笑了笑。
　　马修震惊瞪大眼睛，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想往后退，没躲开，于是想说话求饶。
　　卫道察觉马修准备说话就更用力地卡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脸色从红变白变青变紫，手上的力气才松了一些，笑眯眯对他说：“你放心，我胆子很小，遵纪守法，不会杀人的，就算今天不能回家，明天你也肯定可以回家，只要回家之后别找人来我这里再找麻烦就好了。”
　　马修愤恨地瞪着卫道，满肚子都是吐不出来的八辈祖宗脏话。
　　卫道不笑了，将他的脸看了看问：“你不愿意？”
　　卫道点了点头：“你还想找我的麻烦，我不愿意放虎归山，今天就让你——”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直到看见马修的表情变得惊恐万分，他才笑嘻嘻说：“让你不能回家。”
　　马修稍微放心，卫道后半句才吐出来：“死在这里，怎么样？”
　　马修瞪大了眼睛，呜呜摇头。
　　卫道笑了笑说：“别害怕，我不会杀人，你是个人，我就不会杀你，听懂了吗？懂了就点点头。”
　　他冷着脸说：“不懂就让你听懂再继续。”
　　马修惊恐，连连点头。
　　卫道笑道：“那就好，你懂了，我就不多说了。”
　　马修浑身瘫软。
　　卫道单手提着他按在边上，不许他乱动，笑道：“我再问一遍，我今天放了你，你明天是不是还来找我的麻烦？你要是想来找麻烦就点头，不想就摇头？”
　　马修连连摇头。
　　卫道笑道：“真的吗？我不信。”
　　马修目露绝望。
　　卫道拍了拍他的脸，笑道：“开玩笑呢。”
　　他终于松开卡住马修脖子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对马修笑道：“我不跟你玩了，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许过来，也不许找麻烦，听得懂就出去，听不懂我可以再帮帮忙，我一向乐于助人。”
　　他说着转过身去，完全不把马修放在眼里，往前走了一步，准备重新进入柜台后面简单洗洗手。
　　马修愤恨地瞪着卫道的后背，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扶着身边的凳子和桌子，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卫道脚步不留痕迹一顿，马修的直觉发现了，情绪却不准备等待，卫道照旧往前走，马修饿虎一样猛地扑了过去。
　　他也会一些杀人技，扑到卫道后背上就仿佛一条挂在卫道身上的长虫，死不松手，一条手臂横在卫道脖子前面，立刻收手用力，卡住卫道的脖子，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压到了卫道的喉结，忍不住心里的得意哈哈大笑说：
　　“从前还没人敢像你这样对我，我承认你长得不错，仅此而已了，你的生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等你死后，我会将你的尸体带走，交给浑身流脓生疮的流浪汉和乞丐，让他们享受你的身体，再将你的尸身分成肉块，丢去喂狗！
　　你只配这种结局！去死！”
　　他面目狰狞起来，越发用力，仿佛手臂已经变成麻绳，勒住卫道，即将看见卫道死亡的痛苦表情，心情越发畅快，就是隐约感觉卫道坚持的时间太长了。
　　马修喃喃道：“我告诉你，杀人就是要快，不能等，更不能指望敌人发善心。”
　　卫道抓住他手臂的两只手忽然用力起来，嗓音已经有些沙哑，语气却饶有兴趣又兴致勃勃问：“是么？”
　　马修大惊失色。
　　卫道轻而易举将他的手臂一拧，咔吧咔吧。
　　马修的手臂再次脱臼，他的表情扭曲起来。
　　卫道反手将他压在身边的桌面，照旧卡住他的脖子。
　　“你还不死心？”
　　卫道笑嘻嘻问。
　　他的嗓音比之前更加沙哑。
　　马修心惊肉跳：他居然为了引诱我发动杀技而不惜付出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代价？！
　　这也太狠了！疯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