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天九]不问归途(张良同人)》creative皎皎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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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星霜趁着他出神之际，用力将人推了出去，快速关门。
　　她手轻轻放在心口，深呼吸。

　　想着想着，就笑了。
　　不愧是被冠以谋圣之名的人，心细如发，倒是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漏出破绽了。

　　被推到外面的张良，看了看胸口位置，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温热，但他的神色却并不只有欣喜，还有说不出的凝重。

　　他手握着锦盒，许久，将玉冠取下，改用发巾束发。
　　站在九思阁院中良久，才转身，朝着竹林后方去了。

　　姜星霜听到渐渐远了的脚步声，将门拴好，拿了套干净的寝衣，便去了一楼后面多搭出来的浴池。

　　那是她特地引来的温泉水，费了好大功夫。

　　将塞子拔开放水，好好洗了个澡，洗个头，大半个时辰后，才穿好衣裳，绞干头发。

　　许是白日睡得多了，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距离张良离开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他便是去看韩非，这个时辰，也该回去休息了。

　　随便扎了头发，提着灯笼，就朝着后山去了。

　　桑海靠海，春日来得也就比北方更早些，刚要出去，发现天上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无奈又要拿一把伞撑着。

　　到了后山放置寒玉床的小院子，果然人已经走了。

　　姜星霜搬来个小杌子坐在寒玉床旁边，靠着床沿，懒散坐着，又从袖中掏出个小酒盅，“师兄，入了秦，沾酒的时候不多吧？特地带过来给你闻闻味道的。”

　　说着，却是自己仰头灌了一小口。

　　带着水果味的酒香顿时逸散到了了整个屋子，而向来嗜酒的人却静静躺在那里，安然无比。

　　“师兄，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我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本就不属于这里，我想回去。”

　　她眼神复杂，带着浓浓的追忆不舍，“来这里许多年，时常觉得，这十几年时光，抵得上原本一辈子，我有时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梦了。”

　　“如果原本的二十年是梦，那我情愿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她越喝越多，已有了朦胧的醉意，面色醺然，似三月西湖，潋滟生辉。

　　这是她当初游学时，从猴子那儿分批抢来的猴儿酒，总共不过几坛子。

　　那处猴子众多，没多少人敢惹，那猴儿酒也窖藏了不知多少年，酒劲儿大得很，又胡乱说了几句，已经是头重脚轻，眼前都有重影了。

　　揉揉额头，便要起身，却是踉跄了一下。

　　哪怕是醉得很了，她也知道这样怕是走不回去了。
　　罢了罢了，那就睡在这儿吧。

　　把小酒盅往地上一放，靠着床沿枕着胳膊就趴下了。

　　等她借着酒劲儿睡稳了，无知无觉的时候，才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来人见此，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

　　冰凉的手抚上她醺红的面颊，“你后悔了？”他将她抱起来，啄了啄她尚有些红肿的唇瓣，“后悔也无用了。”

　　关于此事，他不会如她所愿。

　　逆天改命又哪里是嘴上说说这样简单？若以命换命，韩兄更不愿见到。

　　从他见到韩非开始，就深觉疑惑。

　　阴阳家咒术，大多阴邪暴戾，发作极快，六魂恐咒乃是其中翘楚。

　　他探查韩非经脉，受损倒是寻常，似乎有什么一直滋养着他的身体。

　　只是他医术不精，也仅能看出皮毛。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切，一定与星霜有脱不开的干系。

　　姜家秘术极多，其师承甚至比周天子的祖上来得更为神秘。

　　与阴阳家不同，兵家师门风气使然，大多走煌煌正道，少有偏邪偏执之人。

　　他虽不懂医道，可却博览群书，再想想刚刚她的醉话，已隐约有了些头绪。

　　“嬴政的执念是一统天下，韩非的执念是法家大成，卫庄之于红莲就如你之于我……可你呢？你的牵绊在哪里？”

　　如天际洋洋洒洒的风，有来处有归处，可风吹大地，却始终不曾落于实处。

　　想到这儿，他狭长的眸子越发深邃。

　　将一早准备好的斗篷把她裹起来，关上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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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星霜宿醉醒来，头痛欲裂，哪知今夕何夕？
　　外面天光大亮，窗户开了条小缝，隐约还能闻到雨水沁润土地后的奇特清香。

　　她扶着额头，蹙眉起身，一把将被子掀开，却瞧见一人施施然地坐在桌案前烹茶。

　　“师妹醒了？”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落在她耳中，酥酥麻麻的，“快去盥洗吧。”

　　“今早新捕捞的海鲜做的粥，再不用，不新鲜，也腥气。”

　　姜星霜依言，盥洗后坐下，手边被放了一盏温水，泛着甜丝丝的味道，“这是蜜水，可解宿醉。”

　　“多谢师兄。”头还疼着，她也没心思看张良的脸，端起小碗就轻轻啜饮，刚入口就变了脸，“怎的这样齁？这是放了多少？”

　　张良神色从容，浅笑道：“我瞧师妹醉得厉害，便多放了些蜜，不然一会儿去师尊师叔那里，师妹定要挨训了。”

　　姜星霜再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就真是被酒醉傻了，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吃好了，师兄请先外出稍等，我更衣即刻就来。”

　　说着，还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良却佁然不动，“在此之前，我还有事情要与师妹细细分说。”

　　姜星霜皱眉，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儿，“有什么事情，大可见过师伯师尊后再说。”

　　然后找个时机开溜。

　　张良却摇摇头，慢悠悠地起身，姜星霜只以为他要下楼出去了，收了笑意，准备去屏风后解了衣裳。
　　却没想张良大踏步上前，当着她的面，解开了自己的腰封，衣裳从肩头一拉，动作行云流水，坦荡磊落，身材匀称修长，直把她看得大脑宕机。

　　“变态啊你！滚啊！”

　　这，大早上的，有点刺激。
　　姜星霜揉揉眼睛，按按太阳穴，再度睁眼，觉得这一幕给她的冲击还是挺大。

　　只不过……
　　他胸膛上那些斑斑点点的印子……

　　心里一咯噔，便笑道：“师兄这是被采花了？怎么搞成这副样子？正巧我这儿还有些化瘀的药膏，去拿来给你。”

　　脚底抹油就想跑，却袖子一沉，耳畔传来张良清润却带着幽怨的声音，“怎么，师妹你吃干抹净，就想跑了？”

　　“昨日夜里，你醉意大发，抱着我啃得不亦乐乎，”他叹了叹，“我没想师妹醉后竟是这副模样，偏功力又不及你深厚，只得由着你施为了。”

　　看着他一脸茶样儿，姜星霜一口老血险些没吐出来。

　　只得木着脸道：“昨儿睡下之后，全无记忆，”她指着他白皙的胸膛，“你说是我弄的？证据呢？师兄，你说这是我弄的，我还说这是你为了污蔑我，自己掐出来的呢。”

　　毕竟这玩意儿，下手稍重一些，就有痕迹了，她可没那么好的牙口，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师妹这是不信我？”他无奈叹气，将衣裳穿好，“也罢，昨儿我带你回来，正巧师叔养得那个小童起夜，刚好瞧见了你扒我衣裳。”

　　尤其是最后四个字，被他生生带出了一股子旖旎暧昧之感。

　　“我只能叫他过来，为我作证，以示清白了。”

　　姜星霜面色一变，委实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有可能是真的，还有证人？

　　她面色来回变换，抓住了即将出门的张良，“不必了，是我误会了，还望师兄见谅。”

　　“这种事，你情我愿的，倒也没什么妨碍……”

　　张良却敛衽，淡淡道：“时候不早了，该去看师尊师叔了。”

　　姜星霜又把人拽住，忍气道：“别走啊师兄，昨夜我只是醉意驱使，您就大人大量……”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深呼吸，“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看着她这样绞尽脑汁地开脱，张良眼中划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我要师妹与我定亲，你觉得可好？”

　　他拉着姜星霜的手，“你我昨日，已然有了肌肤之亲，定亲，不是顺理成章？”

　　“我祖父唯我祖母一妻，我父也唯我母一人，你放心，我们张家的男子，都是专情之人。”

　　姜星霜把他的手扒开，冷静直视他的双眼，道：“哪里又是这个的问题？分明是你我分歧太多，日后未必好过，何必呢？若真有情，忘了便是。”

　　原本以为，近两年的时光，已足够令他淡忘，可昨日再见，他依旧执着。

　　张良复又拉住她的手，声调略有些高，“若真能轻易忘却，那为何世人都在情之一字上沉沦至死？”

　　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看着后者哑然的模样，心情转好，“至于政见不同，实话说，良先前只是一心想要跟着韩兄，如他所愿，创造一个更好，更强大的韩国罢了。”

　　“韩国沉痼难消，多年积弱积贫，若无韩兄在，已是回天乏术，韩王安先前的所作所为，已是让人冷尽心肠，韩王安效法申相，以术治国，连带着韩宇也是如此，后者比前者竟还老练几分，只是都是空有其形，而无其神。”

　　他的手扶上姜星霜的双肩，“如今得知韩兄尚在人世，苏醒可期，那么，无论他日后是要建立一个全新的韩国，还是秦国，还是楚国，我都会支持他。”

　　他俯首，额头抵着姜星霜的，潮热的呼吸相互交缠，“所以，你不必顾虑。”

　　姜星霜盯着他，似乎要看到天荒地老，辨别他话中真伪。

　　仍是只有一片真挚。
　　反复思量后，她笑了，左右最后她不吃亏，应下又何妨？
　　抬起头，挑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