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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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贝尔摩德有什么交易？为什么她说你欠她。”
宫野志保的质问从身后传来，而蒂尔康奈只觉得磨蹭了几个小时她终于决定好态度了。很不错，她想，分析出我的遵从程度极高就询问，加上试探我的态度和心智……等等，她真的有想这么多吗？还是说只是自己想多了？
无所谓。蒂尔康奈不打算撒谎，会被揭穿的谎言是无意义的。她只会说真相，抛出事实然后叫对方自己研究。
无法被证伪的就是事实。
“我们没有交易。”她转过身，结束手里的工作，一板一眼地回答，“我在亚赛拉手中的一次使用权被移交，刚刚我得知的就是这条消息。”
宫野志保的表情就像在说“我能问吗如果可以请告诉我不可以就算了我不会强迫你”。她并没有学习过如何控制自己的肌肉，因此也做不到完美掩饰表情。不过现在那张面孔一点点冷下去，成了某种凝浊的凝视。
哦呀。蒂尔康奈有点后悔没在回答前看到这幅表情，尽管这不会让她的回答有改变，但至少她会动摇一下。
“我不会欠任何人。”她说。“代号成员均可无条件使用蒂尔康奈，仅有优先权之分。”
“那这次的“使用权”的优先权是多高呢？”宫野志保再度跟上。
“没有具体划分，雪莉，”蒂尔康奈看着她，睫毛微微动了动，“你的权限不够了解某些成员的代号以及情报级别，如果想要继续了解，我可以为你提交申请。”
“不了。”
那个年幼的女孩回答：“我没有要问的，你可以去做其他的事了。”
以这场对话为分割，蒂尔康奈又陷入了忙碌的学习中。宫野志保之前试探她时下的命令的确严重拖延了学习进度，而她不打算挤压自己不剩多少的睡眠时间。
虽然应付贝尔摩德的理由有点牵强，但显然“关注雪莉”的优先程度是在“学习”之上的。这可以算是她自己的系统，毕竟现在合格的兵器也就她一个。
并且久违的任务又找上门了。
蒂尔康奈自然地和目标对象打招呼，握手，赠送随手折下的东青枝，告别时扔一颗红色的果子进对方口袋，并在之后连续关注对方三天，最后找到目标真正藏情报的地方。
她困的眼皮打架，于是在任务阶段一完成后，提枪干掉目标前小睡了五分钟。
她发誓真的只有五分钟。
蒂尔康奈一睁眼睛就看见白色的天花板，私人医院的研究员们甚至给她盖上了被子，旁边还挂了葡萄糖，真是贴心极了。
她用五秒反思自己的记忆，然后决定直接叫外援。满是针孔的手臂按下铃铛，三秒后就有一个白大褂走进屋。
是生面孔，但也没完全生。蒂尔康奈依稀记得……上次来美国也是这个人来完成她的检查。
“纽约时间下午三点十分后记忆丢失，申请咨询相关信息。”
她熟练地提出要求，这帮研究员都是懒得对外交流、基本只有实验时报数据效果欢快的性格，如果她不问那就别想得到信息了。
“N系列产品和你的身体突然严重排异，晕倒后出现心率异常降低等反应，具体情况你自己翻报告。”
白大褂不耐烦地说完一串，迫不及待地提问：“现在汇报身体感觉。”
“无异感，肱骨头外侧下三厘米有刺痛，轻微胃部不适。”
白大褂意料之中地点头：“你的植入体应该要换了，预计半年后手术，我会和上面汇报的。以及这次检查发现你血小板掉到28了，三个月内多来检查，我们需要知道这和什么有关。”
蒂尔康奈答应，又抽了两管血，一翻手机没看见自己的报告就知道目标还活的好好的，她还没干掉那家伙。
于是她叹着气又花了几天找出来因为资料丢失而应激的目标，不受伤情况下解决完人，才想起来格兰路思好像留了联系方式。
蒂尔康奈：哦恰，完蛋。
她只好戴上易容让丰川田依去各种景点溜了一圈，又接了个简单的暗杀任务留下暗号。
麻烦死了，但自己选的合作者，当然只能原谅他（西子捧心.jpg）。
蒂尔康奈第二天走在某个景点旁边的小路上，正在无视各种奇形怪状的路人，就被笑嘻嘻的格兰路思拍了肩。
“你小心我直接过肩摔。”她警告。
男人口无遮拦：“怎么会呢亲爱的，这就太伤人了。”
“少废话。”
蒂尔康奈接过那节小小的冬青枝，确认是自己放下的假货，接着从口袋里捏出来伪装成果子的定位器一起塞回了对方手里：“找我什么事。”
“你过两天去和司陶特组个任务。”格兰路思并不遮掩。“结束后说一声，莫斯卡托过去。”
“卧底还是叛徒？”
男人耸肩：“他是个英国佬。”
蒂尔康奈看他的眼神里有几分不定：“而你让莫斯卡托去。”
“我们还没说服科恩。”
他挠了挠自己栗色的头发：“而坎贝尔不想管这个，我又没法说服他。你或许能做到，他上次和我联系的时候点名找你。”
“……坎贝尔代替莫斯卡托，成功率会上升多少？”蒂尔康奈短暂停顿后问。
“能多三成。”
格兰路思说的很坦然：“坎贝尔能更好证明我们的实力，还有地位。”
“我知道了。”她于是点头。
两人一起并肩走在街上，有细细的雪飘下落在肩头。丰川田依出门时没带伞，雷蒙德神情愉悦，显然并不为此烦恼。
于是没人提起离开的话语。既然对方安静下去，她就把脑子放回组织上——丰川田依的行动轨迹是需要弥补的漏洞，没多少理由能把组织应付过去。本质上她的一切外出都只能是任务的结果，逛街放松只意味着失控，她还不想把“成功”的名头摘掉。
念及至此，丰川田依提醒合作对象：“你给我个任务，解释一下我前天去各种景点的事。”
雷蒙德叹气，紧了紧自己的围巾，手臂又亲昵地环上她的肩，让这幅情形更像情侣了。
“和你谈话就是麻烦。”
他抱怨，然后抛出一个理由：“我要你给我当天的人流量？”
“这种东西随便查一下就有数据了。”女人反驳。“不行，理由不够充分。”
“那就我不想用那个数据，也不想掏钱雇人，所以指使你。”雷蒙德理直气壮。
蒂尔康奈不置可否：“我还有雪莉的任务在身。”
格兰路思笑眯眯：“这不是更方便了。我觉得雪莉该去景点逛逛，所以指使你去探查。”
她想了两秒。
“可行。”
“那么问题解决了，要不要一起喝酒？”
雷蒙德弯起眼，指着酒吧提建议。
“不了。”
蒂尔康奈拒绝：“还有事吗？”
“这么不乐意和我在一起？真的很伤人心诶蒂尔。”
“你想多了，我需要赶紧补上逻辑链。”
雷蒙德耸肩，继续带着她沿街迈步。
“还有一件事，我刚刚想起来。”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答应你的合作，会怎么样？”他转过头，像是随意地问道。
蒂尔康奈的思绪一瞬间回到三年前的那个雪夜，酒吧里一头彩毛还没掉完的男人连着买醉半个月，她点了一杯酒，坐到他身边。
她收回念头，实话实说：“我会请你喝酒。”
她点了一杯格兰路思纯饮，指尖轻轻点在杯口上。已经开始找别人请客的雷蒙德不会拒绝免费的酒精，他会很乐意和她说几句话。
格兰路思皱眉回忆几秒：“你的确请我喝酒了。”
“我没有，”蒂尔康奈摇头，“那是你的报酬。”
她说你很爱你母亲啊，这就是你反抗组织的原因吗。雷蒙德眯眼看人晕乎乎冷笑，说是又怎样放弃吧老子不会给你们干活。
她说你误会了米勒先生，我不是代表组织来找你的。我只代表我自己。
雷蒙德对她竖起中指，说你这个逼别来找我，把酒给我然后滚吧。她问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吗？
那个男人用中指指着她，几秒之后笑了，说我很乐意，现在给我吧。她就把酒杯推过去，付款离开了酒吧。
她的袖口里藏着药。
蒂尔康奈余光可以看见雷蒙德后知后觉的变了脸色，于是她把话说完：
“半年多之后，新任蒂尔康奈就会发现并杀死想要背叛的格兰路思威士忌。”
她没动那份药。
“……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真是想知道谁提出了这个设想呢。”
雷蒙德·米勒长呼一口气，轻声感慨。
“我没事了，你去继续任务吧。”
蒂尔康奈沉默着应下，目送对方被轻雪覆盖，头发和衣服上都出现了厚厚一层。
无法被证伪的就是真相。怎么就不会有一个为了自保而叫工具保密的成员呢？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 6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