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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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的过去平淡无奇，怜悯也不是属于她的，贝尔摩德并未动摇自己的决定。
但她最后依旧教了101几手。
原定的半个月末尾，贝尔摩德接到了研究所的消息，赛门彬彬有礼地给出了BOSS的口信，于是女人的麻烦就又多了一个月。
她在手机面前应诺，转头就去查原因，花了点功夫打听到朗格罗那边出了问题，牵扯到某个项目，成果付之一炬，研究员发了疯，BOSS为了控制情况决定暂封研究所一段时间。
赛门·霍普努力争取把101拿回掌中的机会，但失败了。再回想起那通电话里的语气，怎么想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金发女人听到这部分的时候笑出了声。
可这点娱乐却不足以抵挡眼下的事实——原本计划中，EP-101应该已经被送回研究所，克丽丝·温亚德已经足够有名，属于莎朗·温亚德的落幕随之开始。
本该如此。
可101在她手里的时间延长了，莎朗的谢幕不可能还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解决方法明显到让贝尔摩德一度认为这是个圈套或者阴谋。
只要换张脸就行。
可问题又来了，□□并不是那种毫无副作用的事物。几小时没关系，一两日也无妨，若是要数天的佩戴，那么其下的脸定会出问题。
这本来不该成为问题，毕竟刀是否美观无伤大雅，只要足够好用缺点自会被隐而不谈。
只不过EP-101虽然是LW所属，但却同样是ST的一员。
也就意味着，她要么学会顶级的易容从此代替脸活着，要么天生的这张就不能毁。
麻烦的小鬼。
这是被安排的结果吗？还是单纯的巧合？贝尔摩德无法得到确凿的答案，因此只能暗自记下，然后开始教导。
101学东西确实很快。
她没有教什么顶尖或者重要的事物，只把那些基础的技巧与材料告知。最终的结果在预料中勉强能够目前使用，让101给自己的脸进行改变五六分的修整。
而女孩用了六天达到所有标准，以至于更进一步。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女人想。
若是在每天除了吃饭、休息、锻炼和学习以外的所有时间都用在练习易容的情况下，依然没有办法很快学会，她也就不会合格了。
也不会到她手里。
虽是如此，贝尔摩德依旧整理出了这段时间她用在学习上的时间。
76小时。
很聪明。她在心里评价，然后干脆地停止了101所有的练习，并给莎朗更多的新闻报道。没人在意她身边不同的路人。
谢幕计划稳定地推进，很快到了莎朗参加的最后一次宴会。
面貌成熟了许多的101跟在她身后，作为偶然得到了机会的新人。
而工藤有希子直直地朝她走来。
莎朗攥着酒杯笑容优雅，在心里狠狠骂了句脏话。
“有希子，好久不见。”
她不常想有希子。
……
她是愧疚的。
莎朗凝视友人的面孔，嘴上用微笑和寒暄不断维持话题，眼底的什么却一点点沉下去。
对于她这种人而言，感情用事无疑是最低级的错误。她不该喜欢她，不该爱她。
贝尔摩德不该爱上藤峰有希子。
不，她并非以情人的心绪来待她，也不曾以暧昧的眼神追随她的身影。她的爱是友人间的，或者过分一些能够称为家人。
莎朗·温亚德以长姐的心情爱有希子。她看她像看自己的幼妹，却又不敢这样评判，怕对方否认，或感到冒犯。
跟随黑羽盗一学习的时候是她的低谷，莎朗的年龄已经改小了太多次至于公众有了流言，随着真正同龄人被白发和皱纹缠绕，她不得不冒着风险赌一把——著名的魔术师，换脸技术无人能及，而且似乎与怪盗基德有联系。
幸运的是她成功了，更幸运的是在三个月后藤峰有希子成为了她的师妹。
贝尔摩德感谢自己遇见了她。
藤峰有希子遇见她的时候才十七岁，那时候莎朗对外的年龄已经三十出头，可她从未有什么过多的拘谨或敬畏。在她们共同学习的第二周就开始不服输地提出比试学习进度，被她打败后气呼呼地缠着她要小抄笔记和学习方针。
我如果告诉了你我的方法，就会失去我的优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呢？莎朗当时问她，没有多少怒意，带了几分好奇。
你比我大啊，老阿姨。那个胆大的小姑娘这么说，一双蓝眼睛亮晶晶地，闪着点调皮的笑意。告诉我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总是会学到更多新知识，我要学你的方法可需要时间。
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摊开手，蹦蹦跳跳地落进花园，阳光打在青草和她的白裙子上，让她闪闪发光。
可试试又没有损失啊，莎朗。
年仅十七岁的藤峰有希子笑着说。
她早在拜师前的时间就停止了近乎所有作为贝尔摩德的行动，她用莎朗的身份跟随黑羽盗一，在有希子面前也只是莎朗。
那个小姑娘会用昵称喊她，各种各样，但最多的还是叫她莎朗。
莎朗，这里手腕是怎么转的啊？
莎朗，我已经赶上你了哦。
莎朗，你的皮肤真好。
莎朗，我们来合影吧。
莎朗……
莎朗。
她收起了她的阿普唑仑，回答每个有希子提出的小问题，抛下了‘贝尔摩德’和血腥，好像她真的相信自己可以。
她不后悔遇见有希子。
可她不该爱她。
四个月后她离开。大门前黑羽盗一的小胡子抖了抖，微笑还是消失了，被抹平在脸上，只平静地看她。
我走了，老师。她说。
不会再见了。黑羽盗一笃定地问，或者只是陈述。
嗯。
她看着他，没有退让，行李最底下的白瓶子好像硌的她难受。
请活着。
最后她的老师只这么说。
嗯。
她依旧回答。
藤峰有希子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学业，莎朗估计以她的进度还需要一个月左右，接着就回去拍戏，等到电影上映她或许还能从任务里抽出时间去看。
将近半年的空旷留给了她工作量。她需要重新站稳脚跟，结束那些想要代替她位置的人。贝尔摩德已经接下了任务，直接登上去美国的飞机。
她不清楚自己该不该道别，就选了个年轻人应当在忙的时间匆匆离去，或许能够在将来当做一个借口。
但那个姑娘追了出来，她大声地问说莎朗你难道不打算告别，你要抛下我吗？
贝尔摩德在那一刻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和衣衫，坚定与明亮的蓝眸。
她知道她不能也不该把有希子扯进这趟水。有希子聪明伶俐、易容其实也不会比她差多少，她若是加入组织肯定会和她站在一起，她会是一个很有力的助力。
但她不该如此。
不，我没有抛下你。莎朗回答。我只是不想打扰你，所以决定给你邮件留言。
骗子。她们都知道有希子想这么说，但她没说。
有希子说，那现在我在这里，不要再用网络告别啦。
好吧，我要走了。所以莎朗回答，如善从流。再见，有希子，我会去看你的电影首映。
我会给你留票的。年轻的女演员这样说。再见，莎朗，你一定要来。
六个月后藤峰有希子的新电影上映，莎朗·温亚德果真赴约了，尽管她那天上午刚刚杀了个人，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还感觉血腥气围绕她身上。
女主角本人就坐在她旁边，小声和她说拍摄时发生的小事，和她们都看得出的剧情。
年长的女人就笑着和她聊，注意着音量不吵到别人。
所以贝尔摩德一回去就开始了假身份的计划。
闪亮的，骄傲的，光明的人就该好好待在她的地方。
贝尔摩德不允许自己把有希子拽进这个泥潭。
等到莎朗死了，有希子就不会和组织有任何直接联系。
她不会被她的敌人注意到，不会被组织注意到——注意的太过。
只要莎朗·温亚德死去。
可有希子会伤心。
已经成为工藤有希子的女人依旧美丽、天真活泼。
她带着她的儿子，九岁的工藤新一走到莎朗面前，说好久不见。
她们确实很久没见了，从去年起，贝尔摩德一直在隐蔽地躲着她。
她轻轻地闭上眼，又毫无痕迹地睁开，透过苍老的面具看她年轻的友人。
对不起。她在心底说。
她是愧疚的。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 5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