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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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在想什么，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傻事情的月山绘在心里惨嚎。
线索一，如果作者是原本就没想让她凄惨，自然也不会听到这句话后改大纲。
线索二，如果作者偏爱虐文，那说不定会让她更惨……？
月山绘陷入沉默。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
无论如何。她在心里补充，试图捞捞自己。就是希望在达到她的终极目标前不要死掉啦！
反正在完成目标后也就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她的就是了……上能躲子弹难道还躲不过车祸吗？她有点小骄傲，再次感谢玛丽苏人设下的光环之强。
毕竟是连飞机失事都能靠游泳和钱把自己救活の超强体力武力呀~
思索并判定这不是flag后，蒂尔康奈带着好心情的把洗干净的拖把放归原处，又冲洗了一遍手。
然后她拉开窗帘让蓄势待发的阳光泼洒进屋，躲在窗帘后因为缺水有些蔫吧的绿植也顺势暴露在她眼前。
一小盆金边吊兰。
哇哦，她就说为什么没在其它的地方看到植物。
以日本的装修风格，通常会在室内摆上几盆植物以作点缀和平衡。
现在看来就是这一……两盆金边吊兰了。她整个拉开窗帘，意外的发现了另一盆和它堆放在一起的植物。
这一发现让她哼起了歌，是一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调，只能想起来一句调子了。
“向前行~”
蒂尔康奈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个礼物是孤儿院的小蛋糕，恢复记忆后的第一个礼物是一小颗盆景植物，后来被她留给了某个总是短信和她逼逼叨叨的家伙。
她很喜欢养点什么，不过动物太麻烦而且不确定，植物倒是容易获取还方便……月山绘想起来住过的安全屋里，那几盆打理的像模像样的植物，偷偷笑了下。
在灶台下的柜子里找到喷水的雾壶，为两盆疏于照料的植物擦去叶片上的灰尘，再浇点水。初步打理结束，她把一盆留在窗台上，剩下一盆放在了房间角落里，用矮凳稍微抬高。
完美。
明天或今晚，有机会去找找植物营养液。
把日程写上后她快乐地欣赏一小会自己的成果，干干净净的客厅带给了月山绘极大的满足感。
接下来……她叹气，又翻着白眼坐到沙发上。
接下来就是组织任务了。
蒂尔康奈打开和琴酒的消息界面，看着好几项为“交易，那到目标物品后杀掉。”的日程性任务，象征意义多于实际意义的为目标先生们默哀了一小下。
一、二、三……好的，默哀结束。
她在脑海中拉扯出一本日历，按着琴酒发过来的时间一个个把待办事项放了上去，惊喜的发现今天她的日程上没有要做的事情。
不，为什么今天她的日程表上没有今天要做的事情？
组织对忠心的兵器和手下不是一向奉行只要不死就往死里用的原则吗？什么时候良心发现了？
她仔细的看了一遍琴酒发过来的九项日程，某个第一次浏览时藏起来给她个大背刺的、显眼的共同点明明白白，刺的她眼睛疼，连吐三十斤鲜血。
这些都是单人任务。
或者说，她自己就完全可以且有能力100%成功率解决的任务。
用脚趾想都可以意识到，让她和苏格兰组搭档小队的目的不是用两个月搞定这么几个小问题，那些需要两个人担当的任务大概，不，肯定已经发放到苏格兰手里了。
哦，狗屎。
月山绘悲伤的意识到，这些是她需要独自一人完成的任务——因为根据组织的德行和一贯风格，大概在同一时间苏格兰也会有任务。
以及她这么多年在组织里的形象和人设也已经揭示了，只要是她认为成功率在80%以上的任务，都会自己解决而不是申请搭档。
洗脑包——你真是万能借口和背锅侠。
名画呐喊来个几百幅，心里跑了三波羊驼后蒂尔康奈觉得好受了点，不过原本的好心情也没了，她郁闷地挪了挪位置，让自己能晒到太阳。
不过哪怕她原本要申请搭档，她肯定也是不会让景光去辅助自己完成任务的~至少趁着这几天状态和精神都还好，尽力多承担一些吧。
她想到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的组队任务，大骂BOSS一百遍。
卧底的任务和路很苦很累，所以她尽可能多帮帮忙。
她在脑海里重复一遍这句话。
比如说帮着人处理身份暴露的事或者多在人面前漏些情报。
救济的所为不就是这样吗？
每日例行给自己打气顺便加强了覆灭组织的决心，月山绘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休息中的苏格兰，自己从手机上的文件里找出了学习资料开始看起来。
能休息就摸鱼——这可是她在酒厂这地方过了这么多年劳模生活还心态良好积极向上遵纪守法（这点存疑）热爱社会主义的秘诀！
虽然她正在完成的也是组织任务就是了……
至于苏格兰到底是在休息还是在做些别的比如传递情报，咳，组织工具第一兵器又怎么会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溜进另一个代号成员的房间呢？
蒂尔康奈：我只是只无辜的小猫咪罢了
直到原本的阳光慢慢减弱，橘红色的夕阳出现在天边，月山绘学完了两个篇章，苏格兰仍然没有打开门。
从知识的海洋里抬起头，月山绘关闭了学习界面，找到了手机里的菜谱APP并随机了两道菜品一个汤。
清炒白菜、豆芽炒肉片和菠菜豆腐汤。
希望这个点还有没被挑走且较为新鲜的菜，阿门。月山绘换回外出的鞋，根据下午坐车的记忆成功找到了一家叫‘樱溪食品超市’*的地方，走了进去。
看上去，虽然她不信教只信祖国，但是偶尔心血来潮的念叨效果还是蛮不错的。
月山绘眼疾手快的挑出了一堆蔫吧中的新鲜菜叶，在买完今日晚餐所需要的蔬菜后还顺手把明早要用的海带和味噌买了回去。
说起来，这些做饭买菜的功夫除了上辈子带来的影响外，很大一部分还要归功于琴酒呢。
月山绘跨上摩托车——钥匙还是她出门前从安全屋抽屉里拿的，属于常备物品。
后勤人员教了她一堆奇奇怪怪的基础技能，比如怎么通水管修微波炉之类，做饭的功夫和他们无关。
她刚刚开始训练那段时间是由她的养父，也就是上一代蒂尔康奈负责，后来则被移交给琴酒，一边教导她实战一边带着她满世界跑出任务。
现在想想都觉得那时候真的是惨不忍睹的要移开目光了！整日劳模奔波是什么程度的高级敬业啊！
（你完全没意识到你自己现在也是个劳模吗？）
一开始没有任何地位、只被要求活着且四肢+头完好的她不敢造次，就每天乖巧的和琴酒一起下馆子和吃便当外卖酒店餐，而且个别日子她还要回研究所和训练室住，提供的食物就是那种已经吃了很多年的营养餐……
蒂尔康奈想到那些看起来像是黏黏糊糊的浓粥和燕麦棒，勉强可以接受，吃起来味道却像一坨没有任何味道的胶水和橡皮泥，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时候还会带点咸味，像是鼻涕一样的口感和屎一样的外表……看起来都是黄糊糊夹绿叶，白色脆棒真的是最后的安慰。
虽然吃了八年，但蒂尔康奈仍然要大声说她不喜欢那种古怪的味道——！
痛哭流涕.jpg
所以她记得，在某次偶然得知接下来日程，会在一处据点（也就是安全屋啦，但是除了她没人会叫它安全屋呢）停留至少一个月的时候，她几乎是喜极而泣的洗去了锅上的灰尘，开始了厨艺之路哒！
每天都会保证蔬菜接下来还能再做两顿饭的月山绘是很棒の保姆啦！
承包了所有包括打扫房屋在内的工具人如是说道。
幸好她的手艺还算不错，至少琴酒后来也会告知她接下来会在一个据点住多久、能在房内吃的次数是多少这种事情了！
而且还意外地得知了琴酒的口味。
没用的情报/知识又增加了.jpg
但是……她看着夕阳发呆，最后转身进门。
不知道hiro会不会喜欢，会不会吃呢？
毕竟她是组织成员，可能会有一些顾忌吧……
但还是很希望他能接受这种安排。
不要太累了。
本来蒂尔康奈就是工具人，那么就做一个代号成员会做的事，享受蒂尔康奈的全套家养小精灵行为怎么样？
就像是卡着点一样，就在蒂尔康奈把所有的菜盖上盖子保温同时把汤转成小火的时候，苏格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他明显没想到自己会看见如此具有生活气息的画面，脚步顿住。
如果要月山绘来说的话，她会夸张的把这表述为“浑身一震”“为这香味和眼前的饭菜深深折服”
她在掀开盖子升腾水蒸气的时候透过一片淡白看对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色和表情。所以自己在心里把话接了下去——当然这不可能，这是景光诶，这可是景光诶！这可是那个手艺绝！顶！好吃的诸伏景光！
尽管原著没有真的石锤对方的手艺，不过她一直是在心里默认那是和波洛招牌安室透一样的美味（？）
和水汽一起向上蒸腾的是香气，她收回目光撒了半勺盐进去，用锅铲翻搅几下。
他们要搭档两个月呢，肯定有机会尝尝他的手艺。
……应该是可以的吧？？？
琴酒和朗格罗的作风突然跳进她的脑海，让蒂尔康奈可疑地顿了一下，心里侥幸着想：但是苏格兰应该不走外卖人设的对吧？也不是便利店狂魔？
至少，至少看在蒂尔康奈这个家养小精灵已经有做饭行为的份上，也下一次厨吧？她不贪心的只要一次就好——
不过在这一切之前，有件事需要说明一下。
“没有下毒，可以食用。”她干脆的直接关了火，盛汤的同时向苏格兰点头说道。
在苏格兰的眼里，新见面的那个人（人？）有些过于娇小的身体在灶台前忙忙碌碌，从锅里蒸腾而上的热气模糊了蒂尔康奈冷淡的脸，恍神间竟然让她看起来好像是在笑一样。
无机质的眼睛从回忆跳进他的脑海，冰冷的机械式印象让他一时间没有办法认知这幅画面，难以言喻的温馨和可怕并存，冲突和怪异让他一瞬间汗毛炸起，后背一片冷汗。
所幸那只是一瞬间的错觉而非真实，在一次的晃眼过后，哪怕是毫无表情的脸也是如此的让人舒适。
苏格兰轻声回答了这句提醒，原本没有往这方面想的脑子倒是转悠了几圈，决定看对方吃之后再下筷子。
那个女孩的动作近乎无声，连锅碗碰撞时的声音也都被尽量避免，这种对标准的要求有些像是人类会有的习惯，可竟然真的达到则更加凸显怪异。她端着用大碗盛着的汤来到桌前坐下，把先前盖着保温的菜一一打开，眼眸低垂着双手合掌。
“我开动了。”
苏格兰同样合掌，眼睛视线微微下垂。
“我开动了。”
他动作颇有些缓慢地探向筷子，比蒂尔康奈的动作慢了有一多半。
月山绘很明白卧底的警惕心——实际上不只是卧底，还包括所有的组织成员，哈，好像她会在没得到命令的情况下随便给他们下毒似的。
等等，他们是不是就是防着这个？？？
突然间明白了点什么……她默默吐槽，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大多数人吃她做的饭是什么反应。
很好，除了某几个缺心眼的沙雕，无一不是警惕和赴死的态度，直到她咽下一口才敢碰。
如果不是意识到，说不定会以为他们对她的手艺不满。她在心里嘀嘀咕咕，手上也没忘了先给自己来碗汤喝一口，然后对着两道炒菜各夹一筷子，动作不算缓慢，只是确保把每一种用于食用的食材都夹到而且苏格兰可以看清。
咽下肚，月山绘紧绷的后背放松了一点，视野的边缘瞥见对方也选择了夹菜。
还是很想给他一个好点的印象的……她在心里惋惜的叹气。
虽然说这话有点又当又立的既视感，毕竟他们初见她就立刻威胁人家……哦天哪还是好愧疚……她绘叹气，调整吃饭的动作，原本下意识表演、故意演给别人看的机械性动作改成更加自然——尽管现在是需要刻意做出——的样子。
蒂尔康奈这边放弃了搭话，苏格兰则是沉默的审视。
他仍然记着刚刚初见时那种违和感，尽管他刚刚思索了许久都没抓到线头。
如果不是在吃饭的中途看见了对面那人筷子尖的停顿，他也许会被困扰的更久。
【机器】他想着这个词，感到一股讽刺。
莫大的提示啊，他回忆起刚刚的困惑，只能苦笑。还真是陷入了思维陷阱，明明答案是摆在明面上的。
以至于就在人云亦云的口耳相传里。
蒂尔康奈的动作被他进行对比。刚刚过去没多久的行为想要回忆起来轻轻松松，苏格兰不由自主地停顿，连手臂的行动都变得僵涩。
蒂尔康奈没有犹豫吃什么食物，没有挑捡菜里的不同食物，每次伸筷子的速度都一样，就连幅度也近乎相同。
而后来她似乎是学习了他的动作，他伸到一半决定夹豆芽而不是肉片的动作被她发现了，所以那人自己的筷子也似乎是停顿犹豫了一秒。
恐怖谷效应，是指当一个物体和人过于相似的时候，它们的非人部分就会变得额外显眼，在移情的作用下使人产生负面情绪。
蒂尔康奈……她明明是个人！为什么却会让他拥有这种感觉？！
诸伏景光的心里泛起滔天巨浪，他几乎要掩盖不住惊骇，只能匆匆低下头，吞下原本想要出口的打探。
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里，一顿饭安静的吃完。蒂尔康奈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筷子再次合掌。
“多谢款待。”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月山绘原本闭合的双眼猝然张开，对上了那双微微上挑的蓝眼。
诸伏景光的眼神是有些温和的，她之前分明感受到的试探和阴云竟然寻不到任何踪迹，蓝色的眼瞳里带笑意，面前摆着的同样是空碗和横放其上的筷子。
……草。
月山绘愣住了。
猫样上挑狭长的眼里是蓝色的虹膜围着中间的瞳孔，似乎是光线的角度问题，细碎的闪亮光点在其中跃动，让深蓝的眼睛有种状似透明的美感。
尽管她知道这种伪装是让人心碎痛苦的结果，但她却无法从中逃离，甚至没有什么其它的念头，整个人都像是被那片溺人的大海拉扯着下沉。
阿伟死了。
她脑子里面蹦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下一句是：哈哈哈哈阿伟你怎么又死了我的妈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好看他好帅好帅不等等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等等好帅好帅好帅好帅有什么不对劲好帅好帅好帅……
被惊鸿一瞥惊艳到的心情在翻起惊涛骇浪后再度平息如镜，蒂尔康奈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素养抓住那个念头：这不对劲。他不对劲。
她维持着自己的面无表情，站起身收拾碗筷。
他不对劲，他不仅是卧底还是代号成员他不可能这么没有戒心甚至对她微笑，尽管不排除是色.诱但真的有人对她这个十五岁用这种伎俩吗？
所以她在把自己的碗筷放进洗手池之后，又折返，而苏格兰没有动。他甚至在月山绘伸手拿走自己面前的碗，手指离胸口心脏处只有不到三十厘米的时候也没有动。
他们全程安静，仅用肢体交流模糊的对话。
焯。蒂尔康奈的手指几乎要开始颤抖，某种脱离了计划的恐慌感涌上心头。她假装稳定地一步步走向水槽，强制自己镇定下来。
全套伪装。她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当月山绘和他的距离再度拉开返回洗碗池，诸伏景光才缓缓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进行了一次顺畅的呼吸。
真的是，太危险了。他这么想，尽管对于这个有着物化倾向的称呼仍有一定反感，但也确实不得不承认【机器】是一个贴切的形容。
“琴酒给了我们一共17项组队任务，包括5项情报获取和7次灭口，其它的则是需要多位代号成员出面交易以示诚意。”
在几秒的安静后，苏格兰开口，若无其事地开启了新话题，把两人默不作声的交锋压在了过去。
“今晚没有任务，明天下午三点第一次交易，对方把地点定在了XX路xx点。”
“后天也就是5日，组织要我们去拿回放在一位大臣手里的违法记录。”
这就是要顺便敲打一下的意思呗。月山绘感受着温热的水温冲刷双手，心情复杂的松了口气，心里分析着任务用意。
这种任务模式她熟，熟的不得了，甚至苏格兰都不用和她一起进去只用在外边找个制高点架枪就行。
其实连架枪也不用，如果对方真的要杀了她叛出组织一把狙也没什么用，少说也得准备三四个代号成员围殴啊。
蒂尔康奈漫不经心的想。
至于别的情况，无非就是被吓一吓，然后交出资料。
也许她会受伤也许不会，但那无关紧要。
月山绘和诸伏景光都默契的没有提到空闲时间里自己的安排，因为无非就是去做组织任务，不然就是私人时间。
而她没有私人时间，啧。
垃圾组织果然还是赶紧倒闭比较好啊！
她面无表情的控制住自己没有捏碎盘子，拿起擦碗布仔细的将每一个都擦干净，转头看向桌子想说点什么。
“苏格兰，你……”
她的话停住了，停在后半句没有出口的时候，因为桌子前面安静了十几秒的地方已经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微黄的灯光还在尽职尽责的发亮。
月山绘：……
小仙男就是要早点睡觉？有这么困吗？
她迟疑地转回身，继续收拾灶台，没有意识到主卧的门开了条缝。
蓝眼睛的卧底先生听见断了几个呼吸的水声再次响起，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蒂尔康奈的背影，关上了门。
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试探出蒂尔康奈对于组织的忠心程度。他琢磨想。一般洗脑都是直接下命令，对情绪感情这种东西难以触及，所以只要让她知道，还是有可能把蒂尔康奈变成线人的。
只不过……他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靠在门板上，没有开灯的屋子一片昏暗。
任务是，教她怎么成为人类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