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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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归震惊，月山绘还是凭借十年来的演技和自封卧底的素养，没有哭出来。
虽然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没有真的哭出来并成功的将它们憋了回去。
真他妈好。她对自己说。
四个来自不同部门的假酒卧底被放在一起互相监管。
还能有比这更妙的事吗？
月山绘在看见那场死亡的第一时间就了然了她将要见到的是谁，那个曾经的FBI王牌，现在的黑麦威士忌。
还有那个仅剩的、残存在这世间，为了信念和热血留在这世上的卧底。
她回忆起原本的结局。
一人死于忠诚，一人背着负罪感独行，一人逃避着移情。
现在还要加上她这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这是什么新型笑话吗？
蒂尔康奈熟练地搜索那辆现在已经停止的车辆两侧，她关注两面的店铺名，从车祸的停止点一直到子弹射.入那人躯体的地方，直到她看见那个被传递而来的信息。
街道的另一侧，在距离目标死亡的地方大约五十米处一个小店，门口墙边挂着一个黑色的包裹。似乎是包裹，也可能是信箱，但她知道那里面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走了，苏格兰。”
她收好自己的望远镜，善意提醒因为失神而动作缓慢的搭档，恶趣味和愉悦感如同海底的火山口，发着不容忽视的热度。
“你知道我们该去哪里了？”
苏格兰慢半拍，疑惑地抬起头，手上收拾的速度已经恢复了正常，倒装得像他在思考接头地点的样子。
“他们留下了线索。”月山绘简单的回答，“刚才那一枪已经可以确认其中一个人是谁了。”
他背起自己的包，率先向楼下走去，询问道：“哦？是谁？”
月山绘没有隐瞒的意思：“黑麦威士忌，当今组织记录中的狙.击最强。”
沉默两秒，她又补充了一个描述：“还活着的。”
……还能是死的不成？反应过来的苏格兰在心里反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开始放松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下意识的，朋友间的瞎扯。
也许是因为他看见了零。
也许是知道他有了一个完全不想要的……“同伴”。
他们很顺利的拿到了包裹，月山绘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接着它就从墙上消失了，以一种就是以诸伏景光的眼力都差点没看出来的速度。
他们默契的离开了已经被围绕的现场，迅速的拐进停车的小巷。
蒂尔康奈打开那个小小的东西，发现里边是一张纸。
「栗子森林书咖」
苏格兰看见了自己搭档难得一见的愣神，尽管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持续的时间连两秒都不到。
“怎么了？”
月山绘摇头，把纸递给他：“可以开车去，不算远，我来。”
他迅速地扫完这几个字的地址，仍然重复自己的问题：“这里很危险？”
驾驶座上的搭档在心里谴责自己的失态，简单的说了一句：“我知道路。”
然后她迅速点火，一个倒车打断了苏格兰的问话。
“……”这不是什么也没说吗。他好好的坐在副驾驶上，有些想笑。
不回答也没关系，反正到了之后他可以自己找答案。
蒂尔康奈确实没说谎，尽管他估计她的心里也不会有说谎这种行为存在。在几个转弯过后苏格兰就找到了那家店，全程没有超过十分钟。
店门口摆着一个小黑板，和两盆养的不错的小树盆栽，把透明的玻璃墙遮去大半。
他仔细观察着店铺，心里下意识以为要绕两圈。
但是他却立刻感到一个停顿——在距离店门几十米的地方，车停了。
……他不想怀疑对方的素养，也没什么必要。
毕竟他死了她大概也一起没。
念及至此，苏格兰解开安全带，两人一同下车。
在走进店门的时候，他习惯性环绕四周的视野发现，除了坐在角落中安静看书的某个女生外还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对面二位还没到。
有个中年女人正坐在点单台后面，她的斜右侧是一块摆放着桌椅的小空间，再往后是折进未知区域的几层书架。
男人打算点些什么等，不然有些失礼，但比他先动作的是原本走在他身后的月山绘。
蒂尔康奈两步上前，而点单台子后面原本只抬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他、正敲打着电脑的女人迅速抬头，接着在认出来后满面惊喜：“啊，绘酱！”
黑发挽起的女性微笑着离开了电脑站起身来，伸手——
什么？
苏格兰有些震惊地睁大眼。
那个笑眯眼睛的女性，揉了揉月山绘的头发。
而他的搭档没有任何反应，一副已经习惯的样子，话语不再是那种毫无波动，倒含了些他分不清的东西：“雨森女士，我们来等人。”
她的嗓音含糊了点，不过他只需要一眼就能分辨出这是进入了伪装状态。
只是太……像了。
毫无表演痕迹，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刚好立在“不要揉我的头”和“算了算了反正习惯了”两者之间，语气里占了部分的无奈也恰到好处。
像到如果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是这种伪装，像到如果不是现在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蒂尔康奈不可能有这些情感——甚至于如果是一个月前，他都信了。
“那就去坐吧，想喝东西再来点，我今天还有新出炉的香蕉蓝莓玛芬快要出炉。”黑眼睛的女士坐回台子后，又扫了他一眼。苏格兰在里面看到了虚假的热情和冷淡。
还没等他真的看清，或者有什么疑问，对方就又坐回去似乎沉迷在电脑里了。
月山绘倒是礼貌的停顿一下，又说了谢谢才看向他。
“那是店长。”她似乎是想说明什么，现在她身上的情感和‘人’味前所未见的浓重，几乎要让他以为她真的是人。
但他知道这不过是没有褪去的伪装。
两人一起走到了一个微妙的位置，站在门口的人看不见他们，但苏格兰只要扭头就可以对外面一览无余，而只要走进来的人也无疑可以注意到他。
而要看见蒂尔康奈还需要向这里走几步。可两人的位置都一样能观察。
无疑他的位置更加危险——是她故意的吗？苏格兰安静地看向端正坐好的搭档，最终认为这只是无心之举。
已经稳当坐好，甚至因为这里氛围太过熟悉而放松了点的女孩确实没有故意安排什么，她只是好心的想留给这对幼驯染一点反应时间来调整心态，毕竟和她一起行动的这位有看见对方，但对面可不知道。
女孩颇有些愉悦地看着对面的搭档。
所以她就是故意的。
这个书咖不是什么放松的好地方，虽然名字总让她想到冬天的糖烤栗子、椅子也总是舒适的，布局温馨，还可以透过青翠绿萝看见咖啡甜点缓缓氤氲的雾气。
但是她很熟悉这里，这本身就代表了危险——老天，费内波特面在上，被兵器所熟悉的能是什么好地方？
更何况这里还有代号成员驻扎。
她有些不期然地看见红色，鲜红的颜色，伴随着似乎是一晃一晃的昏暗灯光。仓库里积满的都是轻呼一口气能飞起两米八的灰尘，直冲鼻腔呛的她想咳嗽。
她看见充斥着血液的世界，无论什么看上去都是一片晕染开的勾线，又泼上去浓厚的腥臭浓血。
啊呀，现在不是什么适合沉醉在记忆里的时机。
理智轻轻巧巧地把这摊噩梦踹回海里，蒂尔康奈眼睛一睁一闭视野就又恢复了正常。
接着她发觉膝上一重，某个毛绒绒的活物满意的踩了踩脚下的肉，盘躺下来，却回头和她正对上眼。
猫咪淡橘色的虹膜和街道上的晚霞相得益彰，一片澄澈。
所以她在心里笑起来，看着它又低下头去睡觉了。
卡哇伊。她评价。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