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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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苏格兰搭档了一个多月、还差两天就满两个月的时候，蒂尔康奈接到了来自朗姆的消息。
可以不必在乎原话，但中心思想就是：将要和一个小组织打起来，他们挑衅了我们组织，不能忍，你和苏格兰去和另外两个人合队，磨合几天，寻个时间去解决掉他们。
月山绘整个人都麻了。
淦。
你们这些□□组织是有什么毛病？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来挑衅惹不起的对象？
最重要的，你们到是挑个好时间啊！！！
为什么要选她正快乐和男神贴贴时打！为什么她还要在三个人以上演！为什么！
人一多起来她就不能享受和男神的二人空间了啊！
月山绘：在心里暴风哭泣
朗姆不知道也不在乎手机这头的人怎么想，他只是冷漠的下令，然后走人。徒留月山绘瞪着手机屏幕内心骂人。
祝组织早日倒闭。她恨恨的，不知道第多少次祈祷。
然后无可奈何又极不情愿的，她走向苏格兰的卧室，敲门。
他很快就开了，比她要高出一个头的人微微低头，蓝色的猫眼里含着最近越发常见的温柔，像是洒进了星星点点的光，哪怕是虚假的也依旧摄人心魂。
蒂尔康奈真的能理解那些落入蜂蜜陷阱的人，真的。
“有什么事吗？绘？”
毕竟就连她也是靠着这段时间练出的防御力，艰难抗住了这波甜蜜暴击——他真的是无心的吗？还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绝对是的吧。
“收拾一下，我们要换房子了。”
她艰难保持住声音的平稳。
诸伏景光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外：“有什么特殊任务吗？”
“有。和另外两位代号成员磨合，准备对抗……”她稍微停顿，回想了一下那个组织的名称：“金河会。”
这个名字稍微有些耳熟，月山绘觉得他一定是在什么时候听到过。
听到这个名字，苏格兰也愣了一下，沉默一会，同样没想起来，就只点点头：“知道了，什么时候和他们见面？”
“今天晚上六点三十分。”
“这个时间……”他皱起眉。
月山绘见此稍微有些好奇，试探性地以不崩人设的程度问：“有问题吗？”
她的搭档下意识露出一个微笑：“我今晚六点半，有一个任务。”
“击杀议员上野鸿一。”
话语的最后一个音还没有落下，苏格兰已经想明白了：“啊，是这样啊。”
月山绘则琢磨了一下。
朗姆的信息确实是六点半双方见面，这种信息她八年前就不会记错了。
组织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至少一般不会，她也只遇到过一回——更别说是这种略大型的黑吃黑。
那么就是……对方也接到了这个任务。
也接到了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不同的任务？她在心里嗤笑。
分明是同一个任务，要两方抢人头，制造竞争罢了。
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久违的吐槽欲啊，它又再次疯涨。
不过苏格兰加油！男神加油！噢噢噢哦哦——
她没表现出什么追根究底的疑问，只是礼节性点点头，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
有了这么久的经验，她当然知道一个安全屋结束使用后需要什么清理，为了避免等下自己还要回来收拾，还是先打扫好再走比较合适。
幸好今天她没有任务。
月山绘进屋前回了下头，墙上的挂钟里，时针刚好指着12.
现在是下午两点整，距离双方汇合，还有四个半小时。
——
一个安全屋，在上一波住客走之后，到下一位成员住入，这期间要经历什么？
酒店客房有打扫人员负责。组织有后勤人员和蒂尔康奈负责。
可怜的月山绘当年什么也不知道，以为自己不需要打扫，被某个后勤叫过去的时候才了解原来工具需要全才。
月山绘：就nm离谱。
首先需要的是确认上一任住客没有留下任何私人物品。
蒂尔康奈几乎从不需要担心这一点，她没有任何私人物品，需要携带的也只有两套常服和一套制服，实验中的新药。
而苏格兰现在还没有离开，月山绘也不能进去说“我怕麻烦你能让我现在打扫卫生吗”
她只能有些无奈的向费内波特面祈祷自家男神能和她心有灵犀，不要留下任何私人物品。
“RAman”
她在监控死角虔诚的轻声念叨。
呃，不过，也许她该更相信卧底的职业素养一点？
管它呢。自知改变不了无法控制之事的月山绘把它抛之脑后，开始解决下一项。
补给。
试问凭什么大家一谈到安全屋就理所当然认为它意味着充足的弹药和伤药？这些东西可不是随着一个名字凭空出现的。
月山绘首先检查武器。
像这种安全屋里会有八个满弹的子弹夹，还有相匹配的自.卫.式.手.枪两把。
枪械需要定期保养，幸好组织没有丧心病狂到连保养都要她跑一趟。
这个安全屋里的备用枪她在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保养过一次，现在再来一次应该能撑很久。
弹药还差一夹。月山绘想了想决定不管了，组织不至于因为一个微小的波动对她不满，何况这标准本来就是浮动的。
她把这些放到客厅的暗格里，也不担心别人找不到，毕竟组织的暗格永远是同一方位同一方法（大致上相同），不会太难找。
其它的就是药。
消炎药、止疼药、止血绷带、纱布、酒精、碘伏、棉签、棉球……她一一点齐，发现棉球已经不剩多少了，记下来打算下去扔垃圾时顺便买上来。
以及最后的打扫。
月山绘把自己睡了快两个月的床单被罩枕套拆下来叠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换上新的，再用旧床单当防尘布罩上。
沙发同理，使用过的沙发布套拆下来叠好放在一旁，熟门熟路找到后勤人员收进犄角旮旯的小牌子，上面标着“待清洗”
换上新的沙发套，用旧被罩当防尘布。
月山绘敢这样用是因为她敢保证自己的床单被罩现在还比较干净，如果用了两个月以上她会乖乖用专门的防尘罩。
晚餐是不能在这吃了，她检查冰箱发现果蔬也不剩多少，有一些蘑菇和海带。
哦对，明天早上是买菜日来着。
放下心来，月山绘颇为舒心的开始了打扫。
边边角角不能马虎，扫完地后还要拖。床底和沙发底，桌子脚下面，任何可以移动的东西下面都要清理干净。如果是上辈子她一定会称之为大扫除吧，但现在也只不过是每次换地方的列行公事，以前会把她累的半死的事情现在看来，运动量甚至比不上大点的任务。
扫帚要记得搭理清爽，不能留纠缠的头发或灰尘，幸好平时她打扫的时候也有记得清理，现在不需要对着一个糟糕玩意皱眉。
簸箕里边不要留灰尘，如果太脏要洗并且擦干净。
拖把洗干净，擦桌子擦灶台擦洗手台擦镜子——月山绘一边整理一边感谢两个卫生间都在外边，而不是某一个在苏格兰的卧室里。
每次她打扫的时候，都会吐槽一下这个规定是不是从酒店管理的标准里抄来的，无它，实在是既视感太强了。
就，幸好玻璃还算干净。
最后蒂尔康奈套上新的垃圾袋，把旧的换下来倒垃圾去了，不忘提醒自己记得买棉球。
大门关上的三秒后，诸伏景光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拎着大提琴包和装着私人物品的大包，低头摆弄衣服。
“绘，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
他抬起头，看见被盖住的沙发和干净的地面。
“……Heh.”
蒂尔康奈和苏格兰一起驱车的路上总会比较安静。
月山绘从不主动挑起话题，她只会沉默，或回答对面人提出的问题。
诸伏景光常常有心打探，但卧底的素养让他谨言慎行，接受不了每次都是自己先开口这种极为可疑的行为。
只不过这次是她先开的口。
“你的床上用品，在离开前有没有更换？”月山绘转头，两眼直勾勾盯着他，如土地般的棕色没有给人带来安全感，似是无机质的眼球反倒让诸伏景光总感觉自己在恐怖片里。
他听着这个问题，回想起看见外面什么都收拾好之后，默默放下行李回去打扫的记忆：“……换了。”
对方点头，把目光转回了道路上。但是他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不，其实主要原因是他好奇。
“绘这次离开前打扫的很干净啊，组织里是有这方面的标准吗？”
“安全屋的清理由后勤负责。”女孩的声音没有波动，让他突然想知道她有没有去录过ai语音：“同样有可能让我负责。”
“啊……”
苏格兰手指敲方向盘，因为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只能说，组织可真会压榨人啊。他想。
现在天色已经有些变暗，太阳挂到了天空的西边。坐在副驾驶的月山绘眼睛向前平视就可以看到那个黄色的大火球。
此次任务的目的地不太远，只需要驱车半个小时就可以赶到，两人卡着五点半的时间出门，到那里最近的狙.击.点准备一下，刚好六点半还有宽裕。
她两眼有些涣散，大脑仍然在把行驶的道路和记忆里的街道进行比对、匹配和更新。
她可以自信的说如果不是苏格兰有蒂尔康奈，那么他至少需要再提前来十几分钟，寻找最合适的大楼来进行击杀……啊，对，还有分享资料。
她感觉有点讽刺。
只要更加便捷，组织成员都会这样做。因为他们知道蒂尔康奈不会抢功，因为他们知道蒂尔康奈不是一个代号成员。因为他们知道蒂尔康奈，是一个没有自我的空壳。
那苏格兰是怎么想的呢？
那个正义的卧底正义的红方，又是为什么呢？
她发出一段安静的疑问，又看着它在心灵的世界里向下沉默，被嘻嘻哈哈的“快乐”组成的海洋淹没。
海洋，哈哈，大海啊，你都是水。
水下掩埋着不见天日的土地。
——也许他们没那么正义，毕竟红方和传统的黑白色相比要多出一层血液。
但这正是现实所需要的。
啧。
月山绘抛开这段思绪，如常的继续更新脑海地图。
根据苏格兰的调查，两个路口后的那条路上，上野鸿一会在六点半驱车经过。
而附近合适的狙.击.点……她闭眼仔细搜索，几秒后苏格兰看见搭档睁眼，眼神平静，一如既往。
“下个路口左转，两百米后有一栋大楼。走后门上天台。但后门一般是锁着的。”
她微微歪头，停顿了一下：“车可以停在后门不远处的巷子里。”
“好。”
他应下。
两人都没有费劲多拿什么东西，除了基础的三件以外蒂尔康奈一身清爽，苏格兰也只带了他的枪和子弹。
他们来到门口，走在前面带路的蒂尔康奈看着有些老旧的锁，极为自然地摸出一根铁丝开了门。
苏格兰看着打开的门锁，又看毫无任何反应的搭档，微妙地感受到了点违和。但仔细思索一下又说不出这感觉从何而来，只好暂且抛在脑后。
月山绘一路领着人来到天台，接着就坐在一旁看人调试枪械。
就是说，不论接下来要发生的是犯罪以及持有这种枪械已经是犯罪这几件小事，她对面这个男人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帅。
他并不是那种需要依靠观察员的人，多数时候她们兵分两路，蒂尔康奈进行一些近战行为，苏格兰只是备用选择。
这也让他们登上同一幢高楼的机会很少，而在这些少之又少的时候她也不太能有机会观赏，
对面的人脸上常常浮现的微笑消失了，薄薄的唇微抿，眼神落在枪上叫人看不清晰，只是周身的气质突然冷凝，隐约有锋利感。
月山绘：淦，好tm帅！！！舔爆！
如果上辈子能看到这么一张图，她估计自己能直接报废一部手机。
但是现在她可不能做点什么越轨的动作，只能遗憾的转开视线，避免敏锐的人察觉到太过灼热的视线。
苏格兰不能看，那就帮点忙解决任务。月山绘没忘记自己打算的帮助男神赢过对面计划，所以这次她带了一个望远镜。
嗯对，就是便携的那种，用来帮自己观察情况随时给他提醒的。
毕竟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这种时候她确实没什么可以帮上对方的。
她看一眼时间，上面显示的是六点二十七。身旁的人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完毕。
“风向东偏南30°，风速3.4，温度20.9℃，湿度72.”
下意识进入状态，她随口报出了现在的因素，就开始用望远镜广泛扫视着上野鸿一来的方向。
只不过蒂尔康奈的动作在第一趟的时候就突然凝滞。
那是……谁？
她差点失态地出声，同时心底下意识估计出如果自己出了声音那么一定是要破音的。
不不不，还不能就这么下判断。月山绘一边在心里否定自己，身体诚实的沿着刚才的方向寻找，一点点找过去，她终于再次看到了那个无比眼熟的身影。
上野鸿一的车辆转过弯行驶在他们面前的路上，她原来是应该时刻追踪着这辆紫色的车以为苏格兰做最后一道保险，但现在她的心神已经不在这上面了，毕竟她其实知道苏格兰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她的眼睛追随着那道身影，明明手无比平稳，但眼睛却好像要落下泪来。
苏格兰默默数着秒，在他的视野里，目标的车辆即将到达他怎么也不可能打歪的地方，他提前预估好双方的速度，微调着枪口。
——直到他看见一个人。
苏格兰毫无感觉，诸伏景光身体僵硬。
他颤抖着扣下扳机，子弹晚了一步，和比它先出发的另一个同类，一前一后击中了头颅和胸膛。
诸伏景光不在乎了。
他用枪械的瞄准当做望远镜，瞪大眼睛看向那道身影。
耀眼的金发被夕阳余光照耀着，小麦色的皮肤被橙红的光打出亮眼的反射。
他不可能认错的友人、亲人从他猎物的车上翻下，趁着一片混乱迅速躲进人群，心情颇好的把一个什么东西抛起又抓住。
他看见了降谷零。
诸伏景光看见了降谷零。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