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还记否》殢酒听山河

35、祭天

　　妖界，鸟族。
　　初颜看了一眼一直目视前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车杳，有些愧疚。
　　“父王要祭天？”最后是车杳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初颜记得自己修祭坛时都是偷偷地，车杳怎么知道。
　　“我看了黎玥叔父的姻缘簿。”车杳回到，她发现这几天自己时常会看到一些还未发生的事情，还时常什么都看不到。
　　“车杳！”初颜听黎玥说过，姻缘簿不能看。
　　“天界的那位花神泯灭了。”车杳继续说。
　　“我还看见黎玥去了冥界偷了什么，他说欠你的，什么意思？”车杳语气极冷，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
　　“你不说没关系，反正每次都这样。”车杳说完，慢慢起身，站了好久却没动。
　　“车杳？”初颜觉得奇怪，起身走过去看，他发现车杳的双眼中有些迷茫，但却像是有看到了什么一般，慢慢开口：
　　“黎玥偷的是聚魂灯……”说完她揉了揉眼，慢慢往前走去，初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给车杳让路，这时才意识到，车杳这时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
　　门外，正巧穆清了，见到车杳行了礼：“公主。”
　　可车杳没理他，自顾自的向前走去。穆清疑惑，直起身子后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神伤的初颜，于是上前问道：“王，公主这是怎么了？”
　　初颜只是叹气，走回桌案边，才到：“我要祭天，被阿杳知道了……而且，她窥了姻缘簿。”
　　“王你要祭天？！”穆清只听进了第一句。
　　“是，”初颜呼出一口气：“就问你同不同意。”
　　过了好久，穆清道出两字，这两字他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说出的：“自然。”
　　“那就好，凤王这位置给阿杳吧。”初颜依旧语气很轻松，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可公主她……”
　　“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阿杳看不见。”初颜抢了穆清的话，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唉，可惜我们也说不出来了。”
　　“那，那位呢。”穆清语气开始变得小心起来。
　　“行了，你去安排吧。”初颜不再理他。
　　“……是……”穆清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为了一个字。
　　穆清是白鹤宫的宫主，同样也是鸟族的护法，他回到宫中后踌躇好久才问侍卫鹤听在哪儿，侍卫道其走之前说要去人界，穆清听了，连忙赶往人界。
　　人界。
　　房中幔帐缥缈，鹤听一身素白色宽大长袍，坐在桌案边写着什么，此时离琼祁走后已半月有余。忽的刮起一阵风，将房间里的窗子都给吹开，风未止，他看了看窗户，继而起身，走至窗前，欲去关窗。
　　“等等！听听！”一只手伸进来，鹤听一见，猛地将窗子关了一下，夹得穆清“嘶——”的一声将手抽出去，揉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鹤听语气中透着疏远。
　　“自，自然是有事找你。”穆清忍着痛，温柔的笑笑，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他已两鬓泛白，可鹤听没有，他们兄弟俩相差了好多，若是遇到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父子。
　　“进来说。”鹤听转身，不再看他。穆清收起笑，从窗子外翻进去之前眼神中无比坚定。
　　“真是想不到啊，本宫主的弟弟在人界竟做了国师？”穆清表现出一脸惊奇了表情。
　　“呵，我再厉害也比不过你。”鹤听坐至茶桌边，倒了两盏茶，而后示意穆清也坐下。
　　“啧，听听，看你这话说的。说不准再过个几年，几天或者几个时辰，我一死，白鹤宫主之位不就是你的了吗？”穆清不会品茶，他将茶水喝酒般一口闷下。
　　话一出，鹤听便觉得不对劲，放下手中正要喝的茶水，问道：“族中出事了？”
　　“没有！有初颜呢，会出什么事。”穆清仍旧笑着。可他笑的越开心，鹤听便越疑惑，死盯着他。
　　穆清越笑越尴尬，于是挑了挑眉，示意鹤听为自己续一杯。鹤听照做，刚续完茶水就再次被穆清一口闷了，还咂咂嘴说：“真是好茶，再来一杯呗？”
　　“你懂茶吗？”鹤听虽这样说着，却还是照做，又给穆清续了一盏，可却感觉很奇怪，却又说不出是哪儿奇怪。
　　穆清第三盏茶喝完，说了句：“就当是酒了。”
　　鹤听：“你到底要干什么？！”
　　穆清又笑了一下，可这一下，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他叹了口气，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竟越来越像初颜了，再大的事，说出来却像是要喝茶般轻松：“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兄终弟及嘛，初颜想要祭天而已。”他的语气太过平淡，淡到鹤听听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祭天！为何！”
　　“啧，大惊小怪的干什么，不就是为情所伤呗。哥告诉你啊，你以后就是白鹤宫主了，护法那种危险的事你千万别去做，王要死护法还要跟随，啧啧，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