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还记否》殢酒听山河

34、母后

　　“好美。”车杳由衷的赞叹起来。
　　“嗯。谢谢。”
　　“还有人见过吗？”
　　“除了你，再没人了。”令羽眸中有些许失望。
　　车杳知道，母后的这个样子，连父王都没见过。再看向令羽那变小后戴在脖颈上的小金笛：“你的笛子，和这身衣服很配。”
　　一语出，令羽也有些许失神。
　　车杳又和令羽聊了好多，知道自己觉得待在这的时间有些过长。
　　“我走了啊。”车杳推开门，回身与令羽道别，令羽背对着她，只“嗯。”了声。谁知车杳一转头，便看到了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的初颜。
　　“车杳？！”车杳大惊，已经走了几步的令羽一愣，腿瞬时僵住，被定在那儿一般。那个名字，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初颜一脸阴翳的盯着车杳和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白色背影：“你来这干嘛？回去！”
　　“我不！……啊！”车杳刚说完，便被令羽一把推了出去。
　　“母后？！”车杳摔在地上，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她看向令羽时眼帘中只剩下那扇瞬间被关上的冰冷的大门。
　　“母后！”车杳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拍打那扇门，可自己却被初颜拽住，禁止她靠近那扇门。不管她哭的多伤心，令羽都没有再开门。她硬撑了好久，最后初颜挥手一劈，直接将车杳劈晕了过去。
　　门外，初颜什么都没说，抱着车杳一脸阴翳的离开。门内，令羽同样不可置信的靠在门上，眼眶通红。
　　车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一个女子在如花一样美的年华中惨死，闭眸之际，手中还攥着一蓝色软布制成的香囊，上面绣着两只戏水鸳鸯，满脸的不甘心。
　　她梦见红衣的黎玥蹑手蹑脚的走在一片乌烟瘴气之地，偷拿了什么东西，最后被一个人发现，那人戴着张吓人的獠牙面具，直接将黎玥吓得化作了本体。
　　她梦见自己跪在槃山祭坛前，山中到处是凤凰业火，正前方一白一红两个男子纷纷置于火中，大火熊熊烧着，如同一只凶兽般吞噬着那两人的身体。可那两人却微笑着，无比幸福的模样。
　　车杳醒了，被梦吓醒了。她发现，自己枕边湿了一大片，自己脸上，还有泪痕。那梦太真实，如同身临其境一般。起身之际，有丝丝头晕，眼前有些发黑。那一刻，一句话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窥了红尘事却非红尘人，是要遭到报应的……”
　　回音不断在她脑中回荡，头也开始疼起来。
　　“王……祭坛已经备好了。”
　　“嗯，”初颜把玩着一个小人偶，左手上拿着支细笔，正往人偶上填色，一身雪白的正是那日令羽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初颜才轻描淡写的说：“派人去一趟天界，告诉他们。”初颜将人偶放在桌上笑笑：“本王见妖界不怎么太平，愿以身祭天来保妖族。”初颜说的太过平淡，好像祭天这种事就跟喝口茶那般简单。
　　“……是。”
　　“诶等等！”初颜叫住侍卫，“把阿杳和护法叫来。”
　　“是。”
　　侍卫刚走出去，便被站在院中的车杳吓了一跳：“公主。”
　　初颜一听，连忙将靠着椅子的背脊直起来，收起那人偶。
　　天界，九霄殿。
　　天帝坐在殿中最高的位置上，刚听完守卫的来报。不明白初颜为何能置气置这么久。都拿命来换了。然他刚将侍卫遣了下去，便又有人来报：
　　“帝君！翎雀宫里的那位不顾阻拦去了妖界。”
　　“唉。随他吧。”北辰揉了揉太阳穴，一阵头疼。前不久魔界出现了一些骚动，冥界那里又说无比珍贵的子母两盏聚魂灯失窃，疑似是他们天界的人偷走的，这妖界的凤王又要祭天。还嫌不够乱吗？！最后不知想到什么，看了看高阶下位列最前面的两个人。
　　那两人中一个已是成了年的神仙，不管是眼神还是穿着，都透露着温柔，是这天界的太子胤熵，本体同初颜一样是凤凰。旁边还站着一个比他矮半截的少年，一身渐变色的蓝衣，可眸中全是冰冷，平时除了上朝基本上不出他的沉水宫，在天界是出了名的冷若冰霜。
　　对此北辰又是一阵心疼：怎么看都是熵儿可能要学初颜呐！
　　可惜他这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