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通俗剧本》Sigrdrifa

93、画展上的报丧女妖

　　TIPS：
　　1.克系AU，是复健产物，用来找写文的手感
　　2.无CP，有跨代人物出现，非原作背景
　　3.有角色死亡，人物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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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块在酒杯里碰撞出叮当作响的声音，金黄色的威士忌在杯中与冰块交融。此刻酒吧外边是炎热的夏天，而黑咲隼有约莫五六年的时间没见过这个老朋友了。名取秋人是他在高中时期认识的朋友，今日来酒吧赴约，也不过是黑咲隼难得想要和什么人叙旧。秋人在高中毕业之后没再读书，找了份工作。在闲谈里，他提起了最近发生的群体性发狂事件，以及那位有名的画家与他的画展。
　　“大部分人在看过那些画之后，仅仅是过了几天，他们的精神便开始出问题。”秋人说道。
　　“那个画家的名字是……”
　　“神代凌牙，你没听说过吗？”
　　“抱歉，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关注。”
　　黑咲隼拿出了手机，想要搜一下这个名字。秋人笑他还是一如既往，只关注自己本专业内的事情。
　　在搜索引擎内输入这个名字，黑咲隼第一次看到了那些画。它们阴沉、昏暗，以绮丽的红作为主色调，仿佛在描绘人类不可接触的另一个世界，抑或者是人类无法想象的恐怖深渊。但他还是不明白这些画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魔力，才会让看到的人彻底发疯。难道是只有亲眼看到实物才会变成那样吗？他想到。过了一会儿，秋人拿出了一个录音机：“这是我之前录下的其中一个当事人在发病时的言语。”他按下播放键。
　　黑咲隼皱着眉听了一会儿。
　　完全是一窍不通、没有逻辑的痴言呓语。
　　“画展还在办吗？”
　　“当然，巡展时间还没结束呢，过几天才结束。你对这件事很好奇吗。”
　　“就当是我对你说的这件事感到好奇吧。”黑咲隼说。
　　“喏，我这还有几张票。”名取秋人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入门票。
　　“……我说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秋人忽然笑了：
　　“你猜。”

　　“好啦好啦，你还是这样呢，我只是在做私家侦探而已。”

　　“谢谢，那我就收下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他妹妹瑠璃似乎在他之前回来了。

　　“哦，你回来了啊，哥哥，今天怎么样？”
　　“就说了些有的没的，还送了我几张票。”
　　“什么票？”
　　“喏。”黑咲隼把票递给了妹妹。
　　“是神代先生的画展啊！”瑠璃骤然拔高的声音吓了黑咲隼一跳。
　　“噢……噢，瑠璃你很喜欢这个画家吗？”
　　“当然了！”瑠璃看上去很高兴。“所以我可以去吗？”
　　这时黑咲隼才想起来妹妹最近在学画画。
　　“……既然你喜欢，那到时候就一起去吧。”他说。“这还有一张票……送给天城学长好了。”天城快斗是黑咲隼认识的不同专业的学长，隼就读的是动物学相关的专业，而快斗则是个典型的工科生。不过两人似乎很有共同语言。
　　票根上写的时间是下周六。所以还是个高中生的瑠璃有时间去这个画展。

　　……

　　“没想到你还真的有时间出来看画展啊。”周六那天，隼见到快斗的时候，这个学长此刻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疲惫，似乎很长时间没睡了。快斗打着一把遮阳伞，表情看上去仿佛要吃人一般：“我要是再在实验室待下去，迟早要被那群蠢货气死。”这话他说得恶狠狠的。“就当是出来散心罢了，哦，对了，那个办画展的会馆还没到吗？该死的天气……”见他这副样子，黑咲隼苦笑。“学长你多久没睡觉了？”“两天而已。”“经常这样吗？”“已经是惯例了，怎么了？”
　　……没猝死真是个奇迹啊。
　　另一边的瑠璃倒是开心地哼着小曲，三人走了有二十分钟，终于到达了画展。

　　他们像其他来客一样，缄默地看着这些古怪的画。

　　即使是看到画的实物，黑咲隼依旧不明白它们的魔力究竟从何而来，这个事实让他更加困惑，只是他能隐约感觉到这些画的诡丽华美之处。
　　过了一会儿，快斗突然对他说：“隼，让你妹妹少看那些画，如果你不想让她出事的话。”
　　黑咲隼怔住了，他很少见到快斗流露出这种过分严肃的神情。
　　但当他刚想按照快斗的嘱咐阻拦瑠璃时，一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忽然和瑠璃搭话。她有着一张清丽出尘的面庞，气质尊贵优雅，不知为何，隼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样的形容：一百股四月的风驱散了她的芳香，数千潮湿的十月冲刷她的足迹，无情的岁月侵蚀着她古老的记忆。女子外貌约有二十四岁，或者二十五岁，她是那般温柔，宛如神明向人类施予垂怜。隼没能听清女子和瑠璃都说了些什么。但瑠璃似乎更高兴了，拽着女子问了很多问题。
　　“你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璃绪小姐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原来神代先生是她的兄长啊……”瑠璃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对话里回过神来。
　　“瑠璃，少看那些画。”
　　“哥哥你有点管得太宽了。”

　　“你妹妹听你的了吗。”
　　“没有，大概是叛逆期吧……”隼叹了口气。“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躲这吃冰棍呢。”
　　“累了休息一会儿很合理吧，这见鬼的天气真是太热了……”快斗和一个红眼睛的少年坐在一起吃着冰棍。“你和这家伙认识吗？”隼问他。“不认识，但他请我吃冰棍。”他的语气理直气壮。红眼睛的少年朝隼笑了笑，和学校里那些正在读书的普通小孩没什么区别。红眼睛的少年提醒黑咲隼：“小心女巫。”这句话让年轻人更加摸不到头脑了。然后那名少年便不再说话，把吃完的冰棍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过黑咲隼一行人似乎运气不算太好，他们没遇见画展的主人神代凌牙，或许是这天他并没有来现场。至于瑠璃，一回家之后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着了魔般画画。这让隼有些担心。

　　****

　　“哥哥？”
　　“瑠璃你在干什么？”

　　那个周六之后，心神不宁的黑咲隼大半夜醒来打算去客厅倒杯水喝，却发现妹妹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阳台的窗户前，一轮恐怖的月亮在天空中悬挂着，她站在月下，在某一个时刻，黑咲隼注意到妹妹的神情变了，准确地说，原本属于十几岁少女的天真烂漫突然消失，一种寂寥的、沉静的气质倏地出现在瑠璃的身上——眼睛，是眼睛的颜色发生了变化！浅紫色的虹膜颜色迅速变淡，变成更加鲜艳的茜红色。那双眼睛的模样就像是……就像是……那日和瑠璃搭话的白裙女子。
　　她的名字是……神代璃绪，身份是神代凌牙的妹妹。
　　待走近一些，黑咲隼才发现瑠璃的身旁还放着画架，画布上的油彩似乎刚刚干涸。
　　只消一眼，他意识到某些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瑠璃……你是瑠璃吗？”
　　“哎呀，哥哥你怎么害怕成这样。”
　　瑠璃微笑着，她抓住了隼的手腕，力气大得出奇，隼根本挣脱不开。瑠璃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平常。

　　“我本来是打算让你做一个美梦的，但你却出乎意料地提前醒来了。”
　　“你不是瑠璃。”
　　“说什么呢，我就是黑咲瑠璃。我有着她的记忆，她的一切特性，以及这具躯壳也是活生生的瑠璃。”
　　隼注视着那双茜红色的眼睛，仿佛在注视着人类不可直视的永恒。他的脑海里又开始回忆起那些画来，昏红的、混沌的、蠕行着的亘古黑暗……然而之后的黑咲隼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渡过了那一个夜晚。早上起来之后，他发现瑠璃不知何时离开了家，去哪里，去干什么，黑咲隼一概不知。所有的异变都是因为去参观了那个画展。
　　对，神代凌牙，那个叫神代凌牙的画家一定知道些什么，抑或者他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隼脑海里的思绪万千。

　　……

　　“所以说果然失踪了啊。”坐在快斗的车上，红眼睛的少年倒是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你觉得我会知道些什么呢？”少年反问他。“给你们个建议，去调查凌牙的生平吧，就去这家医院，你们会得到一些想要的信息。”等黑咲隼回过神，少年已经消失了，简直就像是难以捉摸的幽灵。
　　“我们就这么去医院？”
　　“不然呢，找你妹妹要紧。别太在意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很难不去在意的吧。”
　　“你就当是和我一起吃冰棍的好朋友。”快斗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在马路上飙出了惊人的速度，这家伙之后百分百要吃几张罚单。

　　到了“少年”指定的那家医院，快斗用财力打通了医院的上下关节，让他们可以畅通无阻地调取医院的所有档案。
　　（是的，天城快斗实际上是个有钱有势的富家子。）

　　他们在医院十年前的档案里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是两张死亡证明。

　　上边记述的死者姓名为：神代凌牙&神代璃绪
　　死亡年龄：14岁

　　这下快斗和隼两人面面相觑。
　　难道是同名吗？

　　然而，每当隼回想起画展上的那一袭倩影时，他又如此确信，这一切并非是虚假，而是被替代延续下来的谎言，只有找到神代凌牙，他才能知道妹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终两人还是决定根据大众已知的画家住址找过去。

　　****

　　“天哪，这里到底多久没人打理了。”快斗拨开了庭院小路上长至半人高的植株。
　　“笃笃笃。”
　　沉闷的敲门声仿若跨越了漫长的时间。
　　过了几分钟，终于有人拖着慢吞吞的脚步给他们开了门，开门者有着一双阴沉美丽的蓝色眼睛，就像是幽邃的无尽汪洋。
　　“你好，我们找神代凌牙先生。”
　　“……我就是，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请问你有见过这个女孩吗？”
　　有些着急的隼拿出照片给他看。

　　凌牙忽然笑了。

　　“进来吧。”

　　“你真的是活人吗？”快斗很突兀地问道。
　　“我当然是活人。”

　　走进室内，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未干透的油彩的味道，四下里摆放的全都是未完成的画作，怀着嫌恶的心情，如今的隼不愿意再多看它们一眼。神代凌牙那张俊俏的脸庞上还沾到了不少油彩，总而言之，这位大画家在生活里似乎没那么讲究。突然，凌牙说：“她的名字是瑠璃，对吧？”“你怎么知道。”“她好像很喜欢我的画，我能感受到她的精神世界……”“她在哪？”
　　“在这里。”
　　凌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笑容有点过于恐怖。

　　等等……？神代凌牙的眼睛是红色的吗？

　　（一百股四月的风驱散了她的芳香，数千潮湿的十月冲刷她的足迹，无情的岁月侵蚀着她古老的记忆……伟大的■■■■……）

　　瑠璃从二楼缓缓走下来。

　　那具躯壳里承载着的灵魂并非瑠璃本身，而是另一个更古老的存在，祂吞并了瑠璃的一切，并在黑咲隼的面前模拟成了瑠璃，或者说复现成了瑠璃……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
　　是在画展上！
　　在瑠璃专心欣赏着那些画的时刻！

　　快斗像是很快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又问神代凌牙：“你真的是神代凌牙吗？”

　　“你觉得呢？”

　　“我和那些人的精神亲密接触，我能感觉到那些家伙的想法。”神代凌牙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画笔继续在画布上作画。“我就是神代凌牙，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所以，黑咲隼，她当然就是你的妹妹呀，你不可以否认这个事实。”

　　也许是错觉，他听见了女人的哭泣。

　　这时快斗的语气忽然变得冷酷了些：“隼，离开这里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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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假期回老家看望父母时，他们把隼拽到一边问瑠璃的近况。

　　隼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帮着打下手的瑠璃，只是回答：
　　“瑠璃一切都好。”

　　他的语气莫名苦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