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spn】心如磐石》Sawyer墨

20、第二十章 血脉

　　场面从一度混乱晋升成了在场只有迪恩和萨姆两个人，不，一人一恶魔还站着，其他第一次经历荣光冲击的人类都因为光旋和耳鸣而晕厥过去，剩下的非人类们则是被他们兄弟俩用雷霆手腕通通打晕捆了起来，他们征用了斯蒂尔斯的蓝色吉普车来摆放这些非人类。

　　没有威胁的人类他们自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看管了，只是把他们带回屋子里关上门就结束了

　　兄弟俩开着吉普车，带着失血过多的夏洛特找到了一个的附近的小工厂。

　　夏洛特胸前缠绕着厚厚几层纱布，依靠在墙角，短暂的几个小时后她清醒过来，眯着眼，习惯使然想不留声色地先扫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却被蹲在她面前一动也不动，顶着她视线的迪恩·温彻斯特抓个正着。

　　比起父亲约翰，夏洛特其实更依赖和尊敬大哥迪恩，她自知偷看的行为被发现，对皱眉的迪恩讪讪地笑了笑，又瞥了眼在旁边高高壮壮存在感更强，用如狗狗般的湿漉漉的眼睛，紧盯着她的双生子弟弟萨姆，萨姆察觉到夏洛特的注视，轻轻勾了勾嘴角，看起来好像是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工厂内的呼吸声交错不止有他们三个人，夏洛特瞬间就明白这里还有几个非人类在，她用着商量的口吻和迪恩说道：“先...先把德里克他们两个解开吧？”

　　“德里克，什么德里克？一只狼人，你们彼此互通名字叫得这么亲密？”

　　“迪恩...”萨姆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想让迪恩的控制欲收敛一点。

　　逆光而站的迪恩将手中银白色的手/枪咔——的一声拉上了膛，“闭嘴萨姆，这方面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他注视着夏洛特的眼睛，一只手指着旁边被层层铁链锁住的德里克点了点，说道：“温彻斯特家训是什么？”

　　面对眼前突如其来严肃的大哥，夏洛特有些许不习惯，明明在几个月前她决定接受上帝的任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迪恩还是她那个看起来只比她大四岁的，有些傲娇的爱笑的笨蛋哥哥，更多时候甚至会更听从她的意见，但现在来自未来的他和从前的性格截然不同，夏洛特不作他想，立即回答道：“猎杀怪物，拯救他人。”

　　此时的杰克逊已经从变形怪的形态恢复成原样，仍处于无知觉的状态，它的主人——年迈的杰勒德，当然也一样。

　　相比之下，明明是失去阿尔法力量的德里克率先找回自己，他看起来不拘小节的外表里有一颗足够细致的心，他只是短短呼吸急促了一霎那，就又保持晕厥的时候那样，不动声色了。

　　然而光光是那一呼吸间的失误，就被敏锐的萨姆发现了，他后退了一步，站到了德里克的身边，反转手中的刀，想用刀柄再次把德里克砸晕。

　　“萨姆。”夏洛特语调平缓地叫了声他的名字，止住了萨姆的动作后，继续说道：“他是我的朋友。”

　　闻言，迪恩恼火的控制不住自己，再一次变回了黑眼状态，迅速对德里克起了强烈的杀心，恶魔状态下的他倾斜而出的杀气，能让寻常人吓得腿软发颤，但这吓不到他的家人们，夏洛特意识到现在最为关键的事是迪恩的恶魔身份，她毫不畏惧的抬头直视他，说：“比起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德里克，又或者是我的任务——寄生体，你才是对我和萨姆更加重要的事，先解决你的恶魔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就在夏洛特说到她和萨姆的时候，迪恩嗤笑一声，似乎是在冷笑夏洛特的天真，“萨姆？哦，我们的弟弟萨米，你可以自己问问他，我这个家人对他是否有那么不可或缺，我只个普通陌路人，连个朋友都算不上，说不定路边的流浪狗都比我更重要。”

　　“迪恩我说过了，那些话不能当真，而且流浪狗的事……我，夏利…迪恩，我只是……”萨姆挫败地低声辩解道，不知道是在解释给谁听，只是带点委屈的、轻轻地叫着自己姐姐和大哥的名字。

　　夏洛特就是被路西法附身后的他折磨死的，是他长久无法言喻的噩梦，迪恩明知道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有多恐惧和绝望，明知道他宁愿自己死掉，也不希望再被附身，可迪恩依旧为了救活他，而恳求天使，欺骗让他同意后，使天使成功附身，紧接着又瞒骗他，最终，天使操纵了他的身体，用荣光灼烧了无辜的先知凯文。

　　他日夜如蚀骨病毒般的噩梦缠连融合了凯文的惨死，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对迪恩说了很多难听的、不应该的、没有感恩之心的话，并冷硬地拒绝迪恩所有的示好。

　　直到血印影响下的迪恩，心如死灰的抱着死志死在了天堂书记使梅塔特隆的刀下，他才恍惚地反应过来，迪恩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活下去，失去夏洛特的过错迪恩一直怪在自己的身上，如果弟弟也死在他眼前，这对家中的大哥迪恩来说，无疑是灭顶般的灾厄，而他却曾冷眼相待责怪迪恩的自私，谁都可以说迪恩自私，连夏洛特都可以，唯独他，唯独他没有资格和迪恩说这样的话，从迪恩用一年之约，向十字路口的恶魔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以换取他的生命起。

　　这些年漫长走来，已经无法简单的去明说谁对谁错了，但不管何时，夏洛特都是他的姐姐，他不希望另一个家人也误解他，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默不语地扭过头。

　　“你永远是我和萨姆的保护者，这无关血缘，更无关约翰对你的命令，你从我们出生的那刻就没有一秒钟停止过为我们担忧的心，这份情感一直都是双向的，我们也是如此，也许萨姆会犯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然而最终你总会为我们妥协，这看起来很像道德绑架，但是别让我痛苦好吗，我不想和你互相伤害，你知道约翰曾经与我的约定，不是吗？”

　　【夏洛特，当家人变成怪物时，你要承担起责任，将枪上膛，把子弹埋入对方脑袋。】

　　迪恩肩负着弟弟妹妹的安全，肩负着猎人家族的使命，而夏洛特却是死亡与复仇。

　　萨姆有些紧张的靠近迪恩，似乎是害怕听到夏洛特说的话，就让迪恩像攻击他那样攻击夏洛特，然而迪恩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回头看了眼靠近的萨姆，然后昂了昂头。

　　即使是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候，萨姆依旧能和自己的哥哥心有灵犀，他对夏洛特开始解释让迪恩变回人类的方法，曾在地狱后来之主克劳利身上不完全的试验过，谁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真的能成功。

　　“我现在不单单是恶魔，更是地狱骑士，融入人类的血后，我的躯体在灼烧，血液在沸腾，如果这个办法真的有用，那变回人类，就相当于把现在自由的我杀死一样。”迪恩咧着嘴笑着，一侧的小虎牙露了出来，带着点邪性，说着让人心疼的话，但眉眼神色中有了几分夏洛特记忆中的模样，肆意张扬，而不是埋藏着痛苦，“如果你愿意贡献你的血液，从头来过，我就答应你，不过这样做，你就会变成一个低级恶魔。”

　　迪恩故意欺骗她关于献血之人的后果，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说的原因，似乎是想看看妹妹是怎么想的。

　　“没问题。”夏洛特甚至没有半秒钟的迟疑，直接回答了，“既然如此，就得等我解决完寄生体了，毕竟我需要地狱骑士的血，普通恶魔的血不行，然后……”

　　“你把自己当作货物还是筹码？还是只是一个没有灵魂不会呼吸的摆件？”萨姆突然爆发了，他问出声：“在你做这些决定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你的亲人是不是愿意？”

　　他不确定这样做会不会让迪恩恢复正常，但他知道的是贡献血液不会导致迪恩说的那种情况，然而他难过于自己的姐姐，又一次把自己的生命摆在了他们之下。

　　“夏洛特？”本来不想插手夏洛特家事的德里克也同样不赞成她的打算，沉声唤了一句她的名字。

　　“我本来就...”夏洛特没有继续说下去，剩下的话好像一根刺卡在她的喉咙里不上不下。

　　很快，她皱了皱眉，似乎是忍耐不住了，她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然后仰着头，“小翅膀我听见了你一直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内容了，我知道时间紧迫，我同意你进来了。”

　　天使的灵体就漂浮在夏洛特的头顶，没有现形，可他却没有停止说话。

　　下一秒夏洛特的眼睛白光一闪，这样没有预警的情况让两兄弟警觉起来，迪恩跨到萨姆旁边，萨姆一旁的墙壁上有提前画好的天使驱逐图腾，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就能应对。

　　但神奇的是，天使附身后，只是瞬间将夏洛特的伤口都恢复了，却没有像别的天使那样把夏洛特的身体仅仅只当作一个能行动的躯壳而已，而是销声匿迹了。

　　夏洛特原地跳了跳，她的力量和精力都达到了全盛时期的状态，确认自己无误以后，猛地冲向自己的家人，挤进两个人之间，紧紧的地拥抱，仿佛只剩下最后一秒那样。

　　“夏利...”萨姆很快弯腰回抱住夏洛特，将自己的下巴搁到她的头顶，短短的几秒后，夏洛特松开了手，片刻的温情已足够。

　　迪恩反应过来，刚刚的情景是天使附身时的效果，他并没有被夏洛特的拥抱冲昏头脑，他语气不善地开口询问道：“那个天使叫什么？”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帮他妹妹修复了伤口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夏利，你这样是不明智的行为。”萨姆短暂的和姐姐接触后，同样皱眉提醒着她，尽管在他们的时间线里，天使卡西迪奥已经是他们两兄弟重要的家人，但他仍然不觉得被不知名天使附身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他是卡西。”

　　“你在说什么？”

　　“卡西迪奥。”

　　“为什么张着嘴不发出声音？”

　　夏洛特心一惊，是的，她犹记得在天使操控她想要攻击迪恩的时候，她有高声喊出过天使的姓名，如果说恶魔化的迪恩忘记也就算了，但作为斯坦福高材生萨姆绝对不可能忘记，有人阻止了她说话，是上帝吗？

　　夏洛特只能含糊的解释了一下：“他是属于星期四的天使。”

　　“星期四？”萨姆停顿了片刻后，“……”突然如同夏洛特一般开合着唇却没有声音，他转过头和自己的哥哥对视一眼，迪恩木着脸也重复了一遍，仿佛是三个人的默剧一般，心有灵犀的感知到彼此无法言说的内容。

　　很快，他们发现连星期四天使这样的内容，他们也不能说出声音，好像有延迟一般，将漏洞一步一步完善了起来。

　　萨姆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他一下子就猜出来天使的名字，星期四天使除了卡西外还有很多，能如此言之凿凿的说出来，就表示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接触过卡西了。

　　种种模糊的迹象让她愈发地困惑起来，她总觉得无形之间她似乎落入了一张陷阱的网，却不自知，连暗处蠢蠢欲动着的蜘蛛都无法发现，只能独自挣扎，猛然间的窒息感涌上，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颈，连引以为傲的头脑也失去了作用，她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上一次出现，还是在……

　　萨姆宽大的手按在了夏洛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揉了一下，温热感如影随形，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然冷得打颤。

　　紧接着夏洛特眼前一黑，带着硝烟、血腥味和男人汗水味的东西盖住了她的头，夏洛特了然是迪恩的外套。

　　“丢人。”迪恩嫌弃的声音随之而来，夏洛特被外套遮盖，看不见迪恩的表情，但是她可以想象出迪恩现在一定又是咧着嘴在笑，虎牙也露了出来，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夏洛特知道迪恩比谁都看重他的家人。

　　眼泪无法控制的充溢着眼眶，但夏洛特紧闭双眼，强忍着不让它们积攒的落下，“多久没洗衣服了？难闻死了笨蛋迪恩。”

　　“嘿！这是男人的味道好吗！”

　　“臭味！”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