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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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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无聊的趴在桌上画画，突然听到殿外有喧闹声，坐起来伸着脖子朝外面看，就见红袖急忙跑进来，急步走到晋阳跟前小声道：“公主，陛下又在书房发脾气了，王公公派人来请公主去劝劝。”
“又发脾气？”晋阳放下笔起身出了殿看了一眼小太监：“走吧。”
“是。”小太监乖顺跟在身后。
晋阳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门口跪了一地的大臣。当大臣们看到来人，都瞬间松了一口气。
晋阳伸手拉住身后的红袖，附耳小声说了句话，便让红袖离开了，等了一会，红袖再回来时手里端着茶点。
接过红袖手里的茶点，晋阳轻脚的踏进了书房门。
“父皇。”晋阳端着茶点踏入书房门，就甜甜的叫了一声。
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的人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端着茶水点心面带笑容的少女。
晋阳笑着放下茶点，走过去拉过皇帝坐下到了一杯茶递过去打趣道：“父皇累了吧，喝口茶歇歇。”
皇上看到晋阳，就知道这又是谁偷偷的去将请人过来的。
晋阳小步走到皇上身后，抬手放在肩上，一边轻手按这肩膀，一边道：“父皇是不是累了所以才会发脾气？女儿给父皇按按肩。”
皇上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享受着这一时的放松。
晋阳歪着头笑着：“父皇，大臣们年纪都大了，你让他们跪着，要是跪出个好歹来谁帮您分忧呀。”
皇上闭着眼转过头不说话靠在椅子上。
晋阳看着低头笑了笑道：“父皇，是不是不好意思呀，要是不好意思，女儿去让大臣们起来好不好？”
皇上轻咳了一声。
晋阳明白这是同意了，抬头对站在一旁的王德使了使眼色。王德立马明白过来转身去了外面。
看着固执别扭的父亲，晋阳拿过一个点心喂到嘴边道：“父皇尝尝，这可是我母后以前最喜欢吃的白玉糕，我特意让给你做的。”
皇上垂眸看了看，拿过糕点尝了一口，眼神突然变得温柔绻缱起来，盯着手里的糕点许久沉声道：“以前，你母后在的时候，也总是劝父皇少生气，跟大臣们和气一点，别总发脾气。”
晋阳听着将头靠在肩上，轻轻道：“父皇想母后了？”
皇上轻笑着拉过晋阳的胳膊，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还有一双熟悉的眼，宠溺道：“父皇是想你母后了，要是你母后在看到你兄妹两都这这么大了，该有多开心。”
“父皇……”晋阳拉着手在掌心蹭了蹭：“父皇，女儿会一直陪着您的。”
皇上笑了：“兕儿不要驸马了？”
晋阳忽然想到宋燎，脸色微红娇嗔道：“父皇，女儿还小。”
“不小了，再过几年都该当娘了。”
“女儿不要。”晋阳晋阳撒娇靠在身上道：“女儿要陪着父皇，要陪着三哥。”
皇上笑了笑道：“你三哥这段时间刚在宫外单立府门了，兕儿要是想你三哥了，就带人去住上几日。”
“嗯？”晋阳抬头眨眨眼：“三哥不在宫里住了？”
皇上点头：“是啊，你三哥现在辅政，一直住宫里，时间长了会被人说闲话的。”
“哦。”
看到晋阳有些不开心，皇上拉着晋阳的手轻拍了拍道：“兕儿不怕，兕儿会一直住在宫里，以后有了驸马，那凤阳阁父皇也给你留着，空了随时进宫住。”
晋阳听着露出笑脸点头：“父皇真好。”
皇帝宠溺的笑着看着晋阳，伸手抚了抚靠在身上的脑袋。
陪着说了一会话，见到桌上的堆着的奏折要处理，晋阳也不多打扰，起身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书房。
书房外大臣都看到晋阳出来，都陆续的点头行礼往进走，晋阳也准备回自己殿里，突然听到有声音叫了一声自己，她一回头，看到站在最后穿着黑衣的顾荆。
“公主。”顾荆朝着晋阳行礼，瞧了瞧四周没人注意，悄悄的上前，小声说了句：“宋燎受伤了。”说完转头赶紧快步的跟在最后踏进了书房。
宋燎受伤了？
晋阳心里想到的便是血淋淋的场面，站在原地愣许久才反应过来，转身就往殿里跑。
红袖在殿里忙活着，听到有声音就去迎接，刚到门口，就被抓住了手。
“红袖，我要出宫一趟。”
红袖一懵：“现、现在？”
“嗯，就现在。”晋阳说着朝里一边走一边道：“我去换个衣衫，你帮我准备一下东西。”
“好。”红袖赶紧跟了上去。
***
大理寺附近的一处宅院里，左右两处厢房，院墙上的攀爬的蔷薇努放，甚至翻过了墙头，紧闭着的房门突然出来一阵响，宋燎在房内脱去里衣正在给自己肩上换药，听到敲门声手顿了一下，开口道：“谁！”
“是我。”
听到沙棠的声音宋燎一愣，今日她不是值岗吗？怎么跑回来了。
捂着受伤的肩，宋燎微微皱眉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轻叹道：“有事？”
沙棠看着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颊，讪讪笑着往边上挪了挪，露出身后站着的人。
宋燎看到那身影，瞬间脸色变了，转头道：“沙棠！”
其实沙棠也挺无奈，她只是刚出大理寺就碰到了小公主，她是被逼无奈的呀。
“我、我还有事……还有事……”沙棠说着退了几步，赶紧撒腿就跑。
沙棠一跑远，晋阳就急迫的摘下帽子，走过去看到宋燎肩上的伤，抬头一脸担心问道：“怎么伤的这么重，有没有请大夫？”
宋燎捂住肩往后躲了躲，低声道：“小伤而已，公主莫担心。”
晋阳看着宋燎半晌，开口说道：“宋燎，我不能进去吗？”
宋燎这才反应过来，她挡在门口，将人挡在了门外，她赶紧退开，打开门：“公主请进。”
晋阳带着红袖进了门，放下东西，红袖有眼色的转身出了门。
宋燎走过去倒水放在桌上。晋阳走过去坐在，拿过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看看四周，屋内陈设简单，没有多余的东西，她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宋燎道：“你快坐下。”
“是。”宋燎走过去坐在桌前，看着边上的人小声问道：“公主怎知我受伤了？”
晋阳歪头一笑道：“顾大人说的呀。”
宋燎一听略微皱眉。
晋阳笑着起身靠近：“我看看你的伤。”
宋燎一怔摸着伤口道：“还、还是不要了，会吓着公主的。”
“没关系，我看看。”晋阳伸手拉着宋燎身上的里衣，看到宋燎肩上，随意抱扎的伤口，白色纱布上已经有些红了。
宋燎快速的拉上衣服，去拿自己的外衫，被晋阳挡了下来：“都流血了，我给你上药。”
“公主……”宋燎拦住晋阳都手说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晋阳不依，拉住宋燎的衣衫不松手：“我说了我给你上药。”
“……”宋燎张了张嘴，松开了手。
晋阳轻手拉下宋燎身上的衣衫，解开抱扎的纱布，看到纱布下的伤口犹如一个血洞一般，惊呼的倒吸了一口气咬着唇，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拿过桌上的纱布细细的帮宋燎将那伤口擦干净。
宋燎将头发撩到一旁，梗着肩膀看着晋阳轻咬着唇，皱着秀气的眉头帮自己上药，她不禁抬起了手，但迎上晋阳投来的眼神，她又放下了手，轻声道：“公主，要不还是我来吧。”
“你别动。”晋阳放下手里带着血的纱布，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外面提声道：“红袖，把东西给我。”
宋燎看着晋阳站在门口，没一会又关上门，手里多了一切瓶瓶罐罐。
晋阳放下东西走到宋燎边上坐下来，一边继续给擦拭伤口一边说道：“我出宫的时候专门去问胡太医药了治伤口的药，都是他自己研究的，你放心过不了几日便好了，红袖还在外面给你煎药，你一会把药喝了。”
宋燎握着拳头轻声道：“多谢公主。”
晋阳上药的手一顿，歪头看着宋燎：“这里没旁人。”
宋燎抿了抿唇，低声道：“多谢晋、晋阳。”
晋阳这才笑了笑道：“这还差不多。”
给上好药之后，宋燎自己抱扎了伤口系好里衣带子，转头发现晋阳那些外衫子这站在她面前，看着似乎要给她穿衣。
“那、那……我自己来就好了。”宋燎伸手去拿衣服，却被晋阳拦了下来。
“你胳膊伤着了，不能乱动。”晋阳拿着衣衫先将宋燎受伤的那边胳膊穿上，然后披在身上再替她穿另一只胳膊。
宋燎看着替自己穿衣的人，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她何德何能让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给自己上药还亲着伺候自己穿衣。
看着腰上的手，她赶紧按住，低头道：“我、我自己来就好。”
晋阳看了一眼撇撇嘴道：“好吧，那我去让红袖把药端进来。”
看着晋阳往外走，宋燎赶紧背过身去穿好衣衫，系好要带。
晋阳喊着红袖将药端进来放在桌上，待凉了一些后，才催着宋燎喝药。
宋燎喝了药皱了皱眉，倒了一杯茶水漱口，但还没到嘴边，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东西，她抬眼望着眼前人朝她眨满脸笑意的人。
“这是我父皇专程让人给我做的糖，吃了就不苦了。”
宋燎愣了愣，赶紧将糖吃到嘴里，转过头低语道：“谢谢公主。”
晋阳坐在一旁，手肘撑着桌子，手掌支着下颚，歪着头小脑袋晃着：“宋燎，我刚刚进来时发现院子里的花开的好繁盛。”
“是吗？”宋燎是真没注意，要是问她大理寺少了什么，她可能还清楚，但这里她还真没注意过，低着头搓了搓大腿，忽然她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晋阳道：“公主，属下带你去赏花吧。”
晋阳一愣，随机笑了起来，起身道：“好啊。”
两人出了房门，往院子里走，宋燎跟在晋阳身后陪着，院长并不大，院墙一圈圈都种着蔷薇，在边上还有一座小亭子可坐着欣赏一院墙的蔷薇。
院墙上的蔷薇粉白相交爬满了整个院墙，就像一道花墙，花朵争相盛开，像一个个扭着小腰跳舞的小丫头。
“好漂亮啊……”晋阳看着不禁感叹的深吸了一口气，闻到淡淡的香味，笑着上前伸手摘了一朵拿在手里闻了闻。
手指拈着花朵转着，晋阳朝宋燎笑着：“这花开的真繁硕，不像宫里的花都是被修剪的规规矩矩的，没有一点生命力。”
宋燎站在晋阳身后，静静的听着。
晋阳一转头看着宋燎笑意盈盈道：“不过我喜欢这里的花，看着让人心情愉悦。”
宋燎没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
两人围着院墙转了一圈，走到门口时，晋阳回过头看着身后一直跟着的人：“宋燎，我回宫了，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记得找我，我等你。”
宋燎看着人点点头，看着人要踏出门槛了，她突然开口道：“那个……”
晋阳听到宋燎开口，提着裙子的手放了下来回头。
宋燎低着头有些无措的将身后的手伸到晋阳面前：“给你。”
晋阳低头看着眼前突然冒出的一大束蔷薇花一愣，随即伸手接过花抱在怀里，院门口，要走的少女一身嫩黄色衣裙，抱着粉白相间的花束笑的灿烂明媚，一旁身着黑衣的女子看着少欧明媚的笑容低着头背着手，似乎有些局促。
“你什么时候摘的，我怎么不知道。”晋阳拿着低头闻了闻，抬头看着宋燎。
“刚刚。”
晋阳看着宋燎笑着歪头道：“那我走啦。”
宋燎点头：“嗯。”
晋阳开心的抱着花转身出了门，踏上了马车。
宋燎站在门口，看着马车上的帘子掀开扣除，一张笑脸朝自己挥手，而她也只能以君臣之礼回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