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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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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曲池灯火阑珊，所有人都在舫里听曲赏舞，晋阳独自一人一只小船舫静静的在曲池上飘着，里面灯火通明。
看着坊没有任何婢女，宋燎走过去轻声道：“公主，要不属下还是在外面替你守夜吧。”
“为什么要守夜？你又不是我的侍卫。”晋阳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递到宋燎面前：“这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味道不错，今日端午，我特意拿来给你尝的。”
“谢谢公主。”宋燎双手那些杯子看着深红色液体倒入杯中。
到满酒杯后，晋阳放下酒壶，看着宋燎仰头一口喝掉，她不禁低头掩面轻笑一声道：“宋燎，你就不怕我给你酒里下药。”
宋燎拿着酒杯一愣，嘴里的酒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就梗在喉咙这么看着晋阳。
看着宋燎的样子，晋阳噗嗤笑了出来：“逗你笑呢，没下药。”
宋燎咽下酒，递过杯子：“公主，一会有烟火，属下陪您去看吧。”她实在不想在一个房间里待着。
“为什么要出去，在舫里也能看啊。”晋阳笑着道：“一会我们一起看烟火。”
“……”这下宋燎无言以对。
有宋燎陪着，晋阳开心了许多，坐在桌前拉着宋燎也坐下：“这里没别人，就你跟我，你别那么拘束。”
宋燎点头，但手却在大腿上搓着。
桌上放着冰盒，晋阳掀开盒子看到里面满是一个个鲜红的果子笑了起来：“是荔枝，没想三哥哥给我拿了这么多。”
放下盖子，晋阳拿起一个荔枝剥起来，突然哼了一声皱着眉扔下荔枝 ，宋燎就在一旁，拉过晋阳的是看了一眼，发现是荔枝的皮太厚将指甲与肉的之间刺破了。
“疼……”晋阳哼哼唧唧的跺脚。
“别怕，我把卡在指缝中的荔枝壳取出来就不疼了。”宋燎想都没想就将晋阳的手指含在了嘴里，用舌头将那荔枝壳挑出来。
晋阳瞪大眼睛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宋燎嘴里，她能感觉到宋燎唇舌在她的指尖轻舔舐而过，湿湿热热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渗到四肢。
宋燎将晋阳手指里的荔枝壳吸出来吐在一旁，看着晋阳手指上丝丝渗出的血渍又放进嘴里轻含了一会，等手指看不见血渍了才放开。
晋阳脸早就红的不行了，抱着手指低着头轻咬着唇都不敢抬头。
宋燎但是没觉得有什么，拿起盒子里晋阳剥了一半的荔枝继续剥好，放在一旁的杯盖里，放在晋阳面前。
看着白嫩剔透的荔枝，晋阳转头看看宋燎，握着手悄声声道：“手疼，你喂我。”
宋燎看了看晋阳的手，拿起一颗剥好的荔枝喂到晋阳嘴边。
晋阳笑的眉眼弯弯低头吃点宋燎喂过来的荔枝，嘴里咂吧两下说道：“好甜呀，宋燎你也吃一个。”
宋燎轻声道：“我不爱吃，公主吃就好。”
晋阳吐出荔枝核，看着宋燎喂来的荔枝，一瞥头：“宋燎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就让它放坏吧。”
“公主……”
晋阳别过头，佯装生气的哼了一声。
宋燎轻叹了一声道：“好，我吃。”说着将原本喂给晋阳的荔枝吃到了自己嘴里。
晋阳侧目瞧了瞧，看到宋燎确实吃下去了，这才笑了起来。
吃了几颗之后，宋燎就不给剥了，盖上盖子将盒子推到一旁。
“嗯？怎么不吃了，我还没吃够呢。”晋阳看着宋燎要起身，伸手拉住人。
宋燎低头看看人轻声道：“公主，荔枝性热，多食易上火。”
“是吗？”晋阳歪着头看着宋燎。
“嗯。”宋燎点头，看看外面说道：“烟花快开始了，公主去窗前吧。”
“哦。”晋阳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到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曲池的水反射着粼粼波光，她正要抱怨怎么还没放烟花，突然“砰——”的响了一声，吓的她往后退了一步，还好被宋燎在身后扶住了。
漆黑的夜空里一道红光闪过，瞬间炸开，盛开出漫天烟火，接着一朵一朵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照亮整个夜空，让人应接不暇。
“哇……真好看。”晋阳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烟火开心的拍手跳了起来，转透拉住边上的宋燎开心道：“宋燎，宋燎，你快看，快看，好漂亮。”
宋燎站在一旁仰头望着空中的烟火，不知不觉也跟着淡淡的笑了笑。
晋阳歪着头看到宋燎嘴角的笑，她觉得宋燎真好看，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好看，忍不住伸手便在宋燎脸上戳了戳。
宋燎一愣回头看着晋阳：“公主……”
晋阳歪头笑道：“宋燎，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多笑笑，不过不许对其他人笑。”
“……”宋燎轻轻往后仰了仰，离开晋阳伸到她脸上的手。
外面烟火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晋阳困的打瞌睡，走到床塌前坐下，指着宋燎让过去。
见宋燎走到跟前，晋阳伸手拽住宋燎的衣衫轻轻晃着，打着哈欠娇憨的说道：“宋燎，我困了，你陪我。”
“好，公主睡吧，属下在外面守着公主。”
晋阳摇头拽着衣衫不撒手：“我要你再这里陪着我睡。”
“这、这里？……”宋燎看了看低声道：“公主，这不合规矩。”
“我不管，我就要你陪着我睡。”
宋燎无奈，沉默了一下道：“好，那公主睡吧，属下就在一旁守着。”
“这还差不多。”晋阳说完，看了看宋燎，又想起什么，看着人道：“你把衣带解了。”
“公主！”宋燎一惊看向晋阳。
晋阳看着宋燎不愿意的样子，拿下胳膊上的披帛，转头从床上拉下被子放在床塌边上的地板上，伸手勾住宋燎的腰带，将人勾到自己面前，宋燎都身体都硬了，晋阳才不管，拉过她胳膊将披帛一端绑在胳膊上，又将另一端绑在自己胳膊上。
“公、公主……您这是……”宋燎惊的身子僵住，动都不敢动。
晋阳抬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出去，所以……”晋阳晃了晃胳膊：“我要把你跟我绑在一起睡，你就睡我旁边。”
“公主，您……”
“不许说话。”晋阳打断宋燎要说的话，走到床塌边上躺下，拽了拽胳膊：“睡觉。”
宋燎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
这个夜晚注定难眠。
***
清晨一睁眼，宋燎就被吓的差点跳起来，睡在床上的公主，什么时候跑到她怀里来了！？而且她还不知道！？
看着晋阳睡在自己怀里，手脚并用的搭在她身上，她是大气都不敢出，动也不敢动，她开始回忆昨晚是什么时候公主偷偷跑到她怀里来的，更可气的是她还搂着公主，还不想不起来。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这下要是醒来看到了，这岂止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
定了定神，她轻手轻脚的拿下身上的手，又轻抬起腰上的腿，轻轻的解开手腕上的披帛，一点一点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听到晋阳轻皱眉头哼唧，她心都到了嗓子眼，呼吸都不敢，直到抽出自己的胳膊她起身离开走到外面，她才深出了一口气。
外面伺候的婢女早就等着了，宋燎认得那婢女是上次晋阳给她送衣衫时带着那个婢女，她记得晋阳喊她红袖。
看到红袖她微微点点头，算是行礼。
红袖看到人，上前也是微微行礼轻声开口问道：“宋捕快，我家公主醒了吗？”
被红袖这么一问，宋燎这才想起，她出来时晋阳还在地上，她赶紧轻声道：“还未。”
“哦。”红袖没在问，指着一旁的打的水道：“宋捕去洗漱一下吧。”
宋燎点头道：“多谢。”
红袖笑笑未说话。
过了许久，外面太阳逐渐升起，舫内才传来声音，红袖赶紧进去，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公主。
“公主，你怎么又睡地上了。”红袖赶紧过去将地上的人扶起来坐在床上。
宋燎在外面能听到里面的话，听到红袖的话，她大概猜测应该是小公主夜里睡觉不老实，掉了下来，而她也没发觉，所有才有了早上那一幕。
红袖伺候晋阳一边洗漱，一遍道：“公主，您夜里睡觉不是掉下床塌，就是踢被子，下次奴婢把公主裹起来。”
晋阳笑了，洗漱好坐在等着红袖给自己梳头，看到桌上的那枚珍珠发钗，转头问道：“宋燎呢？”
红袖指了指外面。
晋阳明白过来，看着红袖道：“梳个简单的发髻就好了。”
“好。”红袖按照晋阳说的简单的梳了个发髻，将发钗戴在头上。
晋阳摸了摸头上的发钗，想了想说道：“好了，红袖咱们回去吧，别在曲池上了，就靠芙蓉园就行。”
“好，奴婢这就去。”
红袖走后，晋阳就将头上的发钗拿了下来，扔到桌上，拿着那枚珍珠发钗去外面将宋燎拉了进来。
“公主……”
晋阳伸手递过那枚珍珠发钗笑道：“帮我戴上。”
宋燎看了看，拿过那枚珍珠发钗，认真仔细的帮晋阳戴上。
晋阳摸着发钗走到水盆前照了照，开心的伸手摸了摸：“真好看。”
宋燎站在身后瞧着晋阳对着水照的模样，不禁感觉，晋阳就像个收到新婚夫婿礼物的小娘子，而自己就是那个夫婿。
被自己心里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宋燎赶紧轻咳了一声，轻声道：“公主，要是无事属下先出去了。”
晋阳抬头做到宋燎跟前说道：“有事，你得陪我，一会船舫靠近芙蓉园你就要走了。”说着伸手轻拽住宋燎得袖子，一双眼清澈干净巴巴的望着宋燎：“你记得想我，等我出宫了就找你，或者你找我也行。”
宋燎看着，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
晋阳看着宋燎开心的笑了：“宋燎，你真好。”
宋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好的，她听到的都是别人骂他们大理寺捕快无心，手段残忍的。
不过对于这位小公主，她似乎乱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