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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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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假期的第六天,高一高二的学生要到明天晚上才正式回学校,然而高三的学生今天就已经返校了。
常意安抱着习题册像做贼一样地来到高三二班门外,看着满满一教室的人,她咬了咬唇,一脸尴尬地转身离开。
周洋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常意安,贱兮兮地笑了声,碰了碰顾文礼的胳膊,小声说:“啧,校花妹妹又来找你了,可真殷勤啊,你真就一点不动心?”
顾文礼一门心思做着物理题,看都没看他一眼。
周洋脸皮厚,早已经习惯了顾文礼的冷淡,一张厚嘴叭叭说个不停。
“这可是我们学校三年来最好看的校花,你不知道,她一进校,多少男生疯狂尖叫,眼珠子都要落她身上了,前面两个校花被她衬得像路人脸。”
顾文礼已经做完了一道大题,继续做下一道更难的题。
周洋一边说一边看着他做题,见他淡定得跟老僧坐定似的,不由得感到惊奇。
“我说你小子该不会还没发育吧?”说完自己又摇头否定,“不可能啊,喉结比我的还突出,那里应该……”
顾文礼停下笔,懒懒地看了他眼,眸底寒意凛凛。
周洋被他看得不寒而栗,往后靠了靠,随即又笑着凑过来,痞里痞气地问:“打过飞机没有?”
顾文礼放下笔,舔着牙掰了掰指关节,目光在他裤.裆处扫了下。
“我错了我错了,文哥我错了。”周洋吓得赶紧用手捂住裆.部,立马站起身和后面的同学换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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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意安抱着习题册回了寝室,许如欣和赵小蕾,以及隔壁寝室的一个女生,三个人在斗地主。
“王炸!”许如欣激动地甩出两张牌,站起身大叫。
赵小蕾放下牌,看了眼常意安:“你怎么回来了?”
常意安把习题册扔到床上,噘着嘴抱起粉色大狗,揪着狗耳朵揉搓。
“高三的今天返校了。”
许如欣呀了声:“妈耶,我给忘了。”
赵小蕾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安慰道:“反正他要去夜跑,一会儿下了自习,你去他教室外等他,跟他一起夜跑。”
常意安摇摇头:“算了,我不想影响他学习。”
许如欣数着课桌上的毛票:“怎么能是影响呢,劳逸结合嘛,你是在为他调剂心情。再说了,你又没耽误他上正课,也没耽误他做题。他跑步的时候,你跟着跑一下而已。”
赵小蕾跟着说:“别有心理负担,像顾文礼这种学霸,你以为他每次考年级第一全靠勤奋不成,主要还是聪明,有天赋。”
许如欣直点头:“是是是,你像我这种脑子,让我天天泡在题海战术里,我也考不了年级第一。数学听不懂就是听不懂,物理不会做就是不会做,我就算不吃不喝二十四小时对着数学物理,做不出来的还是做不出来。”
隔壁寝室另一个女生附和:“都一样。你们还打不打了,不打我出去逛街了。”
许如欣收好扑克牌:“不打了,走吧,一起去逛街。”
寝室一下空了。
常意安戴上耳机,边听歌边做数学试卷,做一会儿看一下时间。
眼看就快要下夜自习了,她收了试卷,关上寝室门下楼。
高三二班教室,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常意安坐在周洋的座位上,单手撑腮,歪着头看顾文礼。
“今晚夜色挺好的耶,有星星有月亮。”
顾文礼轻笑了声,偏头看她,声音温柔的似三月春风。
“假期作业都做完了吗?”
他眼睛微弯,眼中的大雾像是散了些,露出一线星光。
常意安只觉有柔风拂过心头,带起一阵麻麻的痒意,顿时心慌意乱,心跳加快。
她赶紧趴到桌子上,把头埋在臂弯里遮掩自己不正常的情绪。
“怎么了?”顾文礼见她不说话,凑近了点。
他声线压得很低,沙哑的嗓音,温柔的语调,简简单单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
常意安瓮声瓮气地说:“没,没事。”她急忙问,“你今晚上要跑步吗?”
顾文礼不答反问:“你想让我跑吗?”
他眼里含着笑,唇角勾起点撩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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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路灯照在操场上,光晕斑驳明灭,为夜色增添了一份朦胧迷离美。
夜风习习,吹在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常意安搓了搓胳膊,不自主地往顾文礼身边靠。
“冷吗?”顾文礼低下头看她。
常意安笑了下:“不冷,跑起来就热了。”
两人并排跑了起来,风从耳边刮过,星光自头顶洒下。
夜色很美,令人沉醉。
常意安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一直是笑着的。
随着奔跑胳膊轻晃,偶尔与顾文礼的胳膊碰一下,她心脏加剧跳动,又紧张又高兴,心底生起一种莫名的悸动。
顾文礼漫不经心地跑着,这点速度的奔跑,对他来说跟走差不多。
他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慢悠悠跑着。
“想好考哪里了吗?”常意安问他。
顾文礼轻声应了声:“嗯。”
“京大?”
“京大。”
常意安笑着看他,灯光下,他侧脸弧度极其好看,脖颈修长带有力量感,喉结凸得很明显,有点性感,整个人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锐利疏狂,清冷帅气。
“你先去北城等我,两年后我也考去北城,学音乐。到时候……”
她咬了咬唇,羞涩地低下头。
顾文礼扬了下唇,喉结轻滚,声音沙沙地笑了下:“好,我等你。”
“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哦。”
“一定等你。”
“我脑子笨,学习差,可能,可能高考第一次会考不好,又要复读,也许要让你等三年。”
“无论多久,我都等。”
常意安心跳骤然加速,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像被一双温柔的手轻抚过。
她感动得眼睛有些湿润,想伸出手抱一抱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拉钩。”她伸出右手小拇指,仰起头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顾文礼伸出左手小拇指,在她右手小拇指上轻轻勾了下,并没过多纠缠。
“一百年不变。”他浅浅地笑了下,笑容里带着极尽温柔的宠溺。
常意安心慌得不行,只觉周遭的空气像是被抽走了一半,顿时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她急忙抽走手,装作不经意地撩了下头发,唇边的笑容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晚上回了寝室后,常意安很晚都没睡着。
她躺在床上,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顾文礼极尽温柔的笑,漆黑深邃的眸子像是缀满了星辰。
而她不知道的是,顾文礼那天晚上做了一场青春躁动的梦。
半夜醒来,他全身都汗湿了,喘着气久久不能平复。
同桌周洋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
他换掉脏了的裤子,起身到走廊尽头抽烟。
一点猩红在唇边明灭,眼前烟雾缭绕,他眼底的雾却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