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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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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嫤年被突然的靠近和亲昵暧昧的话语吓到，慌忙向后躲避。
李慎根本不让她躲开，长臂一揽，直接将她拦腰一抱，她身子瞬间被束缚在一个有力的怀抱中，淡淡的龙涎香笼罩过来，温柔却霸道得不容反抗，嫤年还没反应过来，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嘴上便触及到凉软的唇瓣，她心忽地空了一拍，
“朕想要的，是这样的讨好。”他微离，低沉清雅的声音徐徐传入她的耳朵。
如此近，她的心，不可控地砰砰跳。
“我……”
李慎盯着她慌乱的样子，又情不自禁地覆上她的唇，一切她还没想好的话都被淹没在他充满情意欲.望的吻里……从试探轻触到碾转深吻……
她没有拒绝他的亲近。
李慎不禁将她抱得更紧更稳，她的唇很柔软，不似她平日刻意疏离之感，此时任由他抱着亲吻，他握住她的后脑，微凉的舌滑入，贪婪地席卷她的气息，一寸一寸，绵绵心悸。
嫤年微仰着头，攥紧衣袖，神志空落，思绪停滞。但脑中却闪过几个模糊片段，她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脸滚烫得要命。
御书房内，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还有男子环抱着女子，暧昧缠绵的亲吻……
“可记住了？”李慎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声音微哑，“朕，只要这样的讨好。”
“……”嫤年抿了抿微痛的嘴，说不出话来。
李慎盯着她被他吻得红润的嘴，心情格外愉悦，“皇后还未回答。”
“……”如何答？
“记不得？那再……”
“臣妾记住了！”
“可惜。”他狡黠一笑，少年而格外老成的脸上露出些许调皮之气，“那朕就便当皇后记得了吧……”
“……”不敢不记。
“后日。”
嫤年抬头看他，有些不解。
“皇后讨好朕”李慎一笑，却似乎有些嘲讽，“不是为了让康皇弟出宫上堂吗？后日，入堂手续便能办好。”
“皇上，康儿真的能出宫同他人一起上堂？”嫤年有些诧异，她都还没开口，而且她都还没想好措辞，方才也并未想到李康出宫上堂之事，皇帝怎么会这么轻易让李康出宫？
“皇后不信朕？”
“不是，皇上既然说了让他出宫上堂，自然不会食言。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为何要亲她……难道他真的……她忍不住抿了下嘴。
嫤年低头想了想，最终道“只是康儿年纪尚小，出宫之后还需得有人随同照看，皇上应该会派人照顾好康儿的吧？”
也许不仅只是照顾。
李慎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语气听不出情绪，“皇后对康皇弟上心得很，却对朕设有防范。这对朕，是否有些不公平？”
嫤年微楞，觉得他此话莫名，“康儿自幼丧母，又鲜少亲人陪伴，内心缺爱，臣妾只是视他为弟弟一样关爱。臣妾也没有对皇上设防，皇上多虑。”
“没有就算了。”李慎轻吸口气，而后淡淡道，“皇后想必在这儿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嫤年觉得他今日似有不对之处，内心也异样十分，但无从入问也不知再说什么，只好讪讪告退。
“娘娘，可要回去了？皇上呢？”在门口守着的谭公公见她出来，有些惊讶。
“是，公公照顾好皇上，本宫先回去了。”
见她远去，谭公公连忙入殿，行至皇帝身边，疑惑和急忙，“皇上，不是要娘娘今夜留宿咸阳宫么？怎地让娘娘回去了？”
“她终究对朕无情爱之意，就连当初，也只是怜悯之心罢了。在她还未喜欢上朕前，朕不喜欢强迫她，让她为难。”
“皇上……”谭公公不明白皇上为何当初只见皇后的一张画像便不顾内外兼敌都要让皇后和亲到蜀朝来，皇上平时果断绝伐，可对皇后，却一再谨慎退让，但又时刻监督提防着些什么。
但是他清楚，皇上唯独待皇后，万事都是敏感患得患失的。可那皇后，表面恭敬，实际对皇上却是不咸不淡，委实让他这个心里头呀，有些许不待见她。
“谭公公，明日便安排人出宫到国学给李康办入堂手续。还有，立王封府的圣旨也一同拟好。”
“可是皇上，现在虽然太后和梁丞相一党都被打压，但小皇子现在出宫上堂，还立王封府，难免会让一些有心之人借机利用，眼下朝廷还鱼龙混杂，小皇子还是不宜出宫的好呀。”谭公公担忧地劝道。
“若真有人想利用，无论宫内宫外，总是躲不掉，与其防备，还不如引出来的好。”
况且，李康在这儿，她的注意力总会被分走几分……李慎从怀里掏出一个月型青琉璃耳坠，眉头再次紧皱，陷入遥想……
时间不对，年岁不对，究竟为何？！
李慎突然将耳坠紧握在手，清俊轩朗的面庞露出偏执戾色，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她走了！
嫤年一个人走在小道，捂着还在砰砰乱跳的心，不知不觉走到另一处檐宇，她似乎觉得她来过这儿，但印象又模糊至极，隐约间仿佛有个深色袍服男子搀扶着她，她轻摇了下脑子继续走，却不小心撞到一人，来人嘶地一声捂住胸口，
“娘娘。您为何又来此处？”那人一身白色行装，让嫤年感觉又有些片段记忆浮现脑中。
“刘太医，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儿离太医署很近，卑职方才炼了药才刚刚离开。”刘谨言垂头，拍了拍手上还残留的药渣子，看着手腕处白洁的衣袖却粘了些药渍，微微皱起眉，要不是今日衣服未干，他就不穿这身刚进宫时的衣服了，太容易脏了！
“你方才说，我为何又在此处，你在这儿见过本宫？”
方才不小心说漏嘴了……刘谨言想了想，还是道出口，“卑职入职第一夜，在这儿撞见过娘娘。”
入职第一夜？那不也是她进宫的第一天吗，她来过这儿？
“本宫来过这儿？为何本宫一点印象都没有？”嫤年疑惑。
“因为那时娘娘喝醉了，想必忘记了。”
嫤年恍然，她那时确实忘记了喝醉之后的事情了，不免有些好奇，追问，“那当日可是你搀扶我回了宫。”
“不是。”刘谨言摇摇头。
“那当时可见着搀扶我的人？”嫤年想了想，补充，“或者，穿着深色衣服的人？”
“有。”
“你可认得他？”
“搀扶娘娘之人，穿着深色衣服之人，就是皇上。”
“你可瞧清了？”嫤年更加疑惑，那日李慎不是早去了容府直到第二日才回来吗？
“瞧清了。”
嫤年脑子又闪过些回忆，似乎是不太端庄的画面……“那可见着皇上是如何搀扶我的……”
刘谨言似乎回想起些什么，脸庞微红，踌躇一会儿道“那日娘娘喝醉，瘫在皇上身上……”，嫤年见他那样，还有自己脑海中几个画面，似乎验证了什么，便不想从他嘴里听完，连忙转而问，“本宫知道了，先告诉我你在哪儿看到我和……皇上的吧。”
刘谨言指向左侧，恢复平常，淡道，“就在那儿。”
嫤年顺着望去，脸一下僵住。
那是茅厕……
是夜，静谧。
高楼林立，偶尔还穿插着些古色茶馆，大街上汽车、马车来往络绎，行人纷纷快步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行去，苏年手捧简约的花束，白色短T长牛仔裤从公交后门下来，往RenAi医院走去，坐上电梯来到507号病房，一个面容有些病态的妇女合眼躺在病床上，很安静祥和。
见到还在病床床上等着她的妈妈，苏年刚刚心如刀绞的难受一下子淡去，瞬间充满气力，跨步进去。
“妈，今日过得可好？”苏年将白色花瓶里有些枯萎的花抽出，将手里的吊兰插了进去，整理了几下。花朵白洁盛开，吊兰茎上的小植株抽出，欣欣向荣，茎叶向下伸展着，好像不知道尽头在哪里一样，但未知的尽头也许就是它的希望吧。
回过头熟练地检查病床上妇女的身体，边道，“之后阿烬不会来看你了，他出轨了，我想妈你若是在那儿，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然后告诉我说‘去他的狗渣男，没关系，世上男人千千万，我的年年值得一个更好的。’”她似乎想到那样的情景了，不禁一笑。
检查好她没有任何失禁情况后，苏年坐回位置，望着安静平和的妈妈，握着她有些病白的手，呜咽，“可是，妈，一向女子主义很强的你，却也因为爸爸的离开脆弱成这样……”
静默一阵，她擦去眼泪，忽然又笑“今日不仅工资发了，奖学金也申请通过了，不仅能补上前三个月和先付之后一个月的住宿费，还能存下四千，妈妈，我是不是很值得你骄傲！我都想好了，再过两年我就毕业了，就能正式以律师的身份再次翻爸爸的案子，我知道爸爸出差到工厂那次不是因为操作失误而死的，他那个油腻带金链的老板肯定没有说实话。”
她开始畅想，“然后之后接案子不断赚钱赚赚钱，给妈妈和我买个大房子，等你醒了，我们就去隔壁市康小县城吧，那里的地价便宜，空气也好，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在，过年一个小时半高铁还能回来祭拜爸爸，平常白天晚上你可以和街坊邻居去广场跳跳舞，我就在那儿开个我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解决一些小案子，不用经常加班，说不定晚上还能赶回来和妈你一起跳跳广场舞呢。还有，如果遇到几个帅气的小叔叔，我想爸也不会介意的……”
……夜色寂静
“皇后，可记住了？”苏年躺在卧室里，忽然有一个很熟悉的男人声音响起，清雅却沉稳，含着淡淡笑意。
“皇后？”苏年睁开眼，却瞧不清眼前的人，只是隐约看到一个俊美的男人披着长发，气质非凡。
“谁是皇后？”苏年感觉荒诞至极，但她不觉眼前之人是在说任何胡话。
“是你，云罗嫤年，云罗公主。”
“你认错了，我叫苏年。”
“不，你是云罗嫤年。你就是我的皇后，一辈子都是。”
“和朕走。”
“去哪？”
“回皇宫。”长发俊男掀开她的被子，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她仿佛无知觉似的，任由他牵着走，不清楚是命令所使，抑或是她内心驱使。
“年年，你去哪儿……”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年一回头，发现妈妈在病床上，睁开眼迷惑地看着他们，恍若一个无助的小孩。
苏年拼命想甩开紧握着她手的男子，但却怎么也甩不开，她像是被禁锢在某个地方，无法逃脱，无法动弹，没有方向，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妈妈孤单地在病床上，离她越来越远……
“507号病房已拖欠半年住院费，现强制遣出医院……”
“507号病房陈女士心脏骤停，请移至手术房……”
“……”
各种冰冷机械的话音冷漠地响起，萦绕在她耳边，如同无情的海水淹没她全身，令她无法呼吸。
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