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指变幻彩衣妍》爱女如眸

14、蓝衣之过程篇

　　花满楼衣洁如雪，发黑如墨，手指淡淡抚过琴弦,玉飞随着乐曲翩翩起舞.乐声流转,花满楼的面上微微带着笑容.玉飞眼波闪亮，樱唇柔美，冰蓝的衣裙旋如漩涡,衬着玉容皓腕,妙曼无伦。
　　极高绝顶，云雾蒙蒙，乐曲悠悠，舞姿翩翩，此情此景，怎不醉人。谁知就有这大煞风景的事，只听一人击掌赞道：“好琴，好舞！”随后，一个男子快步走了上来，虽是绝地险境，他却是步履匆匆，毫不在意，显然是身负绝世武功。
　　只见这名男子一身劲装，衣履风尘，脸色微黑，却是双眸炯炯，相貌堂堂。腰上还挂着一把看起来极是沉重的金刀。他一走进亭中，便整衣坐下，大笑道：“真是神仙风光啊！” 玉飞很是诧异，于是住了舞姿，慢慢靠坐在花满楼身边.花满楼微笑道:“艾兄，你怎么有空？“
　　艾弗森笑道：“难道只有你有空香歌美人，我就只配跨马天涯吗？”
　　花满楼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艾弗森笑道：“你家僮儿，急火火跑到我家，说你只带了三天的干粮，却在这山顶上待了七天不下来，他又上不了山，以为你被老鹰叨去了呢，让我来救你，哈哈。早知你在此饱餐秀色，我可不做这不速之客！”言毕哈哈大笑。
　　花满楼闻言微一沉吟，口中却笑道：“有劳了！”轻轻携了玉飞的手，行至艾弗森身前，笑道：“这位是玉飞姑娘，不是外人，有事艾兄但说不妨。”
　　艾弗森敛起了笑，对玉飞上下打量,眸光如电，玉飞微感惧怕，轻轻的往花满楼身上又贴近了些。她有点不明白，虽然面前这个男子英俊爽朗，可是花满楼有如和煦春风，这人，却似秋意飒飒，虽不至冰冷彻骨，却总让人不敢亲近。
　　艾弗森微微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便信手抽出了腰间的金刀，嵌金镶玉的刀鞘中，却是一把黑黝黝毫不起眼的铁刀。艾弗森扫了一眼，反手将刀柄缓缓递到花满楼手中。
　　刀一出鞘，花满楼已是侧耳倾听，微露诧异之色，而刀一入手，花满楼轻轻在刀上一触，便微皱眉头，然后信手轻送，刀擦的一声，还入鞘中。
　　艾弗森苦笑道：“满楼，你明白了吗？我的紫金刀丢了！”艾弗森显然心神激荡，他站起身来，横过刀鞘，大声道：“我艾家传了三代的紫金刀，称雄武林的紫金刀，现在在我手上丢了！我连是谁偷的都不知道！” 花满楼轻轻的在艾弗森的肩上拍了几下，然后缓缓坐下，艾弗森也是江湖大侠，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沉声叙说起来。
　　原来这金刀艾家，以刀法称雄武林，向无敌手。而世传的紫金刀，除了其体彻寒，锋锐无伦之外，这紫金还有一个妙处，就是善能疗冶内伤，不论受了多重的内伤，只需要将紫金刀置于丹田，而在印堂上缓缓运功，冷热相济，伤势复原极快。
　　艾弗森是金刀艾家的第三代传人，除了精擅家传刀法之外，又自创了一套掌法，可说青出于蓝。金刀艾家的名号，百十年来，在武林中，真可说是一块金字招牌。
　　可就是这么一个名号响当当，身手也决对不弱的大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睡梦中被人盗走了紫金刀，偏偏之前既没有丝毫征兆，之后也没留丝毫端倪。艾弗森无奈之下，想到了自己这位言不轻出，料必有中的好友花满楼，于是急急赶来。
　　花满楼犹豫了一下，缓缓面向玉飞，轻声道：“飞儿，花满楼要下山几日，你可愿在此相候？”
　　玉飞轻轻摇头，花满楼虽然看不到，可是却似有感觉一般，微微黯然，正要开口，玉飞已轻轻掩住他的唇，道：“我要跟你们一起下山。”
　　花满楼怔了一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艾弗森虽然外表爽朗，心思却颇为精细。闻言插口笑道：“玉姑娘，艾某虽然不才，武功也还过的去，我这满楼兄弟，你别看他文诌诌的，武功也极是不弱。我担保，一定把他好好的带回来，你且在此相候，我派人来照应你！”
　　玉飞星眸流转，望了他一眼，浅浅一笑，低头道：“我知道他不会有事的，可是，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说着凝注花满楼，眸中脉脉之意，不言自明。
　　艾弗森劝无可劝，只是皱眉。花满楼却微微一笑，一言不发，便挽了玉飞的纤手，当前而行。玉飞轻轻偎依在他的身畔，唇边带着一个温柔如梦的笑容。两人都是步履飘飘，有如踏云而行。
　　艾弗森望着他们的背影，怔了半响，既惊且羡，于是也一整衣，跟了下去。
　　三人很快便下得山来,艾弗森眼见玉飞行动轻如飞絮,踏险有如平地，真是刮目相看,一路不住夸赞,玉飞听而不闻，目光心神，只是系在花满楼身上,花满楼也只是微笑，并不答言。
　　艾弗森笑问道：“满楼，咱们现在应该去哪？”
　　花满楼微微偏头，笑道：“正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艾兄这般足智多谋，又岂会不知，有刀而无刀法，正如冰上建塔。我们什么都不必做，他自会来找你的。”
　　艾弗森恍然道：“正是！呵呵，我真是糊涂了。”
　　一行三人，慢慢进入街市。花满楼低声问玉飞道：“飞儿，要不要休息一会？” 玉飞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花满楼便转头向艾弗森道：“我们歇一会吧！” 艾弗森道：“好，”又忍不住打量了花满楼一眼，“满楼，要不是与你自小相识，我真怀疑你跟本是看的见的，要不然她连声也没吭，就点了点头，你怎么会知道？”花满楼微微一笑。
　　上了酒楼，艾弗森大声吩咐要酒要菜，然后又特意叮嘱小二，上每盘菜，放的时候都报一下菜名。他与花满楼相处日久，之所以这样，是为了便于花满楼听到之后，可以自行选择。玉飞冰雪聪明，一听之下，便已明白，不由心生怜惜，轻轻握住花满楼的手，花满楼又岂会不明她的心意，便对她微微一笑。
　　小二风似的端上一盘菜来，口中道：“糖醋鲤鱼！” 花满楼神色微微一凝，玉飞不解的望着他，他便又复微笑，边对艾弗森道：“艾兄，你想找刀，不如让这个小二哥来帮帮忙。”
　　艾弗森一怔，虽不知此言何出，但对花满楼话中之意却已心领神会，小二正端着第二盘菜风也似的过来，口中道：“五香脆鸡！”艾弗森笑道：“好！”说着手臂暴长，伸手去扣那个小二的脉门，艾弗森的动作可谓是疾如星火，可是那个小二居然手腕一转避开了，身形立时退出三尺，艾弗森哈哈一笑，又道：“好！”如影随形般趋进，原模原样的伸手出去，那小二伸手一掌推来，艾弗森微微晒笑，理也不理，果然，掌未及身，艾弗森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脉门，他顿感无力，手掌软软的落了下来。
　　楼上食客顿时喧哗起来，艾弗森微微皱眉，伸手从腰上拔出金刀，比在小二身上，做出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来道：“我杀了你！” 花满楼微微好笑，玉飞也不由莞尔，这个艾弗森真是有趣，想把别人吓走好方便问话，居然用这种方式。可是这个方式当真有效，一转眼间，人挤人，人推人，满楼食客逃了个精光。
　　艾弗森哈哈大笑，随手点了小二的穴道，把他丢在地上，然后回入座中，呷了一大口酒，笑道：“好酒！”然后抱起臂来，一脸没事人的样子，等着花满楼开口问话。
　　花满楼微感无奈，摇头笑笑，并不去问那小二，却朗声道：“请窗外的兄台们，现身一见。”
　　艾弗森这才惊觉，顿时眼神一冷，随即，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果然不愧是花满楼！” 艾弗森微一挑眉，这时，酒楼四周的窗口同时开启，每一个窗口都站着两个黑衣结束的男子，面上覆着黑巾，冷冷的目光齐齐凝注在三人身上。玉飞出其不意，花容失色，低低惊呼了一声。
　　接着，那个冷冷的声音道：“交出刀法，饶你们三人活命。”奇怪的是，酒楼共有八面窗户，共有十六名黑衣男子，可是，这冷冷的声音便似从空中传下，这十六名男子中，并无一人有任何动作，根本不知这话语是谁发出。
　　艾弗森笑道：“阁下莫非以为我这紫金刀法是一部书稿吗？哈哈，”说着，忽然敛起笑容，冷然道：“刀法便在艾某心中，谁若想要，尽管过来领教，艾某定当尽心竭力！”
　　冷冷的声音长笑道：“你既然抵死不认，我们只好得罪了。我倒要看看，死人身上的东西，拿得拿不得！” 花满楼一直静静倾听，闻此言微微一惊，立刻身形游走，玉飞仍在凳中好好坐定，还末反应，花满楼已挥袖拂起几张桌子，横置挡在玉飞身周。玉飞心中担忧，想要站起，花满楼却在她肩上轻轻一按，玉飞只好坐下，心中甚是担心。
　　果然那声音话音刚落，十六名黑衣男子齐声呼喝，然后诸般暗器，一起招呼了过来。但暗器取点都甚低，只往胸腹以下招呼，显然还想留下活口。花满楼轻声提醒道：“暗器有毒！”艾弗森冷哼了一声，也不拔刀，只以刀鞘随意击打，动作有如行云流水，暗器纷纷落在地下。花满楼却以衣袖轻拂，但拂中的暗器，却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身边的桌子上。只听一声闷哼，被点中穴道的小二动弹不得，被暗器击中要害，立时毙命，花满楼微微不忍，皱了皱眉。
　　转眼间，桌上地上便落了一层，可是这十六人所带的暗器便似无穷无尽一般，仍是雨一般飞来。显然，暗器上所淬的毒性非同小可，这些人只求三人一时轻忽，只要中了一枚，便得任人摆布了。花满楼微微皱眉，忽然伸袖挽起桌上暗器，伸手一送，暗器反激出去，每一枚都正冲着打来的暗器而去，两枚相撞，同时落地。艾弗森顿足道：“满楼，这时候你还心慈手软！”说着，刀鞘哗的一下带起一把暗器，疾飞射向黑衣男子。
　　男子有的后跃避开，有的以暗器相击，但立时也有一名男子躲避不及，中了暗器，只听惨叫连连，他从楼上窗口跌下，一时不得就死，只是长声惨叫，满地打滚，显见极是痛苦。余下的男子，阵势立有散乱之势。那个冷冷的声音道：“痛下杀手！莫失良机！”接着只听一声极细微的暗器风声，那个男子的惨呼声顿止，显见已被杀死。于是暗器再度纷飞，这次却如漫天花雨，不再顾忌高低。
　　花满楼道：“艾兄，帮我照应一下飞儿！”艾弗森应了一声，花满楼便如飞絮飘起，白衣如云，身形疾飞，只不过是一错眼间，花满楼已拎了一个黑衣男子，回入座中，高高举起，道：“请大家住手。”
　　黑衣男子果然住了暗器，被擒的男子冷笑道：“果然不愧是花满楼！”声音果然与前面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艾弗森笑嘻嘻的向花满楼翘起了大拇指，玉飞也颇为骄傲，走出桌子围成的圈，笑盈盈的站在花满楼身畔。
　　花满楼微笑道：“请阁下把取走的紫金刀还回可好？”话声仍然极是斯文有礼。男子冷哼道：“凭我这点道行，怎么可能在艾大侠府上取走紫金刀，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喽罗而已。”
　　艾弗森笑道：“如果千手阎罗是小喽罗，那我也不是什么艾大侠，只不过是艾小子罢了。”
　　男子吃了一惊，良久方道：“艾大侠真是好眼力。但是紫金刀当真不是在下取走的，在下只不过是奉命在此等候而已。”
　　艾弗森笑道：“那么，你带我们去瞧瞧那个命令你的人可好？” 忽听一声长笑，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艾大侠这么想见我吗，那么就请移驾下楼一叙！”
　　花满楼和艾弗森互视了一眼，这个老人，显然离的甚远，但是话声却如此清晰，单这份内力，便不可小看。花满楼俯身点了千手阎罗的穴道，轻声道：“一个时辰后，穴道自解。”然后，便携了玉飞的手，与艾弗森一起走下楼来。
　　本来正该繁忙的街道上，此时居然一个百姓也没有，一片冷清。但街角却站着一群人，当先一人，正是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可艾弗森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一个绿衣女子，顿时大惊失色，失声道：“紫萝！”
　　艾弗森冲到那伙人面前，怒道：“你是什么人，盗我紫金刀也罢了，为何还把我的朋友绑来这儿？”说着，便柔声唤道：“紫萝，你没事吧？”显然关心备至。
　　紫萝青丝散乱，遮住了一半玉容，双手被反剪到身后，泪水盈盈,显见甚是疼痛。可是她还是浅浅微笑道：“艾大哥，我没事，你放心吧。”苍白玉容配上温宛笑颜,愈是让人怜惜.
　　艾弗森心如刀绞，怒向老者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快点放了她！”
　　老者一直看着艾弗森的表情，捻须微笑，这时便笑道：“听说艾大侠慷慨豪爽，想不到也是难过美人关哪，哈哈，居然对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关心成这个样子，啧啧～～～”
　　艾弗森怒极拔刀道：“领教阁下的招数。”
　　老者哈哈大笑道：“我手头有这么一张好牌，难道还会和你力斗？哈哈！”
　　花满楼和玉飞早已赶到，花满楼温言道：“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何必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动手？不如放了她，不失侠义之风。” 老者笑道：“侠义之风？侠义之风值几文钱？”虽然年纪老朽,说话却极是无赖.
　　玉飞忍不住插口道：“你们不要绑着那个姑娘了，她很痛啊，她的眼睛里全是泪，你们没有看到吗？”
　　老者转头对玉飞上下打量，口中啧啧道：“真是一个美人，真是，艳福不浅，真是，啧啧。”
　　艾弗森大怒，只道了声得罪，刀势便如风一般向老者身上卷去。老者似乎本要指挥手下的人对紫萝下手，却还不及动作，就被卷入刀网。与此同时，花满楼已经飞身跃起，押着紫萝的人正好被艾弗森刀势所激，微微瞬了瞬眼睛，花满楼的袍袖拂处，两人已经倒飞出去，花满楼随即扶住紫萝退了回去。与此同时，艾弗森收刀退回，哈哈大笑，然后飞身跃到紫萝身前，伸手捏断绳索，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紫萝泪痕未干，已是展颜微笑。
　　艾弗森与花满楼十几年的交情，可说是配合默契之极，艾弗森出刀引开注意，而花满楼轻功超群，便去救人。果然出手便即成功。那个老者怒气勃发，眼见自己苦心孤诣的布局就这么一瞬逆转,大怒之下一挥手,身后的一伙人各执兵刃，一起扑了上来.
　　花满楼身形一展,挡在三人身前,袖掌齐施,仪态闲雅,对方人群的攻势如疾风,如骤雨,却一点也招呼不到他的身上.谁知不一会儿,花满楼神色微变,温言道:“艾兄，你带紫萝姑娘和飞儿先退，我随后就到。”艾弗森生怕紫萝受到伤害，何况扫了一眼形势，花满楼足可应付，因此一直没有出手，闻言微感不解。玉飞关心花满楼，却一直在旁注视，读出花满楼心中所思，不由惊道：“他们用毒？”
　　艾弗森闻言大吃一惊，立刻扑上前去，刀风扫过之处，已有两人倒地，可再挥刀时，已感周身无力，昏昏欲睡。艾弗森与花满楼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惊呼道：“梦甜香！”又同时道：“你带她们先走！”
　　梦甜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烟，但嗅到此毒的人，功力最高，越会最快的进入睡眠，反而紫萝不会武功，没有一点功力，反而无妨。但这梦甜香出于梦甜草的汁液，而梦甜草极难种植，因此江湖上极少得见。今日一见，那盗刀之事也不言而喻了，有这梦甜香，怎么可能不着了道儿？
　　艾弗森与花满楼苦苦撑持，两人都明知已撑不了多大会儿，都想让对方先走，可是在势已无力抽身。紫萝不会武功，只能绞着手儿，焦急顾盼。玉飞本蒙剑仙赐了一身剑决，但因为志不在此，一向没曾留意。
　　此时，玉飞已感觉到了花满楼的焦急，只见光芒一闪，玉飞掌中凭空多了一把长剑，玉飞纤腰一拧，便如穿花蝴蝶，掠入战圈。玉飞此剑，乃佛法所化，佛祖慈悲，不能伤人，但佛法本在五行之上，因此，玉飞的剑沾到兵刃，兵刃便即掉落，就连艾弗森的刀，也不能幸免。
　　那个老者一直未曾出手，只在一旁掠阵，这一下出其不意，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居然剑法精绝，而又不惧毒烟。他愣了半响，便揉身扑上，他不使兵刃，只以肉掌对敌。玉飞的剑决本是剑仙所赐，未曾历过实战，便有些不堪一击，玉飞只感觉身后的花满楼越来越是虚弱，心里一急，干脆纤指一划，心中轻道：定！“只见蓝光闪过，老者便定在当地。
　　这情形的确有点奇怪，老者的样子，很像是被点了穴道，可是，只有老者自己明白，自已周身穴道并无阻滞，但好像身周套了一个坚硬的壳，一动都不能动了。
　　花满楼站在原地，紫萝早已上前来扶住了艾弗森。被击飞兵刃的众人眼见头领被擒，既不敢走，又不敢再战，只是站定相望。玉飞早收起了剑，回身扶住花满楼。花满楼向玉飞微微一笑，便转头轻道：“劳烦哪位兄台惠赐一下梦甜香的解药。”
　　当此形势，花满楼仍是吐属斯文，毫不动容。但这时他一句话，已无异于一声严令。一个男子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盒，轻轻沾了一点，便涂在花满楼鼻下，又转到艾弗森那里，也是依样一涂。
　　花满楼与艾弗森只嗅到一阵沁人心脾的冷香，神智为之一清，身上也立时恢复了力量。
　　艾弗森上前笑道：“老先生，不如由我先把紫金刀拿回去？” 老者连眼珠都不转，艾弗森微露诧异之色，便转头道：“玉姑娘，麻烦您解了他的穴道可好？”
　　玉飞道：“让他再动吗？哦，好。”说时心中默念：“开”同时袖中纤指一划。艾弗森还未来的及做何动作，面前的老者已恢复自由，嘿的一声，一双铁般的掌便印了下来。艾弗森倒吓了一跳，忙伸掌架住，两人对了数掌，老者便被艾弗森又点中了穴道。艾弗森苦笑道：“玉姑娘，你要看艾某的功夫，也不必非挑今天吧。”
　　玉飞有点不好意思，花满楼却道：“艾兄，你的紫金刀，便在他的背后衣衫中。”
　　艾弗森愣了一愣，立刻反手一抄，果然如此，不由笑道：“满楼，你可真是神仙，我真是空长了一双眼睛，呵呵，你怎么知道的？”
　　花满楼笑道：“常人身躯，哪有如此沉重？而且方才你们对掌，掌风激荡，声音也自不同。”
　　紫萝走上前来，诧异的望着花满楼：“你就是艾大哥常说的花满楼吗？可是你的眼睛黑白分明，很深很亮，怎么会看不到呢？真是太可惜了。”
　　花满楼微笑道：“花满楼虽然没有眼睛，却有耳朵可以听，有手可以触摸，有什么可惜呢？
　　玉飞温柔道：“谁说他没有眼睛，我就是他的眼睛啊。”说着，便轻轻靠在花满楼身上。花满楼轻轻拥住了玉飞的娇躯，微微颔首道：“艾兄，紫萝姑娘，失陪了。”说着微微一笑，玉飞也微微一笑，两人便转身而去。男子白衫飘雪，女子蓝裙翩然，真是神仙眷侣。
　　紫萝张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们的背影，满脸羡慕之色，艾弗森笑着将她揽入怀中，点了点她的鼻尖，微笑道：“小丫头，已经走了，不要再看了，想看，大不了我们成亲的时候，请他们来喝喜酒。”说着哈哈大笑，紫萝哼了一声，想摆出不乐意的样子，可心中甜甜，也不由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