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感受你的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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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感受你的感受
普通人不是loser。唐钰回到西厢房还在想这句话。
他将电动轮椅开到磁性白板前，看了一会儿，突然撑着轮椅扶手站起，伸手去扒拉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线，被他拉扯，那些负责粘黏的磁性小钉子纷纷落地。他把红线收完，卷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用板擦把磁性白板上的信息全擦了，将擦板放回。
看着干净多了。
不识抬举的人，还帮他做什么！当我很闲？当我的学业很轻松?他重重坐回轮椅，头往后一仰。
高扬背着米乐把张家堂兄弟藏进了自家别墅这事儿，也不必和唐川说了。
才刚想到这儿，他就听见梅韶年在西厢房大喊:“唐钰！你快来！”
他立即将轮椅开了过去。
停好，他声音冷静:“什么事?”哼，后悔了吧，想救张胜利吧。
“唐川带着唐钏穿越了。”隔着一扇门，梅韶年说。
唐钰一巴掌拍在轮椅扶手上。
好一阵没听见动静，梅韶年看不见他，又催促道: “你知道张胜利在哪儿吧?要行动就快点儿，想想你哥。”
“我知道！”唐钰没好气地说。
他掏出手机，联系自己布置的人手，让他们拨打110报警的同时拨打张清的私人电话，告知他发生了什么事，引起重视，却没吩咐他们主动去营救。
梅韶年听得很清楚，问他：“你不去？也不叫他们出手？”
“需要吗？”唐钰反问。
“你哥……”
“别提我哥！”唐钰喝道。
……
圆形水床整体造型是个巨大的白色贝壳，铺着黑色的丝绸床单，并排躺在水床上的张家兄弟容貌俊秀、身材健美，被扒得精光，陷在里面，像贝壳孕育的两颗宝珠。
亲完张胜利的额头，高扬站直身体看了看他们二人，想了想，说：“好的要留到最后。”然后他便爬上床，将禄山之爪伸向了还没恢复意识的张胜权。
“高扬……”张胜利大骂，“你敢……碰他，我……杀了你……”
他是想疾言厉色，但是在药物影响下，声如蚊呐，还没有连贯性，毫无威胁。
“你拿什么杀？”高扬的注意力又放到他身上，“用嘴咬死我？哪个嘴？我推的肌松药剂量是挺少，但你连说话都困难，还是省点儿力气吧。”
“你，想，想他的，身份！”
“他什么身份？哦，你是说他爸是GA局长兼副市长？想吓唬我？换个理由吧。”
张胜利想了想，又道：“那，米，米乐呢？你想，吃独食，问过，他了吗？”
“大家都是亲戚，即便我吃了独食，他不过是骂我一顿，打我一顿，还能把我怎样？”高扬眼珠子一转，“实在不行，下次叫他一起嘛，人多，刺激。”
“只，敢对不能动……的人下手，你是个……孬种！”张胜利换了个攻击方向。
“嗯对，我是孬种，你说话声儿好听，我喜欢。你再多骂几句。”高扬索性挤开张胜权，侧过身体，拿手肘撑着脸看张胜利。
“……”这个人不止脸皮厚，还油盐不进。张胜利一时词穷。
“不说了？那我开动了。”高扬转过身去，跨坐在张胜权腰间，将右手放上张胜权脖颈，五指一合，逐渐用力。
张胜利用眼角余光看见这一幕，目眦欲裂：“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啊？也对，我这爱好，国内的同好本来就少。”看着张胜权被自己掐得脸孔紫胀、嘴唇大张、呼吸急促，高扬还心情很好地凑上去亲了一口，才接着道，“我得先让他享受一下窒息游戏。”
窒息！轻则视网膜受损，重则大脑损伤！张胜利是真的急了：“高扬！高！扬！你住手！我！可以！先陪，你玩儿！”
“你的提议很动人，但我选择延迟享受。”高扬拒绝了。
一想到叔叔婶婶老年失独会如何悲痛，张胜利就深恨自己此时为什么不能动！有限的视线、轻微的湿黏声响只能加深他的恨意：“高扬——！”
“无与伦比的配乐！多叫几声！哈哈……艹！你是谁？”高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哪怕正在享乐，也没有失去对周围环境的感应，虽然来者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是后背被人注视的一瞬间他就一个翻身跃下了水床，在床边摆出了侧身相对、两腿微曲、左右手握拳置于头脸前方的防御姿势。
打算蹑手蹑脚接近的唐川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定在原地。
他悻悻地放下打算砍人一手刀的手，脑袋转来转去，寻找可以用得上的武器。
高扬没给他机会，两步快速接近唐川，右手掌底猛地击打在他下颌处，将他打得往后一仰，脊椎压力骤增，立即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高扬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脸，扭了扭手腕：“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不过那不重要，因为你也很好看。”
会突然出现且没有战力的只有一个人。张胜利心里一沉。
在高扬把唐川拖上床之后，他确认了，绝望地闭上双眼。
“他叫什么名字？”高扬问张胜利。
张胜利不说话。
“我也没想过除你之外还有这么顺眼的男人。你不告诉我，我就先动他了。”高扬说。
张胜利被逼无奈开了口：“唐，川。你别碰，他。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的。”
“真的吗？”高扬神色兴奋。
“真的。”
高扬出去了几分钟，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条麻绳。
他说：“我想过领带，但是麻绳的痕迹更符合我的审美。”
说着，他将麻绳两端在双手上绕了几绕，绷直，抬起张胜利的头，从他后颈绕过，双手在喉结下方交替，用力一勒！
“嗬……”张胜利想伸手去抓绳子，但是无法操纵身上的任何一块肌肉。
这就是窒息吗？
去年唐川被我勒紧脖颈时，感受到的就是这种痛苦？还有深深的绝望？
挣扎着，挣扎着，直到耗尽肺部最后一丝氧气，再怎么贪婪和不甘也无法补充。他的双眼已布满血丝，瞳孔即将散去光辉。
此时，高扬才稍微松了松手劲，随即听见张胜利的口鼻猛地往肺里吸气的、十分明显的声音。
等他吸进这一大口气，高扬就又收紧了麻绳。
周而复始。
几次下来，在看到唐川出现在视线以内时，张胜利以为又出现了幻觉。
上一次出现幻觉是在张家老别墅的独立地下室。
两次的幻觉主角都一样，上次唐川连续不断地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杀他，这次唐川则从背后用臂弯勒住了高扬的脖颈，高扬将手中的麻绳一松，空出手来，左手向后抓住唐川右臂，右手直击唐川裆部，再次使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扫兴！”高扬将唐川甩到一边，看他蜷成一团痛苦的模样，“我要打死你。”
张胜利疾呼：“不要！”
水床一阵晃荡，高扬已经一脚踢在了唐川胸口，将唐川直接踢到了床下，一时没了声息。
“你哭了？”高扬看得稀奇。
张胜利喉咙口干涩不已，唇周细微颤动。
“你正在恢复。不是在做的时候哭的，真遗憾。”高扬再次朝他俯身。
“完唔完唔完唔完唔完唔……”属于警车的、急促的特有警报频率在室外响起。
高扬拨开窗帘往外看，别墅之外，除了数辆警车，还有成倍数的私车，很快失去了镇定，拔足离开了这间卧室。
“……唐川？”张胜利微弱的声音在卧室内回荡。
“唐川！”
“唐川！”
……
这一夜柳市发生了一件隐秘的大事，这件大事牵扯到了二炮的某高姓领导，致使这位军老虎被群起而攻，最终因涉嫌腐败接受组织调查的名义，下了台。
而在此之前，高扬已被送出国外。
张胜利自这一夜之后请了长假，将自己困在了张家别墅，哪里也不去，连查处背叛者都交给了社团四大金刚。
窗帘很厚，室内也没开灯，漆黑一片的环境里，他在沙发上蜷缩起四肢。
他想：原来我早已重蹈父亲的覆辙。
唐川的幻影在他周围，时而徘徊，时而稳坐，有时候看他，有时候打游戏，与在地下室不同，此时的幻影神态平和。
多媒体都没插电。张胜利很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幻影，但是没关系。
等幻影玩儿累了上了床，他便也躺到床上，躺到幻影身边，闭上双眼。
唐钏重伤住院，他没去看望。
他已失去了那种不顾一切去喜爱一个人的勇气，甚至不敢相见。
无所不在的幻影时刻提醒着他，那个他不顾一切喜欢的人，那个为了保护他身受重伤的人，曾被他杀死。
这是他数次濒死的后遗症。
不过如果痴恋纠缠是一种执着病，那么，他的病好了。
……
LA的Skid row街有成千上万的乞讨者，他们还到处搭帐篷。
4月的某一天，高扬端着咖啡从街边走过，总有人试图挡在他身前向他乞讨，他一律侧身躲开，但是卖花的亚裔老太太他没躲过。
因为衣服破旧但干净整洁的老太太对他说：“买一束黄杜鹃吧，它的花语是对海外亲人的思念。”
他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掏出钱包付费，老太太将花束塞进他怀中，继续向下一位路人推销。
他没有多停留，抱着花就走。
大约过了半小时，他感觉头重脚轻，呼吸困难，想呕吐，必须扶着墙才能缓慢行走。
恍恍惚惚间，他又听见那个亚裔老太太对他说话。
“小伙子你怎么了？”
“需要帮忙吗？”
他的胳膊被一双有力的手架住，去往某个外表肮脏的帐篷。
进去之后，他被毫不留情地扔到地毯上，老太太直起腰，取下脸上的皮套，露出一张眉眼细细的年轻男人的脸来。
“我第一次公费出国杀人，长见识了。”
“黄杜鹃有毒，我把提炼出来的毒素混在了咖啡里，你中毒后会呕吐，呼吸困难，四肢麻木……”细眉男子从地毯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一捆麻绳，展开，朝他走来。
“谁……要杀……我？”四肢麻木……高扬心里有了怀疑的对象，今日难逃此劫，但仍想拖延时间。
“人太多了，一一列举浪费我口水。我要让你做个糊涂鬼。哈哈哈哈哈……”男子那双老年妆感很完美的手将麻绳轻轻套上他的脖颈，随后加重。
几日后，肮脏的帐篷内散发出剧烈的恶臭。
TBC.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感受你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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