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鸭蛋男孩的穿书生涯快穿》容都

45、普通人不是loser

　　第45章 普通人不是loser
　　宿舍。唐川也想起来了，说：“对不起。”
　　不同于去年道歉时的眼神飘忽、不敢对视、死皮赖脸，这一次，他是正视梅韶年的。
　　“你对不起我的事多了去了，这次说的哪个？”梅韶年双臂抱胸，离开这栋楼的狭窄前院，走进巷道。
　　“哪个都是。”
　　“那你只说一声，可不够啊。”
　　唐川便一直在他身边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说到最后，带出些津市口音“对不cei对不cei对不cei……”
　　梅韶年听得好笑。
　　这么晚了，一人一鬼经过巷子里的便利店时，却发现它仍在营业。那位经营便利店的年轻男人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玩手机，看见梅韶年依旧言语轻佻：“唐哥，好久不见，舍得回来了？想我了吗？”
　　唐川想了想：哦，这是我第一次穿越那晚说胡梦成嫩得掐出水的人。
　　梅韶年不认识他，没有回应，直接走过。
　　“嘿。”年轻男人从小马扎上一跃而起，几步跑到梅韶年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他，“唐哥，我没得罪你吧？”
　　我该说什么？梅韶年看向唐川。
　　唐川双肩一耸：我不知道啊。我半路穿来的，哪知道这个人和搬砖唐川发生过什么？
　　既然如此……梅韶年一弯腰从年轻男人腋下钻了过去。
　　年轻男人：？？？
　　他一脸惊讶地转过身去，看着梅韶年的背影，几次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色鬼转性了？他才不信，大喊一声：“唐哥！P了不给钱，做人不能这样吧？”
　　梅韶年猛地转身，速度之快、幅度之大，连右脚脚踝都发出了“磕嚓”一声响。“你说什么？”他面沉似水。
　　唐川更是双眼都要脱窗：“你血口喷人！”
　　便利店的厚塑料挡风帘子也被人一把捞开，一个中长发清秀少年从中钻出，脸色比梅韶年更阴沉：“包程！你再说一遍！”
　　“钟行，”叫包程的年轻男人似乎有些羞愧，但还是说了，“你知道的，我经济拮据，除了在红浪漫当少爷，还接私活。你要是接受不了，可以离开的。我……我能理解……我配不上你……呜呜呜呜……”他垂下头，以手掩面，双肩颤抖。
　　包程、钟行……唐川想起来了！他扯了扯梅韶年的衣袖，被梅韶年一把拍开。
　　“我们走吧，路上说。”唐川道，又去拉他袖子。
　　二人之间的拉扯被钟行注意到了。
　　钟行的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
　　见状，唐川立马直接拉着梅韶年的手往巷子外面跑：“走！他看见我了！”
　　看见！梅韶年反应迅速，脚下不停，往外狂奔。
　　包程还在埋头“呜呜”哭泣，但是他的观众已经不愿再观看他拙劣的演技。钟行定了定神，问他：“你叫唐哥的那人，全名是什么？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钟行，你不要生气，我是为了钱，跟他只是逢场作戏。”包程红着眼眶抬起头。
　　哪知钟行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哦，逢场作戏，然后呢？他叫什么？”
　　嗯？这走向不对啊。包程很是疑惑。你不应该是气急败坏、妒火攻心、扬言报复吗？
　　“名字。”钟行用脚尖踢了踢地面上的小马扎催促。
　　包程装出来的悲伤、可怜快要维持不下去。
　　“原来包大少不仅演技差，反应也迟钝。我再问一遍，名字！”钟行一脚将小马扎踹向包程，吓得他往旁边一躲。
　　“唐川。”在钟行逐渐失去耐心，要采取其他手段时，包程终于说了。
　　“干什么的？”
　　“工地搬砖。”
　　“哪个工地？”
　　“雅居地产在建的那个。”
　　钟行这才朝包程露出一个纯洁的笑容：“谢谢你，包大少。我相信装穷游戏我们两个都玩得很开心，但是我有点腻了，不想再让你钓了，到此为止，好吗？”
　　比他高出一个头，包程却没敢言语，看着他进屋简单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城中村。
　　包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看穿的，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从今往后红浪漫少了个花名叫小包的少爷，城中村少了个叫小包的便利店店主。
　　小包也没有了那个超粘人、嫉妒心超强的、跟他一样经济拮据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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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穷大少》的剧情讲述了主角受钟行和主角攻包程的故事。钟行为永大地产董事长独子，他有钱，但是乐于扮作普通人，去追求拜金男女，伪装舔狗，直到他遇到了包程，一个也喜欢装穷的套路狗，两个人互相装，都住进城中村去培养感情了。
　　听了唐川的讲解，梅韶年在出租车后座发出感慨：“有钱人真会玩儿。”
　　唐川点点头：“可不是会玩吗。钟行雇佣一对中年男女当爸妈装病住院，自己在快餐店打工，包程直接去红浪漫当少爷，为了卖酒水被人占尽便宜，都是闲的，闲出病来了。”
　　“虽然他们的情况跟《用XX教训楼上那个YD受》不一样，但也属于不用我们插手的类型。”梅韶年问唐川，“这种发生关系的双方都是自愿的小说，不止一两本吧？我们可以把这类小说的角色排除在救助名单之外。”
　　“嗯。”唐川回想了一下，在跟唐钰去C市影视基地拜访王保保的时候，王保保列了个自己创作的小说书单，一共有52本小说，剧情已经展开和结束的有16本，还剩下36本。幸运的是，这36本中，跟《用XX教训楼上那个YD受》这种角色之间的互动可称为情趣的有28本，那需要救助的就只剩8本了！
　　梅韶年听他一说，难掩喜色。
　　但喜色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因为他想起钟行看到唐川了。
　　“钟行看到你了。”
　　“嗨，《装穷大少》里，他和包程玩儿得不亦乐乎，最后还HE了，哪有时间来管我？”
　　但愿如此。梅韶年心想。
　　“簌~”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梅韶年从兜里掏出手机，唐川凑过去看。
　　【快叫唐川回来！大哥在柳市特殊教育学校看到马声远了！】
　　发信息的是唐钰。
　　但这信息让唐川摸不着头脑。
　　马声远？他不是死了吗？他也能变鬼？
　　“簌~”唐钰发来了第二条：【妈妈说，先是秦薇在雅居地产的权利争夺中落败，马青找回了和死去的马声远同年出生的私生子，竟然把“马声远”这个名字给了私生子；后是秦薇在娘家的帮助下夺回了雅居地产实际控制权，免除马青的董事长职务，将新“马声远”送进了柳市特殊教育学校。】
　　“簌~”第三条：【总之，在不确定这个“马声远”对大哥有没有威胁的情况下，唐川必须回来！】
　　在健身房那天，唐川说过，唐家人对他太好了。梅韶年偏头去看唐川脸色，问他：“回唐家吗？”
　　“回。”这个字唐川说得坚定。
　　梅韶年便对司机说：“师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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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偷鬼，梅韶年曾经在大晚上来过距离唐宅约十米远的地方，当时躲摄像头、弯腰驼背、戴帽子戴口罩，生怕被人认出来，这次却是受邀进去的。
　　在此之前，他并不能真正理解什么叫有好几进院子的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家里还有假山园林、亭台楼阁。
　　唐川飘得快，比他们先回东厢房，唐钰开着电动轮椅带着梅韶年跟过去。
　　“他回去了吗？”唐钰看着在桌前拼拼图的唐钏问梅韶年。
　　“回去了。”梅韶年说。
　　下一秒，唐钏就在椅子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浑身骨头爆豆一样“咔咔”作响。
　　唐钰有些羡慕梅韶年：“我要是像你一样能看到他就好了。”
　　“别，”梅韶年摆摆手，“都什么人能看见他不用我说了吧。”
　　“倒也是。”唐钰点点头。
　　这人面对面相处比电话和短信沟通时平和得多。梅韶年心想。
　　有一段时间没见，这屋里多出些东西来。唐川指指书架上的奖状：“他出息了呀。”
　　闻言，唐钰笑得比之前更真实了：“大哥画了张油画，是他和我头挨着头，脸挨着脸的，老师和同学们评选那幅画为美术班内第一名。他很开心，拿着我的私印在一张白纸上盖了九个戳，一个戳一根棒棒糖，我还欠他8根。”
　　“他以后会更好的。”唐川说，“时代在发展，使生活便捷的科技一直在迭代更新。我相信唐钏可以等到。”
　　唐钰脸上的笑容失了色：“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何必自欺欺人呢。我不是唐钏。”唐川走到轮椅旁，蹲下身，重复，“我不是唐钏。他没有人格分裂，也没有灵魂转移。他在意的人只有你一个，你也尊重一下他，可以吗？”
　　唐钰的眼神逐渐冷凝，嘴角拉平。
　　“我可以答应你，在排除马声远的威胁之前留在他身边，但是我不可以在当唐钏了。不应该属于我的父母之爱、兄弟之爱，我受之有愧。”唐川仰视唐钰，“我希望你能理解。”
　　唐钰压低身体，凑近他的脸，逼视他：“你宁愿当地上的淤泥也不愿意当天上的云彩？！”
　　“可我不是真的云彩。我是地上的淤泥投射在大气层中的海市蜃楼。再说了，你所谓的‘淤泥’，并不是真的淤泥，是数目庞大的普通人，普通人不是loser！”
　　“你知不知道如果失去我的帮助，你们所谓的救助计划根本就开展不下去？靠张胜利他们？他们都自身难保了！”
　　唐川一把抓住唐钰的手：“张胜利怎么了？”
　　唐钰挣开他的桎梏：“我再问你一遍，要当淤泥还是云彩？”
　　“我也再说一遍，普通人不是loser！”
　　唐钰伸手一推，唐川便往后倒去，趁着梅韶年上前去扶，他开着轮椅就出了东厢房，把门上的锁头一合。
　　“唐钰！开门！张胜利他们怎么了？”唐川扑到门上“砰砰砰”一阵乱捶。
　　“我有派人在跟，但是时间不多了，你要快些做决定。”唐钰在门外说。
　　电动轮椅行进的声音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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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儿？张胜利浑身发软，连转动一下脖子都做不到。
　　视线范围内只有头上的一盏椭圆形白色灯罩。
　　他挑战眼球转动的极限，才隐隐看到自己左侧躺了个人。
　　是谁？
　　他用尽全力想侧个头，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张脸挡住了。
　　是高扬！
　　“我可以为你放下身段，为你出演卑微，但是你视而不见。”高扬一颗一颗解着衬衣扣子，对张胜利说，“既然这样，那我们换换，今天晚上，该轮到你讨好我了。”
　　“肌松药是没什么意思，但是我再也没有耐心追求有意思了，能睡到就行。”他说着说着兴奋起来，“一下子睡两个，更好！”
　　两个！张胜利猜到左侧的人是谁了。但正是因为猜到了，才让他怒不可遏。
　　高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夸他：“我在国外有过很多情人，他们很漂亮，可是没有你身上这种忧郁和矜贵的气质。我会把你留在身边久一些，还会为你除去背叛你的人。”
　　只提到了我！胜权呢？你想把他怎么样？张胜利急得出了一身的汗，无论怎么尝试移动都只是白费力气。
　　“哎呀，看你急的，别担心，”高扬用自己脱下的衬衫给他擦了擦汗，“你堂弟我也会留着的。”
　　“我们会有一段很愉快的记忆。”
　　“然后啊，我会用拳头打你一顿，再用你软绵绵的拳头在我的脸上身上留下点痕迹。”
　　“这里没有监控，即使事后你去告我，警方也只会进行协调，协调成什么呢，啊，我想起来了，互殴。”
　　高扬俯下身在张胜利脑门上亲了一口。
　　“生气起来更好看了。”
　　他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