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之声》晴空星色

13、红色

　　“好了，这位老师，你的坟墓是要选在这里还是阅读室？”
　　李白收回青莲剑，回忆了下从电视剧学到的知识，一般这个时候应该放狠话，所以才试着挑衅姜子牙。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说的话通常是反派角色才会说的。
　　“别对自己太自信了。”
　　姜子牙不慌不忙地又用长杖点地。
　　【心魔】。
　　口中说着让李白不要自信，姜子牙却对自己的异能力却有着十足的信心，只因为过去他用这一招逼退过老夫子，他承认老夫子很强大，但再强大也不过是区区人类。
　　只要是人类，在五秒内都会陷入精神失常，想恢复正常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姜子牙向那茶色短发的后脑伸出手。
　　他的异能力和长杖没什么关系，不必依靠长杖也能使用，为了迷惑他人才总是用长杖做样子驱动异能力，这一点只有老夫子知道。
　　“你的杀手锏只有这样？”
　　李白一点异常都没出现。
　　不可能。
　　姜子牙心中骇然，此刻他才真正审视起李白。
　　“你是神职者？”
　　“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迟了？”
　　长剑迎着姜子牙的脸劈下。
　　“剑下留人。”
　　一把戒尺挡下了青莲剑。

　　澜赶到图书馆时，原本门窗紧闭的二楼阅读室的窗户是开着的，灯也亮着，校长老夫子还站在阅读室内，阅读室的地板上躺着三个人，更里面的地方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李白，另一个背对着他的应该就是姜子牙。
　　“来得很快，小伙子。”
　　老夫子背着手。
　　“……”
　　澜反握匕首，防备地贴墙站着，一有情况他可以立刻潜入地板出去。
　　“狄先生呢？”
　　话音刚落，李白已经出现在了澜的左侧。
　　“狄先生和东方曜快赶到了。”
　　澜一只脚没入地板，李白出现得太快，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能不被他察觉而接近，这位前辈的实力真的很强。
　　“是么？嗯，好吧。”
　　李白手上拿着捡回来的手电筒，在有灯光的情况下，手电筒的光远不如刚扔出来时亮堂。
　　并不好奇现状与不会解释现状的两人宛如背景板一般站着，将“舞台”留给了另外站着的两人。
　　“你是受到了什么蛊惑，才绑架这几个孩子吗？”
　　直到亲眼看见失踪的学生时，老夫子才不得不相信姜子牙就是凶手。
　　“绑架？”
　　姜子牙压抑着怒意，愤恨地说，“我这是在救他们，他们不像你，怎么使用异能力都不会死，你这个叛徒！”
　　“原来在你看来我是叛徒？”
　　老夫子见怪不怪，不过这词他是有多少年没听过了？
　　“成为不了神职者的你，是靠着背叛人类才得以活到如今吧。”
　　姜子牙说着，用长杖不停敲击地面。
　　叩叩叩的声音也没能让昏迷的学生醒来。
　　“老夫从未做背叛过人类的事，倒是你，借助了哪位异世之神的能力才做出的领域？”
　　老夫子坦荡地说道，特权不是他要求的，而是女娲强加于“三贤者”身上的枷锁，他们活得都太久了。
　　“果然是神明之力啊。”
　　李白适时地插嘴。
　　这么一看，红色的巨大灵魂就是和姜子牙一伙的，还妄图伤害狄先生，罪无可赦，可现在虽然出了领域，但当着校长的面动校内的教师似乎不太好，刚才也被老夫子拦下了。
　　“那位神明才是为人类着想的神明，只要实验能继续进行下去，这个世界就不会再存在普通的异能力者！”
　　姜子牙激动地张开双臂，目光灼灼，“只要我能够成功，就不会再有被自己异能力所杀的能力者，你应该支持我。”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把异能力和人……”
　　老夫子摇摇头，话没说完便停住，他那总是眯着的眼睛略睁开一道缝。
　　姜子牙哈哈大笑起来。
　　“你疯了。”
　　他曾经听说过，有一种秘法能分离异能力者的异能力，不过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异能力离体的下场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可能导致的可怕后果，老夫子扶起一个昏迷的学生，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异能力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他也看不出灵魂或者精神的问题。
　　“我疯了？疯的是创造出异能力的神！既然让凡人得到异能力，为什么她不让凡人同等地获得自由使用能力的身体？”
　　姜子牙忽而望向李白，他咳嗽几声，“哈哈，我忘了，是有可以自由使用能力的神职者。”
　　“你对神职者的了解很深？”
　　李白问道。
　　“呵，有感情的神职者？李白，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作为一个能感受情感却没有‘心’的神职者而出生……”
　　姜子牙握紧长杖，手背上青筋暴露，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也该说说剩下的那个学生在哪，还有你究竟对他们做过什么，他们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醒？”
　　老夫子尝试按压了一下一个学生手上的穴道，即使是昏睡的人，被按到那处穴道后也会受到刺激醒来，但这个学生还是闭着眼昏睡。
　　“没有了，只有这三个。”
　　姜子牙垂下头，神色阴沉。
　　他不打算再回答老夫子的其他问题。
　　“红色的灵魂是谁？”
　　李白问道。
　　“……”
　　姜子牙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白。
　　“我看到了巨大的红色的灵魂，有一点像熊的形状，那是什么东西？你说的神明不会就是它吧？但是我把它寄生的书毁掉了，它还活着？”
　　李白继续问道。
　　“神明不会死去。”
　　姜子牙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的眼中多了几分不屑，区区神职者想杀害神明？白日做梦。
　　李白：“……”
　　这个老人可真令人不爽。
　　“我会把你送去稷下警备局，有什么话你对他们说。”
　　老夫子不指望姜子牙能对他说出事实，目前的关键是要找到最后的失踪者孙膑。
　　“孙膑的下落与我无关，我什么地方也不会去。”
　　姜子牙说道。
　　在他合上双唇的瞬间，红色的火焰将他吞噬。
　　“姜子牙？！”
　　老夫子拎着三个学生退到一旁放好，想再靠近却被李白拦下。
　　李白感受到了侵略与危险的气息，姜子牙身上红色的火焰恐怕能够把身体连同灵魂一起焚化。
　　披着长袍的姜子牙闭上眼睛。
　　他已经下定决心死守神明的秘密。

　　“我的眷属……”
　　血泪从安琪拉的眼中流下。
　　她知道姜子牙会自愿走上这一条路，但太快了，实验还没出现结果，分离异能力的方式还没成功，姜子牙就自毁了灵魂。
　　“唉。”
　　擦干净红色的泪痕，安琪拉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如果姜子牙选择寻求诺亚的帮助，会更顺利吧？诺亚比她更强大，但诺亚显然对异能力者也更感兴趣，必定不会同意协助分离异能力。

　　阅读室发生的大事，狄仁杰和东方曜一点也不知情。
　　因为他们在快达到图书馆前就被人撞了个正着。
　　“前面的家伙给小爷站住！”
　　来者穿梭在夜色中，刻意避开了光线能照射到的位置，以至于狄仁杰难以捕捉他的身影，只能听到阵阵风声。
　　狄仁杰：好家伙，这个稷下学院大半夜的究竟有多少人会出来溜达？
　　“蒙犽，好久不见。”
　　东方曜却像认识那个人一般，用空余的另一只手朝声音的方向挥了挥。
　　“哈？”
　　黑影在树上停住。
　　东方曜带着狄仁杰飞到路灯下，收回异能力休息，同时也让那个树上的人看清楚他们的模样。
　　“曜！你怎么回学校也不说一声！”
　　树上站着的人兴冲冲地飞到东方曜面前，他有着一头黑白分明的毛茸茸短发，个子娇小，比狄仁杰还要矮将近一个头。背后背着的背包似乎就是他得以翱翔天际的道具，外表看似背包，内里却是个飞行器。
　　“给你们一个惊喜。”
　　东方曜说道，他没想到久违地重回校园以后，星之队给他的“惊喜”更大，成员之一的孙膑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我还真被惊吓到，这个男的是谁？”
　　蒙犽挑着眉看狄仁杰，队长回来不说一声就算了，带的人还不是一起毕业的西施而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我是曜现在的上司，狄仁杰，重案研究社的代理社长。”
　　狄仁杰拿出自己的证件。
　　“重案研究社？班叔有说过我毕业后也可能要去那里边工作，曜你也在我就放心了。”
　　蒙犽拿过证件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问题就还了回去。
　　“研究社很有意思——”
　　东方曜正要向蒙犽讲述自己的工作历程，狄仁杰咳了几声打断了他，意思是说正事要紧。
　　“——蒙犽，你知道孙膑去哪里了吗？”
　　东方曜硬生生地转折。
　　“孙膑？我也好几个星期没见到他了，我想想，最后？差不多是两个星期前见过他。”
　　蒙犽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
　　两个星期前大概是8号前后，孙膑的失踪时间是11号，从时间上来说，蒙犽应该就是最后一个见到孙膑的人。
　　狄仁杰摸着下巴思考，对蒙犽的飞行背包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你的这个飞行器一次能飞多久？”
　　喷气式飞行背包在使用时发出的声音极小，几乎无声。
　　“你很有眼光嘛，这个是我做的飞行器2.0版本，太阳能充电，噪音小，充满电一次能飞最多五个小时不停歇，就算从学校这里飞回稷下也完全没问题！你要不要试试？”
　　一听到有人对自己的发明感兴趣，蒙犽恨不得能把背包直接给狄仁杰背上耍耍。
　　送上门的测试者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