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表白 ...
-
“……唔”
从久违的安宁中醒来，如此舒适的沉眠已然许久不曾拥有。伊芙朦胧的睁开眼，面前是一片深红，脑袋实在懵了一会儿才思绪回笼。
怀着小心翼翼的心情往上看到湛蓝的核心是熟悉的麟状，与同样形状的胸甲时已然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感觉顿时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早，伊芙。”
低沉的嗓音近距离在头顶响起，让少女的心尖微微颤抖，慌忙爬起来，正好与近在咫尺的杰诺对上视线，对方似乎有些不解。
昨日的情绪崩塌又给杰诺先生添麻烦了，竟然一边被安慰着在人家客厅睡着！就算之前已经受了很多关照，这会儿还是忍不住脸红，“……对不起，我…”
未等说完对方已经起身，“浴室可以随意使用，别介意。”
浴室，镜子里映出的女孩眼眶微红，完全被杰诺先生看透的伊芙现在的确需要一个放松的热水澡，把那些叫人沮丧的杂念蒸腾出去。
本来光之国的奥们已经不需要泡澡来清洁，比起清洁，这种过去的习惯保持下来的原因也是实在舒适，在尝试过一次之后麦克斯和杰诺先生家里都有了浴缸。
洗了一个能把普通人类煮熟的热水澡，浑身清爽的少女心情重归平静。
近来她的状态实在差劲，最为了解她的杰诺先生很担心，他们在一块的时间也更多了，一方面让她对麦克斯的感情很好地遏制在破坏边缘，一方面伊芙也隐隐察觉到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逐渐失控。
“来吃早饭吧。”出来时杰诺先生坐在桌前，说道，“味道不能保证，可以的话提些意见，我会改善。”
“谢谢，”伊芙在他旁边坐下，看着盘子散发香气的肉排，“真少见，为什么会突然想做料理了呢。”不需要进食的光之巨人只有偶尔(也许几百上千年也没有一次)才会像人类一样将食物摆在面前。
向来不动如山的杰诺看过来，连那惯常沉稳的低音都变得轻了起来，带着一点小心，“是我想做给伊芙吃，”那张正经猫猫脸看着她的时候总让伊芙有种忍不住想要躲闪的冲动，“我以为你会高兴一些。”
对耿直的光之巨人毫无招架之力的伊芙几乎没有思考就答道，“我很开心！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杰诺先生一样。”
盯着终于绽放笑颜的少女，杰诺只是不紧不慢，“不……还是有的。”
“诶？”
“但是我可以学。”
“无论是料理还是其他人类的习惯，”他说，“只要是伊芙喜欢的。”
短暂的茫然过后，女孩感觉到热气在脸颊升腾，尽管已经过去一千多年，她还是会经常为光之巨人直白的表达而感到羞涩，“……谢，谢谢。”
也许正是因为每个家伙都这样，所以想要结婚才变得困难的吧？她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他们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
真是令人心绞痛的认知。
温暖的手掌落在头顶，她侧过脸看到杰诺关切的目光，比从前越发温柔，“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
这句话留在心里久久不散，在接下来的多个日夜反复咀嚼，细细密密的啃噬心尖软肉。
在被正式授予科技局长官时达到了顶峰。伊芙需要用尽全部心神来维持外表的平静才不至于脚下摇摆。
原以为自己可以一直等待、一直毫无畏惧的前进，如今才发现那些只是她在忍耐，而现在反噬来得如此汹涌。
想见他…很想很想他……想要麦克斯火红温暖的身体包裹住她，直至永恒……
希卡利说过，“只要一个人心有挚爱，那么终将会回到他心之所向的地方。”
伊芙连连给麦克斯送去消息，一条又一条的奥特签名似乎映照出她内心的狂躁不安，而对方的回复很简洁，除了报平安就是恭喜她升职，挑动她脑海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
但最后不管是希卡利还是杰诺都看不下去，强制命令她放下一切休息。
“你们说的对，我是太累了，”少女脸上写满疲惫，尤其是往日灵动的眼眸无神，可是一试图入睡，梦里也都是过去的片段，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使她逐渐窒息……
“你太执着了，”杰诺说，“这是伊芙的优点，但有时候也会反过来将你逼得太紧。”
“没有谁该一直等待，”对方低沉的嗓音娓娓道来，如宇宙星盘缓缓流转，有种使人沉浸其中的魔力，“你不需要苛责自己，既然已经感到痛苦，那就说明它不是你想要的，即便勉强接受，也会再度产生裂痕。”
“那我应该怎么办？”伊芙问，微红的眼眶里有淡淡的血丝，神情脆弱之极。
长时间构筑的习惯让少女向杰诺先生依赖已经是寻常，似乎不管如何他都始终能伸手接住她的情绪，而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逼近。
“或许，你可以尝试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没有移开目光，他缓缓回答，“如果他不能给你所期望的感情的话，那么为什么不看看别人呢？”
“——至少，我自认为不会输给麦克斯。无论是这份感情、决心，还是其他。”
“…杰…杰诺先生？”
宛若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凭空撕破了掩盖在水平面下的惊涛骇浪，女孩的眼眸中倒映着他此刻认真的神情。
伊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快要撞到墙壁时被一只结实的手臂扶稳，也顺势被困在了这狭小的空间里。
少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杰诺先生滚烫的体温，几乎要将她灼伤一般。
她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被迫与他对视，且极为深切的意识到这位看似沉稳的银族巨人也是一位正值年纪的男性。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少女唇瓣接连嗫嚅了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如此，”与之相反的是杰诺毫无犹豫的回答，“伊芙的温柔与灿烂是怎样的星辰都无法与之比肩的宝物，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将视线从你的身上移开了。”
少女在这真诚的表白中失去言语，尽管来得猝不及防，胸口还是忍不住怦怦然，一面唾弃自己的没出息，一面竭力假装自己没动摇。
“不必着急回复，我并不是想要让你困扰，伊芙，”杰诺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已然掌握了两人相处的节奏。
“我只是希望能给我一个机会，”他说。“不是麦克斯的友人，只是杰诺。”
“我想要追求你。”
帅气的猫先生低声说。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