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未来的传说》蓝冰纱和

21、第七章\（2）

　　又是长长的一个半月过去了。
　　借着月光，将视线静静地定格于书桌上的月历，悠悠地发呆……
　　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该是大半生都未曾相见了……人的一世里，究竟能有几个大半生呢？
　　轻轻地抚着银灰色的小巧，它的身躯中装载了无数的思念和爱恋，可是，盈盈眸中的等待与忧愁又岂是这小小的工具所能传达的了？……
　　古代铜镜所无法比拟的清晰里如实地映照出李清照的名句‘人比黄花瘦’。黄花是怎样的瘦法她并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是自己那原本鹅蛋型的脸已经有点瓜子的味道了。对着镜子自嘲地扬起嘴角，祈辰幽幽地叹了口气。摁下镜子，脑海中不期然地浮现出一个多月前情人节那晚她所看见的景象……
　　是不该怀疑奕炫的，她知道。
　　可是，又有几个女孩会在亲眼目睹男友在情人节的夜晚买玫瑰送给别的女人后，还能依然冷静地仿佛并没有看见。她只是个平凡人，有七情六欲，也有爱恨嗔痴，即使表面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心里却始终无法抹去这个阴影。
　　不想质问奕炫。因为，他是真的很忙，忙到她不愿用这种庸人自扰的烦恼去打扰他，困惑他。那么，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这样，至少，所有的烦闷都可以只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手机滴滴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拿起银灰色的机子，轻轻地按下红色的键，一条短消息自蓝色的荧屏里闪现出来：祈辰，睡了吗？我的今天比昨天更忙碌，不过，好在现阶段众裕科技的CASE已经进入尾声，也许等这个结束后我们就会有时间见面了。晚安，睡个好觉。
　　想要回复的手指刚刚按下第一个键，却忽然停住了。抬头望向书本型的钟面，却发现荧光指针已走到了12的位置。很晚了，奕炫忙碌了一整天，现在就不要打扰他了，让他好好休息吧。这样思肘着，祈辰便摁下关机的键，看着在黑暗里眩目的蓝色渐渐淡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

　　四月底五月初的空气中弥漫着夏天即将到来的的气氛，热而不炽的阳光让人感觉心旷神怡之余，已有些‘夏眠不觉晓’的迹象了。
　　午休时间，祈辰坐在属于自己的办公桌前仔细地批改着学生的作业，尹樱蹑手蹑脚地穿过一片‘处处闻啼鸟’的睡意昂然区域，来到她的座位边小声地唤了祈辰一下。
　　“你来了啊。”祈辰转过头来打了声招呼。
　　“对啊，因为我怕‘处处蚊子咬’嘛。”尹樱嘿嘿地笑。
　　祈辰露出淡淡的笑意，“我还‘撒上敌敌畏，不知死多少’呢。”
　　“本来正有此意，但考虑到敌敌畏可能会污染环境和空气，就只好作罢了。”尹樱一脸‘看吧，我很有公德心吧’的表情。
　　“受不了你，”祈辰的笑意深了一些，“现在哪里有蚊子，即使有，也只是一、两只而已。”
　　“嘿嘿，被拆穿了。”尹樱吐吐舌干笑数声，“最近你家的那个怎么样？还是忙到没时间约会吗？”
　　笑容自她的眸中敛去，“嗯，可能……还会忙一段时间吧。”
　　“晕倒，他到底要忙多久啊？一、二、三、四，算算他已经足足忙了四个月了。”尹樱为祈辰抱不平。
　　“没有办法，创业难，但发展更难。”祈辰轻转着手中的圆子笔。
　　“你家的那个有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真是幸福呆了，要是我，只要超过三个星期没有见到罗宁，我铁定跟他说拜拜。——嗳？对了，既然他没有时间来找你，你不会去找他吗？”
　　“原本，我是想象去年一样下班以后到他的公司，在休息室里看书备课什么的，然后等他有空的时候说说话，工作结束后再一起吃晚饭。但今年奕炫实在忙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我坐在那边也只是干耗时间，有时还会害他分心。”
　　“哦，这样啊。”尹樱托着脑袋，“但我想……难得一两次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你想啊，既然他工作很忙很累，偶尔能看到你，他一定很高兴。毕竟，你们这么久都没有见过面了不是吗？”
　　“不过四月初的时候，我们有一起吃过一次晚饭。”
　　“拜托，那是四月初，现在已经是五月初了好不好？”尹樱很没淑女风度地制造了两个‘卫生’眼球，“有时候不能对男友太过体贴和放松，小心会被别的女人抢走哦。”
　　不期然的，情人节那天晚上映入她脑海的情节再度闪现在眼前……沉默了片刻，祈辰点点头，“我今晚会去‘时限’看他。”
　　“嘿嘿，这就对了！”尹樱高兴地拍拍她的肩膀，“我建议你还可以带些你家那个比较喜欢的食物去慰劳他。”
　　“唔，是个好主意。”浅浅的笑容终于又出现在祈辰的眼睛里。

　　轻轻地推开‘时限’的大门，放眼看去，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抱着便当在自己的工作空间里拼命，祈辰不禁莞尔。
　　“哎！祈辰，你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发现他的俞语淑放下手里的便当和资料夹，高兴地朝她快步走来，“已经有二个多月左右没见到你了耶！”
　　“是啊，俞姐。还蛮想你们的。”祈辰笑。
　　“哼，你真的有想我们吗？”随着俞语淑的‘母夜叉’状重现江湖，原先埋头在工作的其它人都抬起来，热络地向祈辰打招呼，祈辰亦一一响应。
　　“有啊。”
　　“放羊的小孩！”俞语淑笑骂，“如果你真的有想我们，才不会二个多月都不来一次。不过，说真的，祈辰，你还是多来比较好。”
　　“俞姐你也有想我吗？”祈辰开玩笑道。
　　“当然有，但这不是重点。”俞语淑的脸严肃起来，“你还是没有听俞姐的话，没有多防那个叫华青妍的女人一点，让她有机可趁。”
　　“……怎么了？”微微地降低了语调。
　　“虽然次数并没有频繁到引起其它人的注意，但我觉得这也正是她心计深沉的地方。”俞语淑分析道，“所以你应该常来，即使不做什么，至少也能起到无言威吓的作用。”
　　“就象人家家门口贴的那种门神？”祈辰笑。
　　“死小孩。”俞语淑笑着轻拍了一下祈辰的脑袋，“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啊。可正象俞姐你说的，华青妍的行动并不是在明处进行的，因此我也不能光明正大地阻止她。而且，如果她真的尽全力想要取代我的话，即便我坐在这里，她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停止实现她的目标不是么？现在奕炫因为工作跟她接触的机会比和我多，所以我所能做的就是相信奕炫，相信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真有你的，居然给我分析得头头是道。”俞语淑点了下祈辰的鼻子，“好了，现在我们只能希望奕炫今晚也能顺利摆脱那个阴险的狐狸精。”
　　“今晚？”祈辰的脸色微变。
　　“现在知道紧张了吧？在你来之前，那个女人就借着商量合约的名义把奕炫约出去吃晚餐了。”
　　“……哦……”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如果那个女人敢在工作晚餐时跟奕炫说些有的没的或者企图勾引他的话，奕炫铁定会掉头就走。”
　　“嗯。”祈辰淡淡地笑，“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咦？不等奕炫回来了吗？”俞语淑惊讶地问。
　　“不了，本来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他，顺便带些他喜欢的东西给他，既然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是先走比较好，因为明天的课还蛮多的。”
　　“哦，这样啊……好吧，我会把东西转交给他的。呵，那小子如果知道因为跟那个狐狸精一起吃工作晚餐而错过了亲亲女友的体贴探班，一定会懊悔得要命，哈哈！”俞语淑一脸的幸灾乐祸。
　　祈辰点点头，“那，大家，我先走了，再见。”
　　“有空的话就来的勤快一点哦。”俞语淑朝她挥挥手。
　　“好。俞姐，再见。”
　　独自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霓虹灯的亮丽闪耀在深沉的夜色中，盖过了天际那点点的星光。抬头深呼吸，却不期然地发现在街对面那间著名的意大利餐厅靠窗的位置上，面对面地坐着正谈笑风生的华青妍和区奕炫。
　　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那副和谐的画面，好久好久……
　　直到手里的布包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她才回过神来。慢慢地弯下腰捡包包，轻拍去上面的灰尘，没有再向对面看最后一眼，她缓缓地继续往前走去……

　　转眼，五月也已飞逝而去。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学生们将要在儿童节的庆祝会上表演的英语小品台词，忽然，抽屉里的手机忽然发出悦耳的《Perfect Moment》。拿出机子，按下通话键——
　　“喂，你好，我是方祈辰。”
　　“我是华青妍。”
　　沉默了片刻，祈辰的声音仍然平静，“请问华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下午你结束工作以后可否约个时间见面？”
　　“可以。”
　　“那就5点，在卡彭特咖啡屋。”对方轻轻地按下结束键。
　　关掉电话，怔怔地望着桌面，一种离别的预感悄悄地涌上心头……

　　卡彭特咖啡屋
　　“对不起，冒昧地占用你的休息时间。”淡妆的华青妍依然美艳动人，只是眉宇间有隐隐的憔悴。
　　“没什么。”轻啜了口橙汁，“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我想征得你的同意。”顿了顿，“关于我腹中的孩子。”
　　瞬时间，心脏的重量她几乎无力负荷。
　　“奕炫知道吗？”与她无法呼吸的窒息感相违背，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
　　“他不知道。”华青妍轻道，“现在‘康乐施’计算机的CASE正在白热化阶段，我怕会影响他的工作情绪。”
　　“恕我直言，你要如何让我相信这个孩子是奕炫的？”
　　从皮包里取出三份DNA检验结果放在祈辰面前，华青妍露出一个苦笑，“我希望能留住这个孩子，虽然他只是我和奕炫上个月在庆功宴上双双醉酒的后遗症。”
　　没有拆穿她的谎言，笼罩在祈辰周围的只是仿佛置身事外的冷静，“你要什么？奕炫，还是我对这个孩子留在人世间的同意书？”
　　华青妍的苦笑看起来是那样无奈，那样楚楚动人，“我知道奕炫爱的人是你，所以我想得到你允许的就只是孩子的生存权，然后带着孩子去国外定居。”
　　“如果我的回答是否定的呢？”
　　“……那我除了去扼杀他的存在外……别无他法。”华青妍轻轻地叹息。
　　“我的回答那么重要吗？”祈辰的笑容里有着冷冷的味道，“我既不是他的什么人，跟他更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有什么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华青妍的脸色有点苍白。
　　“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你和奕炫究竟有没有发生关系。”拿出泛着寒光的银灰色，当着华青妍的面拨通了号码，祈辰将机子靠近耳旁。
　　“奕炫，我只需要占用你一分钟的时间，请你先听我说。”
　　“好。”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区奕炫略显疲惫的温柔嗓音。
　　“你有没有在上个月的庆功宴上喝醉过酒？”不想太过直接，祈辰只是点到话题。
　　区奕炫一怔，而后他的声音里增添了浓浓的苦涩和自责，“……对不起，祈辰，一直没有告诉你。”
　　沉默了许久——
　　“我明白了。”没有任何犹豫的，她切断了电话并关上电源。
　　抬起头，祈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没有权利为你的孩子决定生死，我能做到的是承让给他一个父亲。”
　　站起身，她走向门口，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淡然地扬起唇——
　　“华青妍，你赢了。而我，错了。在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没有什么分离是卑劣的手段和阴险的心所办不到的，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深刻的教训。”
　　语毕，祈辰便走了咖啡屋，留给脸色青白的华青妍一个终身难忘的背影。

　　默默地清洗着枕头套，看着浑浊在清水中慢慢地扩散开来，用手指轻点水面，然后碰触舌尖——呵，想不到……真的是咸咸的味道……
　　两朵小小的水花轻轻在水面溅起一瞬间的璀璨，一如它们的其它姐妹所成就的那样。然后，更多的水花加入到这微小的协奏曲中，在月色所普照的黑暗中回荡起轻轻的叹息。
　　她没有在流泪，真的。那自她眼中的滴落而下的寒色，不是泪水，只是心痛，只是哀伤，只是绝望……
　　Perfect Moment在偌大的空间里悠扬地回响，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没有人接听，更没有人响应，只是任凭它在黑夜中寂寞地歌唱，犹如树林中孤独的夜莺。
　　夜深了，在月光下晾起挥洒着盈盈泪光的枕头套，拿起已经将电源消耗殆尽的银灰色小巧，看着它那冷洌的光芒在月色下绽开犹如冰雪般耀眼的迷雾，怔怔地，怔怔地，无语至天明……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过着，只是她再也不曾打开过那支会鸣唱着温柔的英语老歌Perfect Moment的银灰色小巧，也拔去了电话机座下的电源，过着最原始的平静生活。
　　整理完桌面上的略微凌乱，结束一天工作的铃声也刚好响起，从置物柜里取出包，将还没有完成的工作放进去，准备晚上继续完成。偶然抬头朝窗外望去，却发现在距校门不远处的树下，立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手里的动作停止了一秒，她轻轻地坐下，快速地将所有需要携带的东西放入包包，和仍在工作的少数几个前辈打了声招呼后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向学校另一侧的后面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自那以后的几天，躲避亦成了她生活的一小个部分。直到这天晚上，祈辰终于再度将电话的电源插上。
　　按下了一组也许从明天起就要被遗忘的数字，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接听而自动转为留言记录的卡带声音从容地响起，继续按下留言键，祈辰慢慢地，一字一句的留下她最后想要说的话：
　　‘奕炫，我相信你直到现在都应该记得两年半前当你开始追求我时我所说的话：我要的爱，容不得半点背叛，也无法容忍丝毫的过失。我所要求的对等，是你和我能够始终站在没有丝毫偏斜的天平的两端，我能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所做到的忠贞，我一直希望你也能做到。一旦，我们之间的天平出现倾斜，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会随之蒙上终身无法磨灭的阴影。所以，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事到如今的现在，我都已经无法再原谅你。
　　……我们分手吧，不要再找我，也不要再打我的电话，为了你的尊严，也为了我的。我们之间终究还是有缘无份，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最后的分手也一如最初般的美好，再见了，奕炫。祈辰留。’
　　结束了这通留言，祈辰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俞姐，还好你在家。是我，祈辰。”
　　“祈辰？！”电话那头的俞语淑立刻激动地握住话柄，“这阵子你跟奕炫在闹什么别扭？出什么事了？奕炫那小子整天阴沉着脸，像是每个人都欠了他几千万似的，就差没拿西瓜刀直接砍人泄愤了。”
　　“没什么……只是……我们分手了。”
　　“什么！！”俞语淑大惊失色，“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好端端的，怎么会？！”
　　“可事实就是发生了。”祈辰淡然道，“所以，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时限’了，俞姐，你和大家要多保重。”
　　“喂，喂，祈辰，你可别挂电话。我跟你说，奕炫明天要去香港谈一桩重要的CASE，等他回来了你们再好好地谈一谈好不好？”
　　“真的不用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可我敢打赌，奕炫肯定还不知道你做的这个决定对不对？否则他老早就黑着脸大开杀戒了。算俞姐求你，你明天去送机好不好，到机场跟奕炫约好时间，等他回来再详谈？”
　　无言地叹息，“……何必勉强我呢？”
　　“真的，俞姐代表我们‘时限’的所有人求你了，你不想以后我们都英年早逝在黑面BOSS不要命的奴役之下吧？”
　　不忍心再听两年来亦友亦姐的俞语淑的哀求，“……我会去送机的，但是，我和奕炫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谈了……”
　　“好，不谈。但你明天一定要来，奕炫坐的是9：00飞往香港的航班。一定要来哦！”
　　“……嗯……”
　　轻轻地搁下电话，怔怔地望向看不见一丝星光的夜空。
　　……也好，就让她当面跟他说一声‘再见’，为这段没有结果的恋情划下一个清楚的句点吧……

　　静静地站在偌大的侯机厅里，隐身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望着眼前或忙忙碌碌，或依依不舍的人们，一种无法言喻的空洞悄悄地涌上心头。
　　早在一个小时前她就这么站在这里，冷眼旁观着区奕炫和俞语淑，还有其它几位‘时限’成员的到来，旁观着他们焦急地一分一秒等待着她的出现，旁观着他们一直坚持到无法再等待下去，旁观着区奕炫三步一回首地穿过通机口，旁观着他终于死心，万般无奈地走向那架有着巨大银白色双翼的空中霸主。
　　就在他准备踏上阶梯的那一瞬间，他最后一次回首，却清清楚楚地看见站在巨大落地玻璃后面的祈辰，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她从眼中流下的两行清泪，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她对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再见’。想要转身奔向她，却被两旁的机组人员拦住，在他们的劝阻下，他终于还是一步一回首的走上了飞机……
　　银白色的庞然大物展开双翼，在像是没有尽头地延伸的灰色跑道疾驰了数百米后，呼啸着奔向有着海色怀抱和雪色白云的天空。
　　天很蓝，风很柔，金色的阳光如缕缕薄纱般挥洒在它脚下的每一片土地上。在这宽阔无际的天地间，一团黑红色的火焰骤然乍现，轰隆的巨响随之而来。
　　在那一瞬间，偌大的侯机厅中，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被黑洞吞没了，只留下无边无际的寂静……
　　在一片撕心裂肺的呼喊哭泣骚乱中，一个犹如雕像般的身影始终安静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凝望着远处那滚滚上升的黑烟，鲜红如血的火焰迅速坠落，犹如流星般绽放出最后的璀璨。
　　……像是一场恶梦……
　　双手慢慢地贴上冰冷的玻璃，她的目光透过遥远的天空落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那一团在空中骤然出现的火球毁去了他们再也不可能延续的恋情，也让她对他所说的最后一句‘再见’成为了他们永远的别离……
　　泪水模糊了眼前所有的一切，但她却笑了，因为这一生，是她陪他走完的。
　　奕炫最终还是实现了他的誓言——
　　……这一生，她是他最初，也是最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