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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朝阳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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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剑的第二日夜里——
风槐送走狐狸们,转身朝屋里走去,他伸手推门的动作一顿,本能的感觉后面有人,沉声问道:“谁?”凝剑之后他敏感度蹭蹭蹭往上涨。
“我。”一个轻缓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
风槐转过身,略一弯腰:“司教。”
“嗯。”司教点点头:“剑,我看看。”
风槐伸手的瞬间剑已经在他手掌里,他双手拖着剑。
司教见他毫不犹豫就把剑拿出来,挑了挑眉,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凝剑了。”
“我师父。”风槐只回了三个字。
司教轻笑了一声,走进,沉默的盯着那剑,突然问了一声:“叫什么名字?”
“嗯?”风槐没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突然想起昨天师父让他给剑取名字的事。
他沉默片刻,动了动嘴:“朝阳,叫朝阳。”
司教把他刚才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玩笑着问了句:“现取?”
风槐笑着摇摇头。
“是把好剑。”司教从剑上收回视线,说:“想好怎么锤炼它了吗?”
这个风槐倒是没有想过,他诚实回答:“还没想过。”
“嗯。”司教看着他:“从明天开始,练剑场你不用去了。”
风槐看着他,刚想问怎么了,司教抬起手,示意他别说话,道:“练剑场的意义就是让你们快而有效的凝剑,你现在已经达到要求,剩下的自然是要另做打算,还有两年多时间,我可以教你,但毕竟教学是有期限的,以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就是我要另外给你上课,一句话,愿不愿意?”
“求之不得。”风槐几乎是想也没想:“多谢司教。”
听见风槐说谢,司教摆摆手,道:“你应该去跟你师父说,如果不是他告诉我你凝剑了,我也不会想到来找你。”说完司教转身就走。
风槐自然是知道这的,他目送司教一直到门口没了踪影,想着师父要是明天不走,他就去看看他老人家,虽然他看不出来老。
第二天,风槐早早起床,司教说他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去练剑场,他便没去,可他在小亭子后面练了一早上剑,小狐狸们一套剑法都被他教会了,也不见司教来,难不成忘了?风槐吃着早饭,琢磨着吃完饭就去找人,然后他后背被轻轻一戳。
扭头,戚愿唾沫星子直奔他而来:“我说你个小风槐,什么事儿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啊,要不是今天我问司教,还不知道你小子以后都不来练剑场了,啊,是不是兄弟,到底是不是兄弟!”
风槐冷静的抹了把脸上的星子:“不是,你们听我说…………”
风槐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戚愿的唾沫星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咽下去,还想着能多喷他两句呐。
“所以,我以后大概就不会去练剑场了。”
“嗯,司教不都说了嘛,以后给你单教。”黄岐认真说道:“毕竟凝剑了,不能总跟我们一起训练,要不然你的进度不就被拉下去了么。”
“咱几个里面你现在是最出息的,好好练,说不定哪天就练出名堂来了呐!”阚泽笑道。
“就是,风槐你好好练!”陈传也说。
戚愿拍了拍风槐的肩:“别想太多,练你的就是了。”
风槐笑着点点头:“好。”
早饭吃完,风槐就去找司教,半个时辰下来,硬是连人影儿都没见到半点,跟人间蒸发一样,最后实在没办法了,风槐去医药阁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实验,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各种药品的味道,俗话说,久不闻其臭,无所谓了。
接下来就是去找司教练剑,他特地从练剑场上过,就是为了看能不能碰见司教,谁知学生都已经到齐了,司教人还没来,风槐只远远观望了一下,便往灵越阁走去,他将书包放在桌子上,直接去了小亭子,土阶踩在最后一阶时风槐感觉到什么,抬头,就看见一个宽大袖子点在地上,心里略一惊讶:师父怎么在这。
走过去,刚想开口,他老人家就随意的抬了下尊手,示意他闭嘴,风槐坐在师父对面,开口:“您怎么在这?”
“不在这怎么找你。”师父喝了口茶,骄傲道:“整个灵越阁能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风槐没说话,过了会儿又没头没尾地说:“谢师父。”
“谢?怎么谢?”师父喝了口茶,八风不动,笑眯眯:“一般一个人谢另一个人的时候不都是痛哭流涕感激涕零要死不活的大喜样吗?怎么你这么平静。”
“……………”风槐无语了片刻:“您想多了。”
“行吧,想多就想多了。”师父假惺惺叹了口气:“现在就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风槐不懂了。
“哦,忘了跟你说了。”师父喝了口茶,淡淡道:“教你剑法的人是我,不是那个什么司教,我们俩串通好了,明面上是他,背地里是我,虽然你师父我不怎么教人,连你师兄我都没怎么教过,你小子也不知道从哪踩了那什么玩意儿运,总之不用客气,也没浪费我多长时间,不用太感动。”
“………”风槐觉得自己觉不出什么了。麻了。
师父瞄了他一眼,又说:“也不用感动的说不出话。”
“…………”风槐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不知道他的师父还能说出什么感天动地的话来。
“真的谢谢师父。”风槐神情凝重得说道。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啊。”师父大方的摆摆手。
“那我们开始吧。”风槐委婉提醒,他觉得自己再不说练,后面估计会越扯越远了。
“好好好,赶紧的。”师父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恍然大悟道:“练练练,把……”,他话锋一转:“哎?你剑叫什么取好名儿了吗?”
“取好了。”风槐点头,喊了声:“朝阳。”朝阳剑顺声而出。
一把通体浅绿色剑,出现在风槐手中,像个被主人叫了名儿的哈巴狗,在风槐手中开心的翻来翻去。
风槐被它的行为逗笑了,师父看见了也觉得好玩,他早已忘了上一次剑不让摸的情形,伸手就去碰,还没摸到一星半点儿就被朝阳剑更加剧烈的晃动给惊醒了,师父顿了一下,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就此罢手,他撇撇嘴:“切,不稀罕。”
“开始正事儿吧,别傻站着了。”师父看了眼憋笑的风槐。
“你要记住,剑,就是一个剑修的命,它就相当于你怀胎十月生了个自己,同根生,同源死,剑在人就在,剑亡人亦亡,它随着你的生长而生长,随着你的意念而发挥,喜你所喜,厌你所厌,要知道自己修的是什么,一念之间,不是天堂就是地狱,想想自己守护什么,想要什么,为什么付出,又如何得到。”
风槐在小亭子的空地上挥动着朝阳剑,师父坐在桌边喝着茶,说着话,风槐练着、听着、思考着———